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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为官记 作者:樵音迷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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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烨很是为难,他想去找韩凌,但没人愿意听他差遣,几乎所有人都唯宋武马首是瞻,因为对方带给了他们胜利的喜悦。而黎烨又不可能脱离队伍,自己去找,毕竟庸国之大,他也毫无头绪,如无头苍蝇般盲目乱窜,那无异于自寻死路。似乎现在他们除了等候天公作美,再无他法。宋武见黎烨仍有执念,便又叮嘱,“陛下,您不能为了一人性命而断送在场所有人的性命,这公平吗?”黎烨怔了怔,竟无言以对。
  漫长的等待令黎烨觉得人生几乎毫无意义,他每一天都有大把空虚而又无聊的时光,他漫无目的,只能陷入回忆,他突然无比怀念韩凌,怀念那个不善言辞的木头,因为他,黎烨才又发现生活的乐趣,才发现原来人间还有真情在。他想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何要拒绝韩凌?两人在一起不也挺好?为何自己要一次次将对方推开,还要假装若无其事?因为确定韩凌对自己痴心一片,一定会回来吗?现在好了,韩凌真的走了,他们在茫茫人海里走散,想要重逢,简直难于登天。黎烨后悔了,当初应该对韩凌好点儿,或许,当初就不该让他带兵打仗。
  约莫七日后,天空飘起了雪花,军中登时欢欣鼓舞,等候已久的时机终于到来,一直渴求的胜利只差一步之遥!
  大雪纷飞,悄无声息地掩埋大地,寒风呼啸,无情地吞噬世间万物。黎烨浑身裹着貂裘,坐在火炉前,瑟瑟发抖,他无法想象,这样的天气,若韩凌身在外,又无棉衣大袄,该如何度过难关?
  “陛下,溧水已经结冰!”宋武撩开帐子,大步跨了进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黎烨被宋武带进的冷风刺激,不自觉打了个喷嚏,他无精打采道:“宋将军,反正在军中一切你说了算,你爱怎样就怎样,这样的小事,就不必向本王说了吧。”
  黎烨与宋武的关系已不如从前那般密切,全军都向着宋武,宋武说什么,士兵都双手双脚支持,而黎烨一有反对意见,就会遭来众士兵的敌意与排挤,时间长了,黎烨越发没有地位,现在他在军中,更像一个傀儡皇帝,空有一名号,但没半点儿实权。他曾想过树立威信,但一想到那些士兵以死相逼,他就下不了手,毕竟那是鲜活的生命,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简直暴殄天物,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战死沙场。
  宋武似乎丝毫不在意黎烨的态度,他喜悦依旧,径自坐下,便开始滔滔不绝道:“陛下,现溧水已经开始结冰,我们可以着手准备渡河与攻城一事,待几日后,冰层厚了,结实了,我们便可轻松过去,到时要攻下庸城,简直易如反掌!陛下,占领庸国之都城,无异于将庸国收入囊中啊,下一步,我们只需找到庸王,取他首级,那庸国,也将是我大黎的天下!”
  黎烨默默地打量着宋武,忽然觉得眼前这人很是陌生,他现在的模样,近乎丧心病狂。黎烨沉默良久,方才说道:“宋将军,你莫要忘了,有情有义,方才能成大事,你踏着韩将军的尸首夺下城池,难道就没半点愧疚之心?”
  宋武想也不想,便说道:“陛下,宋武的心早在季将军死的那日也随他去了,季将军有恩于臣,他的夙愿是保家卫国,臣定当以死践行。韩将军为国捐躯,臣敬佩他,但若要臣因他耽误大事,臣是万万做不到的。”
  黎烨无话可说,他当真有些不明白将士的赤诚之心,韩凌本已溃败,却要执意赴死,宋武不念同袍之情,义无反顾攻城,他们当真不把生命当回事儿?黎烨是惜命之人,因为在他看来,一切的奋斗都是为了得到更好的生活,但倘若因此断送性命,还谈何享受?所以,他主张量力而为,保命最要紧。但现在眼前的这批兵士,他们根本不怕死,他们享受战场的刺激,享受酣食胜利果实的快感,享受大仇得报的畅快,其他的对他们而言,根本不重要了。
 
  ☆、59.喜讯
 
  几天后,老天不负众望地让庸国银装素裹,而溧水也不再流淌,滔滔河水凝成一片如平镜般的巨大冰层,而冰层尽头,正是宋武等人日思夜想的庸城。
  营地内,黎烨冷眼旁观,而宋武正在慷慨激昂地做战前动员,外面虽冰天雪地,然将士们的眼中却燃着熊熊烈火,似要融化这冰雪。他们完全被宋武的热情所感染,高喊口令,声音震天,险些引起山上雪层崩塌。一切准备就绪,宋武挥舞旗帜,大声道:“弟兄们,出发!”
