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君传+番外 作者:南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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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有什么好的。”我淡淡回道,“懒得与其他人言语。”
宫中并没有多少值得深交之人,我也不愿与他人太过亲近,故而在后妃中一直独来独往。
不过歌舞伎和乐师却是要去看的。
正在说话间,崔明朗已踏步进来,对我笑道,“这世上也没有比你更孤高之人了。”
我不禁对他笑道,“孤高又何妨,省却我不少麻烦。”
崔明朗莞尔一笑,“原来是怕麻烦。”
我笑而不语,被他拉着手劝道,“今日天气甚好,出去走走吧。”
我同意地点点头,“也好,正好去看看新来的乐师和歌舞伎。”
“这宫中除了占星,便也只有这个吸引你了。”崔明朗笑言。
我披上蝶衣为我递过来的披风,在崔明朗催促下走出了东华阁。
“怎么了?”察觉到崔明朗看我的视线,我忍不住问道。
崔明朗收回打量我的眼睛,对我道,“皇上对你果真疼爱,这彩虹眼的黑曜石可是世间罕有。”
我微笑道,“皇上待我确实很好。”
李振睿待我几乎倾尽所有,任何稀罕物都会第一时间送到我这里。
我从小到大都未见过那些宝贝,也确实大开眼界。
然而我对此实在没有太多鉴赏力,怕明珠蒙尘,所以也只是见喜欢的收下,绝大部分都退回给李振睿。
无论再好的宝贝都不过身外之物,看多了便也不再稀奇。
我真正想要的,却是李振睿无法给的。
此刻耳垂已没有半分痛楚,而这黑曜石耳钉却无论走到哪儿都能让人眼前一亮,故而无论我在哪里都会成为焦点,一如此刻。
“参见南山君、东华君,君上千岁千岁千千岁。”看见我与崔明朗的那一刻,众人纷纷跪下身行礼,有好几个却还愣愣地看着我忘了行礼。
我也并不计较这些,只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本君只是路过,你们继续排练,不必理会。”
众人这才放心地继续排练。
这次新召了三位乐师,数十位歌姬和舞姬,无论模样和姿容都极为出挑。靡靡的乐音和轻纱舞衣勾勒着她们曼妙的身姿,引得不少宫女侍从流连,就连东、西宫的众多嫔妃也常往梨园走。
看到王贵妃和舒德妃向我点头示意,我与崔明朗慢慢向她们走去。
“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好兴致。”我开口道。
另一边的王婕妤和莫才人也颇为不情愿地向我行了一礼。
“难得见南山君出了东华阁,看来还是东华君的功劳。”舒德妃对我点头笑道。
崔明朗谦虚地摆了摆手。
我淡笑道,“劳娘娘记挂,今日天气甚好,没有错过今日这番美景甚幸。”
王贵妃静静地看着我的腹部,然后突然说道,“臣妾之前还不信,如今看来,南山君是真的有孕了。”
舒德妃这才将目光放到了我的腹部,惊讶道,“什么?南山君有孕了?”
随之而来的几声惊讶却不是来自她们,而是西陵君樊建斌、房贵君、青贵君、雅贵君和王贵君等人。
唯有早就知道我有孕事的崔明朗没有表现太多的惊讶,只平静地看着我有些隆起的腹部。
我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好点点头,回道,“已有近五个月的身孕,故而身形笨重了些。”
房胜泽和王谦梁俱是有些难以置信地走到了我身前,盯着我的腹部看了半响,张大了嘴,其惊讶程度足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一旁的司马青岩却是少有的沉默,看了眼西陵君,而西陵君此刻却神色有些阴沉,看向我更多了分敌意。
而雅贵君却不像其他人那般惊讶得连礼数都忘了,向我恭敬地行了一礼。
“请起。”我对他点头示意。
现在这宫中最受宠的便是他了,但他的神色却一如初见时那般温和有礼,没有半分恃宠而骄,实在令人难以产生半丝不快。
“男人生子未免太过惊世骇俗。”房胜泽止不住摇头。
王谦梁则抚摸着下巴一脸兴味之色。
“可见是妖孽。”莫才人撇着嘴接口道。
我忍不住皱眉。
莫才人却似没看到我的神色,依然自顾说道,“也不知这孩子未来……”
“放肆。”我低喝一声,神色冷冽地看向王贵妃,“贵妃娘娘,女妃虽不归本君管辖,但若莫才人再敢放肆,本君也绝不留情。”
王贵妃不满地看了眼莫才人,对她使了使神色,莫才人小心地退到了一边。
“莫才人不懂事,还请君上莫要计较。”王贵妃笑道,“臣妾回去定当好好管教。”
我这才恢复了神色,“如此便好。”
我并非一个爱计较之人,但如今累及孩儿,便不能再坐视不理。
也怪我平日里太过孤僻,积威不够,才让其他人如此放肆。
崔明朗拍拍我的肩,示意我息怒。
房胜泽本欲附和莫才人,见我刚才骤变的神色,便也不再说话。
倒是雅贵君对我温和地说道,“君上的黑曜石耳钉倒是于养胎甚为有益,可见皇上还是最看重君上。”
我平静地回道,“雅贵君说笑了,皇上对后宫一视同仁,众妃都同沐恩泽。”雅贵君的这一句不免捧杀我。
上官温雅浅浅地笑了笑,却是低下了头。
他这番一笑一低头间令我也忍不住怔愣许久。
直到樊建斌冷冷的说话声才令我回神。
“谢凌熙,不要以为你如今有孕,我便怕了你。”他在我面前压低着声音,看着离我们有些远的众人对我说道。
我瞥了他一眼,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良久等不到我回应,他有些着恼道,“如今上官温雅进宫,你以为皇上还会独宠你一人吗?”
