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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 作者:轻微崽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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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铁汉柔情 恩怨情仇

  “师弟,你累不累?”曲临寒满头是汗。
  李蒙也一背汗,不住喘气,“还、还好,怎么下去?”李蒙面前是数十米高的崖壁,近在咫尺的村落在山坳之中,看着近,实则不知要绕到哪里才能下去。
  “我去找找路,你等会儿。”曲临寒去而复返,伸出手,“把剑借我使使,你要是累了就睡会。”
  一路没命狂奔,李蒙早已经累得不行,闻言也顾不得满地的泥,一屁股坐在地上。怀里婴儿精神奕奕地抓着李蒙的头发把玩,李蒙头发也乱得不成样子,看着婴儿懵懂无知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知道赵洛懿那头怎么样了,方才李蒙隐约听见饕餮的声音,现在没见人来,想必是自己听岔了。
  李蒙长长呼出一口气,拍了拍婴儿的脑袋,低声喃语:“安全了,不用怕了。”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只觉得胸中呼吸时隐有疼痛,喘了几口气,李蒙靠在树下闭起眼,很快就有了睡意。
  自暗处踱出个身影,阴翳遮住那人,影子却长长拖曳于地面。
  影子执起未出鞘的剑,猛然落下。
  李蒙一声闷哼歪倒下去,伴随着婴儿激烈的哭声。
  曲临寒弯下腰,自李蒙怀中抱出那孩子,他师弟紧紧闭着眼睛。曲临寒犹不放心,再次举剑将李蒙彻底打晕。婴儿被曲临寒绑在背上,手不住扯曲临寒的头发,他却浑然不觉,眼神一时片刻也不离开李蒙。
  他架起李蒙,站在崖壁上,一脚踹在李蒙小腿,同时托在李蒙腋下的两只手松开。
  一壁枯草四散,李蒙无声无息沿着山壁滚落下去,直至看不见踪迹。
  曲临寒沉沉目光凝望被压倒又再次立起的荒草,以轻不可闻的声音叹息道:“再见了,师弟。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师父所拥有的一切继承下去,发扬光大。”
  此时,站在赵洛懿面前的,是千里迢迢追袭而来的蔡荣,他微微睨起眼,手中长木仓挑翻地上黑衣人的尸体,轻飘飘一眼扫过。
  “难怪皇上想要你们。”蔡荣嘴角显出阴测测的一丝笑,“本将军要一个人,把李陵的儿子交出来,这些人命债,就不同你们算了。”
  他身后二十余人沉默站着,各自戒备,没有得到命令之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当年李家谋逆的案子早已经结了。”说话的是赵洛懿。
  此前两人在靖阳侯府有过一面之缘,蔡荣神色变幻莫测,像是想了起来。
  “可是有漏网之鱼。”
  “那就是蔡将军办事不力。”赵洛懿道。
  蔡荣倏然眯起眼,神色阴戾,眉宇间一股不耐烦,“老子要人。”
  “人不在。”赵洛懿丝毫不让,不动烟杆,一脚勾起散落在地上的无主兵器,那是一把长刀,寒芒自蔡荣眼皮上划过。
  蔡荣脸皮抖动,粗大的手指骨节在枪杆上摩挲。
  “想以武犯禁?奉劝各位还是掂掂自己斤两,不要自不量力。”久经风沙磨砺出的粗犷面容朝着赵洛懿,蔡荣目露凶光,杀气凛然逼人。
  “蔡将军,久仰久仰。”饕餮笑走上来,冲蔡荣抱拳。
  “哪儿来的小喽啰,一起上吧。”蔡荣冷笑道。
  “慢,蔡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手底下斩杀外敌无数,小民等绝无意冒犯。况且,陛下与十方楼定下比武之约,这位是我们楼主,请蔡将军高抬贵手,卖小民等一个薄面。李陵案已经了结多年,真要翻起旧账来,怕也有治军不严放了一条漏网之鱼的嫌疑。蔡将军威名赫赫,举凡大秦子民,谁不敬服,真要与个区区小子计较起来,难免让人笑话。您说是不是?”
  蔡荣冷哼一声,“把你们都杀了,就不会有人笑话了。”
  “你上战场的时候,废话也这么多?”赵洛懿拉开架势,表情却淡漠,“人是我的,就算你是当今皇帝,要拿我的人,也要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干!”安巴拉大吼一声,遗憾道:“怎么少祭司大人不在!”
