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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劫 作者:夜紫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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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因缘邂逅 阴差阳错

  楚丞相点了点头,便躺下了,只是看着楚郢离去的背景时,神色变的有些狠戾,但随即想到,楚郢或许很有可能就要想起一切了,心里也安稳了一些。
  楚郢从他爹房里出来,雨已停下,只屋梁上的雨水在往地面一颗一颗的掉落,楚郢觉的有些迷惘,因为方才那个念头,那个觉的玉龙煌或许是真的在帮‘阿离’匡扶社稷的念头就那样毫无防备的闯进了他的脑中。
  想着,楚郢烦闷的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皇宫角门一开,一辆毫不起眼的双辕素帐马车从宫门内驶了出来。
  驾车之人着了一件月白袍子,纤细的手指握着缰绳,脸上没什么表情,是有眼眸深处,如果你细看,可以看出他的焦急之色。
  马车一路往前驶去,直至天际擦亮,而后驶出了京都城门。
  刚出城门不到一里,驾车之人便将车与马之间的连接拆开,继而背了一个小包袱轻装上马。
  马儿驮着背上的少年往东南方向而去,那里有一条小道,从小道去江都城比官道要节省起码三日的路程。
  只是那小道山路崎岖,十分不好走,夜里还有不少的豺狼虎豹,但少年显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不能带一个得了瘟疫之人进京都,那么就只有他自己去了。
  瘟疫不能拖,如果没有治疗之法,那么拖的越久,死的人就会越多,他非常清楚这一点。
  但比起这个,他更清楚,江都城四面环山,清秀雅致,且那里没有发生过战争,也就没有积尸,山洪暴发时也未有多大的死伤。
  况且,江都城往前便是楚国的境地,那样的一个地方,怎会说发瘟疫就发瘟疫。
  自见了玉龙煌后,他心里已有了一个想法,当年玉风得了瘟疫,是因为中了那个毒,而现在江都城中得了瘟疫之人难道真的是天灾而不是人为么?
  所以,他只有亲眼看一看那些得了瘟疫之人,亲自到那个地方去,才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才能想出解决之法。
  毕竟,这个大周,可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听他调遣的,每一个他派出去的人,哪一个不是先去向丞相大人报备的?
  想着,他的嘴角,在凛冽的山风下弯起了一个比山风还要凛冽的弧度。
  这条小道,四面都是荆棘丛林,只有一条泥巴小路通向前方,且只能容一马一人通过,路窄的没办法让人或是动物并排而行。
  若要并排,那么其中一个必会掉到荆棘丛里,这是他看到前后围过来的饿狼时的第一个想法。
  赶了一天的路,从黎明到白昼再到夜幕降临,他一直都察觉到这林子里不安全,但比起外边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面前这几只饿狼倒是没有那么恐怖。
  他高坐在马背上,瘦削的背脊让他看着随时都有可能被山风刮去一般。
  “生存不易,我不想杀你们,你们走吧。”眼看几只饿狼已经围近马匹,马儿已开始不安的乱动,他却不急不缓的说道。
  那些个饿狼好像能听懂他的话一般,竟真的顿了顿脚。
