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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鸣 作者:风吃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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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平步青云

  只有蔺维言知道,唐佑鸣一定跟上他的队伍,可能真的只是因为懒而已……
  加入蔺维言扬州军的唐佑鸣牢牢地记住了自己“闲散王爷”的身份,并且打定主意坚持到底,蔺维言为了这些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他就在一边吃东西喝茶,偶尔兴头起来了还唱两句词。
  “王爷天资聪颖,想必不会被这点小事难倒。”蔺维言身边还站着他嫡系的书佐和主簿,不好直接叫唐佑鸣的字,“王爷无所事事,实乃暴殄天物,不如您帮卑职处理一些文书吧。”
  主簿和书佐互相看了一眼,小心地收敛了眼中的讶色。大人用的是敬称,可这话里的意思可没多客气呐!                        
作者有话要说:  就假设他们这个时候已经有了高椅子和桌子好了,总觉得跪坐累累的(←瞎操心
 
☆、再次相见(二)
 
  唐佑鸣咽下去一小块糕点,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反驳:“本王没有闲着,本王正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蔺维言面无表情地问:“假装自己是花瓶吗?”
  唐佑鸣笑眯眯地摇摆手指:“非也非也,怎么能是花瓶呢,本王更喜欢做观赏花卉本身,至少还有赏心悦目这个共同点。”
  书佐和主簿有点发虚,大人跟王爷关系很好?这、这,他们敢开玩笑,自己等人不敢听啊!
  蔺维言看自己的幕僚们有一眼没一眼地在他们之间扫视,有些好笑地将他们都赶了出去。文书太多,唐佑鸣这个帮手,必须利用上。
  “青梓真的不帮忙吗?”蔺维言坐在主位上,微微笑着看向唐佑鸣。
  唐佑鸣挑眉:“对我用美人计也没用,那么多,我才不做。”
  “王爷怎么才肯帮忙?”蔺维言很直接地提出要求,“东西太多,卑职愚钝,没有到达雍州之前整理好的把握。”
  唐佑鸣建议:“那就别做了。”
  “别做?”
  一个人说了半句,另外一个人能顺着前一个人的思路补足下句的感觉又来了,蔺维言模模糊糊地猜到了唐佑鸣的意思。
  唐佑鸣笑得邪气,纤长的手指点向外面:“那也好意思叫士兵?别说笑了,上了战场能把你直接卖了。”
  蔺维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外敌和内鬼都要防,人手不够,难免分身乏术。”
  唐佑鸣手指里捻着一份糕点,轻轻用力:“扬州军享乐已久,论起狠来还不如这些暴民。这些暴民为了募兵那点子银子,甘愿以命相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另外几位将军那里也差不多,二十万大军,听起来不少,实际战力尚不足五万。”
  “没错,能用的没多少。”蔺维言坦然承认。
  “刚招募的士兵也不是没有安抚的办法,一点银子足够他们心甘情愿充军,那么家宅良田就可以让他们死心塌地地上战场。”唐佑鸣手中的糕点碎成粉末,缓缓洒在玉碟里,“可惜,无论你我都没有能力允诺这种好处。”
  “对于这些我们无法控制的士兵,大度些,让给别人好了。”蔺维言赞许地说,“扬州军本身呢?”
  唐佑鸣耸肩:“这个不该我说。只能说他们日常训练完全不够,上了战场就是肉靶子,至于怎么解决,这就要看你的了。”
  蔺维言想了想:“我明白了。我会让李庆交代下去。”
  唐佑鸣也没问他到底想了什么好方法,倒是看着他手里的文书问:“你还要整理吗?”
