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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 作者:轻微崽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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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铁汉柔情 恩怨情仇

  蔡荣浓眉倒竖,沉声道:“陈硕,我奉圣上旨意在此办案,你此举,是想越俎代庖不成?”
  “哦。”陈硕淡淡道,“我也是奉旨查案,不知蔡兄办的是哪一件。”
  一时间蔡荣没法说话。
  李蒙心念电转,不能说是金叶的案子,那案子已经销了,翻案不可能是奉旨。百兵谱也不行,在闲人居时,皇帝已经下令让霍连云继续去查,陈硕是肃临阁的人,霍连云是肃临阁的头头,那自然陈硕是帮霍连云办事。
  “蔡将军在追查百兵谱下落。”
  人群中一个少年答话。
  陈硕认出李蒙来,他眼睛眯起,仿佛是在笑。
  “蔡兄,这回可不是兄弟在越你的俎了。”陈硕手中长|枪高举,铿然下令:“都拿下!”
  “反抗者一律射杀。”陈硕冷冷俯视一身狼狈不堪的蔡荣。
  “都不要动,这位将军不会杀你们,放下兵器。”李蒙大叫道。
  许老三立即命令村民束手就擒,他已是病急乱投医,逃了一整天大半夜,再也没力气逃。只得信李蒙能帮他们脱罪,东西也还在自己手上,还有筹码可以谈判。
  许老三想不到的是,入狱两日后,他的人就都放了出来。
 
