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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为官记 作者:樵音迷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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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烨若有所思,眼前的一切他也看到了,相比往年,今年确实冷清了许多,街上行人三三两两,他们看了一家又一家,却鲜有人花钱买东西,就算要买,也是要讨价还价许久,方才买一点点。黎烨没再多说,简单地和小贩打了声招呼,便牵着黎画和韩凌走了。
 
  ☆、65.购置年货
 
  路上,黎烨轻声道:“或许我真不适合为王,做事不够果断,还一意孤行,甚至有些行为,现在我想想也觉得荒诞。”
  韩凌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先王在世,虽有地方侵扰,但却无人敢这般明目张胆地侵犯我国领土,然现在,邶国和庸国都对我国虎视眈眈,而国内情况也不容乐观,先前有天灾,天灾方过,人祸又来,百姓水深火热,苦不堪言,说到底,这也是为君者不擅政事的结果。陛下,你很对想法虽然美好,但过于幼稚,譬如出动全军,目的只为找我,你可有想过若有人偷袭黎国,那简直不堪一击?而你又不懂行兵布阵之法,偏要亲自随军,然若王死,不等于我国将亡吗?你曾说过,国家与你而言,无关轻重,让你肩上背负的,是全国百姓的性命,你不能没有责任感,更不能随心所欲,所以你不是良君,会有今日之结果,其实不难预见。”
  黎烨方才有感而发,并不指望韩凌能安慰几句,然他却万没想到,韩凌竟还落井下石,登时,惆怅一扫而空,他瞪了韩凌一眼,“本王来救你,你还责怪本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韩凌一本正经答道:“臣感谢陛下的救命之恩,然臣之性命,相比国之命途,实在轻于鸿毛,不足挂齿,臣说那么多,只是希望陛下日后能顾全大局,不感情用事。臣以为,君有错,臣能提之,并促其改之,方才能保国之稳固,并继续发展,臣不能为讨陛下欢心,而说谗言,这样陛下心里听着舒服,然却没任何作用。”
  黎烨盯着韩凌认真的表情看了许久,忽然觉得好笑,这人实在太坦诚太真挚,他说这么多自己的缺点,定不是为了揭短,他是真心希望自己好,希望自己能有错改之,成为一个明君。黎烨多么希望韩凌能说句假话哄哄他,因为他此时确实难受,虽他的志向并非是筑社稷繁荣,但好好的一个国家,确实在他的手里变得一塌糊涂,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不说,朝中大臣也是个个各怀鬼胎,除了龙臻和韩凌,他找不出第三人是真心为国家着想方才为官,可以说,他身为当权者,是极为失败的。但即便他心里如何难过,他却从未想过要发奋图强,执掌江山社稷,他真的只想逍遥度日,快活每一天,然对他而言,这就意味着放弃一切责任,曾经他觉得无所谓,但经过韩凌每天潜移默化的影响,他竟会觉得不负责即使犯罪。
  黎烨摇摇脑袋,装作没事人一样对韩凌道:“我或许还要再说清楚一些,我并不以治国为己任,若那些大臣无法处理朝中大事,我要他们做何?我身为君王,就当享受君王的礼遇,朝中大臣,国内百姓,当拥护我,并助我完成霸业,而并非是我自己悬梁刺股来维护国家稳定。我以为,身为君王,当享受世间一切繁华与美好,而非是用来统治国家的一个工具,甚至是一头做苦力的驴。所以,韩凌,我们二人有自己不同的价值观,我不将自己的价值观强加于你,同样的,你也不要再尝试说服我,我们尊重彼此的观点,行吗?”
  韩凌还想再说,但又觉得说得再多也没用。黎烨为过得逍遥快活,总会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这些理由,偏偏又让你无从辩驳,最后反而让黎烨女干计得逞。正好他们已经走到烤鸭店,韩凌便自觉闭了嘴,他抱起黎画,找了个靠窗的位子落座,便让小二来点菜。
  这一顿,黎画吃得尤为开心,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如此入味的烤鸭,且今日能和韩凌和黎烨一同出宫,实在是件美好的事情。黎画得以大快朵颐,然韩凌和黎烨二人却吃得如同嚼蜡,他们心中各自想着事,吃了些什么,完全不自知。韩凌觉得黎烨冥顽不灵,几乎对他已经失望,而黎烨则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是要坚持自己的理想,亦或肩负起责任?有了责任就等于失去自由,这对他来说,简直如凌迟一般残酷。
  黎画左手一只鸭腿,右手一个包子,啃得很是欢乐,然她忽见韩凌和黎烨几乎未动筷子,她登时就不高兴了,她咽下嘴里的东西,大声嚷道:“烨儿!你在发什么呆?说好陪我一起吃的,快吃!”说着,她便从盘里抓了一块鸭肉扔进黎烨的碗里。
  这边,她又瞪着韩凌,凶巴巴道:“韩叔,你也吃!不吃就是你给我面子!还有,你到底多喜欢烨儿?看他不吃,你也不吃,你脑子有病吗?”
