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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 作者:星海一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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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欢喜冤家 因缘邂逅 恩怨情仇

  “原来如此,那你便按照少主所言,回月湖医庐去等着吧,正好那里也需要个人打理房屋。等我们劝说少主回来后,他看到你依他吩咐行事会很满意的。” 
  早就来到了烁杨城的冯管家找到顾知还,看了他家少主的留书后,微微颔首,吩咐道。 
  顾知还深深看了这位老管家一眼。 
  初次相见他便发觉这位老者武功深不可测,光是他那套随口拈来的砍柴功,便是一套上乘的心法,若是从小修行,必可成为一流武者。 
  而他虽说曾是各方面都很出色的死士,但在真正的武功造诣上,只能说是堪堪二流而已。真正最顶尖的内功心法、武学招式,是各大门派世家的不传之秘,有时连自家不得宠的继承人都不可习得,更遑论习武过程中所要耗费的饮食药材医护调理花销之巨。 
  冯管家带了侍卫们追踪而去,誓要将他们家少主从危险的战场上劝回来。 
  顾知还收拾了没几样的行李,颇为茫然地想,他难道就要这么乖乖回去?
  他其实大可以改名换姓,就此溜走啊!那些家伙们全力追踪他们公子去了,肯定没有人手留下来监视他,顾公子走得也匆忙,毕竟这场战乱来得如晴天霹雳,他也不可能留有后手监管他。 
  他抬起头,看向蔚蓝色的夏日晴空。 
  那么,该往何处去呢?
  “冯爷爷,你何必如此。”谢羽生骑在马上,苦笑道。 
  他抬头仰望,浅苍城只有一步之遥,但他走不了了。 
  他那四位正宗大内出身的侍卫正在冯管家的带领下,逐步收缩对他们的包围圈。 
  “少主身份贵重,须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在江湖上游戏两年已是任性,难道还非要在战场上折损了自己吗?”冯管家叹口气,像是在训小孩子,“主人会很不高兴您这么做的,让您产生以身涉险的想法便已是我们做奴仆的失职了。” 
  谢羽生对两个跟着他一起来的少侠叹口气,“抱歉把两位牵扯进来。知歌,你胆子真大,竟敢一路留下记号,泄露我的行踪。” 
  黑衣影卫面色不动,“保护殿下的安全是第一重要的,属下只是没想到同僚们对此有着其他理解方式。” 
  “我的意志才是第一重要的,知歌。”谢羽生叹口气。 
  “少主不必再拖延时间,您下的迷药要发作至少还需一刻,在那之前,”冯管家扫了一眼无辜被牵扯进来的两人,“您的随从便会溃败。” 
  谢羽生抿起嘴,他一向信心十足,自觉无所不能,但是…… 
  两边已经混战到了一起,顾知歌对上冯管家,勉强可支撑一阵,但那两位少侠武功虽高,却敌不过四名侍卫心志如一、战斗经验丰富又下手狠辣,眼见就要被击败。 
  正在此危急时刻,十数枚箭矢接连破空而来,顾知督躲避不及,肩头便被射穿,其他三位侍卫经验较丰富些,饶是如此,也是手忙脚乱,失了上风。 
  谢羽生愕然,下一刻便发觉自己已被人拦腰扛起,来人竟是趁诸人忙于战斗疏于观察,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抱着把连发弓弩——也不知道这种军中禁品他从何得来,熟练地再次射出十数支箭矢,阻了三名侍卫的脚步,脚下如有风雷,很快便抵达浅苍城城墙之下,一晃便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知还?”谢羽生傻傻问道,忍不住把嘴角咧得弯弯,果然,还是他救回来死士最为忠诚又有能耐了! 
