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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双性,太监) 作者:阿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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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长出口气,轻松地笑了。
这一刻,她已期待许久了。
*** ***
 
玉奴是被一阵颠簸晃醒的。
他似乎是身处狭窄而密闭,且不断运动的空间里,一阵剧烈的颠荡,他感觉到自己整个人也要被甩出去似的,脑袋也在壁上狠狠一撞。
他无声嘶了一口气,发觉近来他的脑袋总是在遭罪。
有一道温润的嗓音自身侧响起。
“可是醒了?”男人又轻轻地,低低地喊了一声,“阿礼。”
他这才发觉身旁还有人。只是空间里漆黑如夜,那人也如隐在夜色里一般,几乎看不见。
他是静了片刻,才恭敬地喊:“殿下。”便想要爬起来行礼,却被按住了手和肩膀。
在如此黑暗里,那人的眼睛似乎也全不受阻碍,准确地摸上了他被撞出一个大包的脑门,动作轻缓地揉:“委屈你了。”
他当然知道殿下说的委屈不是因为他被撞了个大包,当下便道:“不委屈,一切为了殿下。”
黑暗里他看不见对方,对方却能清楚地看见他。
他更是半点不敢放松,有些紧张地微微抿住唇。
半晌,听见那人低低说:“你的三位姐姐,并早逝的二姐,本王都在城外为她们立了冢,出城之后,你可以遥遥拜祭她们。”
“……多谢殿下。”
话至尾处,终究不免哽咽了声音。只他原本是心性坚韧之人,从前那些软弱,不过是做给想看的人看。如今既无必要,便是忍到最后,也没落下泪珠来,反把嘴唇抿得发白了,一双眼里似盛满恨意。
那人似是发出了一声叹息,伸出手臂,松松地环住了他肩膀。
 
8.3
 
玉奴在距王城两座县城之外的青岷县城安置下来。
原本是怕崇宴回宫之后大发雷霆,全城遭殃。
小心蛰伏十多日,莫说雷霆震怒,京城连半点动静也无——想来也是,太子殿下贵人事忙,哪里记得区区一个被毒死的奴隶。
殿下未免过于小心,他也过于自作多情了。
他在院子里翻着书页,唇畔不自觉便嘲讽似的弯了弯。
“在看什么,这样有趣么?”
说话间,来人已推门而入,丰采眉目如罩辉光,灿然若神仙子。
他连忙合拢书本,站起来恭敬行礼:“殿下。”
双臂被稳稳扶住,殿下硬将他扶起来,温雅面容显出一丝无奈:“说过多少回,阿礼同本王不必拘礼。”
他坚持道:“殿下乃属下舍命追随的主公,属下不敢冒犯。”
“难为他还认得清自己身份。殿下,尊卑有别,还请莫辱没了自己。”
紧跟在后,年近不惑,又隐现张狂的老者,不是当初用假药令他假死,又将他偷运出宫的张阁老又是谁。
他又对张阁老揖一礼。
殿下笑了笑,道:“张老说的是,小王受教了。”
张阁老这才舒缓眉目,略略颔首。
这处小院离京城颇有一段路程,殿下偶尔还会过来一趟,张阁老却是第一回来。
不过殿下过来,也是因他手中握着的东宫的机关秘要,他在东宫住了近二十年,恐怕就连崇宴也不如他对东宫的熟悉。且崇宴一向不怎么避讳他,书房一度成为两人无媒苟合的- yín -乱之所,在崇宴离宫期间,他甚至摸入书房,翻到不少机密。
这些机密,如今都由他重新植入殿下的脑子里,毫无保留,事无巨细。
——他要那个人的命。
 
现下两个人一同出现,他隐隐知道两人将要筹谋大事,正要寻个由头避走,殿下却向他招招手,微笑道:“阿礼留下,本王与张老谋事,没有阿礼如何成事?”
张阁老发出嗤笑的声音,到底没有说什么。
他也只是稍稍犹豫,便真的留了下来。
 
