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少年足年少 作者:亦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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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澈对他可是一点点好感也没有,若不是他,怎会有这一大串破事……他很坚决地说道:“不用,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带走脱兔。”
孟千泷并不恼,自顾自地笑,从桌案上拿下一大盒金红色的锦盒,冲绯绯神秘地笑了笑:“要不要吃?”
这是晋国特质的酥糖,又甜又脆,呆在这的日子绯绯天天与它作伴,孟千泷也是无限量的提供。
绯绯艰难地咽下口水,爪子挠墙,真的……真的好想吃啊……
孟千泷继而一笑,收回锦盒:“不要?那算了。”
“啊啊啊!不是的!”这一刻绯绯再也顾不得了,在凤澈“你也太没出息”的恨恶恶目光下扑了过去,撒娇道,“我要吃……”
“呵。”孟千泷忍住笑意,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了一块晶莹的琥珀色酥糖塞入绯绯殷红的唇中。
凤澈看得肺都要炸了……
“凤太子,不来一块?”孟千泷晃着手上的酥糖,高深莫测地笑。
“不要。”凤澈气哄哄地扭头,一扭头就看到绯绯抱着锦盒吃得很欢,忍不住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根蜡烛。
可孟千泷却走了过来,掰过凤澈清秀好看的脸,硬是把糖塞到他嘴里。
凤澈眼睛圆圆地瞪大,在孟千泷眼里可爱得无法自拔。
“唔……”咀嚼声,“你混蛋……”继续咀嚼声,“不过味道真不错,再来一块。”
“张嘴。”
“啊——”
孟千泷一拍他的脸:“不害臊,没节操。”
一身粉红胜春光的脱兔在巫清的催促下揉着眼睛走了出来,虽然气色还有些苍白,但看过去并不像受了很严重的伤,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我伤还很痛干什么呀……”
“脱兔!”绯绯一看到他眼睛就亮了,小心翼翼地放下锦盒,“你怎么样啊?”翘起嘴指着孟千泷,“他有没有欺负你?”
“欺负……”脱兔挠挠脑袋,想了想,倏然笑出来声,唇红齿白,单纯无辜着实清俊可人。
记得他刚醒时就看到英俊如画的孟千泷走到床头,温柔如一汪水般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你长得真好看。小兔子,你想吃什么?我吩咐人给你做……”当时他一愣,傻了:“我不是你抓的俘虏吗?你对我这么好几个意思啊?”对方可一点也不介意,继续说道:“谁说对俘虏就不能好了?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乖乖养伤吧。”这一轮好话说下来彻底卸下了脱兔的防备,甚至有些悲悯地想绯绯你走是为什么啊……
“没有呢。”脱兔哈哈一笑,“孟太子,人很好的嘛。”
“那是。”孟千泷扬眉,“我对人这么好,偏偏有人不领情。”眼神一斜,直直地看着凤澈。
凤澈太阳穴跳动几下,心里默念: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是扶鸢吗……”脱兔有些惊喜地亮起了眼睛,嘴角淡淡轻笑,“想不到这黑猫还有些良心啊……”
“那是那是。”绯绯神秘地眨着眼睛,“我哥哥知道你受伤了那叫一个着急啊,啧啧……真棒!”
脱兔只是笑,看看他手里的酥糖:“喂,你也给我留几颗,不得不说这糖是很好吃呢!”
凤澈站着虽然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们,但也还是忍不住又吃了几颗。
孟千泷看着他们无奈地笑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掌心握着的一颗酥糖,几乎要化开了,想着,要是以后凤澈真的当上了皇帝,那是不是只要一颗酥糖就可以征服姜国了啊……自己撕开糖纸,把糖含在口中,儿时熟悉的香味,思绪都飘回了旧时的小巷……果然,酥糖还是很好吃——尽管从当上太子以后就再也没吃过。
“咳咳!”也玩了好久,那没良心的猫和兔子大概都忘记了要回去,凤澈清清嗓子,“该回去了吧。”
“嗯。”绯绯从地上站了起来,紧紧地抱着锦盒看着孟千泷。
“……嗯。”孟千泷无奈地点头。
“孟太子最……”绯绯眉眼一弯,笑容甜甜,但看到凤澈还是识趣地刹住了车,“最大方了嘿嘿。”
“走了。”凤澈冷着脸,看向孟千泷,“今日多谢你了。”
“客气什么。”孟千泷摸摸眉毛,笑起的嘴角不知怎么都带着一些不怀好意的弧度,“更何况凤太子还有回报我,我们也算互不相欠了。”
“嗯……等等!什么回报?”凤澈瞬间炸毛。
“我卖你个人情让你把脱兔带走,凤太子出于老祖宗礼尚往来的美德不应该有点表示吗?”
凤澈终于知道为什么孟千泷笑得那么诡异了……果然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孟千泷……气得牙痒痒:“那你说,要我如何回报你!”
孟千泷低眸想了想,答道:“我也暂时未想好,不然先欠着如何?”
“你可别太过分!”
