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种田记 作者:醺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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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毛,特别是热水烫过的鸡毛的问道那是真的不好,莫三孚闯荡多年闻着那味儿就不舒服,别说宝柱这小孩子了,闻着味儿就跑了,莫三孚不由得笑了。
莫三孚将鸡毛处理好并没有立即开膛清洗,而是在灶窝里掏了点火炭出来,撒上点秕谷,将鸡身上拔不下来的的细绒毛从头烧一遍后找来帵子,绞了绞,绑上鸡脚,一只只绑好了吊在木钉子上。
“宝柱,大伯要去挑水,你好好看家啊!”莫三孚整理了水桶,他要去挑点水,家里的水肯定不够用的。
“嗯,好!”宝柱乖乖点头,认真地剥葱。
莫三孚去小水井连挑了几担子水,将家里的水缸都灌满了冒着期间许氏请的五个厨娘子陆陆续续来了,还有一些在家闲着的奶奶辈妇人都来了,做些剥葱、剥蒜、洗菜这些的简单的活儿,厨娘子们则是切菜、煮鸡、炸肉这些活儿。
“三孚。”
“娘。”莫三孚将装满水的水桶放好,就看到许氏拉了个青年过来。
“三孚,这是你叶子叔家的三水哥,你和他一起去搬几张桌子过来。”
莫三孚点点头,对面前这个壮实的青年笑道:“三水哥。”
莫三水一巴掌拍在莫三孚肩上,笑道:“小子有必要这么生疏吗?忘了你跟在我屁股后面掏鸟窝了?”
莫三孚一下子就笑了,莫三水是他爷爷的兄弟的长孙,是家族里这辈儿最大的男丁,说句长孙不为过,从小就是个捣蛋的,他不单自己捣蛋,还带着他们这些小的,一群小子那时候简直就是人人喊打的典范。
不过,笑归笑,莫三孚还是忍不住腹诽,这大哥手劲忒大,要不是他有灵气护体肯定会被他拍个一踉跄。
“你小子长进了。”莫三孚勾住莫三孚的肩,笑道:“还没人能这么简单接下我这一拍呢!”
莫三孚难得有点想笑,“好歹也是在外面闯了这么多年的。”
“嘿,你小子!”
两兄弟说说笑笑,大步走在乡间小道上,一点也不像是多年未见的两人。
莫三孚和莫三水一共在村里人家借了四张桌子,加上莫三孚家的一张,共五张八仙桌,请的是流水席,五张桌子也够了。
忙了半日,午饭来家里吃的人少,就只有厨娘子和几个帮忙的妇人,晚饭才是宴席的开始。在忠县,服兵役、徭役或是坐牢、发配期满了回来的人,家里人都会请上几桌客,让酒席的主角在族老们的主持下拜拜家神,或是谢老天保佑,或是去去晦气和血气。
这种宴席是不收礼金的,每家只是给办酒的人家送点吃食这些小礼物,办酒席的人家是不会有意见的,毕竟来的人越多,人气旺了,主人家从战场、牢房之类的地方带来的晦气就少些。
这也是莫三孚没有坚决反对他娘的一个原因,虽说他炼的是道家正法,寻常冤鬼、厉鬼不敢靠近他,但是他娘不知道啊,未免他娘担心,他也就答应下来了,反正那点钱在他眼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晚上的酒席开始之前,莫三孚在族长的主持下,去祠堂拜了祖先,又回到家里对家神三拜九叩后才宣布酒席开始。
族长和里正坐上主席,酒席开始,莫三孚才松了口气。
酒席开了没多久,林家的掌柜就上门了,带了些礼物,许氏开开心心地将人引到酒席上座,问那掌柜林老板去干什么了。
那掌柜笑道:“我们老板去雍州了,跑跑商,清明快到了,顺便给长辈扫坟。”
许氏和莫三孚在聊些无关紧要的事,莫三孚因雍州两个字勾起苦笑,大和皇室在起义前乃雍州豪族富户、官宦世家,雍州啊,那就是皇室越氏起家的地方,也是他四年前跟随那人起步的地方。
莫三孚苦笑着摇了摇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不想也罢!