“如此行事,阿礼以为如何?”殿下含笑,侧过脸来看他,“阿礼怎么了,脸色怎的恁苍白?”
笼在袖里的手不自觉已攥得死紧了,但他到底没失了分寸,还能挤出笑来,道:“无事,大约是昨晚吹了风,今日有些受凉,殿下挂心了。”顿了顿,又道,“殿下所谋划,自然是极好的……太子大婚,人多口杂,护卫定有缺漏之处,委实,委实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殿下含笑不语地看他,分明是温文含笑的模样,他却仿佛被剥了皮似的,赤条条无遮掩,内里被看的一清二楚。他不自觉撇开了眼。
半晌,殿下点头笑道:“甚好,阿礼同本王想到一处去了。”
张阁老也边捋胡须边点头:“不错,只怪崇宴那小儿忒也不知轻重,老皇帝随时要归西,此时此刻偏偏要急着娶什么太子妃。”又摇一摇头,矜傲道,“也罢,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夫便教他最后一课。”
“原本属于本王的,也是时候收回来了。”殿下似笑非笑,眉间隐露狠戾之色,“忆恩王,好一个忆恩王。皇叔对本王的‘恩情’,本王时刻都记着呢。”
 
张阁老自乘车回京,殿下,也就是昔年与当今皇帝夺嫡失败,而遭圈禁的亲王之子,如今的忆恩王崇复嫌路途遥远,索性在小院留宿一晚。
他平时所居是上房,如今殿下要住,自然是要把居处腾出来,自己去住厢房。
转身时却被拉住了手腕。
他回过头,崇复含笑看他:“阿礼是要去哪里?”
他试着想缩回手,竟缩不回来,便弯下腰恭敬道:“天色已晚,殿下奔波一日,想必已经疲累,属下不敢叨扰殿下休息。”
“本王不累,不如阿礼陪本王再说说话?”
殿下已经如此说了,自然推脱不得。
他强忍体内不适,被拉着手上到炕上,两人抵足而坐。
 
“说来,本王年幼时,曾经见过阿礼。”
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听闻此话,也不由好奇地抬起头来:“何时?”
“大约十一二岁吧,那时本王还禁在冷宫里,不准出门。”崇复回忆似的,微微笑了,“只是小孩心性,难免管束不住,从院中偷溜出来,一路都是新鲜,哪里热闹往哪里钻。”
他怔了一怔,是了,殿下从前也是被圈禁的王子,因从小无人教导,斗字不识几个,心智亦不甚佳。直到冠礼之后,皇帝亲自去看过了,方才广赐恩宠,赐府封爵,以彰仁德。便是如此,仍是年年受到监视挟制。
殿下在前,他似乎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身世惨淡了。
“当时你和崇宴,在御花园里,你被崇宴拉着手跑,你一面无奈,一面又提醒他脚底有石子。到凉亭里坐下,你又接过侍女的手巾,为人擦了手脸,被央着要吃食,也拈了糕点,喂到他嘴里去。又抽出书来,教他念书。”
“当时本王便想着,若本王居于崇宴之位,是否也有一个那样玉般的人物,会陪在本王身边呢?”崇复目中狠戾又柔软,伸出手,覆住了他的,“阿礼,现在你果然到本王身边了。你说,这是不是注定的?”
心中不适感愈发强烈,莫名想要呕吐,两颊都发酸了。
他猛地甩开了崇复的手,站起身来,朝对方躬身道:“殿下言重了,属下甘为殿下赴死,只因属下身负季氏一族家训与一族血仇,不为其他。”在呕吐之前,匆匆道,“属下疲乏已极,先行歇息了,殿下见谅。”
 
