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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 作者:轻微崽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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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铁汉柔情 恩怨情仇

  赵洛懿深沉的一双眸子注视前方三条道路,一条南下,一条西去瑞州,还有一条直走官道一路向东南,走上五百里,是永阴。
  “怎么了师父?”曲临寒并辔过来,问赵洛懿。
  “你和霍连云不是在那附近搜寻过无数遍了吗?”赵洛懿冷冷道。
  “难免会有疏漏。”曲临寒小心翼翼地说,偷眼瞥他师父,见赵洛懿肃着一张脸,在想什么事,张嘴想要再劝。
  马鞭高高扬起,伴随一声喝马的清叱,赵洛懿的马当先踏上南下的官道。
  离开南洲之后,李蒙片刻不敢多歇,实在是骧贤困得受不住了,才歇上一二时辰。好在托勒那厮精力过人,李蒙焦灼得满嘴生了泡,喉中火烧,饼都吞不下去。
  “吃点米粥。”
  托勒会煮粥,着实让李蒙大感意外,没什么好推辞的,李蒙接了过来,米汤滚过咽喉,疼得他脸色一阵发白。
  “为什么跟着我师弟?”李蒙问出这话时,骧贤在草堆上睡觉,他一睡着,雷打不动。加之这些时日实在累,骧贤在千元村长大,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踏实,只要能停下来,即便只有小半个时辰,他也就地一缩,蜷起来睡觉。
  托勒闲闲看了一眼骧贤,笑道:“他很有趣。”
  “你若是把他当成玩物……”
  没等李蒙话说完,托勒摆了摆手,“没有。”转过脸来,托勒的眼神清亮,透露出诚恳的态度,“他是我在大秦交的第一个朋友,对朋友,我托勒愿意两肋插刀。你要不是他师兄,这闲事我不会管。”
  李蒙点点头,小声道:“不管冲谁的面子,你们肯陪我来这一趟,我很感谢。”
  托勒笑而不语,骨节粗大的手执起勺子舀粥,端到骧贤面前,把人叫起来。当时骧贤满脸睡意,小孩一般地呜咽了两声,等看清是托勒,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夜里李蒙在画一张简便的地图,托勒比他想的还要本事不少,本来以为不过是江湖草莽,沾着力气大的天赋,练了点功夫。
  在十方楼见识过真正的高手之后,托勒放在李蒙眼里还有点不够看,不过是得承认,比起自己,托勒武功更好,粗中有细,能挡驾还能照看小孩似的把骧贤带好。
  骧贤想起来问许三妹时,李蒙如实说了。
  本以为傻小子要暴跳起来,骧贤却一改缠着李蒙问时的焦灼,整个晚上不发一言。
  天还没亮,李蒙听见动静张开眼,第一眼就去看托勒睡的地方,空留了个乱糟糟的草垛,屋外传来一声暴喝。
  “骧贤!给我站住!”
  托勒从来没叫过骧贤的名字,成天“傻小子、小傻瓜”的呼来喝去,现却撩袖子追了上去。
  李蒙赶紧披衣起来,鞋也顾不得穿,追上去叫道:“托勒,别动我师弟!”
  那头骧贤跟着许老三学过点打猎的本事,虽没有体统地练过武,要抗起来也有点力气。
  托勒压根不防他会与自己动手,心里一惊,将身一错,肩膀往下压,从骧贤来拿他肩的手底下比泥鳅还滑地钻了出去。
  这一下势必就要耽搁片刻。
  骧贤已经去解马。
  “骧贤,你做什么?”李蒙脸色已很不好看。这傻小子真还要反了不成?
  骧贤坐在马上,咬住了嘴唇,神色既抱歉又倔强,写得很明白:对不起你我也要走!
  “你给我下来!”李蒙喝道,上去就拽马镫子,一把把骧贤拽了下来。
  对托勒发火的那股劲显然已经过去了,对着李蒙骧贤反而不敢随便动手。
  他当然不敢随便动手,李蒙给他气得一身发抖,拢紧外袍,三两下系上袍带,喝问道:“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救三妹出来?你不是答应不会独自行动吗?”