☆、一四三
 
  
  两天前的深夜,陈硕的兵一共抓了百来号人,连村民的妻子小孩一起抓,之后就地征用当地知府的衙门安顿下来。
  李蒙和赵洛懿关在同一间,曲临寒早已经睡着,托勒无聊地趴在地上,一只耳朵贴地,不知道什么怪癖。
  李蒙想说点什么,同甘共苦之类的,就是想逗赵洛懿,一会儿钻在他怀里作要睡觉的样子,又睡不着。李蒙的脑子里绷着一根弦,他的身体已经很疲惫,精神却又很亢奋。
  就在李蒙翻了个身,去摸赵洛懿的下巴时,外面来人了。
  曲临寒还没醒,托勒看着他们两个被人带走。
  到了,李蒙一看,是知府衙门。这种地方李蒙很熟悉,当初他爹在瑞州做知府,也这样,府衙后面是知府大人的居所,加上左右花厅,皇帝巡视时下榻的地方,给外地来巡视的官员住的地方,前前后后加起来,容纳个两三百号人没什么问题。
  家丁在前推开一间亮着灯的屋子,里头坐了个人,陈硕一身白衣,勒一根黑色的腰带,一手握着书卷,一手拈茶杯。
  门在后面轻轻掩上。
  “坐吧。”陈硕看完了一页,才放下书。
  李蒙还是头一次这么近,在这么放松的场合里见陈硕,陈硕像要就寝,衣着整洁却简便,全一副儒将做派。
  李蒙不坐,回头看一眼赵洛懿。
  “赵兄。”陈硕叫道。
  赵洛懿这才走过去,与他对桌坐了,李蒙挨在赵洛懿身旁坐下。他们两个好像不仅认识,想起来,陈硕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是他托赵洛懿去救的自己。李蒙心情愈发放松下来。
  “多年不曾亲近,赵兄变化很大。”良久,陈硕才说。
  赵洛懿道:“彼此,如今官场之道,你也娴熟得很。”
  陈硕似笑非笑:“你们有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朝堂,也是一样,不得已的时候更多。稍不留神,就是满门的性命。靖阳侯记挂赵兄,得了空还是上中安城走一遭。”
  赵洛懿捏起杯子,那杯在他手里缓慢转圈,他没说话。
  “陈将军。”
  陈硕看见李蒙站起身,脸上有片刻动容,看着李蒙对着他磕了个头。
  “当年多谢将军出手相救。”李蒙正色道,又磕了两个头。
  “我与李陵,也算共事多年,兔死狐悲罢了,举手之劳,不必言谢。”陈硕示意李蒙起来。
  “今晚叫你们过来,有事相商。”陈硕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侧头抬眼看赵洛懿,“两日后我会放了许老三的人,走个过场,吓吓他们。”
  “你是想吓蔡荣。”
  被赵洛懿一语道破,陈硕也不恼,只是神色迷惘,想起了许多旧事。
  “当年迎今上回中安,杀那些朝臣,蔡荣做主的多。我不过是个从将,如今局面不同,可死去的人,也无法再还魂。”
  再次听人提及当年惨案,李蒙心里一跳,旁边赵洛懿的手递过来,把李蒙冰凉的手握在掌中。陈硕离得近,自然看见,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可否平反?”李蒙问。
  陈硕神情一愕,旋即笑了起来,笑容里嘲讽的意思十分明确。
  “虽然是蔡荣做的主,但今上回銮之后,没有追究,圣意已经很明白了。那几年蔡荣在中安的风头,一时无二。要不是现在薛家势大,陛下不会擢升靖阳侯,让他掌管肃临阁。不过霍家已引起太后注意,老太君被扣在宫中,靖阳侯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那是你们朝廷的事。”赵洛懿冷嘲道,“谁是天子不重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就乱不了。”
  “神仙打仗,百姓遭殃。一旦大秦内乱,战事一触即发,你认为,能安稳得了?纵使你能安稳,普通平民,没有能自保的武功,没有能躲上三五年躲过战争的粮食,没有藏身之所,他们能怎么办。”陈硕语气平稳,却字字诛心。
  赵洛懿烦躁地一摆手,“这不关我的事,明年和你好好打一架,我就什么都不管了。”
  “那你问问你徒弟的意思。”陈硕只轻描淡写看了李蒙一眼,那一眼却叫李蒙想起了很多事。想起陈硕的救命之恩,想起那两年大秦问北狄借兵,门户一开,骑兵烧杀劫掠无所不为,想起码头上成千上万等着开工谋一口饭吃的工人。
  那时候即使李蒙还是家里的小少爷,也常常被堵在后门巷子里等着扑上来抓住他求少爷赏口饭的难民吓得魂飞魄散。
  救贫是救不过来的。
  半晌,李蒙想清楚了,说:“陈将军,有一句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您是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是普通人,乱世真的来了,也只能求一个自保。”
  “要在其位,也容易得很。”
  “陈将军误会了,晚辈不是要谋官位,父亲在朝十数年,没有一天睡过四个时辰。他回来的时候,兄弟姐妹们已经睡下,早上我们还没起来,父亲又已经出门。下场如何?”李蒙神色有些凄然,手也不由自主攥成拳,赵洛懿用力握着他的手,他看了赵洛懿一眼,又道:“官场沉浮那一套,晚辈玩不转。”
  陈硕抬起手掌,示意李蒙不必说下去。
  “你还是记恨今上,也记恨蔡荣,不愿与我等共事。”
  李蒙也不辩驳,他记恨的是蔡荣,但当蔡荣真的落于下风,他有机会杀了他的时候,他才发觉,那股仇恨在这些年里已经淡了。实则不是蔡荣杀了他的家人,而是时局和父亲自己杀了他的家人。
  选择摄政王的风险父亲知道,他选了,赌输了。
  现在听陈硕谈及皇帝的态度,李蒙就看得更明白了。
  陈硕常年握兵器的手掌里老茧丛生,指腹也粗糙无比,他的手指再次在桌上叩击数次,抛出一个问题:“如果能让你来做主,能让你为李家平反,你愿意入朝为官吗?”
  李蒙不能理解,眉头皱了起来。
  “铁打的江山,流水的皇帝,只要是赵家天下,仍是我大秦的疆土。”陈硕仰起脖子,喝了口茶,淡淡道:“我的兵,只为皇室卖命,不会为外戚专权所用。而我不想看着陈家走到穷途末路。”
  话说到这里,已经再明白不过,李蒙却担心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陈硕也未把话说得很明白,只说明晚再秉烛夜谈,时候不早,让人带他们去休息。
  李蒙让赵洛懿先一步出去,他忽然转过头去。
  陈硕已经散开发,将腰带抽出,宽下的薄衣之下,露出的是一背深浅不一的狰狞疤痕,那是他征战沙场多年的荣耀,也是无数次死里逃生的见证。
  陈硕发现李蒙还没走时,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诧异,很快恢复平静。
  “你大可以好好想想,不必急于一时。”陈硕只穿着一条黑裤子,站在那里与李蒙对峙,一股压迫感迎面而来。
  李蒙倒不怕他,只是有个疑问不解答明白,今晚要睡不着觉。
  “当年你让赵洛懿来救我,是算好了要利用他罢,而且那时候,你们算得上是朋友。”
  陈硕不禁失笑,摇头道:“乳臭未干的小子。”
  李蒙知道自己猜中了,也知道为什么陈硕那么说。
  在陈硕看来,大局面前,这些都不算什么,利用也罢,能达到目的就是好办法,要是不成,多留一手也是好的。而他能那么做,知道赵洛懿的作用,看中的未必是他的武功,恐怕还是看中他的血统。
  深秋时节,桂子飘香。
  难得睡个好觉,李蒙武功不济,府衙内进进出出的动静都不能妨碍他熟睡。只是接近天亮时,被人扳着下巴亲吻,李蒙才睁开惺忪睡眼。
  薄薄晨光笼罩着赵洛懿英挺的鼻梁,赤|裸火热的前胸贴着李蒙瘦弱的背脊,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身衣服也被扒到了腰上。
  李蒙挺起脖子,向后去吻他的唇,清晨的躁动都随赵洛懿有力的身躯沉浮。
  李蒙喘着气,感受到赵洛懿粗壮的大腿贴着自己,身上被弄得黏糊糊的,男人的气味并不算好闻,但这种亲密让他觉得无比舒服,忍不住扭了扭腰。
  赵洛懿被他撩得再次低下头去,叼着他的耳朵啃。
  到天光大亮时,两个人还在榻上,睡睡醒醒的,李蒙哑着嗓子问:“什么时辰了?”
  两人互相握着的手掌置于腰间,赵洛懿拇指摸索李蒙汗湿的手指,没睁开眼。
  “睡。”
  李蒙听见这一个字,打消了起床的念头。再次醒来时,赵洛懿已经穿戴整齐,袍子鞋子俱是新的,还有丫鬟在外间打水伺候。
  李蒙迷迷糊糊让人伺候着梳头,花梨木大床,锦幔垂坠,流苏疏疏密密,窗棂上雕的画眉鸟振翅欲飞,牡丹盛放,丫鬟个个穿红挂绿。
  有一瞬间的恍惚,让李蒙觉得又回到曾经中安的宅邸,那时刑部尚书府,每日访客如织,夜夜父亲要去城中别的高官府上宴饮,或是奉诏进宫深夜才返。
  李蒙打了个哈欠。
  “过来吃饭。”赵洛懿亲自端了早饭来,这日穿的是一身藏青色锦袍,浆洗得十分挺括,有九成新,想必是陈硕让人送来的,李蒙也换了新衣,看上去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神情里那副不容易提起兴致的惫懒,说他是纨绔子弟也没人不信。
 