我转过身便欲离去,实在懒得与他多费口舌。
但他不罢休地拦住了我的去路,“谢凌熙,我真是看厌了你这高傲的样子,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中,你不过是一个小家小户的庶出,有什么资格俯视我?”
我压下心头的不快,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重新看向他,似笑非笑地道,“樊建斌,你是否想过,为何樊家获罪而你安然无恙?”
我的这个问题是他未想到的,一阵错愕后依然没忍住心中的好奇,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为何?”
“因为……”我轻轻地勾起唇角,“我喜欢亲自动手,慢慢地折磨你。”
“你……”樊建斌被我的话激得脸上青白交加,虽然他体型魁梧,气势却差了一截,此刻还有一分惊惧之色,“你休想。”
他的声音有些大声,我微微偏过头,看到另一边的上官温雅正看着我们,眼中有些疑惑。
樊建斌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你没有证据,你动不了我。”
我讽刺地对他笑了笑,“我们拭目以待。”
留下他一脸的惊怒却无可奈何。
我并非良善之人,屡次被害依然能慈悲为怀,既然樊建斌想要我的命,那就别怪我以牙还牙了。
“君上。”蝶衣担忧地扯了扯我的衣袖,“西陵君对您暗害已久,现下你又身怀有孕,这……”
我对她安抚地笑了笑,“无妨,我们万分小心,他们便无机可趁。若真敢,我正巧有机会收拾他们。”又在蝶衣耳边说了诸多日后要注意的事项,蝶衣都一一点头记在心上。
这胎我定要竭尽所能保住。
注:①引自清代诗人黄景仁的《绮怀诗二首·其一》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第52章 (五十一)
随着肚子渐大,为了日后利于生产,我在太医的建议下也时常都会出门走走,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梨园了。
我虽不能再侍寝,但李振睿每日都会抽空来看我,让我心中好过不少,而后宫的嫔妃虽也蒙皇上召幸,临幸最多的便也只有雅贵君。
偏偏父兄在这时候惹了麻烦,我虽叮嘱他们切莫再轻举妄动,总归还是令李振睿有些不快,对我也表现得冷了不少。
若我与李振睿只是寻常夫妻,便也不会有这么多阻碍。
身为后宫男妃,实在无可奈何。
这一日的梨园正在排练《贵妃醉酒》,吸引了不少后宫嫔妃观看。
王贵妃和舒德妃等人坐在戏台对面闲聊,另一边的凉亭中却是崔明朗和上官温雅在对弈,而司马青岩、房胜泽和王谦梁等人正站在他们身后观棋,神情严肃,似乎正是白热之态。
我走近他们,仔细地看了眼棋盘,心下了然。
此局虽胜负未分,但还是上官温雅占了上风。
崔明朗看见我,神色缓了缓,“凌熙你来了。”
另一边的司马青岩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南山君不如助东华君一臂之力?”
“是啊,南山君棋艺了得,天下无敌。”房胜泽懒懒地接了一句,却是讽刺之言。
我心中微微叹息,面上依然平静无波地回道,“还请房贵君慎言,论棋艺,谁能及得上皇上?不过此局鹿死谁手尤未可知,我相信东华君可以扭转乾坤。”我对崔明朗微微一笑,他亦回我一笑。
其实上官温雅的棋艺了得,观其布局甚为精妙,若不是他暗中相让,崔明朗恐怕早已输了。
不过若我没有猜错,最后还是会崔明朗赢了棋局。
此时已是四月间,天气晴好,御花园里苍翠欲滴,蓬莱池中粼粼波光,连着这春日的风都是暖洋洋的,深吸一口气,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
沿着蓬莱池缓缓而走,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正在练琴的几个乐师面前。
年长的几个乐师看见我连忙行礼,新来的几个乐师在行礼之间却敢大着胆子偷偷打量我,小声私语,神态可掬。
我挥挥手让她们起身,平静地问道,“你们弹奏的可是《逍遥叹》?”
“正是,君上。”穿黄衣的女子笑着点点头,神色间有些喜色。
我微微俯身,指尖轻轻地触碰了下其中的一架琴,“噔”,发出了个清脆的短音。
“此曲于潇洒自得中自有一分大气磅礴、沧桑透彻之意,曲毕直叫人畅快淋漓、意犹未尽,何以如此仓促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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