  “是!”
  正在此时,忽然有一个衣着落魄之人在营地外一边跳一边高喊,“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黎烨眼尖,立马看见了他,于是便对宋武道:“外面好像有个人,你去看看。”
  宋武命人将那人带过来,至此,黎烨方才看清那人的样貌。那人身穿黎国军服,虽已破烂不堪,但勉强能辨认上面的图文,确有黎国的标志。他面黄肌瘦,浑身带伤,但大多伤口已经结痂,新的伤口多为划伤,口子很小,应是路上不小心擦碰到何处所造成的。他一进了营地,便迅速参见黎烨,黎烨不禁诧异,这名小兵为何会认识自己?于是,黎烨问道:“你是何人?究竟有何事?还有,为何会认识本王?”
  那小兵答道:“启禀陛下,小的名叫柯守,与韩将军所属同一队伍,那日在训练场,恰巧看见陛下领着小公主来找韩将军,这才知道原来您竟是陛下。小的今日前来,是受韩将军所托,前来求助,庸军联合邶军正往黎国攻去,还请陛下能调转马头,前去支援!”
  黎烨猛地怔住,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名小兵,在场的其他人也是面露错愕,小声地交头接耳。黎烨最先回过神,他几乎是一步就跨到了柯守的面前,他双手紧紧抓住对方的双臂,惊喜地问道:“韩,韩凌,韩凌还活着?!”
  柯守点点头,“韩将军并无大碍,陛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立刻派兵支援,否则,黎国不保啊!”
  黎烨想都不想,马上点头同意,“好!你带路,我们这就去支援韩凌!”
  柯守欣喜,立刻转身就想走,他似乎迫不及待希望黎烨快些上路,仿佛生怕晚了一步,一切就都完了。
  “等等。”宋武冷声打断道:“陛下,他区区一名士兵,他的话怎可信?万一这是庸国使得调虎离山之计呢?现在我们已攻到城下,下一步,就能占领城池,若现在贸然撤兵,姑且不论是否能救到韩将军,但这眼前的胜果,可是必丢啊。臣以为,全凭这一人的一面之词而改变作战计划,实在不理智,请陛下三思。”
  柯守一听,登时急了,她哭丧着脸道:“陛下,小的句句属实,没半句诳语啊。”
  黎烨白了宋武一眼,“你的意思是,难不成他还能被庸国收买?!他穿着黎国的兵服,就是黎国的人,本王相信他一颗赤诚之心,既然韩凌有难,我们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倒是宋将军,你为何次次阻挠本王营救韩凌?先前未有线索你不救人本王暂且不与你计较,但现在一切都已明朗,你为何还是不肯行动?莫非是你本就希望韩凌战死,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坐上将军的位置?呵,你这用心,当真险恶啊。”
  “陛下冤枉!”宋武大声道:“陛下,臣只是怀疑柯守的身份以及他此时的立场,臣并不反对出兵救韩将军。臣以为,单凭他一句韩将军有难,不足以获得信任啊。况且,战场非官场,容不得有半点儿含糊,走错一步,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灾难。”
  柯守忙道:“宋将军,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不妨边走边说。对了,小人这里有韩将军的亲笔手书,陛下若是不相信,小的可以呈上来给您过目。”
  黎烨一惊,迫不及待道:“快送上来给本王看看。”
  柯守忙不迭地从腰带里取出一封信函,而后快步跑到黎烨面前,恭恭敬敬地将信函递到黎烨手中。黎烨打开信件,韩凌硬朗坚毅的字体立马映入眼中,他一目十行扫了一遍,而后折起信件,说道:“这确实是韩凌的笔迹没错。他在信中说他一路跟踪庸王,后发现庸王并无意与自己纠缠,反而将集结的士兵转移至东边,又一路南下,直逼黎国边境。但由于边境有杞军把守,他们不得不进行迂回,目前已在北部扎营。”
  “什么?”宋武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方并未收到任何有关庸军动态的消息,他们人马众多,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入侵到我大黎边境!”
  柯守道:“宋将军,您派去的线人早被杀了……所以,您方才会误以为黎国还在一片宁静祥和,实则它已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啊!”
  宋武仍不死心,他继续道:“陛下,我们离胜利只有一步,臣不想放弃!况且安宇文多次伪造韩将军的信件,所以不排除这封信并非出自韩将军之手的可能啊!陛下,臣以为,我们应当先攻城,救韩将军一事,当从长计议。”
  “不要啊。”柯守几乎快哭了,他走上前,不自觉地就拉住了黎烨的袖子,他近乎祈求道:“陛下,小人的弟弟正和韩将军并肩作战,若陛下不出兵援助,他们恐怕撑不过三日,小人本就从小无依无靠,弟弟是小人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小人不能没有他啊。陛下求求您,救救他们吧。”
  黎烨默默地看着柯守,他脸上写满悲伤,并不像是装的,况且既然已有韩凌的消息,无论真假,都值得黎烨去一探究竟。所以,黎烨并未纠结,当机立断道:“改变作战计划,取消攻城,转为南下,支援韩将军!”