  蔺维言微笑:“我才疏学浅,没能力带领这么多士兵,交由卢鸿达将军全权管理。”
  唐佑鸣与蔺维言相视而笑:“卢将军定会感念你的大公无私。”
  蔺维言让兵权的信递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回信,卢鸿达十分不好意思十分想推辞地……收下了。蔺维言二话没说,让人带着那一沓文书,领着新招募的三万新兵一同向卢鸿达的位置赶去。
  至于不堪大用的扬州军么……其实它也不能叫扬州军了,每隔几天,就有几千人拉到山沟沟里野练,练完回来连人带装备都变了。
  新出现的几千人手把手地教剩下的扬州军打架打仗。不服气?可以,能打过我随便你提要求,要是打不过,老实做训练去。
  至于被调走的扬州军则日夜兼程地赶到了幽州,被幽州戍边的将士保护在中间,在鲜卑人中杀几个来回,然后就什么都会了。虽然战法和气势都很粗糙,但至少上了战场不会脚软,这就能保住半条命了。
  鞑靼一直堵在雍州咸丰城脚下,既不进攻也不后退,让人摸不准他们的想法。大平朝自然要利用这段时间继续练兵,也给了蔺维言调换士兵的时间。
  等到所有的扬州士兵被幽州老兵收拾过,又去幽州体验过真正的战场后,已是一月之后。短短一月,扬州军脱胎变骨,与参加过无数场战斗的老兵比,他们依旧稚嫩,可他们已经有了最重要的血性,那是没上过战场的人无论如何都没有的东西。
  蔺维言认为这些士兵勉强能看了。
  之前在扬州需要解决的事情太多,他虽然在军队这边更加注意一些,可达到的效果实在有限。现在,这些士兵见过血,又有平时特意打下的基础,勉强算来,也可堪一用。
  “没想到,独说离开幽州后,还有这么高的威望。”唐佑鸣笑嘻嘻地说,“果然深藏不露。”
  说把幽州的人调过来就调过来,说把扬州军插到幽州军中练兵就能送人,这可不是一般的实力。怪不得蔺维言年纪轻轻就是扬州州牧,光看幽州被收拾的铁桶一块的样子就明白了,蔺维言的手腕不简单。
  看着唐佑鸣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蔺维言苦笑摇头:“我并无不臣之心。”
  离开曾经的驻地,还与驻地联系紧密,甚至还能随意调兵……这说出去跟谋反没什么区别。
  “我早就想与江强断联系。”蔺维言解释道,“可是他总念着我的救命之恩,这次事急从权才走了他的方便。”
  江强就是现任幽州州牧,是个死脑筋的粗人,蔺维言救过他一次,他就认定了蔺维言。若不是蔺维言还有理智,掩盖了二人的来往,这俩人早就被拖出去问斩不知道多少次了。
  唐佑鸣没说信不信,只叹:“良将,虎将,可惜了。”
  蔺维言有些无奈:“你还有心替别人感叹,监军大人,您就不担心自己吗?”
  唐佑鸣摆出特别特别乖的表情:“不是还有你呢嘛,你不会让我出事的。”
  保护监军的确是他该做的,可这话从唐佑鸣嘴里说出来就怪怪的……蔺维言也没细想哪里奇怪,只好苦口婆心地说:“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刀枪无眼,万一……”
  唐佑鸣摊手:“你都说是万一了,我现在担心有什么用?”
  蔺维言拿他没办法,换了个话题:“那么监军大人这几日打算做些什么呢?”
  监军大人想了想:“监军。”
  “好,我立刻安排阅兵。”蔺维言说着就要交李庆。
  唐佑鸣哈哈笑了起来:“饶我了吧。直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蔺维言也收了笑闹之色:“青梓对鞑靼有什么了解?”
  唐佑鸣随口说了几句:“部族林立,冲突不断,正统的可汗血脉到处都是。可惜最后一点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正统的可汗血脉可以扶植成新的可汗,可这种事不是他们可以谋划的。
  蔺维言没想到唐佑鸣一句话就扯到那个方向去了,有些头疼。敬王比他想的还狂放不羁,这个人的脑子里似乎没有规矩、忌讳这两个词存在。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做个声明:“敬王殿下,我绝对没有不臣之心。”
  唐佑鸣莫名其妙地看向他:“我也没有啊。”
  蔺维言点点头:“很好,我们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没等蔺维言继续说,唐佑鸣笑嘻嘻地插了一句:“为了这个共识,我们应该庆祝一场!”
