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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 作者:轻微崽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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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铁汉柔情 恩怨情仇

 
  
  师徒两人先寻遍所住的宫殿,连带杂役房也找过,没见到鱼亦和廖柳。不觉中已经快近午时,李蒙摸了摸肚子。
  赵洛懿耳朵动了动。
  “饿了?”
  李蒙不大好意思地嗯了声,茫然看向碧波荡漾的湖对面,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花瓣妖妖娆娆舒展,随风摆荡,倒像睡莲。
  “先找人,叫上他们俩一起回去吃饭。”李蒙走得脚酸,在湖边石桌上坐下,两只脚甩来甩去,回头看赵洛懿,“他们俩认路吗?除了咱们那里,平时有什么地方常去的?”
  “廖柳不怎么出门,鱼亦不知道,他们不是你,我没怎么留意。”赵洛懿举目四望,伸手一指,“东侧是图力的地方,湖对岸那片是国君的寝殿,都不好惹。他们俩要是熟悉内宫,就不会去。”
  “熟悉吗?”李蒙眨巴眼问。
  赵洛懿沉默了,盯着李蒙看了会儿,在想事,良久,他低沉的嗓音缓缓道:“你在这里等,我去。”
  “我也要去!”李蒙跳下桌,拍了拍手。
  “图力不好对付,听话。”
  “你是大祭司,我是少祭司,明面上图力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李蒙想了想,“我去求见他,图力找过我几次,想让我当他的人,那天晚上,安巴拉来找我,图力有所怀疑,正好我可以为了这件事去找他的茬。”
  赵洛懿哭笑不得,“图力能让你找他的茬?”
  “只要让人通传,他得接见我,你可以偷偷进去找人,只要不让他撞上你,别人碰到鱼亦他们也算不得什么。”李蒙道。
  赵洛懿想了想,不很情愿地答应下来,再三叮嘱李蒙不许乱跑,图力要是不乐意多坐会儿,走就是了。
  “自己当心。”
  师徒俩对视一眼,李蒙去求见,赵洛懿则在不远处树影后藏着。李蒙不再往后看,溜溜达达走到门口,请侍卫为他通传。
  “圣子大人有客来访,不便见人。”盏茶功夫,侍卫出来回话。
  李蒙疑惑地皱了皱眉,客气拱手,原路返回,走到阴影处,朝赵洛懿旁边一挪步,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门口安静得很,没有异样。
  “图力有客在。”李蒙低声道。
  赵洛懿哦了一声,朝上方看,没等李蒙反应过来,直接一提李蒙腰带,那一下李蒙条件反射去抓袍子,霍然失重,撒手改抱赵洛懿的脖子,张嘴想叫不敢叫怕惊动人。
  墙后树枝被一脚踏弯下腰,李蒙腰被扶住,赵洛懿令他站稳,才踩着屋脊,快速移动。李蒙已有了防备,跟在他身后,走了没几步,底下屋檐角落里让出一排光着半边膀子,后脑勺珠翠摇曳的婢女。
  赵洛懿跃下墙头,一臂将李蒙抱着,一只手紧抓在墙上,俩人风筝似的挂在墙头。
  李蒙吓得心脏狂跳,赵洛懿这招呼也不大的作风,直要把他吓出毛病来了,惊疑不定地朝下一看,虽然才不足十米,他整个人也没多长。李蒙抬了两下腿,紧张地抱着赵洛懿的脖子,下面脚步声传来。
  “巡、巡逻兵……”李蒙话音未落,眼前豁然一花,赵洛懿已经把他拽上墙头。
  李蒙刚对上赵洛懿的脸,就见他师父难得露出了丝笑,直接把李蒙抱着跳进内院。
  “#¥¥@%……%¥……”两个婢女头挨着头低声交谈。
