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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近江国(第一部)+番外 作者:孔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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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怅然若失

    不再理会她,目光转向了地下的屈方宁。他左肩衣服被贺真挑破,露出一个殷红
 
的云状掌记。
    御剑心中诧异,问道:
    “你是老屈家的奴隶?”
    屈方宁忍痛跪道:“是。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小亭郁怕他责罚,连忙道:“他是我表弟屈林借……借给我的,决计不是私自…
 
…逃来。”
    御剑点了点头,并不在意。昭云儿却忍不住跳起来叫道:“好哇,口口声声要当
 
我的主人,结果自己才是个奴隶!”
    越想越气,怒气冲冲,道:
    “我的宝贝鞭子,居然被你这个身份比猪狗还卑贱的东西……弄断了!我永远都
 
不会忘记今天的耻辱!”
    她气得狠了,说到末尾几个字,小嘴一扁,哭了出来。
    屈方宁捂紧心口,面色苍白,艰难道:“请……请郡主责罚。”
    御剑见她抽泣不已 ,不悦道:“哭甚么?天叔再送你一条便是。”
    昭云儿哭道:“才不呢!这鞭子是我八岁生日时你送我的,我跟阿初哥哥一人一
 
条。我抱着它睡觉,做梦都会笑出来!现在阿初哥哥没有了,鞭子也没有了。你再送
 
我一千一万条,它也回不来了!”
    御剑听她提到“阿初哥哥”,似乎也心软了,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
    屈方宁喘息道:“小人实不知此物如此珍贵,否则……”一口气没上来,放声大
 
咳。
    小亭郁忍不住道:“郡主既然如此看重这个礼物,便不该轻易拿它跟人打赌。”
    御剑收回手,问道:“什么赌?”
    屈方宁如实说了。昭云儿急道:“天叔,你说这鞭索儿里掺了天蚕丝,寻常利刃
 
也削它不断。谁知这贱奴……”
    贺真此时却已将那柄短剑连鞘拾了起来,道:“郡主,这可不是寻常利刃。”
    御剑瞥了一眼,道:“贺叶护识得此剑?”
    贺真笑道:“不敢说有十足把握,只好猜上一猜。”
    那短剑薄如秋水,盛夏之中,犹自寒气凛然。
    他轻抚剑身,缓缓道:“‘昔时人已没,今日水犹寒。’我观此剑气势萧然,千
 
载之下犹带悲决之意,想来应是燕丹名剑‘易水寒’。小兄弟,我说得可对?”
    屈方宁怔怔道:“这把剑不是我的。贺大人说得对不对,我也……不明白。”
    贺真笑道:“那真是可惜了。”将短剑与崩落的几颗宝石包了一包,放在他怀里
 
    小亭郁心中大大地不悦,想:“这个人刚刚还想杀了方宁,现在却又笑嘻嘻地来
 
跟他说话。脸皮之厚,简直闻所未闻。”
    屈方宁似乎也将适才的生死一线完全忘了,道了声谢,便要站起。只是胸口疼痛
 
,一时失力,挣扎了几下,竟没能站起来。
    御剑忽道:
    “昭云儿,还不去扶你主人起来?”
    这句话一出,庭院中顿时静悄悄的。
    昭云儿颤声道:“天……天叔,你让我叫他主人?”
    御剑语气肃然,道:“自己立下的诺言,怎能反悔?快去!”
    昭云儿的眼睛刚刚哭过,红肿还没消,此刻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她哭道:“天叔,你从小是最疼我的,我小时候不喜欢穿鞋子,总是光着脚到处
 
跑,扎了许多次也不改。有一天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儿,非常骄傲的。她是南朝那个将
 
军纪伯昭的孙女儿,穿着一双漂漂亮亮的缎子鞋,我跟你说我想要,你就破了那座城
 
,给我拿了来。你这么爱惜我,现在却叫我去当……当别人的女奴!”
    她哭得一张脸都皱了起来,甚么任性刁蛮,一点儿也没有了。贺真和小亭郁都忍
 
不住要笑,连御剑都似乎晃动了一下。
    屈方宁五指紧紧扣着扶手,勉强站起,低声道:“小人可自行起身,不敢偏劳郡
 
主。”
    昭云儿如蒙大赦,立刻一步也不走了,眼巴巴地看着御剑。
    贺真笑道:“主人都放过她了,将军就饶了郡主罢!”
    小亭郁立刻也道:“将军,我也要带他回去了。”
    御剑方道:“那就暂且记下。”一转身,向小亭郁走了过来。
    小亭郁只觉一阵迫力向自己沉沉压来,情不自禁地就想后退。却见他一伸手,提
 
