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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总在捅刀子 作者:撞死南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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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看座。”
    下人上了清茶
    封大人同文相寒暄几句,互夸顾白相貌,两人一言一语,顾白听着倒是无趣,家中兄妹面皮都是出色,尤其兄长,宛如谪仙贬世。这文相只生了普通人样貌,离得远也瞧不出文相过过人之处,顾白对文相便只是尊敬着。
    “本相闻封大人所言,顾小友父兄乃是无辜牵连下狱,你已写好辨罪书,呈上与本相一看。”文相盖上茶盏,截住与封大人寒暄,对老者使了个眼色。
    顾白取出《吾语罪》,宣纸有些褶皱,交予老者,心中忐忑,对文相道:“子歇文思粗鄙,多为词不达意,若是不行,子歇可重写一份,只求文相同陛下说一说。”
    文相接过宣纸,眼珠上下滚动,默了半晌,道:“你年纪尚幼,却是知情达理,感念父兄恩德,都是龙生龙凤生凤,从你身上便可见你父兄品节。想来你也是未读过历朝历代的万民书,证词一类,不如今你先去书房,本相请府中墨客为你代笔,到时你抄就一份,本相代为转交陛下,你看如何?”
    顾白如何不肯,眼前这瘦小的文相果乃一代贤臣:“谢文相大人,您果真同坊间相传一样。”
    文相闻言一笑,语气微妙:“坊间是如何传的本相?”
    顾白真心实意感谢文相,文相又是好人,自然不会隐瞒:“自前,我记得有人传闻大人您有窃国之罪,”老者脸色一历,封大人两眼微眯,看着眼前那玉人般的少年,文相倒是神色不变,顾白又道:“近来,众人都道文相乃是魁星转世,辅佐陛下,乃是一代贤臣,今日子歇所见文相,确实同众人所道相同。”
    抬头看向文相,只见文相双目带笑,顾白心中一暖,只听文相道:“本相忠君爱国,自有小人棍棒加身,要害本相身败名裂,小友,你要记着身正不怕影子歪,做好自己边成。今日本相还有要事,你先下去,在书房等候,自有下人会将辨罪书送至书房。”
    顾白连忙谢过文相,由下人领着下去了。
    顾白走后,文相面色一沉,冷笑一声,执起茶盏,将供奉青瓷砸个粉碎:“好一个坊间相传!”
    封大人拱手道:“大人,您看我这外孙如何?”
    文相收回手,轻理衣衫,扯出一抹笑,“顾子歇确实不错,文辞有力,受的也是正统文家词学,这类人稍加利用,将来定能成为一颗好棋子,可惜年纪终究是小了些。”
    文相这话像是意料之中,封大人接过话:“大人,下官倒有一个比顾子歇还要好的人选,便是现在关在牢中的顾家大爷,便是我的大外孙,十四进士,国无第二,聪明的很!”
    文相脑中想起顾白文中一句:错可罚,不再犯,错便逃,永小人。
    “若是如此,本相却不忍心了,此次科考考生五场中皆是各地官家子弟,本是都该拜入本相门下,若不是那厮搅局,叫皇帝知道了,本相怎会如此焦头烂额。”想到此处,文相目光一厉,“呵!这天下还是皇帝的天下,皇帝一句话便可要了本相的命,如今皇帝正揪的紧,这黑锅得叫别人背,这群考生,封大人,你说本相是该留还是不留呢?”
    封大人心有不忍,“大人,这顾明好歹是我外孙,我如何下得去手。”
    文丞相恨声道:“你以为本相便忍心,在京中本相可说是只手遮天,但是除了京都,本相的势力又有多少,让外地大臣子孙入京,本相势力才能渗透全国。边境有那厮把守,手中几十万大军,若不是本相有民心,那厮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我等早已是阶下之囚。”
    朝中局势微妙,天子年幼,文相把政,外有武将不服,迟迟不交兵权。
    文相一手遮天,却时时要防着边境武将造反:“封大人,陛下也长大了,本相总该给点甜头,罢了本相累了,你先下去,午膳留下。”
    “是,下官告退”封大人告退。
    文丞相:“莫!”