  “……”疏风拽着梼杌往安巴拉身后躲,嗫嚅道:“师父,咱们还是避一避。”
  梼杌薄唇紧抿,执起兵器,掌划太极,不动声色地推开疏风。
  饕餮无奈地抖了抖眉,“谁叫师弟现在是楼主了呢。”
  蔡荣大喝一声,飞身跃前,长木仓舞得银亮。
  雨水顿时四溅,随蔡荣手中木仓刺出,他的手下也齐齐动手。
  十招以内,蔡荣已感吃力,长剑自肋下刺来,蔡荣腰向后方弯折,堪堪避过,滚得一身是泥,狼狈至极地翻身,一掌撑地,从怀中摸出竹筒,扒开盖子。
  饕餮飞起一脚将人踹翻,神色剧变,大喊道:“找地方躲避!这厮还有后手!”
  赵洛懿手中剑势凌厉,招招毙命,直取蔡荣咽喉、左胸、右肺,消得片刻,蔡荣已浑身负伤,拼着一口气,躺在地上装死,待赵洛懿近前要给他致命一击时,长木仓霍然刺出。
  赵洛懿腰侧负伤,却浑然不觉,再度扑上。
  未料到赵洛懿只攻不守,蔡荣忍不住心头痛骂,连连后退。
  嗖然一道亮光破开黑夜,接着火箭铺天盖地射来,犹如星石坠陨爆发的一场灾难。
  “梼杌!”饕餮一声断喝,伺机冲出,咬牙将人拖入井中。
  梼杌于昏沉中感觉到身体不再下沉,低头一看,只见饕餮两足两掌踞于湿滑的井壁上。下方沉寂无波的水面时而被头上飞过的火镞照亮。
  梼杌抖着手,拔出左肩所中之箭,那一声闷哼只有近在眼前的饕餮能听见。梼杌被迫骑在饕餮的脖子上,他身上伤口不止一处,失血带来的疲惫和软弱难以言表。
  饕餮感到梼杌的手在摸自己的脸,声音沉稳:“坐好,你小时候,师兄不是常这么背着你吗?”
  “那已经是太久以前的小时候。”梼杌失笑道。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记忆里饕餮还是未脱稚气的一张小圆脸,因为长得清秀,楼里人都不服他。
  “没事,下雨,这箭射不了太久。”饕餮的话声猝然停顿,他手指脚趾都已磨破,尖锐的疼痛也没能让他皱一点眉头。
  “师弟近来可是瘦了?”
  略带揶揄的话落在梼杌耳朵里,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师兄弟二人,已经太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过话。从薛丰被饕餮利用保命,再到饕餮窃取十方楼,率众离开,他们早已走上不同的路,且越走越远。
  梼杌不吭声,饕餮又道:“等十方楼得了朝廷特许,生意做起来,赚了钱,只管问师哥要钱使。”
  梼杌低垂眉睫,心里咀嚼起饕餮说的话。
  上方忽然传来一声暴喝,紧接着一声痛呼。梼杌变了脸色,井口一条绳索垂落至他的眼前,疏风灰头土脸伏在井边,大声叫道:“师父,大师伯!快上来!二师叔来了!陈将军也来了!咱们不用打了!”
