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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 作者:星海一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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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欢喜冤家 因缘邂逅 恩怨情仇

  伤口隐隐作痛得睡不着觉的谢羽生溜达过来,看见顾知还与纪无忧守着火堆,不爽快了起来。 
  身上包得粽子似的,伤口那么多,居然还巴巴地凑得离火堆那么近!这家伙就那么在乎卿晓钟吗?谢羽生酸溜溜地想道。 
  他走了过去,站了不过一弹指的时间,就咳嗽了起来,问向顾知还,“咳咳,你觉不觉得这里烟有点儿重?” 
  顾知还完全没感觉,但他想到谢羽生才伤了心脉,怕是肺部也有受损,便关心道,“公子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歇息吧。”说着他向纪无忧道了别,送谢羽生回了营帐。 
  三更半夜,跟着我回房……嘿嘿。谢羽生在心中笑得暗爽,他的知还历经了一趟生死,变得更加知情识趣了啊…… 
  嗯,人生苦短,需要及时行乐,谢羽生下定决心,带着一脸□□转身一看,把他送回床上后自觉无事的顾知还早走得没影了。
  做了好一番美梦的谢羽生呆呆地坐在原地。 
  顾知还明明伤得更重,却飞快地好了起来。 
  又过了两天,他就拆了绑得他行动艰难的绷带和夹棍,端着药汤和一小碟此地极其难得的蜜饯梅子去慰问他家公子,不一会儿就被余怒未消的谢公子赶出了营帐。 
  他无奈地笑笑,打算自去休息,却看见纪无忧骑着马,正和军中副将告别,像是要离军而去。 
  二人算不上熟稔,但这月余以来生死与共,多少磨练出了几分不言自明的友谊,顾知还改了目的地,向她走去。 
  “纪殿主,何必这么急匆匆的要走?等身体休养好了,跟着军队一起南下会安全得多。”顾知还劝道。 
  纪无忧偏了头见是他,难得地露了笑容,明媚得晃眼,“我得送晓钟,九微宫的人等她带着胜利的消息回去已经等了很久了。”她轻抚着怀中小小的骨灰盅,动作轻柔得像在宠爱娇嫩的迎春花。 
  顾知还瞥见她乌发间簪了一朵眼熟的黄玉山茶,一时无言。 
  “那么,就此别过了,保重。” 
  纪无忧也躬了躬身,行礼告别,临走,突然想起了什么,驻马回身道,“对了,晋王心脉受损,我记得有种药物对调养此伤有着奇效。只在冰雪峭壁生长、每年春天雪化时节方盛开的桃前归,正是天山出产。” 
  顾知还点点头,谢过她的消息。 
  纪无忧终是行得远了。 
  顾知还站了一会儿,觉得累了,干脆坐在原地,看着暮色慢慢降临。 
  这一个多月来他认识了这些以前只在资料名单上出现过的人,慷慨悲歌的,贪生怕死的,冷酷压榨奴仆的,热心关怀他人的,似乎全都掉了个个。
  他感到迷惘。
  “她走了?”良久,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
  顾知还抬起头来,看见谢羽生站在他身边。虽是恼羞成怒地赶跑了他,却仍是放不下心地悄悄追了出来。
  顾知还忍不住微笑。
  他在敌营中厮杀得身心俱疲,尤其是完成了刺杀柔然大汗的任务后,骤然放松,几乎觉得就算死在这里也了无遗憾。
  下一瞬间他想起了谢羽生。
  他几乎能看到他家公子故作镇定地摇着扇子,用眼角斜睨着他,偷偷观察他反应时带着点儿期盼笑容的模样。
  还有临走前他那番颠三倒四的诉衷肠。
  生平第一次,他竟然觉得,完成任务后有个归处,是件不错的事。
  他想回去告诉谢羽生,他没打算赖他救命之恩的账,他回来了。
  顾知还牵过谢羽生的右手,本来保养得比女子还要细白娇嫩的手上多了好些伤口与茧壳,常戴的白玉扳指也不知所踪。
  他轻轻吻上那只空落落的拇指,而后用额头柔柔地抵上手背。
  “公子,我回来了。”