  “陛下!”宋武一脸焦急,他说:“此机会千载难逢,陛下今日若错过,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了!”
  “宋武!”黎烨大声道:“本王可以对你以往所做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唯独今日,本王不能再纵容你!你本是一将军,竟胆敢串通将士,要挟本王,这以罪大恶极,今*你若再敢无法无法,那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宋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登时噤了声,不敢再多言。原本他以为黎烨是个随波逐流之人,没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所以他才敢一步步踏上对方的领土,并逐渐掌握主动权。但现如今看下来,曾经不过是自己的误解,黎烨始终掌握着主权,只是当初不愿与自己计较罢了。
  黎烨神色严肃,嘴唇绷成一条线,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你们还有异议吗?若又想以死相逼,那本王就成全你们!反正上了战场是死,不如现在就把你们杀了,倒还痛快,毕竟不服王命者,死不足惜!”
  这次士兵们出奇地安静,没有任何一人上前求死,他们仿佛知道黎烨不是说着玩的,他真的会毫不犹豫杀死违抗他命令的人。况且,他们也确实希望能解救韩凌,只要不让他们做逃兵,他们便可接受任何命令,毕竟军令高于天,分析这其中是否有诈那是军师的事儿,与他们无关,他们只管行动便可。
  黎烨扫了一眼一片沉默的士兵,而后高声道:“既然没有异议,那就即刻启程!”
  “遵命!”
  这次,黎烨难得斗志高昂,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不断挥鞭打马屁,一心希望马能跑快点儿。而柯守则与他并排同行,一边走,一边向他说明近几月来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当韩凌攻下仇城后,埋伏在仇城附近的武军立刻发起进攻,韩凌一军方才击破庸军,正疲惫不堪,又遭遇武军偷袭,根本无力抵抗,才坚持了三日,仇城就被攻陷。韩凌心知仇城不保,需迅速撤离,于是便分散兵马,趁战局混乱时侥幸逃脱。而由此,也就展开了一场大逃亡。逃离仇城后,韩凌不断写信给朝廷,希望朝廷能派兵援助,但却一直毫无音讯,韩凌犹豫是否坚持完成任务,毕竟在无物资补给的情况下,要想取胜,简直难如登天,可未有召回之令,他又不敢擅做决定。那时正是深冬时节,韩凌一行人的物资全都留在了仇城,吃饭穿衣就成了他们最大的问题,有几次,他们几乎冻死在荒原里,但所幸上天眷顾,并未将他们推入地狱。他们饿了就啃树根,冷了就找个山洞躲起来,然后生把火,一窝人围坐火边取暖,或遇追兵,他们便四处躲藏,期间不免会有兵士牺牲,所以,现在他们的人越来越少,而战斗力也越来越弱,他们不敢与庸军有正面冲突,于是只能暗中跟踪,希望能找到偷袭的时机。原先,他们猜测三军集合,必会有大动作,所以一开始,他们跟踪的对象是三军,然跟踪了几日,韩凌便发觉异象,三军集合,目的为何?肯定不是简单地在西南边界游移,且三军追击了他们三日,便放弃了目标,这显然很值得揣摩,于是,韩凌就分析,三军的作用会不会是为误导视线?加之之前庸国广招兵士,然到仇城失守,出现的士兵人数也不及韩凌预期的一半,那另外的一半人究竟去了何处?韩凌心想或许守在庸城,但又考虑到庸城有天险阻隔,根本无需浪费如此众多的兵力,左思右想,韩凌决定去东边看一看,因为东边乃庸国军备农业薄弱之地,或许庸王的意图是为全方位巩固国之防线呢?韩凌本是不抱有希望,然到了东边,结果竟令他大吃一惊,庸国几乎所有的剩余兵力都集中在了东边的村落内,他们白天伪装成普通百姓,到了晚上则穿上兵服,埋头苦练兵法剑术,韩凌与其余幸存者潜伏其中,假意是流落逃亡的难民,想混口饭吃,于是在庸国的招兵册上画了押,签了字,从此成了庸军一员。韩凌不懂庸王为何要偷偷摸摸躲在这荒凉之地练兵,且最令他惊奇的是,庸王竟也在此地,按理说,庸王好战,应是三军之首,然他却放弃了三军将帅一职,转而投身训练,这足以说明,三军集合之地并非主战场,而东边这批训练有素的士兵才是庸国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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