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回眸 作者:步殊
Tags:生子
“不,锦瑟你别这么想!”萧锦瑟绝望的神情令洛尘封慌乱,“天意如此,我们又能如何?”
“对,你说得对!都是天意,是老天在惩罚我。”
“锦瑟?”
“一定是我上辈子做了许多坏事,所以老天要惩罚我,让我此生失去挚爱。我的孩子死了、母亲走了、你也离我而去……亲人、爱人、孩子,我什么也没有了……”
“锦瑟……”洛尘封来不及细想她口中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只是那语气让人分外担忧。
“尘封,抱抱我。”
洛尘封走到了窗前,将萧锦瑟揽进了怀里。
“下雪了,真好!”萧锦瑟低声道:“听说下雪天死去人是幸运的,大雪会将他全身的罪孽洗净,干干净净的离开……”
怀中的人不断下滑,洛尘封低下头,只见自己胸前的衣襟染上了血色。
“锦瑟!”
作者有话要说: 看在我如此勤奋的面上,给点回应可好?
☆、思念成疾
“锦瑟,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搂住了萧锦瑟不停下滑的身子,洛尘封心痛如绞。
萧锦瑟身子微微抽动,呼吸困难,艰难地道:“生无所望,我只是,只是想……生命的最后,能躺在……你的怀里。”
“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萧锦瑟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叫人心急如焚:“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快告诉我你到底吃了什么?”
萧锦瑟无力地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锦瑟,活下去!活下去!”呼吸越来越弱,身子越来越软,洛尘封大脑一片空白,这个他牵挂了半辈子的女人,他怎可眼睁睁看着她就此香消玉殒?
“如果……我活着,你还会……要我吗?”
“只要你活下去,我什么都答应你!都答应你!”来不及去细想,顾不得思忖斟酌,洛尘封只想有个意念支撑着萧锦瑟,让她活下去。其他的,其他的以后再说!
抱着萧锦瑟转身的那刻,门口赫然立着一个人,洛尘封的心瞬间塌了一片:“雪君?!”
颜雪君只是怔怔望着洛尘封怀里的女子,面无血色。
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洛尘封一时慌乱,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等我!”
人命关天,颜雪君定会理解他的,也会理解他情急时对萧锦瑟说的那番话;他们相知相爱,还有了离儿,一定不会有事的。此刻,他有些庆幸颜雪君不像那些爱计较的女子,否则他真不知该如何了!
爱总自私,如果不计较、不在乎,那就是不爱了,无关乎男子女子。
不知呆立了多久,直到混沌的脑子渐渐清明,颜雪君才拖着沉重的步履缓缓步下了楼梯,走出了撞香阁,如游魂一般在街道上游荡着。
今晨醒来,洛尘封不在,吴伯说他接到晋王府的信后便出去了,却没说去哪里。不由想到了那个叫萧锦瑟的女子。昨夜宫中晚宴,洛尘封目光从容,却唯独不去看这位女子,偶尔目光交汇,眼神也分外不同。
那是他爱了很多年的女子,他本不该介意。
明明知道她就跟在身后,还是肆无忌惮地拥抱、接吻,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洛尘封是我颜雪君的。
芙蓉帐中,洛尘封明明抱着自己,却还是焦灼不安,那些情绪都与那女子有关,傻瓜都明白。
他是那种心细如尘、体贴入微的男子,亲自下厨、熬药,面面俱到,出门前还会叮嘱家仆监督自己喝药,当真是一个合格的相公。
唯一忘记了告诉他颜雪君,他要去哪里,约了什么人,什么时候回来?
真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像女人一样,疑神疑鬼。翻箱倒柜,终是在案上的书页中找到了一封信,‘巳时撞香’,字迹娟秀,没有署名。
没有署名不代表不知道是谁,正如自己对洛尘封的熟悉,脚步、气味……早已深入骨髓。
就看到这样一幕,他拥着那女子立在窗前。窗外白雪簌簌、屋内鹣鲽相依,那一刻只觉得自己好多余。
“如果我活着,你会要我吗?”
“只要你活下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天旋地转、心如刀割……
不!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他说“等我!”
等?日复一日,洛尘封没有再回来。
洛雪来过一次,说了许多的话,只听进去一句:“萧姐姐昏睡不醒,三哥留在宫中照顾她。”
“是他让你来吗?”
洛雪迟疑了半晌,摇了摇头。果然是个单纯的孩子,连谎都不会撒。
“我知道了,回去吧。”
颜雪君靠坐在窗前,嘴角丝丝苦笑:“照顾?如果她永远不愿醒来,你就永远不回来了是吗?”
大雪停了,微风一动,树枝上的积雪簌簌下落,风声、雪声,声声悦耳;觅食的鸟儿不时扑打着翅膀,‘叽喳’的叫着,欢腾无比;有人从院内走过,踩上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
静!这个世界好安静!
还要等下去吗?这百无聊赖的日子,真真做了一回‘闺中怨妇’。
想着要不就回离宫去,那好歹是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好歹还是个有名无实的离宫宫主,只是光有人回去有什么用,心还在这里!
蓦然,喉头发酸、眼眶发烫:我没有不允许你去照顾她,好歹你回来说一声,让我看上一眼。
房门‘咯吱’一声,有小厮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公子,该喝药了。”
“放着吧。”
小厮略显急促:“吴伯叮嘱奴才要看着公子将药喝完。”
胸口顿时一阵憋闷,不由提声:“我说了我会喝,没听到吗?”