  破庙四面漏风,升起的火堆照亮霍连云奄奄一息的脸,他不安地枕在赵洛懿腿上,手在地上摸索,眼见要摸到火焰上去,赵洛懿这才伸手握住他,就再也无法摆脱,被那人死死攥着。
  “还好没毒。”饕餮替梼杌包上伤口,躲避一般地错开眼。
  梼杌系上袍子。
  “多有冒犯,诸位有什么需要,尽管拿着这面令牌,向各地守军求助。”陋室之中,连匆忙赶来的陈硕脸上也留了血痕。
  赵洛懿瞥他一眼,疏风端正地接过令牌,接到师父眼色,递给赵洛懿。
  “待靖阳侯醒来,请赵兄替我带句话。”
  赵洛懿抬头看陈硕。
  “太后娘娘多年不曾见过霍老太君,已派人接老太君进宫小住,希望靖阳侯年前能赶赴宫中,以尽孝道。”陈硕说完,便按剑离去。
  蔡荣早在马上等他,甚是不满:“多管闲事。”
  “你也闹够了,圣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圣上,再要欺他年幼,恐怕你我,是他头一个要除去的。”陈硕肃容,口中一声清叱,再不理会蔡荣,打马而去。
  一众兵马拥着蔡荣缓慢坐在马上前行。
  骤雨初歇,枣红色大马被青光笼罩着,蔡荣不悦地抿紧唇,遥遥望了一眼隐匿在薄薄晨曦之中的群山,勒马的大掌一紧,伴随嗤笑:“凭他能将本将军怎样。”遂摇了摇头,缓步跟上前去,只觉大仇未报,不甚快意,却碍着陈硕的脸,只得秋后再算。
作者有话要说:  一定要练就拆字的本事【
 
☆、一二一
 
  
  天亮时分,雨就停了,经过一日,夜幕再次降临时,枝叶都变得无比干燥。
  湿气笼罩着整座山崖。
  草丛窸窸窣窣作声,忽有一支箭穿破遮天蔽日的荒草。
  灰兔被钉在地上,后腿不住踢蹬。
  “嘿,总算逮着你了,叫你跑,再快还能跑得过本姑娘的箭?”一身火红劲装的女子,头戴一顶五彩斑斓的羽翎帽,她的弓拨开草丛,才算看清从山壁上挂下的那道暗色血痕,原是从倒在地上的少年人身上流出。
  夜幕笼罩下,千元村上空腾起阵阵炊烟,这里的人以捕猎为生,野味最不稀罕。
  “三妹回来啦,猎着什么了?”腰围一圈兽皮裙的少年几步跳到许三妹的眼前。
  许三妹把肩头扛着的庞然大物朝他一让。
  这少年人打小和许三妹一个池塘玩大,唤作骧贤,姓没有,有个哑巴娘,和许三妹的爹亲近。许三妹最不待见他娘,总觉得那沉默女人虽不会说话,却一眨眼一抬眉都是风情,看自家爹爹的眼神并不单纯。
  不过这不影响许三妹和骧贤好。
  毕竟骧贤力气大,脑子傻,成天就在她后面当跟屁虫,白不使唤。
  “我救了个人,帮我扛着。”许三妹将才捡的“泥人”给骧贤,伸出手。
  骧贤便低下头。
  许三妹哈哈笑着,拍拍他的脑袋,“今日乖了没?名字会写了吗?”
  那骧贤今年已十四,却还不会写自己名字,平日里埋怨了他那“无名氏”的爹,让他娘有了他不算,还留下个难写无比的名字。骧贤的娘只得这一个孩子,对他是千疼百纵,唯独改名字不肯依他。
  骧贤喘着气,把“泥人”背在背上,傻呵呵地笑:“不成。”听见许三妹一声嗤笑,忙又道:“我娘去你家了,你爹捕了一条大大大青鱼,今晚上在你家吃饭。”
  许三妹“哦”一声,大步在前头带路,绕过前屋,径往自己那间小屋去。
  帕子擦净“泥人”的脸,许三妹登时整个人愣了。
  骧贤拿手在她眼前晃了又晃,慌道:“三妹!”
  许三妹喜不自胜地端着没知觉的人那张俊秀无比的脸,来来回回仔细端详,抿起唇,眼角瞥一眼骧贤,指使道:“去打水来,热水!一大桶!”
  “哦。”这骧贤平日里听许三妹的话听惯了,烧上水回来,看许三妹从后院里刨出个久无人用的大木桶,呆呆地问:“要剐山猪吗?许大叔这月没猎到山猪呀!”
  “笨蛋!”许三妹一个白眼翻过去,不搭理他,把捡回来的泥人身上狼狈不堪破破烂烂的外袍剥下,里衬显见得是好的,许三妹自己分辨不出材料,却知道像这样穿着打扮的,都是外边儿繁华市镇里来的。
  忽然许三妹的手被按住了,按得她疼。
  许三妹怒瞪住骧贤,道:“做什么?!”
  “你、你做什么!”骧贤急得脸通红。
  “给他洗澡呀,没见他这么脏吗!”许三妹怎么风风火火,上山下水,那也是个姑娘家,骧贤动起真力气来,她半点也拗不过,一时间只好干瞪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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