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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 作者:轻微崽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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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铁汉柔情 恩怨情仇

  “属下从来没有想单独拎出自己。人生苦短,譬如朝露,谁不是使劲浑身解数钻营,想钻出个更广阔的天地,施展抱负。只要把挡路的人扫掉,自然藏不住康庄大道。这条大计,没有侯爷的支持,属下可谓举步维艰。”陈硕看着霍连云,他朝前走了两步,看霍连云没有攻击的意思,笑了笑:“眼下已经有一批人站在属下身后,侯爷只要点点头,将来你是右相,属下替赵家管管兵马,再也不必过提心吊胆的日子,难道不好?”
  雪花沾湿霍连云的衣袍和头发,一枚雪花粘住他的眼睫,几乎令他视物不清。
  “好。”良久,霍连云沉沉吐出一个字,他的牙关咬得格格作声,抬头看向对面等他答复的陈硕。
  “这不就对了。”陈硕欣慰道,上前来,没受伤的一只手伸出:“闻说侯爷有一把宝剑,是铸剑大师的心血之作,不知可否让属下一观。”
  霍连云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僵硬的手提起剑,朝陈硕递出:“身外之物,要看就看。”
  就在陈硕眼里心里都是即将到手的霍连云的兵器,他对自己的武功极自负,况乎两人确实一直以来只能战个平手,谁也不能占谁的便宜,霍连云交出兵器,就再无威胁。
  就在陈硕指尖碰到剑鞘,嘴角那抹笑尚未达到眼底,倏然他脸色一白,难以置信地低下头。
  一把带血的匕首突出他的胸膛。
  “啊——!”拼着最后一口气,陈硕忽然转身,朝偷袭他的骧贤胸膛一掌拍去。
  风驰电掣的一道剑光劈砍在陈硕颈上,血光飞溅而起,热淋淋的鲜血将满地积雪染得通红。
  ☆☆☆
  “不、不行了,好冷。”领路的少年缩着脖子,手揣在袖子里,边走边不断抱怨。
  “你还冷,你还能揣着手,我们呢?”同伴不服气道。
  “能揣手就不能说冷了啊?”少年哀叫道。
  “别说了,又没用。还有多远?”另一人问。
  “五六里路……吧。”
  “你到底认不认路?”
  “城里当然认得,出城不好说。这么大的雪,怎么能怪我,哪儿哪儿看着都差不多。”
  少年人说的也是实情。瑞州有一义庄,出城后还有四五里路,先往东南,再折向西,挨着一个小村子,看守义庄的就是村里的一个老头。这个老头也很古怪,独眼,据说晚上睡在棺材里,白天从来没人看见他出来过。
  “他是有病吧?”闻言一个少年抱怨道。
  “谁知道呢……”领路的少年再次把衣领扯起来,不过也没什么用,风雪依旧往他脖子里钻。
  “要不然,咱们,找个地方把他埋了算了。”有人提议。
  “不、不成吧,让护法知道,还要不要命了?”
  “咱们埋深一点,雪这么大,到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到时候早就埋踏实了,等雪化已经是数日之后。”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城里哪里找得到地方埋……”
  “先出城,找找地方,城墙下不是有几户农家吗?看看他们的地里有没有坟包,靠近他们家人的坟地埋,这样也不会被挖出来,日久年新,再挖出来也辨认不出身份。怎么样?”
  众少年一听有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么冷的天,连出来捡死人骨的野狗都没有。
  于是,给城门塞了点钱。十方楼干的是什么营生,在瑞州地面上的官兵,无人不知。只是上面都没话说,乐得官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夜深送尸体出城也不是头一回,还有银子赚,何乐不为?
