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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 作者:轻微崽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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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铁汉柔情 恩怨情仇

  “对了,师兄。”
  曲临寒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李蒙笑呵呵地撞了一下他的胳膊,朝木盆努嘴,“那衣服你就帮我洗了呗。”
  “……”
  推开窗户,就能看见客栈天井中 ,曲临寒一副倒霉相的背影,正在怨气冲天地打水泡衣服。
  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才出现在李蒙唇边,很快又消失,他关好窗户,把曲临寒交给他的包袱拿出来,摊开在桌上,仔细清点。
  无妄剑摆开在一边,三本外招秘籍都在这里,春宫册子不在,从孙天阴那里带走的两本书没有带,糖纸……什么时候赵洛懿又背着他吃糖了?李蒙挥了挥手,指尖黏腻,随手在袍子上擦净。布包应该是赵洛懿从前用的,还有什么呢?几件旧袍子用另一个大包袱打在一起,其中还有最早赵洛懿改的那件,大概是赵洛懿亲手给他收拾的行李。
  没有什么线索。
  李蒙颓然地挨在桌边坐下,喝了口茶,临街的窗户是封死的,向着院子的窗户一关,屋内几乎是夜幕降临的光线。李蒙感到有些茫然和失落,第四天,他就已经越来越想回去瑞州找人,到南洲还要赶半个多月路,一路怎么熬过去,怎么摒弃杂念,像曲临寒一样吃好睡好保持精神状态地去南洲呢?
  拳头猛然砸在桌面上,李蒙眼圈儿有点发红。
  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住那股委屈和怒意,点亮桌上油灯,目光随意扫过屋内陈设,屋子很是不错,虽只是客栈,竟摆饰得近乎奢华。
  在灯光下,李蒙才注意到包袱里还有纸包好的松子糖,随便剥了一颗。
  甜味稍稍给人以安慰,把皱巴巴的糖纸叠在一起,李蒙撇撇嘴,随手揉成团扔掉。粗糙的布料摸上去却一点没有粗制劣造的感觉,手感不错。
  李蒙手指搓了搓,忽然发现那是有夹层的布,他一臂扫开布上堆的几件东西,眼珠转动,发现四角缝合的痕迹。李蒙吞了口口水,在屋子里找了半天,没有剪子,想用匕首,又想起好像丢在十方楼里了,只好拿无妄剑,不得不站起身,狼狈非常地一点点挑开缝合之处。
  先是一个角露出,是地形图,有三座以李蒙不认识的文字标注的山峰。
  随着它的全貌展现在李蒙面前,他不禁瞪起眼,手指抚摸过那些因为针线而凹凸有浅浅纹路的布面。
  眼前这幅图,恰是赵洛懿让李蒙带给萧苌楚的那幅图。要不是猛然看见这件东西,李蒙都已经忘了,他交给萧苌楚的百兵谱是假的,上面是一幅地形图,距离那时已经过去两个多月,萧苌楚必定已经将百兵谱呈上去,而且,要不是发现是假的,赵洛懿就不用在瑞州对付朝廷的人。
  烛光摇曳,李蒙手一抖。
  “师弟,大白天你关着窗户做什么?该不是在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曲临寒带笑的揶揄传来。
  李蒙匆匆将那张布叠成方块揣进怀中,桌上那些小东西,都先归拢,藏在柜子里。  
  敲门声伴随着曲临寒吆喝的声音,“再不出来,我可进去了。”
  门缝中现出李蒙面无表情的脸,曲临寒反而尴尬地收手擦了擦鼻子,“诶,我说什么,你衣服洗好了,挂在哪里?”
  “随便。”
  曲临寒好奇地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将信将疑地看向李蒙,“真没干什么?”
  李蒙沉默以对。
  “嘿嘿,你我都是公的,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可看见,师父给你的包袱里,有一本好东西……”
  李蒙霎时满面通红,嘴唇嗫嚅,沉声道:“那是从闲人居带走拿错的东西,得还回去。”
  曲临寒点点头,但眸色显是不信,李蒙也不指望他相信,只想快点赶走他。
  “衣服我就,晒在院子里吧,屋里有点潮,明儿咱们就走……”曲临寒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咱们不能空手去闲人居吧?”