  韩凌嘴角一抽,眼睛扫过黎画,严肃道:“画儿,这话以后不能随便乱说,知道吗?我和烨儿都是男子,岂能谈喜欢?还有,我们更不可能在一起。”
  黎画不以为然,她又咬了一口鸭腿,咂吧咂吧道:“谁说两个男子不能在一起?书里都有记载,曾有皇帝招男宠,你让烨儿招你为男宠不就行了?反正你们都不吃亏。”
  “黎画!”黎烨忽然大声道:“你一天都在看什么?!让你专心学习,你竟看这些东西?!”
  黎画猛地愣住,她无辜地眨眨眼,可怜兮兮道:“烨儿,野史也是先生讲课的内容,我确实是认真听讲,方才记住了这些,你为何要责怪我?”
  黎烨顿了顿,登时无言以对,看来得找黎画的老师好好聊聊了,否则真不知道黎画会学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韩凌对黎画如此渊博的知识也很是诧异,小小年纪,不学好的,偏偏钻研这些旁门左道,且黎画身为一个姑娘,这实在不妥。于是,韩凌道:“画儿,读书当有重点,男宠这样的纪事不过是庞大历史里的冰山一角,且无关紧要,你当学的是仁智礼信义,以后切莫再拿这样的事情钻研,懂吗?”
  黎画扔了鸭骨头,不满道:“在我心中,韩叔和烨儿就是最重要的人,与你们有关的事都是重点,为何你们就不懂我!”
  韩凌登时欲哭无泪,黎画果然不愧为黎烨亲生的,胡搅蛮缠的功力简直一流,然他又不能与黎画计较,毕竟黎画还是个孩提之童,自己都活了两轮,若再和一个小女娃纠结,这成何体统?于是,韩凌选择闭嘴,任由黎烨一人去教育黎画,然黎烨平时虽在唇枪舌战上占尽上风,但遇到了黎画,竟被完全压制了,如果说黎烨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黎画就是强词夺理地胡说八道,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争执不休,而黎烨似乎颇喜欢这样的状态,虽然言辞激烈,但他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黎烨和黎画二人吵吵闹闹走了一路,韩凌在一旁独自寂寞,就连买布匹的时候,韩凌问黎画要哪块,黎画都漫不经心地随意一指,“白色那块!”
  黎烨拧起眉梢,脸上露出夸张地表情,他说:“怎么能要白色?大过年的你穿白色?白色是孝服啊我的宝贝!不行,买红色!”
  黎画瞪圆了眼,“是我买还是你买?”
  黎烨骄傲道:“我付钱!”
  黎画扭过脑袋,“我不穿。”
  黎烨:“不行,必须买红色!”
  黎画:“不要,我只喜欢白色!”
  韩凌默不作声地走到掌柜面前,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鹅黄丝绸,道:“老板,我要那块布匹。”
  当黎烨和黎画还在争执不休时,韩凌已经抱着布匹走出店门,他回头问了黎画一句,“画儿,还要买烟花吗?”
  黎烨和黎画同时一愣,他们还未确定颜色,为何韩凌就买了?黎烨大步走到韩凌面前,说道:“你干了什么?”
  韩凌理所当然道:“白色太素,红色太艳,我以为画儿穿鹅黄最好看,便帮她选了黄色,既然布匹已经买好,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黎烨忽然有种挫败感,“你做决定的时候也不会和我们商量一下?!”
  韩凌不明所以,“我认为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就没有商量的必要啊。”
  黎烨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他幽怨地看向黎画,意思很明白,我们白争执那么久,结果全让坏人得了逞。黎画白了黎烨一眼,快步跑到韩凌面前,伸手去抓那布料,当她看清颜色时,他忽然高兴道:“韩叔选的颜色我很喜欢,谢谢韩叔!”
