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想明白,弄清楚你自己的心意,再决定如何去做。”风弄云笑着拍了拍灼华的头,起身离开了。
陶灼华呆呆的坐在床畔,思索着,自己的心意。
当夜,陶灼华看着床边的明月,心中想着赵韵琪,想着自从见他起的点点滴滴,心里不由得流动着甜蜜,那是一个温柔细心的人啊,对他周到到了极致,那样的娇宠,那样的怜惜,他想要这个男人。
同在庄园之内的赵韵琪此夜看着同样的月,心系在陶灼华身上,他好不好?有没有身子不舒服?心里可还在怪他?他现在和自己一样在这个园子里,不知他睡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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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陶灼华起的身来,就觉得心里总是不安的很,似是要发生些什么,却又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刚想到院子里走走,好排解排解心情,就碰上了楚天离,甜甜叫了声“小爹爹”,人就要扑过去,哪知半空中就被人抓住了衣襟,提在手里,狼狈极了。
灼华不满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叫嚷:“大爹爹放手了拉,人家要小爹爹抱抱嘛。”
“不行,你小爹爹,只有我能抱,你,想都不要想。”齐灭日笑得爽快。
“小气,人家又不是没抱过。”灼华不满的小声咕哝。
“那可不同,以前你什么都不懂,只是个小孩子,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如今你也懂得谈情说爱了,心里也有了人了,我可不能再把你当个小孩子看了。”齐灭日说的促狭,惹得灼华红了脸。
“我才没有,什么谈情说爱,什么心里有人,大爹爹乱讲。”灼华别过小脸,窘迫的掩饰。
“哦?真的没有?那个赵韵琪真的什么都不算?”楚天离也笑了,在一旁打趣灼华。
“不算不算,当然不算,他是什么人?我才不喜欢他。”灼华害羞,不依的撒娇。
“那就好,看来霁雨将他炼了药正好。”楚天离说的随意,却偷偷打量着陶灼华的神色。
只见灼华急得变了脸色,忙问道:“小爹爹你说什么?什么炼药?三爹爹要对韵琪做什么?”
“你不知道么?那个赵韵琪现在正在咱们庄子里,霁雨要把他炼成药,替你医病呢。”楚天离看着灼华美美的小脸急得惨白,不禁有些担心,可还是要把戏演到底。
“三爹爹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情的,他不会强取别人的性命。”灼华拍着自己的胸口,不敢相信的看着楚天离。所谓的药他是知道的,那必要用人心头热血替他温药,自从知道这一点,他就没再为了治好自己做过奢望。
“霁雨自然不会强取他人性命,可这是那赵韵琪自己愿意的。看时辰这会霁雨差不多就要动手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齐灭日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话。
“什么?他……不!”陶灼华再也忍不下去,飞身奔向药庐,他知道此时陆霁雨必是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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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琪,你真的不后悔?”看着眼前的男子,陆霁雨笑着问话。
“为他,不悔。”赵韵琪笑得坦然却不掩语气中的凄切。
“好,既然如此,请你服下此药吧。”陆霁雨交给赵韵琪的是一颗火红的药丸。
赵韵琪接过,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那药入口即化,味道倒不苦,反而带着甘甜,只是吞下后忽然觉得胸口疼痛难忍似有烈火灼烧一般。这才明白陆霁雨说的这药性子太烈也太歹毒是什么意思。
可此刻他虽然万分痛苦,心中却毫不后悔,反而有些庆幸,能替灼华受这样的苦,这等痛楚要是让灼华受在身上,他怎么舍得?