  无人留心到昏暗的树丛中树叶调皮地动了动。
  “走了。”李蒙低声提示。
  弯着腰给李蒙整理袍子的赵洛懿直起身,神色复杂道:“要不你在这里等,反正也是拖后腿。”
  “……”李蒙小狗眼看赵洛懿,拽着他的袍袖不撒手。
  赵洛懿只好带着李蒙同去,边走边四处张望,怕惊动人。李蒙则专门负责捅破窗户纸偷看,穿过一排房间,李蒙对赵洛懿摇头。
  “那边。”赵洛懿手掌贴着李蒙背脊,推着他前行,倒是运气好,没再碰上人。
  “有声音。”李蒙手指在赵洛懿掌心戳了两下,赵洛懿侧耳静听片刻,朝李蒙点头,将李蒙往身后一拦,摘下后腰中别着的一柄短剑,放轻脚步,看了一眼李蒙的脚,李蒙顿时会意。
  霎时院子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蝉鸣恼人,一阵一阵响起。
  赵洛懿扬眉,抬头看向二楼窗户,窗户在楼台内侧,楼梯在拐角处。李蒙小心跟在赵洛懿身后,一面不住留意身后,不过也是奇怪,这里既没有端盘子来去的宫女,也没有巡逻士兵。
  李蒙看见赵洛懿喉头鼓动,赵洛懿突然停下脚,李蒙猝不及防撞上其坚实后背,差点叫出声来,那一下撞得耳朵嗡嗡的,赵洛懿伸手来揉李蒙的鼻子,李蒙摆手示意无妨,忽然神色一僵。
  声音是从四五步外的窗内传出,李蒙听得面红耳赤脖子粗,又不敢出声,拉扯两下赵洛懿的袖子,示意他回头下楼。
  赵洛懿却摇手,指了指里面,手掌弯来扭去做了个蛇形。
  李蒙明白过来,赵洛懿的判断,里面的人是图力。
  赵洛懿点了点头,手指指向窗户,一掌屈起罩在耳边做了个“听”的手势。
  “……”
  这大概是李蒙生平第一次听别人墙根,显然是两个男人正在行事,其中一个叫得极为压抑,似乎嘴巴被人捂着。另一个声音听上去确实是图力,时不时粗言秽语一番,学南湄话李蒙最先学会的就是一串粗口,安巴拉说这是地方文化,要先分辨出哪些是当地人口头禅,除外才是内容。
  俩人躲在图力窗下,都是一脸通红,不过赵洛懿是薄红一层犹如喝了点小酒,李蒙简直是要烧起来了,他极力将一侧脸贴在墙上,试图消去些许尴尬。
  身后武袍之中有一物在赵洛懿将往前倾的李蒙搂回来时,碰到李蒙大腿,一霎时,赵洛懿连忙后退让开。李蒙紧紧抓着腰侧赵洛懿的手,定了定神,听里头声音,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事,这时图力防备应当较为松懈。李蒙转身,推着赵洛懿下楼,楼下望见图力所在的房间后面还有三层的楼台。
  李蒙只看了一眼,赵洛懿便即会意,抱着他上房,移至后面三层楼上。
  大概在自己地盘上,图力无所顾忌,方才那窗户不过虚掩着,另一边儿窗户竟然大开,到了楼上竟见一人一腿被吊在半空,上半身衣袍挂着,随动作不停颤动,雪白精瘦的大腿上宛如绽开一朵又一朵血色梅花。但这时节,哪来的梅花,李蒙喉咙一紧。
  那身躯骤然近乎扭曲地挣了一下,梁上垂下的红绳激剧一颤。
  男人痛苦已极的脸于挣扎中仰起,李蒙瞳孔一缩,图力走去,一身衣冠楚楚,恰好挡住了男人,霎时间李蒙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看见自己了?
  “走。”李蒙拽了拽赵洛懿。
  赵洛懿以为他被方才看见的吓到了,揉了揉李蒙的头,命他原地等待,李蒙话也说不出,只呆呆坐到地上,赵洛懿说什么他便点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赵洛懿返回,朝李蒙摇头。李蒙犹自双腿发软,抓着栏杆才勉强站定,脸色发白。
  赵洛懿把人抓过来,示意背他,李蒙软绵绵地趴上赵洛懿宽厚的背,都不知道怎么出去的,等回过神,已经出了图力所住的宫殿。
  于一处月洞门外,赵洛懿放李蒙下来,轻拍他的脸颊,“傻了?”
  李蒙回过神,喉咙干涩道:“国君那里,去找吗?”