许是未料到一项温和的公子为何会发火,小厮顿时手足无措,面露惊慌。
话出口就后悔了,他只是一个孩子,与他何干,“对不起!”
“公子折煞奴才了。”小厮‘噗通’跪在了地上。
颜雪君站起了身,只觉脑中一阵天旋地转,一个趔趄又跌回了木椅之中。
“公子?”小厮跪爬了过来,面露担忧。
“我没事儿,坐太久了,劳烦你把药端过来吧。”
喝完药,将药碗交回到了小厮手中,道:“我只是这王府的客人,你不必跪我,有什么站着说就好。”
“奴才不敢!”小厮又跪了下去:“大叫都知道公子是王爷最在乎的人,是王府的主子。”
最在乎的人?主子?颜雪君自嘲一笑:“下去吧。”
“怎么样,公子喝药了吗?”
“喝了。不过公子好像心情不好。”
“王爷这么久不回来,心情自然不会好。没事儿,小心伺候着便是。”
“喜儿,我觉得公子真可怜。”
“说真么呢,他是主子怎么会可怜?”
“刚刚那会儿他差点晕倒了。”
“晕倒?不会是思念成疾了吧?”
“思念……成疾,是什么意思?”
“相思病!这都不懂,真笨!”
颜雪君侧耳听着不远处两人的对话,只觉得有些好笑,回过神来又觉得心疼难耐:真的思念成疾了吗?
不由会想,如果自己真的病倒了,洛尘封是否会回来看上一眼。想想可笑,竟会有这样的心思,那不是争宠吗?这破败身子什么时候好过,记挂你的人自然时时刻刻惦记着你;不惦记你的人,任你做什么都不过是跳梁小丑。
又是一场暴风雪,颜雪君这次是真真病倒了,迁延不愈的咳嗽、头晕、呕吐。除了咳嗽掩盖不了,其他的自然不会让他人知晓。
吴伯见他老是咳嗽,面色也不好,便说要去请太医,颜雪君却是拒绝得干脆。
吴伯苦口婆心的劝了一番:“老奴知道公子的想法,王爷这些日子一直在太医院,你不想让他知道这事儿,可身体是自己的,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公子不愿请太医,那老奴去城中给你找个医术上好的大夫可好?”
颜雪君知道拗不过这老人家,可大夫来了自然就会把脉,只得妥协道:“劳烦吴伯去城中再添几服药,如果喝完不见好,再去请太医也不迟。”
吴伯果然让了步,却非要亲自盯着颜雪君将药喝完才肯罢休。
颜雪君的内心苦不堪言,只得乖乖将药喝完。熟料,刘伯一走,他便转身到内室将药吐个精光。
大半月过去,新抓的药材也所剩无几,颜雪君的咳嗽越来越重,面型消瘦了不少,唯一庆幸的是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不再是郁郁寡欢。吴伯心知他排斥看大夫,见他心情好,也不忍扰了他的兴致,就想着过几天再看吧。
这天,太阳高照,积雪融化,凤栖宫的和公公踏着雪水来到了云王府中。说是小世子病了,要颜雪君即刻进宫。颜雪君一听,什么也顾不得了,匆匆往皇宫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大家的的评论,我六点半就起来写文了。没有大纲真是要命。
☆、再给我一点时间
来到凤栖宫,只见离儿在厚厚的绣花褥子上爬来爬去 ,见到颜雪君便伸手要抱。
颜雪君胸口一滞,将他抱了起来。
“如果本宫不说离儿病了,你打算要躲到几时?”凤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颜雪君抱着孩子转过了身,也不辩解,只是恭敬的叫了一声:“母后。”
在进宫之前就想过,就算他与洛尘封此生再无纠葛,这个女人也是离儿的奶奶,就凭那晚她在大殿上如此维护自己,也该唤她一声‘母后’。
瞧见颜雪君苍白的面色,凤后和洛雪均是一惊。洛雪率先问道:“颜哥哥,你是生病了吗?”
“前些日子染上了风寒,已无大碍。”
凤后心中不由一痛,先前清秀俊逸的一个人,月余不见就瘦成这样子,十有八九与洛尘封那混小子有关!
“不管遇到何事,这么大人了,都要先顾忌好自己的身子。”
凤后只说了这么一句,颜雪君牟然觉得喉头酸涩。
入了座,上了茶,凤后又道:“你心里的苦母后都知道,可你总不能一味的逃避,不仅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甚至连自个儿的孩儿也不要了。”
“离儿有母后照顾,雪君自然放心。”
凤后叹了一声:“这话,骗骗你自己还行,却骗不了母后。孩子是父母的心肝儿,就算时时见着也是牵挂的,更何况你那么久没见到他了。你看,他都会爬了。”
“是啊,是啊,颜哥哥!离儿都会叫爹爹了!”洛雪忽然冒了这么一句。
“你这孩子,插什么嘴!”凤后斥了一句,洛雪讪讪低下了头。
洛雪还是那么的单纯可爱,颜雪君嘴角微微一扬。
瞥见颜雪君嘴角的笑意,洛雪心中释然:还知道笑,看来情况不算太糟。
这时,有传话宫女走了进来,盈盈一拜:“娘娘,三王爷求见。”
颜雪君手一抖,茶水溢了出来。凤后看了他一眼,对宫女吩咐道:“请他进来!”
“是。”
凤后拍了拍颜雪君握着茶碗的手,意味深长,“是本宫让他来的,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母后看不过去。有什么话好好说,莫要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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