  带着人从走私贩子的地道进了城的顾知还叹口气,“顾公子,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不过你当初救我一命,我现在也为你解一命之难,如今,算是两清了吧。” 
  “……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什么?”金针刺穴提神的副作用真大啊,看,自己都幻听了。 
  顾知还拍拍公子的肩膀,“我都想好了,以后就到西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放羊牧马,再也不回中原了,这次救你算是危难之中吧,应该够报答你了,顶多再帮你安全抵达天水就好了。” 
  谢羽生摸出根金针,捻转着刺了听宫穴几下,觉得有信心不幻听了,“你再说一遍?我刚才可能是听漏了什么。知还,你愿来此和我同生共死,我……” 
  顾知还终于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对。 
  “我报了你的恩就完了啊,为什么要和你同生共死?” 
  “……你不是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的吗?” 
  顾知还惊骇地发现,他可能一直看错了谢羽生。 
  有能力控制他人时言谈高深莫测那是心机深沉,没能力性命掌于他人之手时妄言那就是傻。 
  谢羽生不是心机深沉,只是傻。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杀之。”顾知还抽出短刀,贴在谢羽生的脖颈上,“我没说过以身相许,那是你自己说的。” 
  刀刃的冰凉让谢羽生愣住了。 
  这实在是他平生从未有过的体验,几乎算得上令人兴奋的刺激。 
  知还持刀的样子真是特别好看,有种凛然的美,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一点,他一定要把这条记下,日后再提,定然别有风味。 
  纵使在这种情况下谢羽生依然在想些别的,但他的嘴却自动地回答了顾知还的问题。 
  “但我并没有性命之忧,你就算把我从那里带过来也不能算报完了我的恩情,这二者并不对等。” 
  顾知还收刀入鞘,“所以呢?” 
  “你如果在这里杀了我,将会很麻烦,别的不说,单我刚才在你身上下的药就会指引知歌追杀你到天涯海角,顺带一提,知歌只是我的影卫,我不喜欢他,你不要想多了。” 
  顾知还并没发现他何时下药,这可能是唬人的手段,也可能是高明的技艺——考虑到那碗补身汤,他姑且信一次。 
  “相反的,我即将奔赴天水,战场上多得是机会让我变得半死不活,你就可以照原样救我一命,然后我们就两清了,君无戏言——不过我很伤心呢,知还,为什么你会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呢?” 
  顾知还奇道,“当了二十三年死士,谁会想继续做奴仆啊?” 
  “你都当了二十三年死士了,真以为自己还能做个普通的自由人吗?”谢羽生笑了起来,“留在我身边才是对你而言最好的选择。” 
  顾知还骤然冷了脸。 
  接下来数日,他都不曾与谢羽生交谈过一次。 
  浅苍城的城守客瑾南这几天过得相当恍惚。 
  他听说了西北的柔然进犯,好在浅苍位于天水西南,与南面诸城互为犄角,因此柔然放弃了这么一条攻打麻烦油水又不多的线路,他本以为可以安稳过几天日子。 
  然而,世间好事总有这么个然而。 
  晋王殿下从天而降,凭印信调走了此地粮仓堆积的所有存粮,他当然想过抵抗,因为这不和规矩,即使是亲王也不得随意干政——但那把抵着他脖子的刀实在太真实。 
  “你若是不肯干,我就换个肯的。打败柔然得胜归来后,你猜皇兄会追究浅苍城守因为害怕柔然进攻暴毙而亡这种丢了朝廷的脸的事情吗?” 