“这个自然放心。”孟千泷拂拂衣袖,优雅地起身,“只是凤太子可要信守承诺才是。”
凤澈立马开始装傻起来:“什么承诺?我承诺过你什么啊?绯绯你听到了吗?没有吧……脱兔你听到了吗?没有吧……哈哈大家都没有,那孟太子后会有期啊!”想用这种办法耍赖皮。
这对孟千泷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他打了个响指,顿时安静的周围,屋檐上,房梁上,门口,过道,走廊,像雨后春笋般冒出许多黑衣侍卫。
“你们都听到了吗?”孟千泷提高音量。
黑衣侍卫异口同声:“听到了。”
孟千泷含笑望着脸色苍白的凤澈。
“好好好……欠你欠你!”凤澈无语,涨红脸地妥协。
孟千泷慢悠悠地坐下,饮一口茶:“直接出门右转,凤太子要走,恕不远送。”喝茶的唇畔,笑得暧昧。
“再见!”凤澈拉着绯绯和脱兔翻了白眼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
把凤澈和绯绯送回皇宫后,马车上就只剩下脱兔与扶鸢。
马车颠簸在小陌上跑着,也不知要跑往何处。
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坐在马车里的脱兔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的呻吟让外面的黑衣男子听到。过了半晌,挑起帘子,听到自己平静无比的声音说道:“黑猫,停车吧。”
意思是,我们分道扬镳就此别过吧。
而扶鸢没有理他。
“我说,停车吧,我要走了!”脱兔推推他坚硬的肩膀。
“不行。”
“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我欠你的也都还了吧?”提高音量,后背的伤口就一阵拉扯,脱兔疼得皱紧眉头倒吸一口凉气。
扶鸢侧目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睫毛浓密如羽毛。“现在,欠我的更多了……”自顾自地说着,拉着马缰掉了个头,一抽鞭,马跑得更快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脱兔简直要奔溃了!面前的人,真的听得懂人话吗?
扶鸢自己冷冷说道:“现在我带你去看病,在你伤没有好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你一步的。”
“啊?”脱兔吓,“你要不要这样……”
扶鸢不语,只是留给他静静的侧脸。
那时脱兔还不知道,这是扶鸢,独属于他的温柔。
“你可是从长乐宫出来?”凤寂也不强求,淡淡问道。
娄岚点头:“是。”
“也好,随朕去瞧瞧澈儿吧,朕瞧他气色愈发差了。”凤寂挥挥明黄色的龙袖,一股龙涎香的味道吹得娄岚一惊。
虽说平日对凤澈要求严格些,但娄岚打心眼里还是护着这第一个学生的,若被凤寂知道太子殿下偷偷溜出宫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陛下。”娄岚斟酌片刻,压低声音,故意掩饰住语气间的颤抖,“殿下他现在正在背刚刚布置下的诗词,若陛下前去,恐怕,会影响些学习的效果。”
“哦?”凤寂饶有兴趣地一挑眉,“今日怎么这么乖,不思念着猫咪独守空房了?”
看来还没有人告诉凤寂绯绯已经回来的事情,娄岚吸口气,咬咬牙撒了句谎:“太子在功课上还是很努力的。”
“这样……那朕去考考他吧,检测下这些日子来到底学了多少。”凤寂一笑,就要走。
娄岚拉都拉不住:“陛下……”
凤寂回头,深邃黑华的目光像雨夜里的幽幽光芒,脸色不经意地抹上几分阴沉:“娄岚,澈儿是不是出宫了?”
娄岚暗叫不好,自小苦读圣贤书的他撒谎的功力自然不够深厚,想否认,可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他。
凤寂一看,心中有数,点点头,不理娄岚,朝长乐宫的方向慢慢走去。
唉……娄岚摇了摇头,苦叹一声追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跟在凤寂身后。
想必凤寂真的生气了,伟岸的背影上,通体的冷刹之气逼得娄岚心越来越虚。
刚踏进长乐宫的大门,一排宫人侍卫就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头埋得非常低,不是一般的行礼。
凤寂冷冷扫着他们,衣袖一甩,拂过空气就朝内殿走去。
空空如也的华丽宫殿,窗户还开着,夏天闷热的风吹开帷帐,更吹得凤寂的怒火蹭蹭地冲。
“陛下……”身边的郑公公已跟在凤寂身边多年,凤寂的一个皱眉他都大概明白意思,见凤寂不动声色阴沉的脸,就像暴风雨前夕那般平静得骇人。
本以为凤寂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地在窗边的小桌边坐下,冲娄岚淡淡地招手:“过来,陪朕下棋。”
“……是。”娄岚一愣,但选择识趣地遵从。
“郑元。”凤寂叫出郑公公的名字,“把棋盘端上来。”
窗边种着一排竹子,清淡的竹香纯粹无华,混着泥土的自然味道,沁人心脾。
凤寂下棋的专用棋盘是一大块墨色的宝玉雕制而成,摸上去手感极其顺滑无暇。边角镀着金边,空增了富贵的奢华感。黑白的棋子都是由墨白两色的玉石制成。
“你先。”凤寂只是看着窗外,说道。
这就是生气中的凤寂吗?娄岚掐了下自己袖下的手,在意这些做什么?你们不就是君臣吗……他深知恭敬不如从命,于是淡淡道:“承让。”双手夹起白子——那份玉石专有的冷意令娄岚一颤,本就紧张,这下更是松了手,白子就落了下去。
白子在半空中落入了一个手掌心中。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是个成熟男人的手。
“拿好了。”凤寂把白子递给娄岚,两人双手一触时,凤寂皱了皱眉,反手抓住娄岚的手,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手怎么这么冰?”
“微臣……没事……”娄岚冰黑的眼里晒出惊慌,挣扎着要抽回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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