  骧贤垂着头,没敢做声。
  “你说话是当放屁的不成?!”
  连日赶路,李蒙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每天就能睡一两个时辰,着急上火不说,意料中的漏子早晚还是要捅。李蒙气了一阵,反而笑了出来,“凭你一个人,能办成什么事?跟我一样,喂一嘴毒酒,还得找人救你!”
  “毒酒?!”骧贤惊疑不定地从头把李蒙打量到脚,嗫嚅道:“你中毒了?”
  “嗯。”李蒙不悦的声音从鼻腔里发出,“好歹你行行好,不要再气我了!”
  走去把马拴好,李蒙听见骧贤和托勒小声在说什么,应该是道歉。他走去把马拴好,前脚进屋,后脚那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在说什么?”说破了瞒着没说的事,李蒙自暴自弃一般,把火堆引燃,手放在火焰上方取暖。快入深秋,穿一件薄夹袄,白天不冷,晚上总是坐着或是卧着不动,有赵洛懿在,两个人怎么蹭着也就暖了。现在一个人,要捱一个人的苦。
  李蒙心里不是滋味地想着,眼珠在骧贤身上溜了两转,不等他问就说:“差不多还有十六七天,找到师父什么都好办。”
  骧贤憋了半天,道:“你师父真厉害,他能救出三妹吗?”
  “……”李蒙下意识看了托勒一眼,大个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没有听出骧贤话里的纰漏。
  “师父的本事,你还不知道?”李蒙责道,又接着说话,以免被骧贤说出什么来。
  “你安安分分待着,别给我惹事,否则我就叫托勒带着你走。”
  骧贤缩了下脖子,“不会了。”
  李蒙烤了会火,让他们两个去睡,找出米袋来,烧水弄点吃的。粥好了,各自沉默着吃饭,各有心事。李蒙也顾不到托勒会不会起疑,一是离毒发不远,二是现在虽然有方向去瑞州找人,但他没有一天不是悬着心,不敢怀疑瑞州的决定是否正确,却隐有不踏实的感觉,只能天天压抑着。
  天没亮,李蒙叫两人起来吃饭,骧贤知道犯了错,讨好似的给托勒舀粥。
  托勒接去吃了,却不像平常那样逗他,破天荒道了一声“多谢”。
  骧贤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李蒙也不去管,自己的事都要头痛了,没工夫管别人。
  取道永阴府,李蒙想起来,那时赵洛懿每到一个城镇,若遇不方便的时候,没有比妓馆更方便的地方,那些形形色色的姑娘们也乐意给他一个容身之所。
  就是在永阴府,李蒙见到了赵洛懿的第一个“相好”。
  李蒙心念一动,回头对托勒说:“今晚就住在这里。”多的也不解释。
  那托勒是个莽夫,答应了的事必会做,也不耐烦听多的说辞,李蒙和他处了几天,已经深谙此道。
  找了客店,李蒙说出去置办干粮,找车马行换置马匹。只要是通行南北的车行,分号都乐意提供置换,真要是用得上马赶路的,赶路的时候自然多,与人方便,从中赚取换马银,做个长久买卖,也是多数车马行的规矩。
  李蒙先不去换马,在道观林立的南市街道外的白石桩子拴上马,这才缓步穿街,一年前的往事都历历在目,永阴没什么大的变化,就有,他也不容易看出来。
  红枫倒在水中,又间杂着叶片深绿的桂树,桂花不显风华,隐有暗香而已。
  河上的画舫零星散步,间或有一两艘泊在酒楼后院,自有人出来接应,由店里的伙计将花娘请上岸。轻纱遮面的是正主,服侍的小丫头往往穿红戴绿,口齿伶俐。
  李蒙懒散地趴在桥阑干上,放眼向河上张望,船和船生得一个样。
  头一次见到秦蓁蓁,就是在这条河上,当时惊为天人,秦蓁蓁又和李蒙的娘一样,都是温婉女子,看着她,激起李蒙对亲娘的思念,要不是年纪小,那时心里又只牵挂报仇一事,真可能偷溜出来去听她一曲。
  如今已是时过境迁。
  就在李蒙兴味索然预备打道回府时,一艘船从桥下缓缓划来。船头一名纤瘦女子划船,歌声从船上传来。
