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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非善类 作者:lyre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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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春风一度

一抬头,就见小捕快一手掩口一手摁腹,忍得满脸通红。好阵子方歇了,这才拍拍自己的脸颊,擦擦眼角:“你自然不是有心调笑,亦不是有意为之,‘八拍’不过是别人送的外号。” 
见淡之有些惊异,小捕快又道:“人说反应慢,叫‘慢半拍’,此人却是‘慢八拍’,你可推知矣。” 
淡之一愣,正要言语,小捕快又道:“再者,八拍是我师弟,并非,并非我内人,呵呵。我尚未娶妻。” 
“那感情好!”淡之一时口快,也不知怎地吐出这几个字来,倒把自个儿也吓唬了一回。 
小捕快似笑非笑瞅他一眼,淡之本就有些讪讪的,被小捕快玩味的扫了两眼,不由盯着那张薄唇定定神,又上视他的眸子,不觉连腰杆也挺直了几分。 
 
这麽望着,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小捕快突地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明儿若非韩某不值早,倒愿诚邀龙四公子一醉方休。” 
淡之跟着立起,正要开口,却被一事儿给阻了。 
远远一人来,擒着火把等物,口里直嚷:“韩头儿,韩头儿!” 
小捕快回头一望,不由皱眉:“周六儿?这麽晚了,甚麽事儿?” 
周六儿擦擦头上的汗:“华亭楼出了人命案子,你快看看去。” 
“弟兄们都到了?”小捕快本想折身回屋换衫子,却被周六一把拉住。 
“头儿…”周六望眼淡之,俯身贴着小捕快咬耳朵。 
淡之一皱眉,也就笑笑道:“既然有公事要忙,龙四就告辞了。” 
“慢。”小捕快伸手一拦,面上笑盈盈的,“龙四公子,只怕你暂时走不了了。” 
淡之一愣:“怎麽?” 
“华亭楼的小二说,死了的掌柜最后见的人,可是你龙四公子啊。”小捕快耸耸肩,笑得和小孩儿玩儿捉鬼游戏时一般。 
淡之先是一怔,终是撑不住大笑起来。 
小捕快倒不以为意,只是对周六儿说:“你好生招呼龙四公子,我去华亭楼了。”走了两步,又回头吩咐道,“若龙四公子执意要走,你且让他去,横竖别伤了自个儿,嫂子还在坐月子,少不得帮手的。” 
周六儿咧嘴一笑,满是自得:“等孩子满月了,还想请头儿给取个名字哩。” 
 
小捕快笑笑,回身走远了。淡之侧首望着,竟生出几分凄然来。正想唤他,他却越行越快,转眼没了踪迹。 
 
心里一酸,也就睁眼醒了。 
淡之这才发现,自个儿竟然趴在桌上睡了一夜。微有些凉意,起身披件外袍,歪在窗口瞅着。雪昨夜已停了,积了厚厚一层,压得松枝弯弯的。有只麻雀跳跳飞飞,寻着吃食。远处人家炊烟袅袅,偶有几声犬吠,伴着鸡鸣。 
淡之看了一阵,索然无味,听到身后门响,回头一看,知忧揉着眼睛站在门口,衣衫鼓起一块,口里喃喃道:“小捕快…” 
淡之叹口气,行过去替他重新扣好衣衫,又拉他在凳子上坐下,替他梳头,口里随意道:“今儿怎麽这麽早就起了?” 
“今儿不是谁家的孩子满月麽?你还说要给他家孩子取名字的。”知忧乖乖的笑笑,“我记得的,你可不能再叫我‘慢八拍’喽。” 
淡之手一抖,瞅他一眼,不知说甚麽好,半晌方点头道:“是了,你很好,我不叫你‘慢八拍’就是了。” 
会叫你这个名字的人,都作古了。那个满月的孩子,周六儿的孩子吧,若是还活着,也许会认人了。可惜不止他和他父亲,就是整个慧林镇,也已经从这个国家的版图上消失了。 
都是因为你,慢八拍。 
握起知忧的头发,露出白嫩嫩的一段颈子。淡之心想,若是往这里切下一刀,不知这人的血是否也要 慢八拍才会流出来。 
知忧毫无察觉,自顾说着:“小捕快,我给你熬了三神汤,能辟尸气,放在外间桌上了。剩下的我做了细末,你装着,每次服二钱,加点儿盐,点白汤服就是了。” 
淡之点头应了一声,将头发挽成发髻:“上前做的苏合香圆还有麽?” 
“倒还有几粒,在老地方收着,你自己拿就是了。”知忧静静坐着,从镜子里看到他笑容满面,“虽说能避恶气,但你省着点儿吃,又不是糖。” 
“怎麽,我很喜欢吃糖麽?”淡之扬手给他发髻别上簪子。 
“你?若不是俸银我收着,只怕你会全拿了买村南老刘记的糖酥饼。”知忧眨眨眼睛。 
难怪你总是笑呵呵的,每天都甜着嘴,莫非口里甜久了,心里也会甜起来不成? 
只可惜我现在没地儿买那糖酥饼去了。 
 
