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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 作者:轻微崽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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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铁汉柔情 恩怨情仇

  那一刻李蒙感觉很奇异,赵洛懿好像有什么顾虑。
  “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也不用怕,我护得住你。”赵洛懿亲了亲李蒙的唇,恰好婢女转身来做手势,连忙避开眼神。
  赵洛懿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倒是李蒙脸上始终带红,一脸没睡醒的样。
  到了厅上,李蒙才明白过来,赵洛懿叫他不要轻举妄动什么意思。
  灯火通明的室内,闲人居主人让出了上座。梼杌也赫然在列,霍连云、饕餮都在,饕餮顶着一只乌眼圈,梼杌嘴角也破了,霍连云身后站着曲临寒。
  中庭分两个阵营,各自手执兵器,刀剑相向,虽没动手,却俨然彼此对立,交战一触即发。
  “见了圣上,为何不拜?”一名劲装武人上前,喝令赵洛懿与李蒙跪拜。
  李蒙登时浑身紧绷,不但没跪,反而更加仔细地端详上方坐着的人,灭李家满门的旨意,就是这个男人手中颁发出来。
  李蒙发抖的手掌被握住,赵洛懿拉了一下李蒙,李蒙跟着他单膝跪地。
  “草民参见吾皇。”赵洛懿略略垂下眼皮,没等皇帝发话,就抬起头与之对视。
  赵乾永笑道:“就是你,不肯为朕所用?”没等赵洛懿答话,赵乾永斜靠在坐榻上,展袖,道:“起来罢,跪也跪得心不甘情不愿,朕今日便服而来,只是想同家中大哥叙叙旧。”他转头朝赵乾德道:“不想大哥此处,如此热闹。”
  李蒙跟在赵洛懿身后,赵洛懿于梼杌旁边坐下,李蒙要去他后面站着,被赵洛懿拉到他旁边坐下。
  “靖阳侯。”
  霍连云出列,正要跪,赵乾永手势止住他动作,和颜悦色地问:“前次朕命你寻百兵谱来,可有下文?”
  李蒙看见桌子上有龙眼,剥了个吃,始终埋着头。
  赵洛懿的手摸到李蒙左手,抓在掌心里。
  李蒙眼圈有点发红,嘴里的龙眼肉食不知味,才睡了起来的脑子很不清醒,他知道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而且也没查清楚来龙去脉。但要是皇帝就是主使,眼下是最好的报仇机会,这辈子都不见得还有第二次离天子这么近。
  赵洛懿捏了捏李蒙的手。
  深吸了口气,李蒙心绪平静了些。无论如何不能在这里动手,会连累太多人,其中不乏对自己有恩情的人。转瞬李蒙又想到,当初赵洛懿母亲留下来的缂绸是交了上去的,天子这么问,显然不知道有这回事。霍连云的身份自然是无可置疑了,就算他不是阁主,也是朝廷方面认为的肃临阁的首要问责人。
  “陛下,此事错综复杂,还需要一些时日。”霍连云躬身道。
  “朕给的时日,还不够多么?”
  霍连云额上渗出冷汗,头埋得更低,“江湖中关于百兵谱的传言甚多,臣先前误听人言,正设法补救,恳请陛下宽限几日,臣定当竭尽全力。”
  赵乾永一侧跪坐的美人坐直身,将茶递到他的面前,他侧头看了一眼那美人,停顿半晌,方低头去喝了口茶。
  李蒙抬头看了一眼,立刻低下头去。
  那日听见丫鬟叫桃儿“娘娘”,当时没有深究,不想她成了皇帝的枕边人,自然就是娘娘了。当时岐阳府上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向往凤阳行宫,谈起时满脸艳羡,竟然成了真的。李蒙忍不住又偷看了一眼,与那日在茶楼遇上不同,桃儿举止有度,笑也是恰到三分好处,时时处处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约束。
  这时候打断,桃儿是霍连云的人?李蒙脑中有个模糊的念头,没想清楚,嘴边递来一颗剥好的桂圆,赵洛懿正看他,他张嘴吃了,赵洛懿继续剥。
  霍连云背后被汗湿了一团,身躯跪得笔直。
  “成,朕就再给你些时日。”赵乾永握住桃儿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沉稳道:“明年三月,月中复命。”
  霍连云猛然低下身,磕了个头,“谢陛下。”
  李蒙一连吃了三个桂圆,不想吃了,摇了摇赵洛懿的手。
  赵洛懿便把他手抓在手掌心里,轻轻握着,那掌心温暖。本就没大睡醒的李蒙有点走神,忽听见赵乾永的声音说:“父皇曾有意将十方楼交给一位皇子,多年来朕一直命人在民间寻访素未谋面的兄弟。”赵乾永话说得慢,扫了赵洛懿一眼,不知是有意或者无意。
  “真是羡慕你们四个师兄弟,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众人俱是沉默。
  气氛尴尬得快凝固了。
  这个皇帝太不上道,坐在上面,草民们谁敢随意言谈。李蒙边抠桌沿边在心里犯嘀咕,另一只手被赵洛懿抓着。
  “闲事朕就不说了,还要同大哥叙旧。今日朕在此,十方楼中,谁是主事?”
