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古代架空

大梦十八年+番外 作者:大醉大睡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情有独钟 布衣生活 天之骄子 江湖恩怨

 
文案
 
书中说道人生如梦,
谁料往日真成一梦。
不幸还是别人的梦。
 
满身罪孽的黑道大头目厉霄,在满地罪人的醉日堡深处搭建了一个梦境。
梦里,黑道们扮演着急公好义的大侠,锄强扶弱的剑客,忧国忧民的书生,豪爽好客的大厨……
一个懵懂无知的婴儿,在他们匪夷所思的娇惯和忠义双全的教导下长成少年,十八年未曾踏出梦境一步。
然后,梦醒了
 
好人好事武侠戏,攻受无差清水文;友情转爱情
 
一朵娇花般的真汉子,一个美貌无双的真侠客
一篇温暖人心的正剧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布衣生活 天之骄子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舒流,秦颂风  
 
配角:厉霄,钱睿,曲泽,玄冲子,孙呈秀 
 
其它:清水无差,武侠,朋友情人
 
    
    ☆、序章 他人之梦
 
  暮春时节,天气回暖,醉日堡最深处的眠星院里,正是春光明媚。柳叶清新的嫩绿,配着桃花娇艳的粉红,绵延成片;缤纷的落英华丽地铺遍青翠的草地。
  白道群雄突袭成功,血战一天一夜,击溃醉日堡最后一道防线后,终于走进这传说中的禁地。不少年轻子弟眼中浮现出惊异之色——醉日堡外围的房屋院落无不简单质朴,此刻更已化为焦土,不想禁地里竟是一派良辰好景。楼阁回廊、假山池塘,无不极尽精致,醉人的异香几乎掩盖了群雄身上的血腥气。
  根据密探传出的消息,眠星院里住着一个怪物,不知姓氏,名曰舒流,传说中为厉霄故友之子。
  说是怪物,其实也就是这醉日堡的堡主厉霄亲手带大的少年,只不过厉霄带大他的手段,委实奇诡绝伦。
  从婴儿时起,舒流日夜享受着令人匪夷所思的娇惯,饮食必为精心烹饪,衣冠必用上好绸缎。每天睡前,他甚至要花费半个时辰来浸浴,温暖的水中添加了特制的药物,保持他的皮肤吹弹得破,比婴儿还娇嫩,连粗布衣裳都穿不得。为了保护他,居室里的每一寸地面上,都铺着柔软的毛毡;几案、桌椅、床榻上,也都仔细裹着毛皮。据说舒流从小到大受过的最严重的伤害,就是被桌上掉落的砚台砸中脚趾,砚台没碎,他的脚却被砸破皮流了几滴血,厉霄怕他走路疼痛,无论他想去哪里都直接抱着他走。
  在舒流面前,厉霄是光芒万丈的英雄人物,也是最温柔慈爱的大哥。他教舒流读书写字、仁爱礼义,给舒流讲江湖上邪不胜正的热血传说。舒流一直以为当世不少人都过得和自己差不多,一直以为自己比别人受娇惯了些只因为自己天生体质不佳。眠星院的所有人,都必须帮厉霄圆这个谎;而被厉霄允许进入眠星院的人,也都性情和善、处事周到。他不许任何人“污染”年幼的舒流。
  有人猜测舒流是厉霄唯一的儿子,但两人的长相毫不相似。何况,血雨腥风中闯过来的厉霄,怎么会把自己的儿子教养成一个完全没有自保之力废物?
  谁也没想到,就在白道群雄闯入眠星院的那一天,这谜题,被解开了。
  血战过后分外疲惫的各路英豪,小心翼翼地踏碎满院芳草落花,穿过佩环叮咚的回廊,闯进处处悬挂着轻绡幔帐、华丽如梦的房间,却只看到舒流上身赤-裸,遍体血迹,正蜷缩在床下瑟瑟发抖。他的左臂高高肿起,身上几道剑伤还在流血,一件柔软的绸布白衣被暗器钉在墙上,留下了鲜血写就的潇洒字迹:“季英之子,亦不过猫狗而已,特赠与鼠辈赏玩!”
  ※
  舒流无法自制地颤抖着。
  半个时辰以前,最疼爱他的大哥第一次铁青着脸走进他的房间,后面跟着一群杀气腾腾、身上大都带着轻伤的陌生人。
  厉霄抓住舒流的衣领,粗暴地将他提过来,让他对上自己残忍阴狠的眼神。
  “今天老子就告诉你实话,你老爹老娘都是我杀的!他们中了毒,七窍流血,死得惨不堪言!什么狗屁英雄豪杰,都是扯谎骗你的,你老子季英二十年前号称江湖第一名侠,老子我就是眼下江湖上最大的魔头!”疯狂的笑声震痛了舒流的耳朵。
