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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匪君子 作者:十里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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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恩怨情仇 报仇雪恨

  疼痛的恍惚中,他想起之所以让此功误入歧途的原因,苦笑:你看,即便知道错了,我依然要选择一条路走到黑。
  放开你?不如让我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中午十二点更啦!!!
 
☆、九息法华
 
  那日刘蒨从狱中探望刘颐归来,九息法华功又一次发作。
  这功修的是内功心法,重在气息顺畅,所以一旦情绪极怒、极喜、极悲、极惧,便容易气息紊乱,诱发躯体心血逆行,使人难受非常。
  如此奇症,世上还未曾听闻有人可以医治、调理,刘蒨的心性一向是,既然无法扭转,那就顺其自然,因此也懒得管他,只是一昧忍耐,等疼痛过去,便又如同无事人一般。
  说起他与这功的缘分,倒真的和七息真人有关。
  世人只知道七息真人是位世外高人,武功奇高,而不轻易涉足江湖纷争,但却不知,他本是江南纪国人。
  江南纪国是前朝纪氏被朝国开国君主打败后,在江南一带偏安一隅建立的小国。虽然打着前朝皇室血脉的名号,但只能苟延残喘,最终在朝文帝父亲在位时,被朝国灭国。
  然而纪国虽灭,当年的纪国人可是杀不尽的。例如那位传闻颇广的七息真人,也例如少有人知的纪国长公主纪丹和小皇子纪昕。
  那时朝文帝还是个戎马太子,率兵攻打纪国大胜。他攻入纪国宫城、屠戮纪氏皇族时,无意中发现了纪国容貌秀美的长公主、年十七岁的纪丹。她怀中抱着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幼弟,想着国破家亡,自己该以身殉国,却又舍不得让幼弟一同赴死,正值她迟疑的时候,恰巧被朝文帝捕到。
  朝文帝惊叹于她的美貌,遂以保小皇子纪昕一命为条件,换得纪丹更名为辜氏、入王府为妾。纪丹就把纪昕隐匿在自己身边,悉心教养,依然使他保留原来姓名,算是祭奠父母在天之灵。
  就像很少人知道纪丹还活着、很少人知道后来的辜昭仪还有一个养在身边的弟弟一样,几乎没有人知道,当年那本无数人觊觎的《九息法华功》功谱,居然就在居于深宫的辜昭仪手中。
  有如此秘籍在身边,她当然不忍使这纪国的遗物蒙尘,可惜弟弟纪昕性子不稳,犯了这功法气性急躁的大忌,所以不得不将它一直束之高阁,直到她与朝文帝的儿子出世。
  这孩子,她为他取名蒨,取草木盛茂的意思,希望他能如同此寓意一般,平安成长、无病无灾。等这孩子略长大了些,辜昭仪断定他是个沉得住气的,便把手中这本秘谱传给他,叫他暗中勤加练习,万一日后有人加害于他,也算她这母亲赠与儿子的保命法门。
  刘蒨算得上是武学的好苗子:在他十二三岁时,他已经把九息法华功练到了六层。内功心法本来就难以被人察觉,再加上他浑不在意、连辜昭仪也没告诉,身边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此事。
  而他只把这功夫当做修养身心的一项心法来练,不刻意追求练到几层,也不晓得这功夫有些邪性:倘或压制不住,便如同走火入魔,最终难免惨死。直到那日初露端倪,他才领会到这功夫一旦走偏的厉害。
  那日,是“意图谋害皇帝、□□篡位”的废太子刘颐从监牢被放出、流放恪州的日子。
  他是个心性早熟的孩子,早早的便知道自己对他这位大哥怀有不一样的情愫,所以才在自己母妃与冯皇后一同惨死后,去找刘颐告知因由,即使这因由是为了刻意把杀害皇后的罪过往宫中其他妃子身上引、混淆刘颐视听而胡乱编造出来的。
  他显然估错了这情愫之深。
  他眼看着刘颐衣袍血污不堪的从监牢高阶上摔下来,眼看着他被人搀扶、艰难的踏上离开宫城之路。之后他浑浑噩噩、如同踩着棉花一般不知所谓的回到宫外的府邸,把自己深埋在锦被中,一下子就崩溃的呜咽出来,随着他的呜咽,身体开始细微的抽痛,气血堵塞,胸口有些沉闷难受,从颈部一直到脸上,显出极淡极淡的黑纹,在额角聚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他想起辜昭仪死那日,他莫名的血亏昏厥,突然醒悟,这图案,不就是那本秘谱上首页的图形吗?!