  他见了,又道:“小时候在渊古山里,我也常和狼一块儿玩儿,你们是有灵性的,只是我现下有要事在身,不然还可以帮你们打打猎。”
  那些饿狼睁着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眸看着他,舌头伸出了嘴,口水呼啦啦的流着,但是谁也没有靠近。
  “走吧。”他一挥手拍了一下马屁,打算从中穿过去,可那些本以为要离去的狼却朝他猛地合扑了过来。
  他眼神一寒,弃马跃起,站至一颗大树上俯视着下面围着树转想方设法要上来吃了他的恶狼。
  “同一种族,却不是同一个人,我怎么能把对另一只狼的情感和信任给你们?”他说着,又轻勾了下唇,弧形十分的好看却也十分的冷。
  这样扒在树上不是办法,只能快点解决离开这里,他只有从树上跃下,凝起一掌朝那些狼劈去。
  但狼不是人,它们是动物,是凶恶的动物,它们有四肢爪子,行动速度是人的几倍,况且这还是一群。
  在你凝掌聚气的那一瞬间,它们就能前后左右的朝你扑来。
  果不其然,他才打出一掌,将面前狼打倒在地,身后的却已不知什么时候扑了过来。
  这条路极窄,他本就不好施展,但狼不同,就算是掉到荆棘丛里,它们也能最快的爬起来,继而继续战斗。
  他面若寒霜,与它们周旋,月白的长袍上已不知沾的是狼群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楚郢骑着马赶过来的时候,面前的画面让他难受,那个瘦的可以被风吹走的少年,正在一片猩红里厮杀。
  那张看着原本该精致纯净的脸上沾了几滴鲜红的血液,这与被鞭打出来的痕迹不同。
  他脸上的鞭伤让楚郢觉的心疼难过,但不知为何,见他徜徉在一片血红里,楚郢心里生出了很奇怪很复杂也很痛心的感觉。
  好像这个少年原本是该有安逸的生活,但是却被迫走进了一片不该由他背负的腥风血雨中。
  “阮寻,上马。”楚郢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朝他伸了过来。
  他来不及去想楚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已伸出了自己的手,接着跃到了马背上。
  楚郢将火把往后一扔,落在了狼群中,使它们不敢追来。
  见人安安全全的在自己背后,楚郢心里松了口气,并且心里还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那想法是,‘被他救了那么多次,自己终于也救他一次了。’
  他坐在楚郢身后却一直没有说话,楚郢一面驾马一面问道:“阮寻,受伤了吗?”
  他摇了摇头,想到楚郢看不见自己摇头,才出声道:“没有。”
  “那就好,你赶了那么久的路想必累了,靠着我休息会儿。”言罢,楚郢拉着他的手环在了自己的腰上。
  他确实很累,不去想楚郢为什么会来,不去想楚郢对他的态度究竟算什么,也不去想自己这样贪恋着这没有明确意义的温柔会有什么后果。
  他只闭着眼,双臂环抱着楚郢的腰,将脸靠在了楚郢健硕的背脊上,闭上了眼。
  就好像回到了那年从北流回来时,楚郢在马车里紧紧的抱着他一般。
  即使,楚郢弄错了,但他仍旧贪恋。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坚持!!!
 
☆、江都
 
  哀鸿遍野,积尸成山。
  楚郢看着城内已如人间炼狱的景象,眉头紧紧的皱着,怎样也松展不开。
  再看着身旁的阮寻,后者虽仍旧无甚表情,但眼里的痛惜却已无法掩饰。
  此时,二人皆用艾草煮过的布襟蒙着面,但城中的恶臭仍旧铺天盖地般的袭来。
  身后被楚郢强行抓来带路的衙役,已开始捧腹作呕。
  “你们的府尹大人呢?”
  他问的很平静,但楚郢知道,此时,他已怒到极点。
  “大大人已退避城外二十里。”
  “呵,二十里?”