淡之出门时,太阳已经出来了,照得树间的冰渣子闪亮亮的,就和某人的眼珠子一般,盈盈亮亮,充满了冰凉的柔情。 
他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往县衙走。也是个小镇,小得连名字都没有,依着当今朝廷的恩典叫朱家镇。 
也就一条主街,有几个铺子刚开门,街口的小贩并不吆喝,热腾腾的蒸笼冒着暖气儿,透着面食的香味儿。 
若是有的选,我就想下辈子作条长街。有各式各样的铺子,打铁的,扯布的,卖酒的,自然还有花楼。也有各式各样的人来来往往,有老人,有小孩儿,有漂亮的大姑娘,有俊俏的小伙子,前面有做官的轿子,后面是背着刀的江湖客。白天有太阳晒着,暖暖和和;晚上有月亮映着,清清爽爽。若是下雨了,就当洗澡,冬天积着厚厚的雪,就像盖着棉被似的舒坦。 
那话儿自然的响在耳边。淡之心里念着,眼前又浮出那张脸来,带着几分笑意,眼睛弯弯的,面上有些薄红,梨窝里满是柔和芬芳。 
他还记得他回说,你醉了。 
那人却不在意的摆摆手,你我岂非都醉了。 
是了,自见着你,我就醉了。你岂非是天下最烈的酒,只要闻一闻,就找不着北了。 
淡之停下来时,已立在县衙门口。 
门口儿的衙役见了他,都点头含笑:“龙捕头,你早啊。” 
也就笑笑:“你们可不都早麽?” 
“龙捕头前儿才值夜,今儿怎麽不好好歇着?” 
“在家也没事儿,就来看看大家伙儿。”淡之随意摆摆手,“没甚麽事儿吧?” 
“能有甚麽事儿?就这麽大点儿的地儿,谁家晚上洗碗摔了锅,谁家男人逛窑子被老婆抓了,还不是一会儿功夫就全镇皆知?”衙役抓抓头,笑得安然,“所以要我说,在个小镇上作捕快,岂非比当皇帝还痛快些?” 
淡之一愣。 
在我看来,作个捕快,岂非比作皇帝还痛快些。 
这话懑的耳熟。 
可我作了这麽久的捕快,为何一点儿不痛快呢? 
小捕快,你每天笑啊笑的,真的是开心麽。 
淡之还没想着答案,就看见另一个衙役急匆匆跑来,口里嚷着:“龙捕头,龙捕头,出事儿了!” 
淡之嘴角一扬:“莫非谁家男人逛窑子被老婆打了,现在两口子闹起来了?” 
那衙役喘口气儿才道:“哪儿啊,是死人了,死人啦!” 
淡之嘴角一勾,心里想,这倒新鲜,口里道:“看看去。” 
 