  谢羽生想要说话,倒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激烈地咳嗽起来;顾知还忙将他送回去休息,却未能走开。
  谢羽生拉住了他,耍性子抱住,“让我歇一会儿就好。”
  顾知还乖乖坐在床上,谢羽生从后面环着他的腰,头搁在他的肩背上,不一会儿便开始心猿意马。 
  恍惚间,他似乎倚在塌上,懒懒地分开腿,伸出食指挑起跪在他腿间的顾知还的下巴,摆出一副挑剔模样细细打量这人的脸庞。 
  他听见自己慢慢地吐出评判的词句:“额头的美人尖往右偏了一分;眉毛过硬,眉骨太高,显得狠厉;睫毛虽细密纤长,却不够翘;鼻子……”话音未落,顾知还便伸出舌头来,暧昧地舔上了他的手指。
  他的指尖被一个个地温热过去,两人一番温存。
  顾知还默默,他怎么感到后面有什么热情地抵上了他?居然还开始不自觉地磨蹭了起来。
  “公子……”他有点尴尬地开口,腰肢半转了过去,看向谢羽生。 
  后者此时脸上起了层桃花晕,眼睛水汪汪的,见他转头,竟然还大言不惭道,“知还,你真热情。” 
  谁热情了啊?顾知还哭笑不得。 
  但谢羽生没给他继续胡思乱想的机会,伸手揽过他的头来,印上他的唇,而后轻轻噬咬□□,含糊不清道,“不要紧张,学着我把嘴张开些,嗯,对,就是这样。” 
  顾知还暗道,床笫之事他做死士时早就学过,无需教导,又懒得开口解说,便用尖牙叼住蹿进他嘴里作乱的舌头,舌尖轻柔地抵弄那进退两难的小东西,欲据还迎,直到涎水从二人唇齿相接处流得湿了衣襟,才放它离去。
  这颇激起了谢羽生几分好胜之心,他直接欺上身去,扯开包裹的衣物,两人心意相通,自是相互爱怜,往来缱绻,成就了好事,惜在谢羽生心脉伤得重了,倒不怎么持久尽兴。
  妄费了谢羽生妄想了好一通旖旎□□,竟是无从施展得起。
  “……你笑什么!”谢羽生虚张声势地发问道。
  “我能得公子之手抚弄尽兴,自然欢喜。”顾知还随手抓过衣帛擦干净液体,懒懒答道。
  谢羽生咬牙切齿地将他抱进怀中,伸出条腿去将他压住,方才闭眼睡去。
  顾知还第一次带着欢欣的笑意,酣然入梦。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响应河蟹之清风,所有不良部分已在发表前删改~谢谢大家阅读~
  如果想知究竟可点我的作者专栏的告示,前往不老歌。
 
  ☆、第十八章
 
  
  此后,两人过上了颇没羞没臊的生活。 
  西北战后的扫尾工作自有本地熟悉政务的官员处理,谢羽生干脆和顾知还一道回了天水休息。 
  顾知还除了和谢羽生耳鬓厮磨之外,倒也没闲着,找了当地百姓和江湖探子打听,这桃前归是个长什么样的神物。 
  结果令他大失所望。 
  有人说这是雪莲的一支异种,开在春日渐渐消融的冰雪之上,色若桃花,故此得名;有人说这哪是雪莲呢,明明是种苔藓,平日里是泛褐的草绿色,春回后的第一缕阳光照了,就转为鲜红,远观如桃云;有人说之前的都是胡说,这是一种冬天结茧封存于冰雪中的蝶蛾,春雪化了始破茧而出,鳞翅绯红,映衬着冰雪翩翩飞舞,恰似桃花纷落。 
  竟是无人得见过,更拿不出实物乃至描绘的图谱来。 
  而天山如此之大,谁能凭着个模糊的名字去寻那灵草神药?一声声唤了它名,它难道会答应你?顾知还也无法可想,只能暗暗记着,打算待回了中原,再查探清楚。 
  谁料,转机竟然出现了。 
  这一日,两人去城中最大的客栈听那鼓子词——兵祸初退,商贾们就瞄准了商机蜂拥而至,连带着这边城客栈也有了卖艺人。 
  说书的是个一身斑驳青衣的白发老人,他敲了下书鼓,伴着边上黑瘦子弹着的琵琶,慢慢地将那一个个边塞特有的故事传说娓娓道来。 
  这一听,顾知还就愣了。 
  这是个天山神女的故事。 
  天山之巅,有神女居之,驱云为座,塑冰为屋舍。与凡人相恋,隐其神名,结伴而居。天道相责,遣雪豹重创其夫。神女苦无良药,回山寻觅,愿受责罚,身归冰雪雾云,消散万千山脉之中。心血滴落,得春风暖阳相催,化为神草,其夫食之而心伤痊愈。 
  临行前,神女许诺,“桃花开前必归。”然终不得返。 
  这种奇草,也因此得名桃前归。 
  谢羽生颇为感动,大声叫好,给了不少赏银;顾知还却眯起了眼睛,这是谁在向他传递消息么?
