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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臣扶良 作者:沥沥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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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宫廷侯爵 相爱相杀 恩怨情仇

  小妗泫然欲泣地站在溪边心焦如焚。
  春风旋然。
  小妗望着一袭白影猛地扎进冰凉的溪水里,托起了已然呛水昏迷的丹阳公主。
  “公主!……”
  小妗看着公主紧闭双眸,旋即费力地呼唤。
  身旁,浸湿了衣冠的男子微垂眼睑,一抬手,便逼出了丹阳口中含入的溪水。
  “咳咳……”
  丹阳悠悠转醒,朦胧的眼眸渐渐清明。
  她的那双杏眼里,倒映着一袭炫白剪影。
  面前的男子,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风,拽落了一树桃花。
  春日里,柳絮漫天飞散。
  丹阳望着那双摄人心魄,黑漆如夜的眼眸,心谷里,宛若揉碎了一捧桃花。
  丹阳的心怦然一跳,慌忙低下头去。
 
  ☆、三苗庶民
 
  马蹄声声。
  尘埃之中,似有跨着高头大马的士子愈来愈近。
  而目光痴痴的丹阳依旧眨着杏眼杵在原地。
  小妗见自家公主的失仪之举,顿时脸颊羞红。
  一阵清风拂过。
  丹阳公主抱着双臂瑟瑟发颤。
  “公主殿下,小心着凉。”
  眼前的男子,说话间,已将刚刚下水前抛在岸边的外衫,递给了丹阳身侧的小妗。
  小妗揉了揉眼,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看错了。
  他怎会知晓公主的身份?小妗难以置信地呆楞着。
  没等小妗接过男子手里的衣衫,少女怀春的丹阳便急忙杵了她一下。
  身形瘦削的男子,从头至脚也都湿透了。
  丹阳揉着衣角,柔柔地说:“公子,你还是披上吧。”
  丹阳担忧的望着他。男子略微摆手,笑若清风,“无碍。”
  男子示意小妗为丹阳公主披上外衫。
  看到不远处有骏马飞驰过来的影子,小妗旋即将外衫系到公主的身上,将丹阳裹了个严严实实。
  丹阳公主的发髻散乱,头顶还沾染着溪水里的青苔枯枝,这副模样,略显狼狈。
  若是让旁人瞧了去,便会使丹阳公主的闺誉受损。
  小妗一脸慌乱。
  男子心知丹阳公主本为王宫贵族,颜面乃是最要紧的。于是,他指了指对面的一条幽径。
  “公主殿下,且到那边暂避,在下去引开他们。”
  男子温和的朝丹阳示意。
  丹阳闻言怔了怔。
  小妗二话没说便拉拽着丹阳公主往那条幽径奔去。
  繁茂的树叶遮盖下的幽径里,有一座荒芜已久的石亭。
  “公主,您就藏在这儿好了。”
  小妗拨开一簇杂草,用衣袖将石凳使劲擦拭了几遍。
  丹阳坐在石凳上,借着树杈间的缝隙将目光探出去。
  小溪畔,只着里衫的白衣士子定定地站在原地,直到奔于最首的一匹骏马停在他的面前。
  马上的士子,头冠上嵌着三枚琥珀松玉,青缎锦袍衬出一副纨绔才子的轻慢模样。
  他便是周饶右相之子——刘瑜。
  午时赛马,刘瑜射杀了十五头麋鹿,已是御前拔得头筹第一人。
  此时此刻,刘瑜凝聚过来的目光,带着侵略与傲慢。
  “我当是谁呐。原来是三苗庶民——傅望之。”
  刘瑜挑着眼睑,俯瞰的视线引来了更多士人的打量探究。
  此人便是傅望之啊……
  听闻,傅望之是被三苗流放出境的贱民,却混入周饶成为了时贤徐庄的关门弟子。
  坊间流言,傅望之与攸廿将军颇有“交情”。
  更有甚者,望着傅望之的一张脸,竟心生龌龊。
  傅望之遥遥站立,颀长的身姿,单薄的衣物因浸湿而贴于两侧,一双眼,如深山云雾,与满树桃花醇郁相映,气质皎然。
  这样的傅望之看在眼里,就连刘瑜都目不转睛,情不自禁地心悸。
  只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对坊间流言将信将疑。
  毕竟,三苗傅望之,美姿仪,面至白,时人谓“蒹葭倚玉树”。
  或许,三苗就是因此才将其驱逐出境的。
  刘瑜转眸轻咳,良久,不敢正眼瞧见马下之人。
  傅望之抬眼,揖手,语调平直,“刘瑜公子,那麋鹿已逃离此地。约莫一刻,所有士人都该到祭台清点战利品了。”
  他说着话,全然不在意其余人心怀不轨的打量,只是十分好心地提醒着马上之人。
  傅望之知晓,右相之子向来自负轻狂,此等御前崭露头角之事,刘瑜不可能不争。
  果然,刘瑜勒了马缰绳,双脚一蹬,便抛却众人绝尘而去。
  见状,底下一众士人皆脸色青白,手忙脚乱地朝刘瑜追过去。
  骏马嘶鸣。
  傅望之伸手掩面,遮住马蹄扬起的尘土,挑着眉梢,唇角噙起莫名的笑意,悠悠地掸了掸湿漉漉的衣摆,往幽径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
 