酒席结束后,厨娘子和帮厨的人帮着许氏将借来的家什、桌椅之类的擦洗好,整理好,好让莫三孚一家家换回去,最后厨娘子和留下来帮厨的人一人得了一包糖,高高兴兴回去了。
留下的就是莫三孚的几个堂兄弟和他们的媳妇,其中包括莫三水和他媳妇杨氏,莫三水带着几个兄弟和莫三孚一起去还桌椅,桌椅由几个兄弟抗着去还,而锅瓢碗筷之类的小家什则打包好由家里的几个媳妇婆子去还。
将一切打点好后,夜已经很深了,莫三孚让留下来帮忙的几个兄弟将喝剩下酒打包带回去,然后一人一包糖果。
“嘿,我们大老爷们要什么糖啊!”莫三水提着糖包,不可思议地看着莫三孚。
“拿去给孩子们呗。”莫三孚小道:“嫂子们拿回去的那是他们娘给的,你们拿回去的就是他们爹给了。”
莫三孚这么一说,几个大老爷们也不废话了,提着自己的小酒还有给孩子们的糖带着自家媳妇就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始买田置地盖新房︿( ̄︶ ̄)︿
☆、第七章、买地(上)
忙了一天,许氏和莫三孚也累了,宝柱更是早早地自个儿爬上1床睡了。
“娘,你快去洗洗睡吧,剩下的我来收拾。”莫三孚看着他娘在整理剩下的饭菜,连忙让她去睡。
“嗯,马上好了。”许氏将一盆青菜用干净的簸箕盖好,道:“今天用了这么些柴火,家里的柴不够这个月的了。哎,三孚啊,虽说你救了林老板,但是那林老板对我和宝柱那是真的好,知道我不能上山砍柴,就让人每个月给我送一个月的分量来,还常常接济我们。这恩情怎么都够了,过些日子林老板回来了咱们就去谢谢他。”
“嗯,我知道了。”莫三孚点点头,让他娘去睡觉。
不用他娘说,莫三孚自己都知道自己得好好感谢一下林老板,今天听村里人有意无意的提起,他就知道如果没有这个林老板,他娘和小侄子绝对不会过得这么清闲,别的不说,家里的那几亩地他娘肯定会自己去种,而不是给别人种。
他娘在前些年战乱的时候就掏空了身体,如今看着精神,但莫三孚知道他娘的身体不爆发则已,一旦爆发绝对会就这么去了。如果再去种田更熬不了几年的。
还有宝柱那孩子,他娘说了,那孩子是乱平了后才养起来的,小孩子正在长身体,容易补起来,所以才有今天这番白嫩模样。不用想,林老板平时肯定送来不少补品,他昨天整理家什的时候还看到了一盒燕窝,他娘说林老板送来的,她没舍得吃,就偶尔炖些给宝柱吃。
莫三孚吸了口气,将灶窝里的火炭用木灰盖上,家里的鸡和马还有厢房及院门等检查一遍就吹了油灯回房了。
第二天,莫三孚起床后从自己介子袋里拿出一百两金子和五百两银子放在自己带回家的包裹里,然后拿到了桌子上。金银之物对修道之人来说只是行走俗世的必须之物,虽对他们的修行没有多大用处,但总会存下一些的,且他们这类功力深厚的道人,得到的报酬也很多。
“娘,先别忙,过来看看。”
“怎么了?”许氏擦了擦手,走到堂屋的桌子边上。
“这是一百两金子和两百两银子,我想问下您要怎么用?”
许氏一下子呆住了,愣愣地看着桌子上那两个金锭子和一堆银锭子,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你……你,三孚,这那儿来的?这……这……”
“娘,别激动。”莫三孚笑笑,“这些钱都是正当来路的,我前些年不是去云州上学了吗?那时候认识了一个人,他是现在皇室的家臣,现在的将军。战乱起后我就跟着军队,战后论功行赏,我没要官职,就要了些银钱回来了。”
莫三孚修道的事没和莫根他们说过,家里人都以为他去云州读书。事实上,他不仅在云州读书,还在云州修道。不过,莫三孚也没忽悠家里面,因为修道,脑清目明,好歹在乱世前得到了一个举人身份。
“这……为什么?”
