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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谰池上+番外 作者:青花玉龙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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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乔装改扮 阴差阳错

  穆修白最大的执念就是跑。跑了被抓回来,乐此不彼。他其实知道这宫里真的不会容他再有机会跑。但总是抱着侥幸。祁千祉抓他回来,但并不为此而发怒。
  祁千祉每日与他同床共枕,仿佛丝毫不设防备。但穆修白知道这人的心一直悬着。穆修白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祁千祉道:“你不会。”
  祁千祉说的其实没错。他确实不会杀他。穆修白早已不再怕他,自然也不再恨他。穆修白偶尔觉得,祁千祉可真可怜。
  穆修白夜半从密道里下去。躲在密道中途发呆。穆修白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他觉得自己无喜无悲。又偶尔有些眷恋,比如花朝。
  没有人找到他。祁千祉尚对前线失利焦头烂额,又寻不见穆修白,一时间忧心成疾。
  最后找见穆修白的时候,穆修白已经不吃不喝了三日。
  祁千祉的情绪已经几于奔溃,跪在他身前,抱着他直哭。
  穆修白有些迷糊,见人便道:“李瑄城?”
  祁千祉面色一寒,道:“望月,李瑄城真的那么好?”
  穆修白看清楚了,又怒于自己竟然提了李瑄城,干裂的嘴唇吐出几个字道:“与你何干。”
  祁千祉有些发笑,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道:“我做得真的比他少么。在燕山,风陵君抓了你,李瑄城可没有准备换你,是我一封圣旨下李瑄城才换你回来。我也四处寻你,解你的千寒毒,费上一年断你的瘾。是李瑄城把你交给我的,他放弃了你。”
  这是穆修白最难以释怀的两件事,他听得心下凉成一片,只道:“别说李瑄城。”
  祁千祉道:“为什么不?李瑄城救你就是恩重如山,我救你就是我该这样,是不是?”
  穆修白无法作答。祁千祉的脸慢慢逼近他,满脸的泪水,他道:“望月,你有没有心啊?”
  穆修白不答。
  祁千祉道:“我不逼你了好不好,我们回去罢……”
  宫里也有一丛桃林。穆修白在桃树下躺着。
  他觉得自己可真可笑。他明明没有觉得想求死,但是又觉得在密道里不吃不喝地呆着不是什么大事。
  他身下是花毯,眼前是繁花。桃花稀疏处漏了几块天幕。日光充盈处,仿佛有一人笑脸盈盈从枝头上下来,对他道,良辰美景,心向往之。
  这里的桃花几疏枝,没有尚贤苑的盛景,也不会再有尚贤苑的偶遇。
  穆修白起了身,他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他将身上的花瓣拍下,慢慢地往回走。
  吴喾定晗五年四月,率卜再次出兵,兵分两路,主力取道寒山攻打祁夏。
  四国之鏖战至此始。而尚贤苑的桃花已经落尽。
 
☆、终局
 
  昭华宫中落雪即干,穆修白身困于此,百无聊赖,遂开始收集整理医书。庸庸碌碌三年过。亦不知外边寒。
  四国的混战一直没有影响到翟陵。当云平公主出现在宫中的时候,穆修白知道战事或许已经近了尾声。
  祁答雁已经长得很高了,像是一个真正端庄的贵族妇人。她有了身子,已经将产,显得十分不便。祁答雁看到他,十分高兴道:“穆哥哥,我现在可不得不信你是个哥哥了。”
  穆修白道:“雁儿也长高啦。”
  祁答雁便恩了声。
  祁答雁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慕容赫的。然而慕容赫在战场上被李瑄城一剑封喉。祁千祉道,你别告诉她。
  祁答雁挺着肚子道,你摸摸它,它在动。
  穆修白便伸手摸了摸。他此时还并不知道,他将与这仅由薄薄的皮肉相隔的小家伙有什么缘分。
  又数月,战事终于告结。南梁国君在太丘自尽,率卜远逃不知去向。祁夏与吴喾开始瓜分中原土地。
  李瑄城欲要泷上,苍临等祁夏腹中之郡,祁夏不可。欲要寒山九郡,祁夏不可。李瑄城道:“出几分力要几分东西,你祁夏当真是懂还是不懂?”遂领大军压境。
  祁千祉请长公主出。
  故祁夏有寒山六郡,南梁十五郡;吴喾有寒山三郡,南梁十一郡,再得祁夏最南端之瑚阳郡。
  立盟约,百年无战。
 