  “老爷子特地在这唱了一天的鼓子词,是想告诉我些什么吗?”顾知还倚了柱子,玩着短匕问道。 
  他的时间很短,还要回去守着他家公子,难免有几分咄咄逼人。 
  “若是在那春雪消融时节,见得了雪山上嫣红缀连的一片,便是那桃前归无疑了。这神药难求,难就难在它是神女心血所化,遇热而盛开,一日后便会彻底枯萎。要保存药效,需得在其将开未开的一刻,整株掘了,封在千年不化的寒冰玉盒里,以阴寒内力护着;待得要用时化了冰,花始开放,新鲜撕了和着热的鹿血饮下,心脉之伤便可痊愈。”说书老人慢腾腾按了书鼓底部,摸出幅小画来。画上用丹砂涂了株矮矮细细的草药模样,“三十四年前江南大侠严琮书为救妻而上天山求药,九死一生方得一株,留下这幅图鉴来。” 
  顾知还牢牢记下了花形,蹙眉道,“阁下从何得来我要找这草的消息?又为什么要将这消息相告呢?” 
  说书老人抬起眼来,须眉皆白的他眼中竟有一道精光闪过,“西北这一役,鼎力相助晋王殿下的江湖人为自己家族门派赚足了名望,未来想必蒸蒸日上;作壁上观的难免担心殿下事后追究,故而托得我来奉上神药线索,还望晋王殿下`身边之人代为美言几句,宽恕众人懈怠之罪。” 
  顾知还觉得有些好笑,这口口声声惶恐不安,却只送了张图便想免罪?还托到他的身上——那句身边人意味深长,令他有些分不清心中滋味。 
  如此般纠结着,他回了住处,端了谢羽生夜间要服用的汤药和蜜饯,推开了屋门。 
  谢羽生半躺在床上,眼神不错地盯着他,“知还,你是和那个客栈老板娘聊天,所以回来晚了吗?” 
  什么客栈老板娘?顾知还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那个脸如圆盆体如泰山的女人,打了个寒战,“她是女的?公子好眼力,我之前都未曾注意到。”边暗中奇怪公子的问题来得莫名,边舀了药吹得凉了送到公子唇边去。 
  谢羽生怔了,本来准备好的一大套说词都卡住了。原本他痛定思痛,反思了自己现在这轻轻一推就能倒地的脆弱身骨,想来是无法满足顾知还,所以被嫌弃了吧!长此以往,他说不定就会变心偷情…… 
  想到这里,谢公子怎能不哀叹悲惋,自怜不已。 
  既然如此,不如…… 
  “你想上我,那就来吧。”谢羽生敞了胸怀,大字状摊在床上,眼圈微微一红。 
  转念间他又觉得自己这姿势仿佛良家子被强人掳了去,五花大绑于绣床上,悲愤欲绝,却只能婉转承受,事后又羞又恨,不得不委身事之,终日被这人拿五彩丝绳、红烛青油、串珠抱朋等奇巧淫具玩弄得娇喘连连,知其滋味,渐渐沉湎其中。想得久了,脸上大片的绯云浮过。 
  顾知还知道,他家公子又开始不正常了。他给谢羽生喂蜜饯,喂了没两颗,谢羽生便含着他的手指,舔吻碾咬,又抚摸他缺了一点耳廓的耳朵,眼中饱含春意。 
  可他们午后方做过一次,这气血不足的家伙如此频繁行`房,身体要好起来那要待到何时?他理所当然地无视了这个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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