  饕餮步出,肃容道:“楼主曾留书指定下任楼主,是四师弟。”饕餮侧身,一手朝赵洛懿挥出。
  赵乾永打量赵洛懿片刻,点点头:“那就是你了,明年元宵灯节,十方楼出三人,朝廷出三人。中安城设灯楼,灯楼上悬挂彩头,靖阳侯是半个江湖人,不宜为朝廷出面。陈硕。”
  之前叫赵洛懿下跪行礼的武人走了出来。
  “末将在。”
  “就由你来定人选。听说江湖中许多事以比武决定,要招安,朕愿意遵守你们江湖人的规矩。要是十方楼胜,是否为朝廷所用,便由你们决定。朕还亲赐匾额,准十方楼商行四方,不受地方官员约束。”赵乾永眯起眼,右肘压在膝上,倾身看赵洛懿,“如何?”
  赵洛懿捏起了拳头。
  李蒙大惊,赶紧抓住他的手。怕赵洛懿说错了话,李蒙连忙给他打眼色:好汉不吃眼前亏,答应了可以反悔可以跑啊!
  要是说出“关我何事”,恐怕马上要被砍头了,那必须反抗,说不定现在就能宰了狗皇帝报仇。不对,还不知道仇算在谁的头上。李蒙心急如焚的时候,听见赵洛懿说:“可以。”
  “……”
  赵洛懿既不起身,也不行礼,就坐在那里,一手温柔地展开,握住李蒙的手,指腹摩挲他的手背。
  赵乾永凝神看了他一会儿,大笑起来,一掌击在案上,点头道:“如此甚好,明年元宵,中安百姓可以看一场最盛大的烟火会。朕等着看一场高手之间真正的对决,陈将军!”
  陈硕跪地抱拳:“末将领命!”
  赵乾永侧过身,朝赵乾德道:“朕欲在此小住几日,多年不见,皇兄一切如旧,朕却老了。”
  赵乾德淡淡垂目,上去请赵乾永移驾,众人散去。
  饕餮从后面追上来。
  李蒙拉着赵洛懿飞快往前走,小声说:“师父快走,大师伯追上来了。”
  “我听见了好吗!”饕餮喘了口气,一瘸一拐地走上来。
  梼杌扯住他的胳膊,面无表情道:“方才还没分出胜负,大师兄,我们换个地方。”
  “李蒙!你听不听话!从前大师伯对你好不好?白给你吃那么多肉了!”饕餮身不由己地叫道。
  梼杌道:“别理他,蒙儿吃的土豆比肉多。”
  “……”
  两队人依然在中庭站着,十方楼数人从中拉拉扯扯走过,士兵们个个板着脸,像石化了一样。
  赵洛懿直接把李蒙一抱,撇下两个师兄回屋里睡觉。
  李蒙抬头想说话,被赵洛懿一把按回被窝里。
  赵洛懿的腹肌摸起来很舒服,身上气味也好闻,这是什么味儿,麝香?不是,可能是汗味。李蒙纠结地戳赵洛懿的肚脐眼,汗味也好闻。鼻子坏了,回头找孙先生看看。
  “师父。”李蒙叫了一声,没听赵洛懿答应,看他不想说话,只得睡了,睡不着,辗转反侧半天,醒来时四仰八叉地占满了整张榻,赵洛懿不在。
  隐约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李蒙连忙系衣服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  手指冷成棒冰了!