因为实在灼烧得难过,赵韵琪连站立的力气也没了,跌倒在地上,扯开了自己的衣服,正好露出胸口来。
陆霁雨见了,知道时机差不多了,手腕一翻,手中已经多了一把亮银匕首。正待刺向赵韵琪胸口,门忽地被用力挥开,陶灼华人已来到近前。
眼看赵韵琪全身的肌肤都烧的火红,而陆霁雨手中又握着匕首,陶灼华急喝一声:“三爹爹,不要!”人已经紧紧拉住陆霁雨的手,眼中充满乞求地望着他。
陆霁雨美目中满含笑意,终究还是来了呢,他就知道灼华心里必是放不下这赵韵琪,可此时此刻他不能停手。手指轻抚,陆霁雨点中了陶灼华的穴道,抽出手来,仍是要刺向赵韵琪胸口。
“不,不要。”灼华惊叫出声。
“华儿,何必如此,他是心甘情愿的。”陆霁雨硬生生在赵韵琪胸前一寸住了手。
“灼华,是我愿意的,为了你,无妨,能在死前见你一面,我无憾了。”赵韵琪一手撑地,一手按着胸口,头上不断冒着汗水,有些虚弱的说着。
“你这个笨蛋,混蛋。谁要你的心甘情愿,我说过不想再见你,你忘了么?你答应过我的,如果没有我的同意,你再见我就要自挖双目。”陶灼华到了此刻仍不肯低头,可又不想赵韵琪真的为他殒命,只能狠心说着这种伤人的话。
赵韵琪哀伤的笑了,这样他也还是恨着自己?是他伤了他的心,他活该:“灼华,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你要真要我的眼睛,过后,你自己取吧。只是我有句话要告诉你,我,真的爱你。”说完这几句话,赵韵琪已经累到了极限,全身好像被撕扯般的疼痛抽搐,开始支撑不住,眼看要昏了过去。
陆霁雨知道再也不能耽误一刻了,一手扶住赵韵琪的身体,一手以极快的速度将匕首刺进他的胸口,热血喷涌而出,一边早就准备好的冰玉碗顺势接住了那滚烫的鲜血。
“不!”陶灼华一声悲鸣,人也在那匕首刺入赵韵琪胸口的一刻昏死过去。一双健臂,接下了他倒下的身子。
第十一章 有惊无险 灼华吐情
陆霁雨不慌不忙的封住赵韵琪胸前三处大穴,帮他止了血,又摸出一粒药丸喂入他口中,手中早已取出金针银线,在他胸口的伤痕处缝补起来。口中则对着接住陶灼华的风弄云说着:“弄云,快把那血给灼华灌下去,多等一刻,这番功夫就白费了。”
风弄云也不多说,直接取过盛满鲜血的冰玉碗,对着陶灼华的嘴灌了下去。
昏厥中的灼华本能的反抗,却被风弄云制住,并强行捏住了他的鼻子,由于无法呼吸,他只能张了嘴,大口的鲜血立刻涌了进来。
等这边一碗鲜血灌下,那边陆霁雨也已经忙完了赵韵琪伤口的处理,原本一道深刻的刀痕,如今只剩了一道被线细细缝起的痕迹,血早就不再流出,赵韵琪也没了先前痛苦的反应,只是昏迷不醒。
看了看同样昏过去的两个人,陆霁雨唇边浅笑,长出了一口气。
风弄云走上前,替他拭去额上的薄汗,有些心疼地道:“累着了?”
陆霁雨淡淡一笑:“哪有这么娇贵的,虽然多年不曾做过,这些功夫还是有的,只是和医别人不同,心里有些牵挂罢了。只要华儿从此安好,这些算什么?”
“我只是心疼你。”风弄云抱紧了陆霁雨,他明白,霁雨是何等慈悲善良的人,为了华儿,他硬是忍下心对着赵韵琪下刀,虽然有把握救回他,可心里毕竟是存了愧疚的,如果真有个万一,只怕灼华一生不会原谅他们,霁雨心里也要自责一辈子的。动刀动针并没有什么,真正让霁雨劳累的是说不出的用心。
“我知道,我没事。”明白弄云心里替他设想周到,霁雨甜甜一笑,偎紧了他:“有你,怎样都不会有事的。”
“我抱他们回房,你也去洗个澡休息一下。”看到陆霁雨此时身上也沾染了鲜血,风弄云直接说出了命令式的话语,他知道霁雨一向爱洁。
并没有介意他语气中的霸道,陆霁雨柔顺的道:“好,我去沐浴……顺便……等你。”
风弄云刚一手抱起陶灼华,一肩扛着赵韵琪,听见霁雨这么说,差点手软的把两个人扔在地上,霁雨怎么这个时候勾引他?刚想先来个热吻,压制一下身体的躁动,陆霁雨早逃得不见了踪影。
风弄云强压下心中的火,飞掠向花园,看齐灭日和楚天离正在这,就把灼华和韵琪扔给两人,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要去找霁雨,剩下的事,留给那两个闲着的人做好了。
这边齐灭日和楚天离接下朝他们飞来的“不明物体”,等看清是两个大活人后,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抱着他们到了卧室,齐灭日拿了霁雨今早交给他的药膏,替赵韵琪上了药后,守在一边静等他苏醒。楚天离则是静静陪着陶灼华,轻轻握着他的手,安抚昏厥中梦魇缠身的义子。
“不!韵琪,不要!”陶灼华惊恐的从恶梦中醒来,脸上冷汗直流。
“华儿,别怕,没事了。”楚天离抱住灼华,轻轻安慰着。
“小爹爹,快救他,求你,快救他。”灼华慌乱极了,抓着楚天离的胳膊用力地摇着。
“救谁?”楚天离明知故问。
“韵琪,救救韵琪,三爹爹要杀他。”灼华忘不了那利刃刺进赵韵琪胸口的一刻,他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不必了。”楚天离答的淡然。
“不必了?”陶灼华愣愣地看着楚天离,同时尝到了自己口中血腥的味道,这血腥气从何而来?是韵琪的血?那么韵琪真的为他……死了?不!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小爹爹,韵琪他?他?”灼华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他没事,放心,他不会死。”看出灼华的恐惧,楚天离说出真相安慰他。
“他在哪?”灼华一定要亲眼见他安好,才能放得下心。
“就在隔壁,你大爹爹在照顾他。”楚天离笑着轻轻替灼华拨开眼前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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