回房果然吐了一场,他万没想到,他竟能反感他人的触碰到此种地步。
可分明,那个人一碰他,他就……
他脸色一寸寸惨白下去,竟生出一种恨不得拿刀剜自己心口一刀的念头。
 
8.4
 
翌日一早醒来,便想起昨夜对殿下的不敬。
立时冷汗都下来了,忙忙跑到门口去守着,只等殿下一开门,便可上前赔罪。
却也没有守多久,一盏茶工夫,崇复便身着锦服,丰俊秀美地开了门。
他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对方,已摆出了任君处置的讨好架势。
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崇复反而宽容地一笑,还关怀地问:“昨晚看你脸色不佳,休息一夜之后,可好些了?”
他很是怔了怔,才张了张嘴:“好,好多了,多谢殿下关怀。”
他差些忘了。
眼前的人并不暴虐,也不会喜怒无常,动辄生咎。
崇复又笑一笑,却不再说什么,直往前院走。
他坠在身后,见人已经要走出大门了,不由出口喊住:“殿下,厨房做了早点,要不要吃一些?”
脚步一顿,前面的人回过头来。
并非想象中的张狂倨傲,反而温润如玉,只是眼中漆黑无光,看起来深沉而不可捉摸。
他不由定在当场。
崇复看着他怔忪神色,突然笑道:“忘记同你说,昨*你的亲族已从泽瀛二洲抵京。”
他缓慢瞪大了眼,这消息不啻于还魂丹药,行尸走肉陡然活过来。
他张嘴想笑,眼泪却先滚落出来:“他们果真没有死?”
“没有死。”崇复点一点头,道,“当初时疫爆发,本王便派了人去寻,好在总算找到,又治好了他们的病,现下安顿在王府。”
他用力点头,嘴唇颤抖。双膝一弯,便向崇复跪下。
“殿下恩德……属下无以为报,为君殒命亦在所不惜。”
崇复没有同往常那样,上来扶起他。
他俯视跪在自己身前的人片刻,忽而缓慢地,展开一个笑容:“既如此,此番行事,少不得要再劳动阿礼了。”
 
崇复回京之后,大约是忙着筹谋部署,接下来数十日,未再踏足小院。
也所幸殿下没有再来,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掩饰才好。
扶着梳洗架,直到吐无可吐,他才虚弱地直起身来。
手掌不自觉地覆上腹部,他双眉蹙起,一瞬间愤恨恼怒,又夹杂了他自己也说不清的酸涩怅然,从他眼中掠过。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是了。那人离宫前一日,半夜三更爬到他的床上,又辱弄过他一回。
因遭了厌弃的缘故,那人已有好些日子没有碰他,他忖着自己这回是真的要失宠了,便慢慢地开始停了药物,睡梦中又怎么料得到那人会突然一声不吭地扑上来压住他,将他女干弄得手指都抬不起,第二日那人何时起身走的都不知。
事前未服药,事后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竟将此忘了干净。
谁能想到会……他嘴唇一抿,眼中渐渐冰冷下来,又显出恼怒的神色。
那人马上便要大婚,还怕没人给他生孩子么。
他冷冷一笑,浑身却都被抽走力气似的,站也站不稳了,只觉得哪里难受的厉害。
不得不扶着家具,避开了尖锐的桌角椅凳,到床上去半躺下。
待意识到自己的小心翼翼,又恼怒起来,脸色都黑了一层。
他微微咬住牙齿。
这孩子,是留不得的。
不过一碗药下肚,简单得很。
当初被送去军营,他不是已经做过了吗?
他将手掌放在小腹上,动作轻缓,几近温柔,面上却缓缓浮出一层麻木的神色。
 
9.1
 
不断有人从东宫进进出出,这一队奴才人人抱了一盆金桔,那一溜宫女人人捧了一盘珠宝,织造局的嬷嬷叉着腰站在门檐下,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小奴才在匾上挂红绸,贴喜字。
又吵又乱,扰人心烦。
崇宴跟在皇后身侧,脸色就没好过,双眉紧皱,满是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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