☆、一四四
 
  
  吃了饭李蒙就躺在院子里长椅上发呆,反正也不能出去,陈硕派兵在外面守着。
  当然只要赵洛懿愿意,他们可以脱身。
  李蒙却真的在想陈硕话里的意思。
  李蒙在椅子上懒怠地翻了个身,屁股疼得直咧咧,旁边擦剑的赵洛懿看过来,李蒙连忙摆手示意没事,他不想上药。
  李蒙想了一下,昨晚上都忘了问许三妹的情况,也没问千元村的处理,今晚得问一下。陈硕话里的意思,是不满薛太后坐大,导致外戚专权,这个历史遗留问题,李蒙也不是全无耳闻。现在的皇帝,当年的位置,就是在薛太后和东夷来的贵妃扶持下坐上去的,因此也埋下根基不稳的隐忧,所以才有了摄政王篡权。
  为了让儿子登基,薛太后干掉其他竞争对手,赵家自然也就示弱,唯独皇帝有个大哥,大哥也很能打仗,也就是闲人居的主人赵乾德,赵乾德现在在哪儿他还不知道。
  李蒙眼才一动,赵洛懿就抬起头。
  “孙天阴说他们在什么地方?”李蒙好奇道。
  “说了你也不知道,过去就知道了。想走了?”赵洛懿归剑入鞘,暂时放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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