☆、番外(上)
 
  穆修白知道他的一只脚踩到船上了。风动船便有起伏,船上和陆上到底是不一样的。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好奇的。他知道他最后见的人,一定是李瑄城。
  便听得门扇移动开合,入了船舱,但是寂无人声。穆修白顺从地随着引导而落座。便感觉手上的绳结被人解开了。
  门扇又一遍响动。想是送他来的人走了。穆修白便开始活动被搁得有些疼的手腕。
  不多时,他感觉到他身前站着一个人。那人的身上散发着浅淡近无的龙涎香。他道:“你回来了。”
  便俯下身,两手绕到穆修白耳后去,替穆修白把眼前的黑布解了。
  穆修白睁眼就看见了李瑄城,一如往日的白衣,束着普通的长冠。
  李瑄城说罢,坐回案后,向窗外示意道:“知道这里是哪么?这里是穹湖。可惜现在没有花灯。”
  穆修白不言,也径直往窗边走,走到李瑄城跟前,出手就给了他一掌。
  李瑄城没有躲,生生受了一掌,吐出了半口血。
  穆修白惊道:“你受伤了?”
  李瑄城捂着胸口,苦笑道:“你还当真是怎么也不知道……我在寒山与风陵君决战时,他也伤了我。”
  穆修白道:“风陵君死了?”又道,“我替小九问,她后来告诉我,爹娘是风陵君杀的。”
  李瑄城道:“战事都结束了,自然死了。”又道,“亏得你引荐的人,黄文信助我良多。”
  穆修白只道:“恭喜。你做了皇帝了。”
  李瑄城道:“听你的口气,似乎不怎么高兴。”
  穆修白道:“我替你高兴。”
  李瑄城道:“你戾气重了不少。”
  穆修白道:“因为我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李瑄城笑了笑道:“这听起来真令人羡慕。”说罢又咳出了半口血来。霎时那杯中的酒也成了血水。
  穆修白下手不轻,因为他一直知道他不可能打得过李瑄城,但他没料到李瑄城不会躲。他见人吐血,到底有些心慌。正犹豫要不要按那人的脉看看情况,却见李瑄城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下,不得不伸手撑在案上。他眉间蹙起,双目阖上,微微吸了一口气。
  穆修白再也管不得,上前就按李瑄城脉门。不料被人反手握住,压到一旁的美人榻上。
  穆修白的四肢都被那人制住。李瑄城的面容近在眼前。
  穆修白眯眼道:“你使诈。”
  李瑄城道:“制敌之法。”
  穆修白只想推开他,李瑄城却压得很紧,慢慢地凑近他,含住他的下唇瓣,又含住他的上唇,最后把舌头伸进去,扫过口腔。穆修白想也没想上牙就咬。李瑄城并不回避,反而与之周旋,使劲地撬开牙关。穆修白还是咬他。李瑄城方才吐过血,又被穆修白咬得出血,两人的吻里全是血腥气。在浓重的血腥味之下,李瑄城竟然也能慢慢把他的感官挑动起来。
  李瑄城放开他后便有些微微喘气。穆修白也有些微喘。
  李瑄城见穆修白已然起了反应,心满意足地道:“你还是很想我的。”
  穆修白只是眯着眼睛看他。
  李瑄城以为两人已经初步地达成了妥协,便花更多的力气在挑弄上,压制的力气少使了些。不料穆修白弓起膝盖,一脚将李瑄城掀了了下去。李瑄城肩背撞在一旁的几案上,发出一声闷哼,随即便扶着几案弓起身体,有些止不住地干呕。
  穆修白从榻上站起来,理了理衣摆,拱手道:“陛下,草民告退。”
  李瑄城半晌没有答话,穆修白正奇怪时,才听他道:“你……别走。”