  蔺维言淡淡地看着装疯卖傻的唐佑鸣:“所以这种话,王爷少说为妙。”
  唐佑鸣无所谓地耸肩:“这不是什么大事吧。”
  看到蔺维言坚持的眼神,唐佑鸣笑了笑,妥协道:“好好好,我不说了。”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情报吗?”蔺维言问。
  唐佑鸣若有兴致地看向他:“朝廷拿到鞑靼的情报尚且千难万难,你怎么会认为我有这种东西呢?是你说的,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少说为妙。”
  被唐佑鸣用自己的话搪塞回来,蔺维言反倒笑了起来:“早就听说王爷的商队遍布天下,只有想不到,没有王爷的商队买不到。难道王爷的商队对鞑靼毫无涉猎?
  用上敬称,这意味着他们在很严肃地交易。
  唐佑鸣不为所动:“若不是大人问,我会将我有与鞑靼通商的商队的事情瞒得严严实实,这次就给大人个面子。大人天资聪颖,想必明白我做监军的原因。全身而退已经是奢望,我又何必做那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鞑靼人多疑,我那几支商队不知道是在多少人的尸体上建起来的,不可能用在这种小战役上。”
  “小战役?”蔺维言抓住了一个词,“对王爷来说,什么才算大战役?”
  唐佑鸣微微笑了起来:“你不用套我话。第一,我没那么大公无私,将我私人的力量牺牲在这样一场闹剧中;第二,这边就是一场小战役,信不信由你 。”
  蔺维言讶然地看着唐佑鸣。
  他知道这是一场小战役,全凭借蔺老和傅善志的消息,唐佑鸣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再小的雪球也能滚大。”唐佑鸣声音毫无起伏地说,“大人不要掉以轻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进行抑郁和焦虑方面的治疗,我吃的药真的不是安眠药吗…………真的太困了,最近一段时间我就尽量吧,我现在连自己打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咸丰城(一)
 
  有幽州做后盾,蔺维言训练士兵的行动还算顺利,虽然在唐佑鸣和蔺维言眼中,这些士兵依旧不堪大用,不过不至于拖后腿。
  林翰茂那支部队不用担心,虎父无犬子,镇国大将军一生征战,练兵很有一套,林家兵威名远扬,林翰茂深得其中真传。就算流民心眼多动作大,林翰茂应当也能找到合适的方法练兵,至少短时间内控制住他们不成问题。
  比较出人意料的是宋直那个死板的家伙,卢鸿达让征兵,他二话不说立刻照办,转过身就把招募来的士兵打包送给了卢鸿达。
  扬州军三万,林家君两万,宋直嫡系两万,彭笛作为陛下的心腹,跟主将卢鸿达一样,有四万人,这十五万人不说多精锐,至少是经过系统训练的。另外临时招募的十万新兵吗,蔺维言和宋直都不要,林翰茂三个人三三四分了。
  蔺维言打着借路幽州顺便练兵的主意,离雍州不远,接到命令后只需要两日就能赶到。因此蔺维言和唐佑鸣都不急,边练兵边等卢鸿达的调令。
  前线鞑靼还是没有什么举动,大平朝却有些乱了,大批的流民拖家带口离开可能发生战火的区域,治安前所未有的乱。朝廷不花心思安抚,反而趁机的招兵,病员一日比一日多,病死饿死在路边的老弱病残也一日比一日多了。
  “再这么下去,我们会被拖垮。”蔺维言捏着战报,微微皱眉,“鞑靼这一招很厉害。”
  “这种状况不可能持续太久。”唐佑鸣提笔勾描,“灾民是没有理智的。他们像狼群一样,闻到人群的香味就会留着诞水冲过来。”到时候鞑靼控制不住他们,除了开战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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