  “那些白道废物仗着人多围攻老子,老子输了又如何?今天,老子就让他们好好看看,季英的儿子,被老子养成了什么模样!”
  重拳落下,舒流一时毫无还手之力,倒在地上。厉霄提起佩剑,连鞘砸在舒流身上,一下接着一下,直到血迹从薄软的春衫中透出。舒流开始哀叫了两声“大哥”,后来就不叫了,整个人呆呆木木地望着厉霄,望着那个一直对自己千依百顺关怀备至的人。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老子。怎么?不敢相信?悲痛欲绝?哈哈哈哈,你越是这样,老子就越高兴!老子把你养到这么大,就是为了今天出这口气!姓季的,你完了,堂堂季英季大侠的儿子,比人家千娇百媚的富家小姐还娇弱,武功这么差,人也这么蠢,连自己都养不活,简直不算个男人!——哈哈,你简直连个人都不算,只能跟家养的猫狗似的,向人摇尾乞怜,讨口饭吃。你就等着整个江湖把你当成怪物,看你的笑话吧!老子就是要让季英死不瞑目!”
  厉霄撕裂舒流的衣物,露出少年伤痕累累的单薄身体。常人被这样的力度殴打,尚不至于皮开肉绽,可舒流自幼被特殊药水浸泡的皮肤却格外脆弱。
  利剑出鞘,割破舒流的左臂,厉霄蘸着流出来的血,在破裂的衣物上写下字迹,嫌血流得慢了就再割一道。写完之后,他好似仍不解恨,在舒流身上吃痛处补踢了几脚,舒流忍耐不住,收回望向厉霄的目光,整个人缩成一团,抱住头,发出低低的闷哼声。
  厉霄掀开地上的毛毡,用匕首挖开一处地面,露出一个深埋的暗格。他将手伸进去摸索,很快,墙角屏风背后的地面上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跟随而来的手下们纷纷跳进洞口,厉霄将机关隐藏好,走到舒流身边,拉起他护住头脸的左臂,竖掌成刀斩下,咯的一声,小臂的臂骨已被劈裂。舒流惨呼一声,虚弱地看着厉霄,看不出他眼睛里更多的是困惑还是惊惶。厉霄狠狠看他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跳进地洞。洞口缓缓闭合,里面隐约传来厉霄的声音:“可惜了,来不及看一场好戏!”
  ※
  “好戏”开幕于一声女子的惊呼,那是前来为兄长复仇的季萍,季英的幼妹。她推开身边的同道,越众而出,走向舒流。几个人同时叫道:“季女侠,小心有诈!”季萍毫不理会,只有指尖微微颤抖。
  她扳过舒流的肩,去看他背后,温柔地摩挲着几道淡淡的疤痕,眼中溢出泪水:“我记得的……”季萍的声音轻柔悲伤如梦呓,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楚,“那年……那该是十七年前了,我还小,大嫂刚生了儿子,大哥抱给我看,我第一次见大哥笑得那么温柔……这个疤是帮忙照顾孩子的阿婆不小心刮在树枝上给弄伤的。没成想,不到一年,大哥大嫂,就这么去了,连那位阿婆都惨遭毒手……”
  她猛地站起来:“就算没有这个疤,见过我大嫂的人都该认得,这孩子长得很像她,而且当年确实没找到我侄儿的尸体。这是我大哥唯一的骨血,谁也不许伤他!”
  人群中响起一阵唏嘘,当年季英的夫人是江湖中有名的侠女,相貌姣好,不少年长之人见过她,还记得她的模样。眼前这狼狈少年稚嫩的面容透着几分清俊,灵秀的眉眼、白细的皮肤,的确处处带着季夫人的影子。
  短暂的沉默过后,武当派辈分颇高的道人玄冲子走到舒流面前,谨慎地道:“孩子,这些年你的际遇我们都知道了。别怕,贫道是令尊生前的朋友,不会伤害你。你伤得重么?厉霄那个魔头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舒流的目光投在玄冲子身上,仿佛在看他,又仿佛只看到一片虚无。这从未经历风雨的少年恐怕真的吓坏了。白道群雄终究更挂心厉霄的去向,也不及理会他,纷纷四下寻找暗道,几案被打翻,幔帐被撕裂,房间里一片狼藉。不久,有人将机关找出,重新打开暗道。