  穆修白定睛一看,那人的手上和脖子上都冒起了青筋,且背部隐隐有血迹渗出来,终于知道他这次是真的伤到了人。但又因为已经中了一回计谋,便退出来到舱外,想叫个御医过来。
  舱外空无一人。且画舫已离了岸远,想是早已下了船。
  穆修白不得不又进去。李瑄城仿佛了然一般,微微对他笑了下。
  穆修白将袖子撩了撩,走上去道:“你早就算好的。”
  李瑄城道:“你下手可真狠。”
  穆修白将里衣的袖子撕了下来,然后在李瑄城身边坐下,扒开李瑄城的衣裳。
  李瑄城这会便没有什么动作了,他是真的伤的不轻,穆修白眼见得他肩头一片血肉模糊,像是利器贯穿了琵琶骨。穆修白微微皱了皱眉头,替人好好地包扎上了。
  李瑄城道:“你不让我碰,抱一抱总成?”
  穆修白手下包扎的力道一大,李瑄城便“嘶”地一声。李瑄城状似哀怨道:“你非得对我这么狠?”
  穆修白没有答话,沉默地包扎好,然后道:“我不会和你去印南的。”
  李瑄城这才有些惊慌地抬起头道:“为何?”
  穆修白道:“你当你的国君,我当我的平头百姓。互不相干。”
  李瑄城苦笑道:“你不喜欢宫里?”
  穆修白道:“你觉得我们……很……”他摊了摊手,“很合适吗?”
  李瑄城顾自道:“不喜欢宫里的话,京郊有园子,你选一座住着。”
  穆修白道:“我的意思是……”
  李瑄城打断道:“你住哪里都行。吴喾这么大,总有你喜欢的地儿。”
  穆修白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狠了狠心道:“李瑄城,你也放过我罢。”
  李瑄城新取了个小酒盅,又往里面倒上酒,这才慢慢低声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穆修白道:“就是你以为的意思。”
  李瑄城叹了口气,换了个轻松的口吻道:“别闹了。你要是生气,我这不是随你撒气么。”
  穆修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有力气没处使,半晌只道:“我没有生气。李瑄城,你不要装傻。”
  李瑄城道:“我们不能好好说几句话么。我们这么久没有见了。”便抬起一只袖子,送到穆修白嘴边上,似要替他擦去方才沾上的血迹。穆修白脖子一缩便别开头,顺势抬手拦住了李瑄城。
  穆修白道:“你要是真像祁千祉那样对我,我是没法抗衡的。”
  李瑄城捏在手里的玉盅紧了紧,骤问道:“谁说我要和祁千祉那样对你?”
  穆修白道:“那你便让我走罢。”
  李瑄城端着酒盅轻笑了声,微微别开头,似乎是气的。穆修白看着他,等他答话。李瑄城只把杯中的酒饮了,道:“除了这一件,我什么都能答应。”
  穆修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方才已经反反复复将一个意思表达了很多遍。
  李瑄城又道:“你要走去哪里?祁夏么?”
  穆修白道:“随便哪里。”
  李瑄城反问道:“只要是没有我的地方?”
  穆修白本想说是,但是并不忍心点头。也就这么看着李瑄城。那人嘴角的血迹已经拭去,沾着酒水显得湿润而透红,且含着一抹苦笑。李瑄城的面容有些疲惫,眼里也有些水光。他便这样看着穆修白,继续道:“我不会答应。就算我放你走了,我也忍不住会去找你。我做不到,我就不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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