  担架一摇一晃,雪地里留下的一串脚印,很快又被大雪掩埋得了无痕迹。
  少年们挖了一个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太愿意去抬死尸。  
  “给毒成这样,会不会传到你我身上啊……”一人胆怯道。 
  “怕什么,又不是没穿衣服,不要碰到皮肤不就行了。”
  “说得轻巧,你去搬。”方才说话的少年被同伴踹了一脚,不服气地瘪瘪嘴,“我搬就我搬,我还想早点回去睡觉,你们这些没用的。”
  尸体被他抱起来,费了不小功夫才扔进坑里,脸朝泥,少年嘿咻嘿咻直起腰:“死人真沉。”
  “你的脸……”一个少年哆哆嗦嗦抬起手指他。
  “脸怎么了?”抬手摸了摸脸,摸到一道血痕。
  “好像刚才他的手指甲在你脸上刮的。”
  顿时那人脸色白得雪亮,捡起雪块就往伤口上敷。
  “他手没动怎么会刮到……”
  “肯定是他不小心啊!”
  “我……我好像看见他刚才动了……会不会是穷奇……穷奇被他师兄赶出十方楼,想必已经死了,会不会是魂儿回来,又看见徒弟被害死……”
  “别说了!”雪块贴着皮肤化出的水,带着伤口的血顺着脸留下,少年咬咬牙:“快点埋了走人,你们埋!我要先走,回去敷药。你们几个不许偷懒!”丢下这么一句,少年火烧眉毛地顶着雪风,往回走。
  众人面面相觑,给尸体身上盖了层薄土,听着不知道从树林里传出的什么不明声音,一人忍不住叫道:“行了吧,反正下了雪,看不出什么……”
  “不行,等雪化的时候就会被发现。”
  “别吵了,快点埋。”
  一声尖锐的吼声响彻夜空。
  “什……什么……”其中一个少年手抖得没法捧土。
  “像吃肉的,咱们可以收工了!”
  不管谁说的这话,这话却正中红心,众少年彼此看了看,马马虎虎用脚蹬踹些土下去,看也不想多看一眼毒发身亡的狰狞面孔,彼此排在一起,迫不及待离开埋死人的坑,要是埋得吃死人的动物都发现不了,人自然不可能察觉。要是被动物刨出来吃掉,也正中下怀,总之不被追究就行。
  夜晚还很漫长,雪风呼啸而至,滚过千家万户的屋顶,带起瓦片阵阵作响。
  母亲哄着孩子入睡,老人摸一摸老伴在床,便再无忧虑。
  一条人影映在坟地里,他蹲下身,人影旁出现一个很小的人影,坐着。
  “死得透透的,哎哟,这模样,真该让赵洛懿瞧瞧,我不信他还能下得去嘴。”懒懒的腔调,尸体被人从坑里拖出来。
  安巴拉累得一屁股坐地上,厌恶地皱眉在身上擦干净手。
  树影里走出两个小的,阿汀自觉地走去抱起巴拉,有点摇摇欲坠,却没抱怨半句,只是催促道:“你快点!笨死了!白长这么大的个子。”
  “小媳妇,你再说一遍我让你来背,你不是怪喜欢这个大哥哥吗?”