  他不敢猜,屈辱地同意了。 
  不过几天后,从横无关得到的消息令他稍感安慰。 
  横无关的副将张巍时和守将俞连山大吵一架,率领三分之一守军跟随晋王离去,前往天水。 
  俞连山一向以治下严谨在西北闻名,这下他真是面子里子输了个干净,对比得他个文官被武力强迫完全不丢人了。 
  “呃,义士为何一直打量在下?”张巍时汗颜地问道。 
  他是没太看懂顾知还整天冷着张脸保护晋王、晋王又笑眯眯地跟在他身边不断说些奇怪的话即使被刀比了脖子也不恼是什么关系,索性以江湖义士笼统而称。 
  “我有点儿好奇,你看上去挺聪明的,为什么会被他的话骗到天水去?”顾知还抬眼。 
  张巍时回头看了看正盯着他们这边的晋王,似有所悟,“这并不是欺骗啊。无论这一战结果为何,晋王殿下都会身陷天大的麻烦之中,这天塌了他都愿意在前顶着,我又怎能不追随其后。” 
  “……我原以为你们至少有点儿自己的思想,没想到你比他的侍卫们更无主见。你就这么想当他的奴仆?” 
  “主见?奴仆?噗,哈哈哈哈。”张巍时大笑起来,“不,这是我心之所向,他正好在那前方而已。职责所在,我始终下不了决心离开横无关。但要我无所事事地等着天水沦丧,百姓惨遭掠夺屠戮……万无可能。” 
  顾知还越发困惑了,但眼看也无法把谈话继续下去,遂决定过后再谈。 
  能为天下大义为百姓之命,对自己的主将拔剑相向的张巍时其实暗地里颇得他的好感。 
  他觉得这人应该同他一样,具备一颗自由的心才对。 
  这谈话没有继续。 
  接下来的数日,光是借着天黑偷袭柔然军营、引开其注意力,再将大部和运送的粮草安全运入天水便足以令人无暇顾及其他。 
  顾知还无法再向张巍时询问自己的困惑了。 
  因为后者已在掩护大队入城之夜,死在流箭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杨素修咳了起来,他前天在城墙上指挥调动人手防御时吼破了嗓子,至今仍是砂砾刮磨般地痛着。
  八月末的风已冷到人骨子里。
  这样冰冷的秋天,居然真的有援军和粮草来了,还是晋王亲自押运。
  今年春夏少雨,北方大片的牧场寸草不生,柔然一族如果不南下打劫,入冬后果可想而知。
  无奈他在数月前进谏的奏章石沉大海,到最后他只得到了死守的命令。
  他以为这里早已被抛弃,他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是拼尽生命拖到严冬来临。
  “杨将军,你快去休息吧,早就过了轮班的时辰了。”顾知还如同一片薄薄的影子般从塔楼中的阴影里出现。
  “我还不困,多谢关心。”杨素修点点头,“你去劝劝殿下早些歇息才是,他十二个时辰没合过眼了,又不比你我有武功在身。”
  顾知还皱了皱鼻子,“让他使劲折腾吧,早日倒下,早日救他一命,我早日重获自由。”
  杨素修想起晋王抓紧一切治疗伤者和倒地休息的间隙对着顾知还抛去无数个哀怨媚眼的场景,纵使夜风冰冷,空中弥散着一股血腥和木石烧焦后的臭味,他也忍不住猛地吸了几大口气,压住伴随笑意从肋骨上传来的钝痛。
  “难怪,难怪。”他还剩最后一段城墙没有巡视完,索性朝着顾知还招招手,让他跟着自己一起走,一边继续道,“难怪你会来找我抱怨,而对晋王殿下只施以白眼。你觉得我和你是一样的,被君臣之别约束着不得不侍奉殿下为主,但你又觉得,以你我的能力,本可选择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对吗?”
  顾知还有些茫然,交浅言深本是大忌,何况是千面又擅诡言骗人的他。
  他无意中绷紧了脊背。
  杨素修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将自己的长枪在地上一杵,“无论是你还是殿下,都并不了解什么是真正的自由,你们之前都生活在最不自由的地方。不过,谁不是如此呢?我杨家世代镇守边关,我幼时也爱那书上戏里的风流才子、白衣剑侠,但我所习长枪所学韬略,眼中所见大漠荒山,和在这样的条件下艰苦度日的百姓。我不可能抛弃他们,不可能离开这城池土地,却又遭逢如此绝境。殿下来了,我因此而敬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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