  ☆、庭界灵杰
 
  庭界山间,袅袅云烟浮于眼前。
  傅望之遥望头顶的青石长阶,抬脚,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待到登上最后一阶,高高的楼宇,含灵幽幽,正是周饶时贤徐庄的隐世之处。
  世人皆知,庭界山上有灵杰。
  时贤徐庄少年被招为周饶君王侍读,因厌倦朝堂,而立之年便开始隐居,遍游名山,寻访奇人异士,知命之年定居于庭界山,纵周饶君王三授高爵而不出。
  然,由于徐氏学识渊博,周慧王祁辛每遇吉凶、征伐大事,皆亲自进山征询意见,平素更是与他书信不断,故世人称其为“山中左相”。
  傅望之朝各立一侧的两小门童点头示意,一入山顶,旋即豁若开云而见白日。
  已是申时。
  傅望之更衣濯面后经过曲径楼阁外,虎头虎脑的少年弟子云宋便蹑手蹑脚地挪步过来,作噤声状,“三师叔,大师伯和师父正在殿里习课呢。”
  云宋垫着脚尖凑到他的耳畔,细声细气地道:“师祖他老人家也在里面。”
  说罢,云宋手指朝向楼阁内指了指。
  傅望之顺着云宋的手势看过去,楼阁里,须发斑白的老师正手执戒尺,负手而立。
  楼门隔着一榭春花,一陌杨柳,一弯碧湖,旖旎风光。
  傅望之站在这景致最美的地方,踌躇不决。
  “望之,你还愣在门外作甚。”
  楼阁里的老师转过脸,目光透过窗棂直射而来,顿时让他无所遁形。
  傅望之腆着脸缓慢地走进楼阁,唤道:“望之见过老师。”
  宽敞明媚的内室里,窗格木支,恰好挡住了楼外的光影。
  傅望之自知理亏,识趣地躬身向老师赔罪。
  见状,方才还目光笃笃,一心向习的两位同门师兄皆一脸探究地转过身来。
  徐庄从檀香竖柜里取出一本小册子,捋了捋飘逸的胡须,“你倒是说说,你错在何处?”
  徐庄一双苍眼深沉似渊。
  闻言,傅望之恭谨揖手,“望之之错,大不韪有二。”
  “不习晚课,不尊师命是其一;私自下山,不守门规是其二。”
  他定定一拜,一副不求宽恕,但求严惩的模样。
  徐庄见此,竟是狠不下心肠对他重重惩戒。
  “也罢也罢。如今为师也拿捏不了你了。照例,把《师门·训诂篇》誊写百份,明日未时之前交与为师。”
  听罢,傅望之目光凝重地接过老师手中的小册子,心有余悸。
  “望之师弟,今晚就好好誊写吧。这《训诂篇》少说也有七百五十五章呐。”
  看着老师离去,站起身走到他近前的男子,拍着他瘦削的肩膀,若青衣秀士,笑得温雅,却毫不掩饰眼底的戏谑。
  “仓镜师兄,此次下山可是你‘怂恿唆使’的。”
  傅望之将这四个字咬得很重,若非他输了仓镜师兄一个赌约,想来这昼夜不眠的苦事也不会轮到他的头上。
  傅望之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仓镜偏头轻笑。
  走在其后的大师兄尚昀即刻轻咳两声,制止了二师弟仓镜的失态之举。
  尚昀大师兄善琴棋,工草隶,独善其行,是老师最满意的弟子。
  师兄绷着一张脸,眸色深沉,“仓镜,你就与望之师弟一起誊写吧。望之师弟毕竟是初犯。”尚昀自然知晓这件事的个中缘由。
  说罢,尚昀旋即步履稳健的跨出门去,丝毫不给仓镜反驳的机会。
  整个楼阁,只留下一脸蔫蔫的仓镜,与心底窃笑不止的傅望之。
  想来,聪颖过人,常日诵千字不忘的仓镜师兄会助他一臂之力的。
 