  “我才不背!”阿汀鼓着眼睛叫道。
  安巴拉哼哼两声,背起李蒙的尸,朝着南边而去。
 
☆、一八三
 
  
  眼前是漆黑一片,耳朵里听不见一点点声音,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但李蒙知道自己醒着,因为不是醒着他怎么会有感觉呢?只是这感觉丝毫无法让他感到愉快。
  他张了张嘴,在叫:师父。
  依然没有声音。
  李蒙试着又叫了三五声,耳朵依然罢工。
  他想坐下,他坐下了,却感到身体一直在往下掉,仿佛永远也不能触碰到底。
  猛然一个念头蹿进李蒙的脑子:他死了。
  李蒙一阵阵心慌,他站起来,大叫着朝前跑,没有气流拂过身体,空气是凝滞不动的,跑了很远他的身体也一点都不累。
  一股真实的难过涌入李蒙的心里,泪水让他感受到真实,脸上仿佛真的有液体流过,他伸手摸了摸,热乎的,有感觉的。
  一片开阔的河流出现在李蒙的面前,山崩地裂的巨大水声无孔不入地钻进李蒙的耳朵里。
  刺眼的阳光让李蒙难受地皱起眉,他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片刻后他放下手来,看见掌心发光的水渍。
  “醒了啊。”
  安巴拉站在李蒙面前,以靴尖踹了踹他胳膊,“醒了就起来,赖在地上还想我背你多远啊,你小子沉得要命。”
  一瞬之间,山谷中流动的风,潺潺流动的河水,阳光下发光的绿色叶片,坐在不远处拍裙子的阿汀,绕着他不停跑圈,不时冲他伸出手又失望放下的孔孔,带着铺天盖地的真实感,让李蒙浑身一颤。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师父呢?”李蒙坐起身,浑身没有一处不酸不痛,好像被人重重殴打过。他嘴角抽搐地起身,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没了啊。”安巴拉随便地说,戳了戳巴拉肉嘟嘟的下巴,巴拉咯咯地笑。
  顿时一股难以呼吸的滞闷攫住李蒙的胸口,他茫然地抬起一只手,捂住胸口,胸腔里那颗心每一次跳动都让他觉得难以忍受,只想把它按住,紧紧按住。手碰到一样硬邦邦的东西,李蒙略蹙眉,满脸疑惑。
  摸出来一只铜色的盒子。
  他鼻翼瞬间抽紧,难以遏制鼻腔中的酸楚,眉尖难以控制颤动。李蒙深吸一口气,把盒子收起来,皱着眉头,警告道:  “正经点。”
  “真的没了。”
  李蒙手顿住,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忽然挥起拳头,照着安巴拉还带笑的脸孔揍了过去。
  “李大哥!”阿汀霍然起身,跳着脚想下来。
  孔孔也不再绕圈跑,吓得小脸发白。
  安巴拉猝不及防挨了一拳,却没有生气,他缓缓抬起头,将没有挨打的右脸也凑过去。
  “这么生气?”眉一扬,“还有这边。”
  那股冲动来得快去得也快,怒意顿时消散,李蒙嘴唇绷得紧紧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他习惯地去抓自己的剑,才发现他身无长物,除了揣着的那盒烟丝,什么也没有带出来。
  谁会给死人的身上带东西呢?
  他看了一眼阿汀:“我要去找我师父,你跟不跟我去?”  回头看一眼安巴拉,安巴拉脸上被李蒙刚才一拳头砸得发青,他懒散地坐下,巴拉摇摇晃晃走来,把胖墩墩的身子往他盘起的腿中间挤。
  “还是你想和他们一块?”李蒙问阿汀。
  阿汀果断地跳下石头:“我跟你一起,青皮脸,你别吓唬他了,这是能开玩笑的事吗?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你说谁一把年纪了?”安巴拉不服道。
  “还有谁?”阿汀不买账,孔孔犹豫地看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性子有点腼腆,倒是合适跟着骧贤。
  “小媳妇儿我告诉你,没有我,你的李大哥,别说找人,离开这片林子恐怕都成问题。不信你让他提气运功试试?”
  “李大哥,他,他刚才把你背过来,摸了你的身,我,我没留神,他一定是使坏了!”阿汀急得满脸通红,攥起拳头扑到安巴拉身上要揍人,安巴拉轻轻松松架住小姑娘的胳膊,将阿汀牢牢控制在身前。
  巴拉兴奋得直叫唤,一把抱住阿汀的腿。
  “你们俩……”阿汀甩掉巴拉,巴拉就像块粘人的糖又扑上去。
  “干得漂亮,不愧是我儿子!”安巴拉洋洋得意地说,“李小兄弟,要走你就快走,不走你就跟着大哥,别的你甭管,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你身上被我下了个蛊,十个时辰以后,蛊虫会自行离开。”
  “无聊!”这样的蛊下了不等于白下吗?李蒙心急如焚,仍然想走,暗中运功,顿时双膝一软,掩饰不住浑身前倾一个踉跄,顿时单手撑地才能勉强稳住不摔个狗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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