起了那只小狐狸。那狐狸在他宽大的手掌里滚成一团,浑身瑟缩,显得更小了。
    御剑道:“我给兰后送回去。”又询道:“占星天灯是你改制的么?”
    小亭郁怔了一怔,道:“是、是我。是不是……有甚么不妥?”
    他是第一次出使,这改制别国庆典的事情是否符合规制,也不十分清楚,心中忐
 
忑不已。
    御剑注视他,道:“不。兰后和鱼丽都夸你能干呢。”
    虽看不见他的神情,但面具下那双眼睛,的确有着赞赏鼓励之意。
    小亭郁只觉心中发热,声音也哑了起来,只说了声“是!”便再也说不出话。
    御剑又向屈方宁怀中一指,道:“此剑寒气太重,于你伤势不利,不可再带在身
 
上。”
    屈方宁实在跪不下去,只得躬身道:“多谢将军。”
    昭云儿大着胆子去挽御剑的手臂,那狐狸立刻吱吱地尖叫起来,只好自己在一边
 
沮丧。
    贺真则举步向那匹白马走去,经过二人时,向屈方宁笑道:“方宁兄弟,今天多
 
有得罪。”
    屈方宁道:“贺大人这么说,小人惶恐无地。”
    贺真摆手道:“甚么大人?我虚长你几岁,你叫一声贺大哥便是了。”
    屈方宁垂头道:“小人不敢。”见他翻身便要上马,忽然心中一动,开口道:“
 
贺大……哥,你刚才最后一套枪法,很是奇异,不知叫甚么名字?”
    贺真身形一顿,回头道:“嗯,问得好!你看它像甚么?”
    屈方宁思忖道:“像……许多花儿,一朵朵开着,每一朵都……要命得很。”
    贺真大笑道:“兄弟好眼力。这枪法的名字,便叫做‘心花怒放’!”
    小亭郁心想:“这人人品不佳,取名字的本领倒是不错。”见他一骑绝尘而去,
 
便握着屈方宁的手,想带他回去。
    一握之下,不禁惊道:“方宁,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屈方宁回过神来,道:“没甚么。咱们回去吧!”
    使馆的大帐,今夜安静得有些可怕。
    屈方宁看着肩上、腿上厚厚的纱布,又看了看门外沉默不语的小亭郁,终于忍不
 
住问道:“小将军,你在生我的气么?”
    过了半响,门外才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没有生气。”
    屈方宁道:“小将军,朋友之间,是要坦诚相见的。如有了隐瞒猜忌,便不是真
 
正的朋友了。”
    小亭郁这才看着天空,缓缓道:
    “今天你站出来保护我,我心里很欢喜。可是你今天说话的样子,当真奇怪。就
 
算昭云郡主有些急性,你也不该如此待她。你那个模样,简直就像是……故意挑衅。
 
    一朵乌云飘来,遮住了一钩弦月。
    “方宁,在我心中,你从来不是这样寻衅滋事的人。你这样,岂不是跟屈林他们
 
……”
    到底还是不忍心,后面的话也没有说下去。
    屈方宁动了动嘴唇,说了句:“我……”便久久地没了动静…
    “方宁,有甚么不能对我说的?朋友之间不是应该坦诚么?”
    又过了许久,背后才响起那沙沙蜜糖儿似的声音。
    “是。那我便坦诚说了。”
    “从前,在我们锡尔族,生长着一种白燕。这种燕子的窝对人的身体很好,但是
 
十分难摘。只有在我生病的时候,回伯才会摘一个给我吃。所以我小的时候,就常常
 
盼着生病。”
    “有一年冬天,我发起了高烧,烧得不停地说胡话。回伯安慰了我好久,可是我
 
的病一点儿也没好。等我早晨醒来,回伯已经不见了。”
    “我连忙问旁边的人,回伯到哪儿去啦?他们告诉我,回伯一大清早就出去了,
 
给我摘燕窝去了。”
    “那时正是严冬,外面的雪落得厚厚的。大家围着炉子坐在帐里,还是觉得背后
 
寒风刺骨。这样的天气,别说是去山壁上采燕窝,就是在平地上走几步,也十分艰难
 
。”
    “我担心得哭了出来。我一句也没提过燕窝,回伯还是顶风冒雪,为我上山了。
 
一定是我太贪嘴,虽然嘴上没说,但是眼神深深地表露了要吃燕窝的渴望。我躺在草
 
铺上,默默祈求着回伯平安归来。”
    “到了黄昏时分,回伯终于带着个小小的燕窝回来了。他一条腿摔伤了,脸上、
 
身上全是擦痕。他对我温柔地笑着,摸了摸我的额头,把燕窝洗了做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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