    从房梁上降下一人,黑布盖面,只见那人单膝跪地:“大人!”
    文相两眼眯起:“听了有些时辰了,你说说元州元王府有何动静!”
    莫一五一十据实报道:“大人,元王府世子前几天纳妾,元王病重。”
    文丞相沉思:“父王病重还有心娶妾?”
    那老者静在身边,已听了多时,此人乃不是平凡之人,心中自有丘壑,文相奉为良友,视最亲近之人,道:“大人,元王府果然不一般,当年先帝要同元王分享半壁江山,元王执意不肯,才封了一个一字并肩王,永世相传,后来被削为元王,赶到封地,当年事出突然,纵是开国大臣一再劝慰,先帝执意将人赶走,如今看来是有猫腻啊。”
    文相:“你所说确实如此,不论当年发生了何事,元王手中有二十万大军,乃是先帝批允亲兵,动不得啊!”
    那老者,女干笑一声,献计:“大人,不如请陛下派个钦差去探个虚实?”
    文相点头:“知我者,莫如你也!不过,还要等舞弊一案过去,这恶人,我可做不得。”
    两人相视一笑,这恶人他们不做,那只有逼皇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点阴谋线了,但是我不是很会写啊!接下来开虐顾白,文相不是好人,那个大元帅也不是好人,先帝不是坏人,谢谢。
    
    第9章 九、归去获赠香山墨,一审定案惹事端
    
    相府墨客,多得是文人骚客,肚中文词浩瀚。顾白由小厮领着去了一处小书房,紫檀木桌,桌角雕着百灵鸟,栩栩如生,好不新奇。相府书房,古朴庄严,藏书万卷,直叫人一步开眼,顾白顾目飞盼,走至木架,一股石香扑鼻,乃是墨香从中掺杂了些许异味。
    顾白又惊又喜道:“这是《文人客》中记载的香山石墨,质地奇特,怀有异香,墨出细腻,乃是上品石墨,千金难求,竟能在相府得眼!”
    那领路小厮,敞开珠帘,闻言好笑,将顾白引至桌前:“顾二爷,您可真有见识,这石墨是不是好东西小的不知,这只是少爷用的小书房,大人的书房里藏物还要多哩!小的先去别处客人处求了辨罪书,到时送来。”
    穿着青衣的丫鬟端上茶水,候在两旁,有人在身旁候着顾白觉得浑身不畅,便道:“这位姐姐,你先下去玩会儿,我定不碰你家东西。”
    这小小书房,沉木做的砚台,圆润饱满狼毫,新制礼书,顾白家中虽说是书香门第,但一本书需刻石映染,编订成册,耗时耗力,费用不浅,书香门第中的书积攒,大多都是生了褶皱的旧书,见到新书难免多瞧了几眼。
    约莫一刻钟,有丫鬟通禀,文相留下封大人用膳,也邀了顾白。
    请顾白至饭厅等候,因着乃是相爷宴客,府中酒席分了三六九等,甲席乃是天子宴,乙席为王侯宴,丙席是同僚宴,自家宴与寿宴喜宴各不相同,便是丙席,相府内厨已是热火朝天,十道开胃甜点已放置桌上。
    饭厅设于水阁,湖上清风送凉:“怎无一人?”
    小厮道:“相爷稍后便来,封大人还在院中观景,顾二爷若是无趣,不如先去逗会儿子鱼。”
    “不用了我便在这儿等着。”顾白恪守客礼,不愿越池一步,文相愿帮他父子,自然是要伏低做小,少生些事端,一会儿子出去冲撞了不该冲撞之人。并非顾白心机深厚,他本就是聪明伶俐,父兄蒙造大难,有个主见的也不愿节外生枝,况且这文相府富丽堂皇,他进了这文相府便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不想叫别人见他穷酸样。
    也是巧了,原先的小厮收了辨罪书朝书房走去,才知已被请去饭堂,便揣着辨罪书来寻顾白,同外边把门的小厮打听:“大人可在里边了?”