  ☆、玉面横尘
 
  傅望之与仓镜誊写了大半夜,已然疲乏难耐,打了个哈欠,就卧在烛台边睡着了。
  待到翌日,二人舍了早膳方才将《师门·训诂篇》誊写完毕。
  傅望之将其递给楼阁书童的时候,徐庄了了翻阅了几页,便让两人回房休息,自己则坐在桌案上阅读近日君王送来的书信。
  傅望之别了仓镜师兄,就穿过回廊准备进入房间小憩片刻。
  这时,门外突然有门童前来禀报,“三师叔,攸廿将军有请。”
  卯时,通明河畔。
  晨起的雾气早已如同河面上的浩渺烟波袅袅散去。鎏金的阳光就投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金波汩汩,将四处的一草一木都覆上了淡淡的碎光。
  傅望之今早来得晚了些,等他睡眼惺忪地揉额提神走来时,都已经过了卯时三刻。
  疏影横斜。
  坐在石桌旁兀自饮酒的攸廿转眸,见他走近,幽暗的视线便落在傅望之的脸上。
  “怎么,没睡好?”
  目光上下探究,攸廿朝他举了举杯。
  傅望之抬头挡住略微晃眼的光影,落座于他的对面,“无碍,只是起早了。”
  他讪讪的微笑,“将军造访,是来拜访家师的么?”
  以往攸廿将军造访庭界山,老师总会闭门谢客,而他就成了攸廿将军打探口风的不二人选。
  今日,攸廿应当也是来询问老师的。
  傅望之瞧着他,正准备开言。
  “我是来找你的。”
  攸廿看着傅望之的一双眼,恍似深潭的眼眸里倒映着人影,若隐若现。
  傅望之听罢一愣,神色讶然,“将军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习武。”
  傅望之闻言眼神微滞,下意识地轻咳了几声。
  “将军,改日吧。”
  自上次得攸廿将军教习过后,他的腿脚都走不利索。
  虽说君子六艺不得大意,然,他悟性最劣的便是剑术。
  思及此,傅望之苦着一张脸。
  攸廿闻言神情略变,放下手里的酒杯,“望之,你可知‘一曝十寒’。你刚才的话,我当作没听见。”
  攸廿的视线还在傅望之的身上,唇边噙起的笑意里却渐渐泄出凉意。
  “接剑。”
  攸廿一掌袭来,傅望之双脚旋地避开之时,一把未出鞘的宝剑便径直抛进他的怀里。
  “这把剑,名曰横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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