第四章 仵作 
死人。 
一个女人。 
一个死了的女人。 
淡之皱皱眉,闭目寻思一阵。 
小捕快,你怎麽验尸来着? 
想了一会儿,这才睁眼,并不急着上前验尸,且立在上风处,回身唤道:“死者骨肉亲属可在?” 
衙役答了一声儿:“死的是琉花苑的姑娘,叫宝儿的,并无父母亲属,倒是琉花苑的老鸨在。” 
“叫她过来。”龙四淡淡的。 
“见过官爷。”老鸨忙不迭的过来,舞着一方锦帕掩着口鼻,“你可得为咱琉花苑做主啊,死了的宝儿,可是我琉花苑的头牌,这一死,咱的生意要受多大影响啊,肯定是隔壁的琼花馆看不过咱这儿天天儿的热闹,下的黑手啊!” 
淡之一阵头痛:“这死了的宝儿,平日可有结怨,或是得罪了甚麽人,有没有甚麽相好的?” 
老鸨想都不想:“咱的宝儿,那是清清白白规规矩矩,哪儿会得罪人啊,这真是飞来横祸啊!” 
妓院头牌清清白白规规矩矩?淡之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忙的挥手叫她下去,又叫了这地界的主儿来问话。 
这地是里长的,不过租给了佃户老柴家,遂两人一块儿来的。 
淡之望望肥硕的里长,裹着厚厚的皮裘,还连声喊冷,不由皱眉:“这地是你的?你认识那个宝儿麽?” 
里长忙点头哈腰的:“回龙捕头,这地确是小人的,宝儿,小人也认识,嘿嘿。” 
淡之心里一阵厌恶:“你认识?那她怎麽死在你地头儿上了?” 
里长面色一白,连连喊冤:“龙捕头,小人冤枉啊,这地虽是小人的,可早就租给柴家快两年了。不过偶尔来看看,并不常下来。再说,再说这朱家镇也不是只有小人认识宝儿啊!” 
淡之又瞅瞅老柴,黑黑瘦瘦,快四十的年纪,遂又问:“你是老柴?” 
老柴打个躬:“回龙捕头,小的就是柴昆儿。” 
淡之翻翻衙役先作的记录:“说是你先发现的宝儿尸体?” 
“可不是麽!”老柴拉开了话匣子,“昨儿下好大的雪,小的挂着地里刚下的冬麦,一早就来瞅瞅。远远见着地头儿鼓着一块儿,还想是个甚麽东西呢,走近一看!啊呀我的娘啊,是个死人呢!当时可把小的吓坏了,壮着胆子一看,居然是认识的,可不就是那个宝儿麽?再一看,早冻死了,这就吓得报了官。” 
淡之瞅瞅他:“你早上来的时候,可还见着旁的人?” 
“那可早,哪儿有甚麽人啊。”老柴想了想又道,“不过见是宝儿的时候,我也心里嘀咕,琉花苑离这儿可老远的,这凶手力气不小阿,耕田该是把好手。” 
淡之又问:“那你来时,地上有没有甚麽足迹车轮之类的?” 
老柴想了想:“这真说不好,也许有吧,可厚厚的雪盖着,也看不出来。” 
那不就是没有嘛!淡之一皱眉。挥挥手叫他们下去了。 
又叫这些人在验尸单上画了押,这才领着衙役上前验看。 
这该算是横死的吧。 
淡之在札记上记下了周围几队足迹,又写下尸首四至,才叫人把宝儿尸体抬到明亮干净的地儿。 
正要使用汤水酒醋洗尸,耳边有人叫了一嗓子:“慢着!” 
淡之一愣,竟有种错觉。 
 
华亭楼大堂。 
“慢着慢着!”小捕快皱着眉,冲着周六儿连连抱怨,“先要干检,谁叫你着急用汤水酒醋来洗啦?”说着翻个白眼,“还好我叫得快,不然这就算完了。” 
周六儿忙的点头,无奈的走过来坐在淡之身侧,抱怨道:“韩捕头啥都好,就是一做事儿,六亲不认!” 
淡之笑笑:“他不是捕快麽?怎麽也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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