    “不曾,只有一个小子在里处。”
    那小厮:“你去准备笔墨,我直接进去叫他写了,也省的我麻烦。你说这么个穷酸小子,怎么就进的我们文相府这天宫般的地方?”
    外边把门的见那小厮口无遮拦,放开了心思,“我还道你敬重,原来也是瞧不上里边那人,可不是,听说家中连个官爷都没有。你先等会这儿,后边便是二少院子,借些纸笔不碍事,不过文相府中怎可能有差的纸笔?”
    两个小厮笑骂,堂堂相爷府,里面吃穿用度自然顶好的,院子中二等丫头穿的用的也比外头酸小姐来的强。
    小厮得了纸笔,便去寻顾白,铺了宣纸,请顾白下笔。
    闲来无事,顾白便应下了,翻开辨罪书,顾白看下,前篇文词平实,语法绝妙,每到深情之时,见者动容,闻者落泪后篇讲的是父子之情,兄弟之爱可谓是字字诛心,明明是从未有过的事,也被这文章渲染的伤怀起来。
    小厮:“顾二爷可满意?”
    顾白执笔,丰满狼毫礁一点黑墨,滴在白纸,晕开一抹黑色。
    “可要换一张?”
    顾白并未抬头:“不必,”笔尖起落,勾横转折,挥舞臂膀,那令顾白动容的辨罪书跃于纸上。
    “好!”只听一声叫好,顾白抬头,便见文相站在前边。
    心知方才已将辨罪书看了,也不扭捏,大大方方道:“谢大人赞誉。”
    文相两眼细细打量着墨字,眸中闪过一丝赞赏:“方才你聚精会神,下笔有力,字端,峰角却又张扬,相比《吾语罪》藏锋,此字更妙!”
    命人收了辨罪书,文相道:“明日便要一审,本相后日便将从书传于陛下。”
    “为何!”多托一日,父兄便要多受一日牢狱之苦,惊觉失态,顾白解释道:“我原是想,最迟也是明日了,未想要到等到后日。”
    文相为难:“本相也知你心切,不过陛下年幼,舞弊之案又在气头上,现在说了只会叫他觉着有人故意要救考生,科考关系重大,一审过后,自有定断,到时有轻有重,再求情不迟。”
    顾白到底年幼,文相真真假假几句搪塞,就绕的他不敢多嘴。
    饭后,文相送了顾白一方紫檀木盒,打开一瞧,里面躺着香山石墨!这好东西惊的顾白手都有些抖,封大人,按着顾白的手,将盒盖按下:“你拿着无事,改日回送一方便是。”
    如此说了,便只能收下,只是欠文丞相的情更是还不清,好在文相乃是好官,否则定遭人非议。
    入夜,坊间茶肆,戏楼快活之所又多了一出好故事,国无第二的十四进士下牢后,其十岁幼弟写了辨罪书求上文相,明日便要一审,京都茶言饭后总少不了谈资。
    这些顾白是不知的,回了封府,同王伯说了相府之事,王伯敦厚只当主人家烧了高香,嘱咐顾白多谢休息切勿操劳,这王伯生来便在顾家,长顾老进士几岁,也做过书童,知文知礼,又将情谊看的深重,短短两日,不知白了多少头发,从前有父兄疼爱,如今陪在身边的只有一向瞧不上眼的王伯,那依赖之感,还有自小的亲厚是怎得也抹不掉的。
    “王伯,以后父兄出来了,你便同我们一起过的,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王伯听不着,顾白呼出一口气,王伯纵是耳鸣,那有何妨,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富时高朋座,难时显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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