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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出尘传 作者:千世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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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因缘邂逅 宫廷侯爵 宫斗 平步青云

  “你是本王的朋友,不说脏水,就是铁水本王也要趟!”肖承禧听见蔺出尘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心里一凉,“还不快把门打开!”
  “主子,瑞王爷来了!”秀心欢欢喜喜地站起身,拿手抹干了眼泪。
  院子里的人见着他们平安无事,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肖承禧看他手上脚上全是锁链,随着动作叮叮当当地响,再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平时温温柔柔的一个人,却大着嗓子吼道:“都反了天了!这人也是你们能拿镣铐铐的?!”
  蔺出尘刚想笑他怎么这样沉不住气,却忽然眼前天旋地转,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长恨永不休
 
  蔺出尘睁开眼,仰头是一片淡青色帘帐。他似乎是睡了很久,脑袋昏昏沉沉的痛。
  秀心那一把温柔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主子,主子醒了?”
  “嗯……”他迷迷糊糊答道。
  “可算是醒了,都睡了一天一夜了。”秀心长舒一口气,“这鬼天气怎么好在太阳下晒那么久?”
  蔺出尘扶着额头坐起来,见四周陈设都不是摘星阁的模样,茫然问:“这是哪里?”
  “这是中正宫的偏殿。”秀心皱起眉,“瑞王爷为了主子的事去玄明宫和陛下吵了一架,最后闹到华绮宫太妃那里才解决。沈太妃说让主子在中正宫闭门思过。”
  蔺出尘闻言着急起来,“那,那瑞王爷呢?”
  “瑞王爷倒没什么,守了主子一晚上,平安看不下去了好说歹说才让那位睡下。”
  “他也真是……”蔺出尘一笑,神情苦涩:“为了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何必呢?”
  秀心知道自家主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是这罪是那玄明宫里的人判的,她一个婢女也说不得什么,只好宽慰道:“主子千万别这样说,来日方长,陛下也没去清那摘星阁,想是还惦记着让主子回去的。”
  蔺出尘也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这人情似流水,哪有回来的道理?只是他咽不下这口气,这不白之冤,这薄情之恨,刻进了他的心里,留下一道难以愈合的疤。
  但他的心却不会痛,悲哀和绝望像一剂毒药,让那颗心彻底麻木。
  “回去什么?我与他,就此分道扬镳,永不同路。”蔺出尘叹一口气,硬下心来,“我蔺出尘就算老死在这里,也不会再见那个人一面!”
  “主子这又是何苦?”
  “秀心,陛下他可以赶走我,可以杀我,但永远不能使我不恨他。”他红了眼眶,咬牙切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蔺出尘不是那么轻贱的人!”
  即使他知道,他还有余情未了;即使他知道,他还有残恨未消,他都已经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和那个人有任何瓜葛。他明白,这无异于是要剥皮抽骨,但他也清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蔺出尘知道自己是怎样深爱着肖承祚,所以他只能这样去斩断一切。
  如果见了一面就会动摇,他宁愿挖下自己的眼睛。
  秀心见劝不动他,也就不再提那伤心事,“主子睡了一天,饿了吧?”
  “没什么胃口,你随意弄些。”蔺出尘淡淡答道。
  秀心答应转身要走,却被蔺出尘拉住了袖子。
  “主子?”
  “摘星阁的星辰纸,怎么会在紫金台的扫洒宫女手里?”
  秀心皱眉,她也知道这案子里最关键的物证就是那一张既薄且小的纸,“奴婢听说出事就查过了,摘星阁里的纸一张未少……”
  “罢了,便是查出来也没翻案的余地。”蔺出尘松了手,“把那几个人都看紧点,再出事,恐怕就能要了我的命。”
  秀心点点头,转身出门去了。
  蔺出尘看着门外草木一派欣欣向荣,忽然哀叹,人之存亡,木之春秋——
  势极泰而必败,物过盛而当杀。
  “怎么了?”瑞王爷一进门就看见蔺出尘直着眼睛望向门外,他不禁扭头看去,却发现并无何不寻常的地方。
  蔺出尘见他来,嘴角勾起一个笑,“只是想着春发秋落,天地也当真无情得很。”
  “你心里不好受,又想这些作什么?”肖承禧坐在他床沿边上,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皇兄那天气昏了头,说的什么你也莫要往心里去。”
  “是我先伤他的心,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蔺出尘倒也不在意肖承禧为他理头发,只是苦笑。
  瑞王爷瞧见那个笑心里就是一痛,他心思敏捷,蔺出尘怎么想的再清楚不过。他知道以眼前这人的脾气,便是宁要玉碎不要瓦全。虽然眼下说的客客气气,却死都不会低头服软。“皇兄也是九头牛拉不回的脾气,你给他点时间,他自然会想通的。”
  “只怕是陛下想得通,我蔺出尘想不通,也永远不愿意想通。”那人抬起一双凤眼,眼神锐利如刀,看着肖承禧,“王爷信不信,蔺出尘说到做到?”
  肖承禧只好点头,连忙一转话题,“可我不久就要回藩地,宫里险恶,你又不比从前,难免要受人气。再加上……史笔如刀,蔺家满门忠烈,独你……”
  蔺出尘低头看自己那双腕子被磨红的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哽得胸口一阵剧痛。他自己都知道的,他舍不得,那疼痛就好像烙印,告诉他:
  你永远逃不脱,注定要葬在这里!
  “王爷费心,只是蔺家在京城里,我也走不开去。”他一顿,“还有,蔺出尘从不想当什么忠臣……”
  肖承禧被他说得一愣,只得低眉道:“也好,今早刚听说蔺如轩接了周全的位子,统帅三军,封了忠勇侯。”
  “这一扬一抑,玄明宫里那位也是好手段。”蔺出尘苦笑,“可我的事恐怕是纸包不住火,难免要露馅的。”
  “你且别担心这些,好好养病,虽是戴罪,吃穿用度都不比从前少。”
  蔺出尘点头应下了,就幽幽闭上眼,似是不愿再多说什么。
  肖承禧看他那个样子,不免一阵唏嘘。他初见这人时也是这副落魄憔悴的模样,好不容易和玄明宫里那位的隔阂消了大半,却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切又转回了原点。
  还记得他在摘星阁上,高楼百尺,伸手入云,吟道:“恨到归时方始休。”
  如今那两人异辙而去,恐是永无归期,自然也要长恨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  两千我十一出门快活去了,更新已存,不会落下哒2333
 