  他转过头,冰冷的视线让那衙役感觉周身如坠冰窖般哆嗦了起来。
  “大侠,大侠饶命,这这我们也没有办法,城里这些人个个都得了瘟疫,我们要是再守在这里,全都得死啊,小的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啊。”
  “朝廷发放的物资呢?”他不和衙役废话,冷着声问道。
  楚郢见那衙役眼神飘忽不定,直接上前掐住其脖子。
  那衙役忙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那些物资全都囤积在城中府衙的官仓内,只是悉数发霉发臭,根本没法用。”
  楚郢嗤笑一声,手下一用力,那衙役忙伸着舌头叫道:“是真的是真的,那些物资发放下来时已全是坏的,根本没用。”
  他拍了拍楚郢的手,楚郢和他对视一眼,松开了那衙役。
  那衙役揉着自己被掐红的脖子,猛咽着口水,反呛道:“你们要找就去找皇上,都是皇上昏庸,贪图享乐,见这瘟疫是个无底洞,便不想管,是皇上下旨让咱们大人退出城外的。”
  楚郢看着身旁的他,很是心疼。
  如果自己没有想起那点从前,是不是也会以为他是个只会享乐不顾百姓死活的皇帝。
  “带我去官仓。”
  他没注意到楚郢看着他时那心疼的视线,只扫着城中随处可见的病人,透着寒气吩咐道。
  那衙役极其不愿,需知府衙在城之中,而里头的疫情最为严重,死人和得了瘟疫之人最多,就这么走进去,一不注意就得染上。
  “这位大侠,那官仓就是发霉还来不及销毁的粮食物资,没什么好看的,这么走进去,咱三个怕都会被传染啊。”
  楚郢也略略看了眼面前的惨状,道路两旁全是瘫倒着得了疫症之人,原本宽敞繁华的街道除了毫无生气的人外,再无其他。
  且那一声声垂死挣扎的□□,和通天的恶臭,更是让人焦躁难安。
  “阮寻,他说的对,这样贸然进去怕是不妥,况且你连着赶了这么久的路,不歇歇,身子怕吃不消。”
  “再歇下去死的人会更多!”
  他眼中的焦急和心底的怒气毫不掩饰的爆发出来,因为太过激动,身子亦在微颤。
  楚郢想要抚一抚他,他却已拽着那衙役往前而去。
  官仓里头堆着不少粮食不说,连带着药材也有许多,只是悉数发霉发烂,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那衙役实在是受不了这里头越来越重的恶臭,一边呕吐着一边道:“你们就是杀了我,我也要走。”
  楚郢刚想阻止那衙役,他却拉住了楚郢,“算了。”
  “阮寻。”楚郢唤了他一声。
  那夜,楚郢本只是想回宫去看着他,哪知才一回去就被张公公告知,他只身一人往江都城去了。
  楚郢猜想他一定会走小路,哪知追上去,却看见他被狼群围殴。
  如果自己不来,他便要一个人站在这人间炼狱般的城池里想着解救的法子。
  他抚摸着这些原本有极大用处的粮食和药材,漂亮的杏仁眼里载着杀气。
  “你看到了,不是我不信任你爹,是你爹让我如何信任?”
  楚郢如五雷轰顶般往后退了一步。
  阮寻为什么会求助玉龙煌也不会求助爹的理由,被阮寻这样一说,仿佛找到了,只是,楚郢不肯相信。
  “阮寻!”他带着薄怒叱了他一声。
  他却只是哼笑了下。
  “丞相大人权倾朝野,我和他比起来,势力不足其一半,如果没有幻月教相持,天下诸事,我尽不得知,也没人会为我办事。”
  楚郢的拳头微微握着,这些话传递的信息,再明显不过。
  他扭头睨了一眼楚郢,神情冰冷,“朝中之人皆以丞相大人马首是瞻,可这样的事,丞相大人会不知道吗,知道,为什么又不去管呢?”
  他本不想与楚郢说这些,也不怕楚郢继续误会,只是这满城的哀嚎,满城的死气,满城的百姓,让他心口阵阵的痛着。
  楚郢看着他,有什么想法已在脑中渐渐成型。
  他不再看楚郢,走出官衙,“你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楚郢还站在原地,看着那堆积了满仓,本该能抑制瘟疫的药材变成了废物,顿时有些站立不稳。
  走出官衙,但凡能在路上直立行走的人,除了他以外,几乎没有。
  那些人个个面若枯草,有气无力,倚靠着城墙。
  偌大一座江都城,一夕之间已颓败的像亡国之城。
  当年,他取代萧阮离,是被迫的,一个被迫成为皇帝的人,对大周该是没什么感情的。
  他原也想,只要走到最后,只要一切尘埃落定,他便离开。
  只是,看着面前的一切,他突然感觉到了肩头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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