  上次赵洛懿带着,赵洛懿不是个客气的人,自然不干客气事,但这次只有自己。李蒙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曲临寒轻拍他的脸,笑了笑,“总算不奔命了,晚上咱们去找点乐子?”他不怀好意的视线往李蒙下半身一扫,一边嘴角翘起,“老憋着也不得劲,反正师父不在……”
  要是赵洛懿在,哪儿的妓馆里都有他防不胜防的相好。
  李蒙“砰”一声关上门,曲临寒捂着被夹痛的鼻子,跳着脚直骂娘。
  夜里李蒙还是跟着曲临寒去找乐子了,原因无他,他想去买褡裢,小件东西没处搁,也不好和衣服收在一起。
  买完东西出来,不远处面人摊子外面站着曲临寒,笑呵呵冲他招手。
  李蒙走去。
  “像不像咱们师徒仨。”
  一个人畜无害一看就是享福的小少爷、一个一身黑的瞎眼独行侠、还有个大腹便便的商贾。
  李蒙指了指前两个,“归我了。”
  曲临寒笑眯眯递给他,把大肚子商人也收起来,给了钱。
  “给我爹报完仇,我要赚很多钱。”曲临寒道。
  李蒙放眼望去,这里的集市很热闹,是大秦北方一座中型城镇,道旁摆满各类小摊,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街上女子虽然少,仍随新政推行,能看见不少戴着帷帽的贵族女子在随侍的簇拥下好奇地随处转。当然,更多还是些少年人,唯独少年人,无论贫富贵贱,都能有底气地大摇大摆,甚至有人大着胆子去撩别人的帷帽,三五人扭打在一起。
  人群在那里分流,李蒙扫了一眼被家丁模样的一群人簇在旁的女子,不知道为何,他觉得那人在帷帽下面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师兄。”李蒙努了努下巴,示意曲临寒看那边打架。
  曲临寒兴致勃勃捋起袖子,小声对着李蒙的耳朵说:“瞧师兄的,正愁没地儿练手。”
  那几人如市井流氓一般的打法,根本不是曲临寒的对手,李蒙佯装往路边躲,站在人后偷看。
  “啊啊啊啊——!”曲临寒探手抓住其中一人的腰带,两脚排开,一脚别住对方脚踝,顺势将人拎起。
  吓得那人连忙告饶,曲临寒露齿一笑,脚底打旋,将人扔出。
  李蒙不禁一手握住了脸,心说,这傻子,砸坏人东西得赔钱啊!连忙冲曲临寒打眼色,曲临寒正在兴头上,冲李蒙伸出拇指。
  李蒙连忙转过脸,弯下身,从人群里钻了出去。
  躲过看热闹的人群,李蒙才觉松了口气,看见有买元宵的,舌头在口中顶了一圈,去买了两碗芝麻汤圆,打算边吃边等人,等曲临寒来了,还可以说是煮东西要些时辰,必须先来。
  甜丝丝的味道让李蒙一时忘了要给曲临寒留一碗,然而另一只手端起李蒙要取的那碗汤圆。
  那是一只女人的手,骨节细小,皮肤秀白。
  “多谢小少爷施以援手,不过这么丢下同伴,似乎不大好罢?”
  女子身后,站着狼狈不已满脸是汗的曲临寒,四目相对,李蒙局促起身。
  曲临寒大步走来,竟一把抱住李蒙,李蒙莫名其妙推开他,曲临寒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两下,“吓死我了,以为你被人绑了,没事就好,老板,五碗汤圆,随便什么馅儿。”曲临寒压低声音凑到李蒙耳畔,“师弟,银子带着的吧?”