  黎烨愣住,他原想和黎画同仇敌忾,谁知这小贼竟瞬间叛变,黎烨忽然觉得生无可恋,人生真是寂寞如雪,自己的亲生闺女不护自己,反而向着一个外人。哎,黎烨掬了一把心酸泪,拉上黎画的小手,说道:“父王带你去买烟火,让你韩叔先抱着布匹回去吧。”
  黎画下意识甩开黎烨的手,而后噔噔噔跑到韩凌面前,抓住韩凌的袖子,说道:“烨儿不动武功,保护不了我,我不和烨儿一起,我要跟着韩叔!”
  黎烨一脸错愕,什么时候黎画竟和韩凌这么亲近了?黎烨心中有苦,但又不可能对黎画置之不顾,于是,他只能苦哈哈地跟着韩凌和黎画后面转,他们去买烟火,他就去,他们去喝凉茶,他也跟上,黎画不亲近他,就只会牵着韩凌的手和他斗嘴,他嘴角扯着苦笑,也和黎画斗不停,完全没了之前的喜悦。
  直到傍晚,他们方才买齐了所需年货,黎画早已感到筋疲力竭,她走路也是东倒西歪,韩凌实在看不下去,便将她背了起来,黎画脸蛋刚一沾到韩凌宽厚的脊背,便沉沉睡去了。
 
  ☆、66.皇帝不好做
 
  冬天天黑得早,未见太阳余晖,一抹黑色便笼了下来。闹了一天,终于得以消停,黎烨不禁瞥了一眼韩凌背上的黎画,想也不想便脱下披肩,为黎画盖上,他忽然有些感慨,真是女儿大了就会变得越发陌生,喜欢跟外人亲近,也不愿和自己的父亲有过多交流。黎烨惆怅地对韩凌道:“你抢走了我的画儿,你要赔我。”
  韩凌莫名其妙,“陛下,我何时抢过你的女儿了?画儿乃我大黎公主,若胆敢抢她,那可是触犯王法之事啊。”
  黎烨白了韩凌一大眼,“你的脑子就不会转弯吗?本王的意思是,画儿现在只喜欢和你亲近,而对我这父亲却视若无睹,你抢走了画儿的爱,不等于抢走了画儿吗?”
  韩凌倒也不否认,坦荡荡地答道:“确实,画儿似乎是真的讨厌你了。”
  黎烨一头黑线地看着韩凌,说实话,他实在讨厌这样诚实的人,因为无时无刻身心都被摧残着。
  回到宫中,一切如常,黎烨在床榻上闭目养神,脑中忽然浮现出城中颓然之景,他猛地睁开眼,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惶恐不安。想了想,他坐起身,唤来刘宝齐,命他迅速召集大臣去龙翊殿,自己有要事相商。
  时值深冬夜晚,黎烨突然召见,众臣很是惊讶,他们被迫爬出被子,忙不迭地穿上官服,冒着寒风,踩着碎雪,大步朝宫里赶去。
  黎烨坐在龙椅上等了近一个时辰,大臣们才稀稀拉拉进来,有些大臣更是以风雪堵路为由,告了个假。黎烨扫了一眼,决定不再等待,且现在天冷,不如早些商量完事情早些散了,也好回家继续睡个回笼觉。黎烨也不拐弯抹角,他直言道:“本王听说战后我国经济受到严重影响,多地百姓反应收成大减,生活困苦,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他们却没钱备过年之物,且估计在过年时,也不能吃一顿饱饭。今日本王召你们前来,是想商量一个解决办法,虽不是立马恢复经济,但至少要给百姓过个好年。”
  秦尚书捋了捋胡须,道:“陛下,战后经济颓败乃战争带来的必然后果,也是百姓必须承担的灾难,当年先王与庸国大战之时,我国经济也是一片狼藉,成千上万的百姓饿死荒原,但先王知道,这是必然的牺牲,所以他没有分散精力去管饥荒百姓,而是加强进攻力度,以最快速度攻下了庸国的葛县,并将其占领,庸国战败投降,向我国上缴银两,先王收下银两,又得了葛县,这才把钱财投入到战后经济恢复之中,所以我国经济很快得以复苏。臣以为,现在正是我国与庸国战事胶着之时,我们需集中一切优势兵力和财力物力,给庸国最后一击,从而从中谋取暴力,用以我国战后的建设。”
  黎烨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尚书,质问道:“那就不管百姓的性命了?没有百姓,如何称为国?你们现在锦衣玉食,过年回家颐养天年,有没有想过有人正躲在墙角忍饥挨饿!?”
  秦尚书道:“陛下请息怒,臣只是发表了个人观点,陛下不同意便是,别伤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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