  众人并未鲁莽闯入。玄冲子从外面搬来一块大石扔进去,立刻听到“砰”的一声,似乎砸在了坚实的土地上,隔了很久也无暗箭声响。他沉思片刻道:“季女侠,你和令夫照顾一下这位季小公子,此外,留二十人守在此处,其他人请随贫道下去。”说罢一撩衣襟,手持长剑护体,当先跃下地道。
  有人燃起火把递下去,玄冲子在底下查探良久,才招呼众人跟上。留守的二十人分头守在外面,房中一下子变得空旷安静,只剩下季萍夫妇和舒流三人。
  舒流已经不再颤抖,身上几道剑伤处的血也渐渐凝结,只有眼神依然充满了戒意,又虚空得令人不忍与之对视。
  季萍蹲下身,尝试着安抚舒流,但舒流对她的言语毫无反应,对她的触摸更怀有深深惧意,每次都会迅速远远躲开。最后她用剑削下两块木板处理舒流臂骨断裂的伤势,舒流才闭上眼睛没再躲避,却依然不说话,连正骨时都自己捂住嘴不肯喊疼。
  季萍劝解乏术,满面忧愁,秀美的眼睛微微含泪。她的丈夫霍庸素性沉默,静静守在妻子旁边。
  舒流见状轻声道:“抱歉,晚辈乍逢巨变,思绪混乱,请容晚辈缓缓思索清楚。”边说边坐在原地朝她微微欠身。季萍大为安慰,擦去泪水,平静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道中重新传来脚步声响,房中三人的表情都瞬间变得极其紧张。玄冲子当先跃出地道,手中挽起无数剑花,先将自己护得严严实实,直到看清房中并无危险,这才放心地叫身后的人都上来。
  很快,下面的人拖上来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身上多处伤口中现出森森白骨,后心处插着一柄短刃,双目大睁,表情异常狰狞。
  一度叱咤风云的魔头厉霄,终于殒命。季萍长吁一口气,舒流却一下子瘫软在地。
  最厉害的邪魔已死,醉日堡也早已一败涂地。白道群雄抑制不住欢喜之情,热血少年们激动地相拥,成名多年的老江湖也相互击掌庆贺,几个身负血仇的女子甚至当场放声痛哭。
  短暂的释放过后,玄冲子朗声说了几句场面话,压住众人声音,随后就讨论起如何处置厉霄尸体的问题。
  醉日堡飞扬跋扈多年,此处多数人都曾与之结下深仇,至亲好友被厉霄亲手杀害的人也为数不少。江湖人最重恩仇,报复起来绝不手软,什么鞭尸泄愤、悬头示众、挫骨扬灰、切碎喂狗,都是老生常谈,更有偏激之人想出种种骇人听闻的下流主意,专门向尸体的下三路开刀,定要这魔头在阴曹地府也不得安宁。
  玄冲子毕竟是玄门清修之士,轻咳一声道:“厉霄的尸身应当交给所有参与此战的武林同道处置,他的人头却要割下来示众,如果诸位信得过,就容贫道斩下他的头颅带走吧。”
  玄冲子是武当派高手,辈分和武艺都不低,更兼机警睿智,料敌机先,曾救得不少人性命,犹如此战的元帅,他提出的建议,谁都没话可讲。只有几个人难抑愤恨之情,提出希望亲手斩落厉霄的头颅,但是由于争执难下,最终还是决定由玄冲子出手。
  玄冲子拔出长剑,退后两步,正待出手,忽见一个人影闪过,一直躲在角落的舒流全身发抖,挡在了厉霄的尸体前:“慢着!”
  若换了别人挡在此处,只怕立刻就会被乱刀分尸。但季英曾是白道上的传奇人物,武艺超群,急公好义。这里的江湖中人,年长的人多与季英有几分交情,年轻一辈也大都听着季英的故事长大,对他很是钦佩,都不太想为难季英唯一的血脉。
  玄冲子尽量温和地道:“孩子,你怎么了?”
  舒流深吸一口气,突然伸手拔出挂在墙壁上的铁剑,横在身前,赤脚在毛毡上站定。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作势行礼,用他还带着稚气的声音努力沉着地道:“舒流不才,妄想保住义兄的全尸。请道长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
  人群中顿时射来数十道仇恨的眼神。早有脾气暴躁之人按捺不住,高声痛骂:“小子,你竟然认这狗贼为兄!”“助纣为虐,其心可诛!”甚至有人大声起哄:“这等不肖儿子,真该替季大侠将他斩了!”只是谁都不肯带头动手。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