  这个功,是再也没有办法练下去了。刘蒨忌讳它的邪性,索性一把火把它烧掉。自此之后,虽然发作一次比一次难受,又因为强撑着消耗内力、为人疗伤而加重许多,但好在情绪剧烈波动的次数终归不常出现,时日久了,他也习以为常、不以为然了。
  这不以为然,终于引出了大事。
  自从他上次去牢狱之中见过刘颐,便再也没有涉足廷尉狱,只是乖乖的在太庙为皇后吊唁、安排送殡。葬礼中作为子女,需得晨哭晚泣,还得迎来送往,空暇之余得与各位礼官商讨棺木、题凑事宜,实在是不得清闲。
  他也不是没有再问过刘颐的近况,但郑大夫或许是经刘颐授意,就是不肯递点消息给他,日子久了,刘蒨也知道从郑府那里问不出什么,只能自己揣度着刘颐最近会受什么刑、暗中收集些疗烧伤、鞭伤、刀伤的药,托郑恪德老先生带入牢中。
  明天就是皇后出殡之日,难熬的悼唁终于要结束了。刘蒨揉着腰想要站起来,没想到跪了一下午,膝盖发麻,不留神软了一下,栽到了地上。他撇撇嘴,拉住旁边陆骄之伸过来的手,麻利的爬起来。
  窗外的一方天空已经拢上黑幕,太庙后院一种不知名的花卉开得繁盛,从窗口透进来淡淡的香气。
  刘蒨深呼一口气,再看一眼皇后的灵位,心里暗道一声“走好”。便准备与陆骄之结伴而行,到太庙旁屋中短暂休息一阵,等待吉时起灵。
  月光朗朗、花香阵阵。刘蒨这几日心中烦闷有些纾解,也不想提及那诸多的不快,于是跟陆骄之没话找话道:“怎么样?听说你把傲之揍了一顿?”
  “恩。”一提及这小子,陆骄之脸就黑了。
  陆傲之这家伙,一挨打就认错,但认了错隔天就忘,接着又是照犯不误,可真的把陆骄之气的不轻。
  “欸?他这回可是乖乖的反省了吧?”刘蒨调侃道。
  “反省?我昨天从妓馆逮着他的时候,他屁股上的旧伤还没好呢!别人好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混小子,伤疤还没好,就把他亲哥我的话当耳旁风!我不再揍他一顿能行?”
  刘蒨幸灾乐祸的笑着,看陆骄之不满的看着他,便举手投降道:“这不怨我,我早就吩咐烟雨阁不许接他的客了。”
  陆骄之白他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
  刘蒨看着陆骄之英武的背影,边嬉笑打趣他,心底却涌上无尽的感激。前些天他与陆骄之谈起借陆氏军队一用的事情,他居然问都不问是干什么便全部答应,之后促膝长谈、完善谋划也多亏有他,因为大哥的事情神伤的时候,也多亏了他在身边默默陪伴。
  兄弟,我实在是欠你良多。
  “等等!”身后的呼喊声让两个人都停下了脚步。
  是萧谨之。
  萧谨之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把手中一个木盒子交到刘蒨手中。“外边有个人,托我把这盒子交给你。是什么东西?”
  刘蒨接过这盒子,凑到院中一盏明亮的灯笼下细细打量着。
  这盒子表面没有纹饰,做工也算粗糙,边边角角甚至还有没磨平的木刺,扎人的很。前边的锁是铜芯,没有锁上,锁面上还有斑斑锈迹。
  谁送来的?
  刘蒨想要打开盒子一看究竟,他手指刚刚扣住锁上的铜环,就被陆骄之迅速按住了。
  “会不会有机关?”
  “哪能,”刘蒨哭笑不得的躲开他的手,“谨之通晓机关之术,要是有的话,他早看出来了。”
  萧谨之点点头,没有理会陆骄之质疑的眼神。
  刘蒨将那巴掌大的盒子打开。
  盒中是一张被卷成一团,包着什么东西的黑蓝色布帛。布帛脏兮兮的,斑迹点点,似乎还有些湿,沾着些尘土。
  他伸手探入盒中,想要拿出那莫名其妙的东西,轻轻一拨,惊呼一声,险些把盒子丢离出手!
  那团肮脏的布下渗出的是血!
