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总在捅刀子 作者:撞死南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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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打住封珏:“大舅不要说了,既然是李尚书安置的,自然有道理我们先进去吧!”说吧摈退安童,两人坐下,这时席面未开,前院已有了不少人,三三两两交谈。顾白脑袋四转,瞧着李府前院景物。
看客可还记得顾白曾向文相献了一计,乃是叫元世子同忻玉郡主成好事,不过这附近往来有人,他却不认得元世子,不知如何是好,又念封珏在旁,不好离开,便上下窜动。
封珏见他如此,问:“你要是坐不得,我便陪你出去走走。”
顾白按住肚子,埋头道:“不是如此,我是要如厕,大舅等我会儿。”
叫来一边的家人,指点茅房去处,顾白急的抓耳挠腮,封珏道:“你带他去。”摸了一两银子赏给家人,那家人千恩万谢带顾白去了。
走出前院,来到一处湖畔处,那家人子尽职在前引路,顾白丢了一块银子过去,“你等着。”
家人看着手上白银,不知今日是被那路神仙庇佑,满脸讨笑:“大人,您有什么事差遣的小的?”
顾白问:“元王世子可来了?”
家人摇头:“我只是个奴人,不知世子爷。”
顾白又道:“你替我跑腿,去问管家要件东西,便说是今日的戏头。”
家人满心欢喜去了,过了片刻,气喘吁吁跑来,将一方黄色纸包塞给顾白,又将原先那枚白银还给顾白,道:“大人且忙,管家命小人对大人道,后院好戏已开,大人定要将人带去看戏,还有切莫忘了封大少爷。”
回到前院,便听到一声哄闹,几位大人围在一处,顾白在人群间见到封珏,封珏正端盏饮茶,旁边还坐着一人,面若冠玉,凤眼上挑,尽是邪气,穿着一身绛紫蟒纹炮,一把折骨扇插在后脖颈,一只手搭在封珏肩上,欺身而上。
顾白犹如雷劈入脑,扒开人群,指着赵勽道:“离我大舅远些!”
众人一声哄闹,有人大叫:“好无礼!”
那赵勽盯着顾白直瞧,那凤眼的邪气像是要溢出,见他拔出骨扇,刷一声打开,分明不热,却独自扇着,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装模作样的纨绔。
这纨绔想着如何作弄眼前少年,又是刷的一声,收回骨扇:“去拿两壶酒来。”
封珏沉声道:“子歇不许胡闹,快些赔礼!”
顾白早已见过此人,不过是个放浪无礼的断袖,明明已有了陶翰林又来招染封珏,想到此顾白冷冷一笑:“今日陶翰林没来吗?你也太放肆了。”
赵勽心中一顿,面上未显分毫,语气冷冽:“他还在路上罢,不过又与我何干?”
这时有人道:“这是哪家的公子?”
封珏眯眼,乃是真生气了,不理顾白,推开赵勽,道:”元世子,莫要将我这外甥话当真,“又对顾白呵斥:“子歇,还不快来见过元王世子!”
顾白如丧考批,这人竟就是元王世子,今日要带去后院之人,现在已经将人得罪彻底。
赵勽:“当真,怎能当真?半月前你这外甥可是要将我送官,双玉,你我数年未见,你也成了老妈子不是?今日我便替你管教管教这外甥。”
一阵唏嘘,封家少爷同元世子是旧友,封大人乃是文相之人,这朝中大局,可是明朗。
家人送上两壶老酒。
赵勽:“几位大人做个见证,莫要说我赵勽欺负少年人,两壶酒下去,本世子便饶你不敬之罪。”
有几个官员道,“不要同少年人计较。”
不过这元世子身份尊贵,又是跋扈,自持无人能管,谁也不愿出这头。
倒是顾白冷下脸道:“世子爷要罚酒谢罪,明日醉仙楼如何?今日是李尚书高慈大寿,下官烂醉,有失礼数。世子爷,下官为何如此气急,也不是凭空生来的气性,你我皆有错,不如各饮一杯,明日顾子歇再罚?”