“我在官场上得罪了一个有权势的人,只能识时务离开官场。”莫三孚说道,他这话也没错,他得罪了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一家子,害了师门,只能离开那个父亲期待他进,朋友希望他入的名利场。
“离开了也好,也好。”许氏呆愣了许久才说道:“回来了能好好活下去,回来了就好啊!”
“娘,这银子。”
“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娘都支持你。”经过了这么多的事,许氏已经看得开了,人活在世上短短几十年,那些名利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过得开心就行了。
“那我去买些地,再把咱们家的房子修一下吧。”因为战乱死了很多人,那些人的土地就由官府收了,再卖给其他人,解决这乱世之初的尴尬,但是为了鼓励农耕,那些土地的价格普遍较低,莫三孚就想着自己不喜经商、不入官场,不能给小侄子留下大财富、权势,只能多买点地,就算小侄子没什么出息,靠着这些地也能安稳过上一辈子。
至于房子,这是他爹和他娘成亲时建的,已经二十多年了,这木石结构的主屋虽然还能撑过十多年没问题,但看着总有些不安全,可以翻修了,而厢房和牲畜房是茅草房,也可以换了。
“嗯,也好。”许氏道:“原来林老板也想帮我们修房子,只是不想太麻烦他也就算了。”
“那去上户籍的时候就和里正说说吧。”
“嗯。”许氏点点头,“昨天的酒还剩多少?家里还有两块块腊肉,等吃了饭咱们就去里正那儿弄户籍。”
“酒倒出来能有两小坛,肉的话带上点新鲜的吧。”莫三孚道:“我去县里买。”
“不用了。”许氏摇摇手,“肉就带那腊肉,再带上你给宝柱买的糖果就行了。”
“那是给宝柱的。”莫三孚哭笑不得,“拿去送礼好吗?”
“好,怎么不好?”许氏道:“待会儿牵上点心就成了,待会儿我去你二婶家借他家牛车来,让他们也坐坐马车。”小老太太说着一副恩赐的模样。
莫三孚看着他娘那摸样,哭笑不得,笑道:“我去借就行了,娘你看着宝柱。”
许氏口里的二婶就是莫三水的娘大杨氏,是莫三水的妻子小杨氏的表姑。
莫三水家就在莫三孚家山脚对面,他家地势较矮,比村民们行走的大路矮一点,就在屋后加了个小屋,开了扇窗户卖些小东西,比如盐之类的调料,比县里贵上一点,但不多,就当是个跑腿钱,村里人缺盐了临时买点凑合一下也是经常性的。还有糖果,一个铜板三颗,莫三孚记得以前自己和弟弟三张就很喜欢去那儿买糖果,二婶还会送上一颗。
因为弄了个小卖部,加上人勤快了,莫三水家的生活过的相对好些,有牛有车,不过没有马。
许氏听了,摇摇手,“带着宝柱一起去,把他放你二婶那儿,我和你一起去县里。”
“好!”莫三孚妥协了,也不再争,“先吃早饭。”
莫三孚趴开盖在灶窝里的木灰,火红的火炭就露出来了。莫三孚往里添了点细柴,用吹火筒吹了两下,火就燃起来。莫三孚慢慢起身用高粱锅刷把锅洗了,往里添了点水,然后慢慢往灶窝里添柴。
作者有话要说: 就不信发不上去
☆、第八章、买地(下)
火烧稳了,莫三孚让许氏看着,自己整理了水桶往小水井挑水去了。
天还灰蒙蒙的,但是村里的人已经起了,勤快些的也已经走在路上去挑水了。每个人在小水井边上各占一个位置,将水桶舀满,摘几片干净的叶子放到水桶里一个使劲儿挑起就走,都是挑惯了水的人,就算是妇人,走在路上还能轻轻松松地聊天。
“嘿,最近广头村的事儿听说了吗?”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媳妇,长得壮实,嗓门也大,又没有可以压低声音,这一路上的男人女人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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