 
☆、一〇五
 
  
  饕餮拄着拐,站在花架下,三角梅垂在他的头顶,瘦了不少,面容也透着疲倦。
  “他不行,你想想清楚,他是什么身份!这么大的便宜,朝廷会让给你我?不让霍连云代朝廷出战,不是天子不信任他,这是个诱饵!”饕餮分神看了一眼李蒙,对他点点头,继续朝赵洛懿说:“反正我不同意!你、你徒儿、还有一个你自己想想选谁,只要是你一声吩咐,你现在是楼主,我随时待命。你三师兄亦然,不过他现在看不见,我们打了一架,也是我的赢面大。”
  赵洛懿看见了李蒙,叫他过去,把桌子上的糕点分给李蒙吃,拍了拍他的头。
  “我不出战,你们三个都得上。”
  “……”饕餮怒道,“什么叫你不战,你不战我们千方百计找你做什么?”
  饕餮屁股还没坐热,立刻跳起来,急促地走来走去,深吸一口气,站定在赵洛懿面前。
  “十方楼是你娘的,是师父的,师父把它交给你,保住十方楼在江湖中的地位,你义不容辞!你说不战就不战?你说不战……”饕餮气得语无伦次,赵洛懿不战,他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二师叔。”李蒙响亮地叫了一声,把最后一小块点心忙不迭塞嘴里,赵洛懿给他擦了擦嘴角。
  饕餮面色僵硬,尴尬地招呼霍连云。
  霍连云走近过来,饕餮称有事,撤得比谁都快。
  李蒙不安地看了一眼霍连云,霍连云本是个美男子,从前就成天追在赵洛懿后面,他们两人搭档无坚不摧,也是楼里都知道的。那会儿霍连云对自己特别好,恐怕也是看在赵洛懿的份儿上。现在李蒙和赵洛懿好上了,他眨巴眼,看了看霍连云略显得憔悴的脸色,拿了块点心给他,笑道:“这个好吃,二师叔来一块?”
  “我不吃,我同你师父有话要说。”霍连云在赵洛懿对面坐下。
  李蒙起身:“三师叔的眼睛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带他去找孙先生瞧一下。”
  赵洛懿没阻止,李蒙连忙火烧屁股地逃了出去。
  半路上李蒙就碰上梼杌,连忙迎上去,行了个礼,道:“师叔去哪儿?我师父同二师叔在商量事。”
  梼杌停下脚步,站了一会,方道:“那陪我去找一下孙先生。”
  李蒙顺手扶住梼杌另一边,偷瞥一眼,梼杌嘴角还肿着。
  “大师伯下手真重。”李蒙道。
  “他也没讨着好。”梼杌淡淡一笑,“别看他现在老实,叫你师父当心,饕餮有他的算盘。”
  李蒙应了,有点犹豫。
  “想说什么?”梼杌语气温和,带着一股安抚的力量。
  “三师叔一直帮着我和师父……”李蒙觉得很难问出口。
  “你是在想,我又图个什么吧?”
  李蒙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疏风按捺不住,酸道:“就你们师徒俩一贫如洗,能图你们什么?也不好好照照镜子……”  
  “疏风!”梼杌沉着的声音一出,疏风只得悻悻闭嘴。
  梼杌长吁一口气,盲眼“看”向李蒙。
  李蒙伸手让梼杌摸到自己的肩膀,“师叔。”
  梼杌向右边又转了点,“看”着李蒙说:“你跟着你师父晚,你师父小时候,是跟着我长大的,他娘去世之前,他还不像现在这样……”梼杌停顿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当年他被人冤枉投毒杀死自己的母亲,我年纪还小,即使再怎么帮着他,也没什么用。人更情愿相信自己想相信的,而非真相。随着我们都长大,彼此志趣不同,他在武学上的造诣,渐渐抛开我们三个师兄,我醉心歧黄之术,处在一起的时间不如年少的时候。你二师叔常常和你师父一起出任务,他是个侯爷,虽然同投在师父门下习武,毕竟还是有些不同,行事也带着一股官宦子弟的纨绔风流。虽说不好他待你师父到底有几分真心,究竟是有过命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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