赵勽啧了一声不以为意。
封珏暗咳一声,对着顾白使了个眼色。
顾白拿了两只白瓷杯,倒了两杯,一手一只,细细摩挲杯壁,道:“世子爷宽宏大量。”
赵勽看着那白瓷杯,伸手。
顾白将右手白瓷杯送出。赵勽勾着唇,不知在想什么主意,半晌,等顾白觉得尴尬时,元世子方接过杯子,“真是小孩子家玩耍,我府中姬妾还能香唇为皿,喂我喝酒,美人香软,才是罪人。”竟露出怀恋深色。
顾白将酒喝下,暗自咬牙,该死的元赵勽,竟敢将他堂堂男儿比作委人身下的姬妾,有朝一日,等我位高势重,定要让你尝尝受辱的滋味。
悄悄摸着袖中黄色药粉,今日所谋,已成了开头,世子爷,今夜春宵,定要你有个永生难忘。
那处封珏露出个古怪神色,瞧向赵勽,见赵勽面无表情,但那某种露出戏谑,却是熟悉之人才知晓的冷酷眼色,猛地如坠冰窟,看来今夜,要找元世子谈谈才是。
第20章 二十、少年郎被讽虚伪,花园斗诗计成半
一杯酒下肚,几位大人心道今日之事已了,便请赵勽到一处吃茶,也是好心,赵勽诨名在外,不要叫他为难小子。
有家人领了后院李老封君之命,到前院通禀,用一根青丝挂了白纱布,系在一颗柳树条儿上,将一个花园隔成两边,空旷处放了几张长桌,摆上笔墨纸砚,瓜果小嘴也是不少。
有个十五六年纪安童到前院来请各位贵客:“诸位大人,我家老封君恐大人烦闷,设了个斗诗,叫小的来请。”
堂上贵客皆是稀奇:“李府倒是大胆,不过我等家中夫人都在,也不怕闲话,不如同去。”
未过而立大人还想着玩一玩,并不推辞,呼朋引伴要去斗诗,那朋友便打笑:“你这猴急,莫唐突了月仙。”
顾白见此便道:“大舅,在此闲坐岂不无趣,不如我们也去瞧个热闹。”
封珏摇头:“我是为了看着你才来,你也莫去。”甥舅两人分站两边,封珏不想顾白多掺合党争之中,他不知,顾白巴不得到争权夺利中央去。
顾白念及今日要做的乃是把元世子和忻玉郡主好事,李尚书之托,恐要排后,“大舅,坐着无趣,您不去,便让我去吧!”就要去找赵勽。
那边赵勽正同纨绔结交喝酒,早见另一边声响,不知何事,就听一个纨绔子弟道:“世子爷,我方才听见了,是后院女眷们要斗诗,不如一同去看,早就听说李家的三位小姐国色天姿。”
说话的乃是文相庶出三子,生的肥头大耳。今日文相并未到,差了两个兄弟前来,二子还好些同朝中幕僚相交,三子却是个不学无术,沉迷女色,今日见了赵勽先是一愣,心想本是同道中人,这元王世子生的无双,有心结交,方才见其欺(?)辱(哪里有?是调戏!)顾白,更是引为知己。
赵勽来了兴趣,“怎么个国色天香?你们京城都是瞎讲究,还能让女子和我们见面不成。”
那文相庶出三子心道:今儿要不是托了你的福,我们还真见不着。虽是如此想着,一味要去,想着元世子大抵就是个绣花枕头,自认自己肚中有些文墨,到时帮他对几个歪诗,让小姐们长长眼,指不定那个小姐就看上自己。
这时顾白也来,上前要邀赵勽同去,赵勽一收骨扇,眼睛瞧着顾白,骂了句:“虚伪”。
纨绔们大笑,原来方才两人罚酒几人皆是留神看着,顾白现在又来示软,便成了连纨绔都瞧不起的虚伪之人。
封珏上来,面色阴沉,对赵勽微微拱手,目光一一略过几个纨绔子弟,护犊子般将顾白藏到背后。
封珏为人随和,并非是无脾性之人,被封珏用眼神威胁,如芒在背。