  “……”李蒙置若罔闻,坐回长凳上。
  曲临寒看了眼对面坐的女人,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搔了搔头,本来要坐到李蒙旁边的条凳上,最后却要和李蒙挤在一条凳子上。
  李蒙深吸一口气,往旁挪了挪。
  “我同伴来了。”李蒙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
  “是不是我打断你们说话了,没关系,我是他师兄,姑娘有什么事,当着我的面也能说,我这师弟胆小怕事,凡事还得问过我才能做主。”曲临寒全然已把白天因为李蒙不问他就要了两间天字房抛在脑后,他总觉得他是师兄该做主,但一想赵洛懿从前对李蒙几乎是小事上言听计从,又觉得也许李蒙在精打细算上格外有主意,今日一看,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想找李蒙谈谈,话将出口忽然又意识到自己是否太过斤斤计较,现在逞英雄一时爽顿时什么都不计较了,简直恨不得亲手喂李蒙吃两口汤圆,展现兄友弟恭的和顺。
  “我吃过了。”李蒙看也不看曲临寒喂过来的勺子,戒备地看着戴帷帽的女子,“姑娘若要致谢,我师兄在此,谢他便是。”
  低低的笑声传出,女子掩住了嘴。
  李蒙眉心耸动。
  “竟然不记得我了,该说贵人多忘事。”在李蒙疑惑的神色中,女子摘下了帷帽,将鬓角散乱的发丝向后一拢,风情万种的狐狸眼睨着李蒙幽幽叹了口气。
  “这不是,觅小女子的新郎官儿来了,不知道李公子,是不是我馨娘的良人。”言罢,柔弱无骨的半身要往李蒙身上倚,李蒙连忙起身,袖子拖在半碗汤水中。
  “怎么如此不当心,久未见面,公子仍是有趣。”李蒙向她身后一瞥,这才意识到,这一群人很有可能都是十方楼的人。
  馨娘一把拽住他的袍袖,一手支着额,“今夜看来不能去黄老爷处了。”她回头,冲一名看上去老成持重的跟班勾了勾手指,跟班眼神迷蒙,说话时馨娘挨得人极近,“回去禀一声你们老爷,明日一早,翠霞湖上要是见不到黄老爷那艘大船,我可不依。”一手轻拍了拍跟班胸口,那跟班瞬间眼神清明起来,恭敬地一礼,急匆匆离去。
  馨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什么时候到了这里,黄老爷又是什么人,她知道瑞州大宅里发生的事吗?如今十方楼究竟谁在运作,还是已经散了?一时间千头万绪笼在李蒙心头,曲临寒来抓李蒙的胳膊,收起了大大咧咧的笑,正色对馨娘道:“姑娘已有了那什么黄老爷,就别再占着我清清白白的师弟不放了吧?”
  馨娘把眼一瞪,“你这是指桑骂槐吶,我哪里不清白了?你是亲手摸过,亲口尝过,还是亲眼看过啊?但凡你说得出一处本姑娘不清白的地方,明儿我就推了黄老爷,去陪恩公。”
  曲临寒哪是久经风月的馨娘的对手,几乎瞬时就红了脖子,抓住李蒙就要走。
  馨娘眼眯起。
  “我认识这位姑娘,要换一处说话,师兄去不去?”李蒙问。
  曲临寒登时咬牙道:“不去!你们爱说什么小情话赶紧寻地方去!我看这一路就是憋得你,我不去打扰你们的好事,回头你伤身要喝什么汤,甭指望大爷伺候你!”
  李蒙做了个“请”的手势,馨娘笑了起来,“就在对街那间茶肆,回头你师兄吃完了好来寻你。”
  李蒙没看曲临寒,随在馨娘身后。
  曲临寒恨恨看了俩人一眼,把个含在口里的汤圆一口咬爆。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要等个。。一章才能出来吧。。。欧漏
 
☆、四十八
 
  
  茶肆包间十分隐蔽,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香气,李蒙觉得有兰花、梨子的味儿,别的一时想不起。
  一进门,馨娘的随从都懂规矩地各自找乐子去了。
  时不时能听见此起彼伏的乐器声,大概是琵琶一类,虽然听不大清楚,但偶或有几声,显示楼里还有别的客人。
  打从一坐下,馨娘便将帷帽随手放在窗户上,手托腮,漫不经心望向窗外。人声几乎已经不能传到三楼,馨娘看着看着,长叹了口气,略带唏嘘道:“四年前,也是五月初,我与你师父,约在庆林看合欢,最后他没来,只好我去找他,结果你猜怎么着?”脉脉含情的一双美目懒洋洋掉转向李蒙,似乎也不期待他回答,馨娘自顾自续道:“他没有来。”
  热茶喝下肚去,李蒙脖颈里出了一层薄汗。
  “什么意思?”
  “你们应该约好了,在某处见面才是,他那样的人,在行事之前,必定会妥当安排好在乎的人。”馨娘顿了顿,端详李蒙的脸色,旋即笑了笑,“听说他现在有两个徒弟了,倒是长进了。你师兄那个护犊子的样儿,是给你找的护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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