  永阴河上的画舫,往往是听不见船上人唱歌的,要听曲儿,都得登船,少则五两,多则十两,丫鬟才会放行。
  而这一首李蒙却听得很清楚,歌声动人,情意缠绵,仿佛花娘楚楚的身段,都在这一曲中浮现。
  日衔西山,一江都是缠绵悱恻的红。
  两岸不赶着回家吃饭的人,拥在河边看是谁在唱歌,本来李蒙一个人趴在桥上,现在却被挤得不得不让出位子来,他摇了摇头,掉头下桥。
  “公子!公子等一等!”有个唤声响起。
  看见桥下有人在卖热腾腾的馄饨,李蒙走到摊子上坐定,打算吃上一碗。
  馄饨还没上来,面前一个冒冒失失的姑娘坐了下来。
  李蒙瞥了一眼,不认识,就转过了脸,以免失礼。
  谁知骤然一只素手伸到自己眼前,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李蒙一怔,劈头盖脸就挨了一顿骂。
  “你是怎么回事!叫你半天了!好言好语说不听是吗?叫你等一等,反跑得更快!是要赶着投胎还是怎样?”姑娘十三四,李蒙看着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是谁,忙拱了拱手,“姑娘找我有事?”
  “本姑娘长得就这么可怕吗?!”杏眼一瞪。
  李蒙哭笑不得,连连道歉。老板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李蒙灵机一动,叫老板再做一碗来。
  “这是一碗馄饨的事儿吗?难不成叫你是为了讨你一碗馄饨吗?馄饨莫非我还买不起吗?”
  “那不要做了。”李蒙就去叫摊主。
  “才说你两句,就不请了?”姑娘柳眉倒竖。
  “那……”李蒙无奈,“你说要怎样罢?”
  “没见过这么呆的!”姑娘转过脸去,黑油油的头发底下,一截雪白动人的修长脖颈,声音脆脆的,“老板,做一碗,不要香菜,多放汤。”
  李蒙不擅长应付女人,一时间话也不敢再说了,馄饨搁在眼前,也不敢吃,怕先动筷子也是失礼。
  那丫鬟坐在面前,肆无忌惮地拿那双颜色不深的眼睛打量李蒙。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不知道是网站不稳定还是换了电脑不稳定。。每次更新性向都会抽成空白,换了好几个浏览器也不行,究竟是Win10的毛病吗?!!!
啊,抱怨完了。
 
☆、一二九
 
  
  摊主端上另一碗馄饨,汤上飘着一撮绿绿的葱花。
  “吃吧。”丫鬟下巴微微扬着,她皮肤很白,样子却有点单薄。
  李蒙有点想起来了,也是因为就在和秦蓁蓁见面的河附近,又才想起过,这才勉强捕捉到一丝影子。眼前的正是在秦蓁蓁船上见过的,她的贴身丫鬟。
  李蒙心中稍定,凉了这些时候,馄饨刚好。
  丫鬟手里捏着勺子,并不下嘴,看了李蒙一会儿,才搅动两下馄饨,笑道:“我看你是真饿了,这回赵爷又从哪里来?我们姑娘新配的药,叫赵爷自己来拿。”
  李蒙被馄饨烫木了嘴,抬起眼看丫鬟。
  “师父他老人家没来,是秦姑娘说的?”
  丫鬟眉头飞快皱了一下,咬破薄薄的馄饨皮,状似不经意地问:“怎么没来呢?”
  “他……”李蒙眼珠转了一圈,“事情还没办完。”
  “那叫他办完了事赶紧来,姑娘有话说。”
  李蒙哦了声,但觉嘴里馄饨没了滋味。他想了想,向丫鬟说:“什么事告诉我也一样,见到师父他老人家,必定要问我,什么都说不出,不是失了徒弟的职责?”
  “男女之间的事情,我怎么好给你说。”丫鬟白了李蒙一眼,“说了你也不懂,我看你就是个呆头呆脑的。”帕子从李蒙眼前轻扫过去,只见到是绿的,一眨眼就没了,唯独留下来脂粉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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