封珏:“你别去管他们,我陪你去便是。”
如此一来,赵勽同封珏都去了后院花园,赵勽跟几个纨绔子弟品头论足,相互夸耀,顾白离了几人几步,缓缓跟着,四处鸟语花香,鹅软石小道便种了粉色不知名花儿。
周遭人远,两人身边无人,封珏开口:“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到现在都打住。”
顾白一愣,道:“我不知道大舅在说什么。”
封珏道:“子歇,你有小聪明,终究成不了大事,大错未铸之前,我还能护你一护。”
若是一般少年听了这话,定会心怀感恩。但顾白心事成魔,心中放不下六年前父兄一事,成了心结,封珏的劝慰反让他气闷,心道:你怎知我成不了大事,自古忠诚良将早死,女干佞祸害百年。我从前也是信得圣贤,但是圣贤欺我,我便靠我之力,搏一个锦绣前程,做个万人之上,你要是有本事,我便来投奔你又何妨,真道我喜欢给文相办事,你要是皇帝,我也给你鞍前马后。
封珏见顾白执迷不改,心知两人今后必回越走越远,到时心灰意冷,不知自己还能否念着亲情,大义灭亲。
来至花园,顾白挑眼一看,这花园甚是齐整,百花斗艳,树木森森,亭台楼阁,其中有一方水塘,碧水清澈,浑圆荷叶浮在水上,塘上造了座拱桥,如名家水墨画。池塘一边乃是阁楼,木头上雕花刻字,一根青丝线挂着纱布从阁楼上系到池边柳树上,朦胧可见对面女子倩影。阁楼上立着几十位官家贵妇,往下看趣。
做的甚是精密,阁楼上皆是成亲的夫人,本就是当家见客,未出阁小姐在下,用纱布遮住,见不着,也是男女授受不亲了。
斗诗就要开始,李氏上来将规制说了,已成亲的大人夫人不得参加,倒是可以做个品赏。在场的未成亲的公子姑娘们也有四五十人,每人在长桌上领了一张纸,安童磨墨。
美丽佳人在一纱之隔,未成亲的公子哥儿们都想在美人前展露文采。
李老封君:“这已到了暖春,正是美丽时候,不如就对着花园作一首诗,不论格式,不管是水,是人都可以。一刻钟为限,写完由两方交换,从别人嘴里念出来,让各位贵客选一个最好的,老身备了檀木珠一串,奖给头魁如何”。
顾白环视瞧了一遭,赵勽身边的几个纨绔跃跃欲试,几位年轻大人公子也是兴致满满,今日斗诗便是为了赵勽所办,封珏也有才情,到时两人手上的诗送到郡主同三位小姐手上,留个印象,将来成事,也是个美谈。
众人落笔写诗,看热闹的看官也不说话,一时间花园中只有安童磨墨碎响,飞鸟叽喳。
一刻未到,已有人落笔。
赵勽大笔豪挥,第一个写完,众人还道赵勽深藏不露,也有人道,赵勽乃是无墨可点。
一刻钟后,由安童将双方诗交换,由双方念诗叫众人鉴赏。
先是几首诗可圈可点,并无多出彩。
对面一道清丽女声念了一首叹水的诗,众人听了莫不称奇,将花园中清水写的入骨三分。那念诗的小姐,拉长了一张俏脸,心道封珏竟在作诗暗讽李府做事竹篮打水。
又后念了几首,到了赵勽。
只见赵勽看了一眼诗,满脸赞赏,开口念道:
碧水一方荷叶飘,随波不碍游鱼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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