  “那里守卫森严,就算走岔了也进不去,先回去看看。”
  李蒙点了点头,赵洛懿脸仍然有些红,他站定在李蒙面前,把他衣袍理顺,又掸了掸自己身上大袍子,捏了捏李蒙的耳朵,便勾着李蒙手指,大摇大摆朝外走。
  巡逻的士兵见了二人,恭敬行礼,赵洛懿略点头就走了,谁也不搭理。
  回到自己地盘上,寝殿门口等着四个人,鱼亦与廖柳豁然正在其中。
  “你们找我们去了?”鱼亦不悦道。
  廖柳呆坐在廊下。
  贡江走来道:“他们两个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等赵兄回来商量事,李小兄弟说的,既然是赵兄的意思,就商量商量怎么办,咱们好行事。”
  谷旭在贡江旁边应和地点头。
  “先吃饭!”刚要进门,李蒙梦醒了一样叫唤道,他肚子已叽里咕噜了半天,终于有饭吃,快哭了。
  便移到正殿上,摆了一大桌子,大家一起吃。气氛不大好,谷旭本来是个闷葫芦嘴,贡江看见吃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鱼亦和廖柳像是还在置气。
  李蒙顾不得许多,自己先填饱肚子,停筷发现大家都已经吃完了就等他一个人,刚张嘴要说话,一个饱嗝,只得按下,喝了下人送上来的粗茶消食,这才唤哈尔来收拾桌子,移到旁边矮案上,铺开地图,向鱼亦和廖柳两个,说了同贡江他们商量过的话。
  “这两个矿场我在那儿干过活,很是松懈,各处守卫不过百人,麻烦的是,奴隶上工时戴着手铐脚镣,一个地方,一挖就是一天。关回去时才摘去脚上铁球,守卫的人虽不多,但一旦有人跑,别说发出的金属声,拖着十二斤的铁球,也不可能跑得快。”
  李蒙此前想的是,可以想办法把奴隶放出来,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弄回去,没想到还有这一节。
  “只有这两个矿场戴铁球,并没有那么多铁球,我待过的地方没有。”谷旭冷冷道,“矿场四周有哨塔,配弓|弩手,矿井是现成的,要下入地底,通常五十个人一组,士兵只管看住入口。而且要是一组人中,有人逃逸,矿井直接封闭,将其他人活埋。我在那里时,没有人敢逃跑,等不到逃出去,就被自己人打死了。”
  “这两日再去查清楚,现在守卫状况如何。”李蒙眼神发直地盯着地图看个没完,视线从地图上移开,就叫众人都散了。
  谷旭等人出去,赵洛懿屈起一腿,问李蒙:“你觉得跑不掉?”
  “你觉得呢?”李蒙叹了口气。
  外面宫侍已经被派到远处,偌大正殿之上,只剩下师徒两人,日光安谧地铺满趴在地上的虎皮。
  “本来我想最大的问题是运输,走陆路行不通,只有改走水路,从安南大王的领地上登船,既然徐硕之肯帮忙,应当没什么问题。可现在人弄不出来,至少偷偷摸摸弄不出来。”李蒙发着愣,“要不然提前把守卫干掉,让他们偷钥匙。”猛然他摇了摇头,“只要有一个人被发现,所有人都会被发现。而且他们没有第二次机会。”
  被国君掏心吃是死,逃跑被发现也是死,而且国君一个月吃一个人的心,这辈子都吃不完,吃人心能长生不老纯属无稽之谈,李蒙根本不相信。
  猛然间李蒙抱头大叫了一声,脑袋靠在桌面上翻来覆去,烙了一面翻过去烙下一面,手指烦躁地敲来敲去。
  “师父,你本来让我去找源西泉,想让源西泉做什么?挑起他和图力的矛盾,之后让他帮忙做什么?”李蒙脑袋一顿,忽然想起这件事。
  “之前没大想好,想从源西泉那里探听关押奴隶的地方,现在用不着了。不过,也许从长老殿下手,能把这潭水搅得更浑。”赵洛懿微微睨起眼睛。
  “源西泉说,多年前他就预料到,南湄政局会陷入这样的僵局。”李蒙喃喃道,“他想得到,图力未必想不到,图力能想到,也许安巴拉也想到,安南大王也想到,就算安南大王想不到,传闻里聪明绝顶的徐硕之也会想到。南湄要变天了,始祖一脉断了,没有真正的所谓蛇神的抉择,那么国君不再是唯一的选择。”
  “南湄人真正敬畏的是传说里让始祖一脉拥有预言能力的蛇神,而不是国君。决策从长老殿出,多年来国君只知享乐,王室式微。”赵洛懿道。
  “你母亲离开后,原本作为繁衍下一代大祭司和神女必须的圣子,也就是图力变得毫无用处。如果能让长老殿意识到,有国君和圣子两方在觊觎原本落在长老殿的实权,或许可以从根本改变南湄现行官制,如果像大秦那样……只要有在其位的人去做,甚至可以改变奴隶的现状……”李蒙越说越兴奋,脸孔微微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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