  两人听见他声音恐惧,便一齐探头来看。刘蒨稳住手,把东西拿出来,扔开盒子。
  不知为何,他心跳极快,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布帛在手中被缓缓展开,外层还好,越往开展,血腥气越浓,布帛也被血染得乌黑。最后一截浸透鲜血的布被掀开,露出了一截惨白的小指。
  是人的小指!
  布帛中轻轻蜷缩着的那根手指,中部戴着一只精致的、花纹繁复的银环,指尖透明的指甲只有半个还连在肉上,下边被截断的指根参差不齐,如同用锯条锯过一般,甚至还连着些手掌的皮肉。断口处血液已经干涸,流出来的也已经被布料吸去,可见是刚刚从人身上取下,就放入了这盒子中。
  纵然是常在战场上见惯血肉横飞的陆骄之,也觉得喉咙处阵阵作呕。
  “这是谁的……”
  他问出来才恍觉自己说错了话。这还能是谁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刘蒨。
  刘蒨眼睛死死地盯在那节小指上,几乎看到的第一眼,他就认出了那断指上的银戒,认出了这小指属于刘颐。他想要用力捏紧,又担心抓痛它一般捧在手心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大哥的,这居然是大哥的!他们居然敢这样对他!
  我要杀了那群混蛋!
  腥甜的东西从嗓子眼涌上来,使他怒睁双目、眼眦欲裂。他闷声不吭,掉头就往太庙大门奔去。
  萧谨之和陆将军楞了一下,才突然回过神,急忙上前拦他。可刘蒨这回是急红了眼,上次与羽林军打斗,他尚且知道有回旋的余地、刘颐那时还没有受刑,因此对他们手下留情、先礼后兵;但现在用刑被截断的指头就放在他眼前!这里只有一根,但谁知道没送给他看的还有多少!重怒之下,他几乎失了神志,下手更是全力以赴、没有轻重。
  他们居然敢这样对待他!
  陆骄之硬生生挨了他一掌,痛呼一声,依然不放手的把他拖在怀里,任凭他挣扎撕咬。萧谨之也赶上前来帮忙,一边后悔不迭,暗自怪自己为何不先把那盒子打开一看,一边焦急地吩咐闻声而来的墨染:“快去!把那送东西来的人扣下!”
  刘蒨挣扎越发无力起来,但依然不肯放弃,谨之心知他这是九息法华功的反噬发作了,若是继续宿在太庙,人多眼杂,恐怕被人察觉。一时间急的不知该怎么办好。
  他突然想起当年恐吓王皇后后,从后院出太庙的那条道,急忙叫陆骄之强拉刘蒨往那边去。但谁知这回刘蒨却没那么容易昏厥,纵然无力,也死命的挣扎,连人高马大的陆骄之都摁他不住。
  “三王爷!”萧谨之急声劝解。“他们送这东西来,就是个圈套!他们就是想看你一气之下做出对他们有利的事情来!现在冲出去,杀不了刘钰,也救不出大殿下!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便罢,大殿下还在牢中等着你去救呢!我们筹谋了那么久,万万不可功亏一篑啊!”
  然而刘蒨哪里听得进话去,依然咬牙切齿,双目刹红。陆骄之只得强行把他背在背上,往后院那隐藏的小门疾走而去。
  成怀王府是万万回不得了,寻常客栈也显眼的很。萧谨之仔细想想,对陆骄之说道:“不管那许多了,先去翡翠楼。”翡翠楼中有徐子鸢相助,而且人多眼杂,混迹其中应该不容易被发现。
  两人扶着刘蒨偷偷溜入翡翠楼,在徐子鸢掩护下躲进她的闺房。
  徐子鸢曾在江湖行走多年,对九息法华功有所耳闻,并且之前也知晓刘蒨患有此疾,把他安顿下来之后即刻便解了他的衣裳,端详那胸口处的重叠花纹。
  “怎样?”陆骄之看她动作,明白她没准对这功法知晓一二,急忙问道。
  “额角上的图纹,九角缺了三角。寓意这功法九成还缺三成,这三成会化成胸口的重叠莲瓣,三瓣既成,便再难有回天之力。”她皱着眉头看满头冷汗的刘蒨一眼,道:“如今已经叠了两重,时日无多了。”
  其实九息法华的反噬一般不会有这么厉害,单是情绪激荡也不会引起如此霸道的气血不稳,之所以此功弊端在他身上完全显现,还是与当年他发现毒发后,却依然坚持施加内功为刚出狱的刘颐疗伤续命脱不了干系。本就气息阻塞,又加上内力消耗、亏空,哪有不逆流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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