  ☆、肖承禧离京
 
  六月廿九,宜出行。
  中正宫里的东西早已收拾了停当,仪仗车辇候在宫门外。
  蔺出尘尚在禁足,不得已只好在院里送别。夏末的繁花还是似锦如云,却隐隐透出点盛极必衰之象。蔺出尘一件素色纱袍,绾着头发,脸上带着点苍白病容。他整个人瘦削如枯木,盈盈不堪一握。
  “此去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你要多保重才是。”瑞王爷言罢握住他的手,踌躇道:“你当真想好了,不随我回藩地去?”
  蔺出尘抽出一只手来覆在肖承禧手上,忽然一笑。那笑灿如春华,但在他憔悴的脸上绽开来,莫名觉得那单薄的眉眼就要承受不住,直叫瑞王爷看得一阵担心。
  “想好了……是好是歹,都要终此一生。”他低下头,让人看不清表情,“不管爱还是恨,蔺出尘这辈子都注定是敬天门里的人。”
  “好……”面前人点头,也跟着一笑,飘然转身,依旧如来时那般潇洒如谪仙。
  蔺出尘看着那个背影,缓缓闭上了眼。旁人都笑他福薄命薄,肖承祚待他如何都终有如云烟四散。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人生得一知己,更兼两盏三杯淡酒,已是足够。至于那王侯将相,锦衣玉食,不过是身外物。虽然肖承祚负他欠他,但瑞王爷处处帮衬打点,已是旁人修不来的福分。
  只是蔺出尘不知道,肖承禧转身却红了眼眶。他看着手里送别时蔺出尘递来的一张粉笺,上面写着:一面倾如故,一生抵相识。这句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便是说此生恐怕再无相见之日,要他千万莫要挂念了。蔺出尘的脾气何等倔强自傲,他一面明知情深入骨如魔如咒,一面却发誓此生再也不见肖承祚。如此性格,终究会害人害己。这苦苦煎熬,比那鸩酒一杯,白绫三尺来得狠毒得多。肖承禧摇头,自古情深不寿,如此心气遭逢变故,恐怕也是时日无多。
  可怜一个文韬武略,风流倜傥的妙人,竟还是要困在死在这情关里。
  他心里憋闷,肖承祚在顺天门前与他说的话都未仔细听去,只是在心里暗道:“你有空与我说这些絮絮叨叨的,还不如和中正宫里那位说上几句来救他一命。”
  肖承祚不知道这些,瑞王爷虽然那天在紫金台上和他吵过一架,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眼下离别只有不舍而已。蔺出尘的事狠狠伤了这帝王的心,他也不乐意见那人,更不乐意过问,好像要骗自己这人从未存在过一样。肖承祚难得动了真情,却换来这样下场,也是命运作弄。
  凌波宫里,冯云珠身体虚弱就没去顺天门送人,靠在榻上听巧碧的奏报。
  “娘娘,紫金台上的扫洒宫女莺儿初入宫时为紫金台仆役,被统领欺负,指使她大雪天去擦洗玉阶。王柔看见了就替她说过几句话,自此便相识了。后来莺儿升为扫洒宫女也是王柔去开的口……”
  冯云珠闻言露出一个笑来,说不出是凄凉还是冷淡,“王柔……这件事广霞宫知道了吗?”
  “回娘娘的话,近日里朱云也在打听莺儿的事,奴婢虽然使了些银子堵住那些下人的嘴,但想来冉贵妃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罢了,她要是查到,少不得要找王柔问话。”冯云珠低头看了一眼那花鸟团扇,涂着凤仙花汁的指尖划过那包边的织锦,“这新仇旧账一起算。她不是要一箭双雕么,好不容易让那蔺出尘吃了苦头,岂会再有他翻案的一天?”
  “可嘴长在王柔身上,又怎么……”
  “巧碧,死人……”她一顿,一双杏眼眯了起来,“是不会说话的。”
  冯云珠所料不错,冉玉真两天后也知道了莺儿和王柔的关系。她换了一身碧蓝色贴金花纱裙,匆匆往玄明宫去。
  “陛下,这莺儿和王柔是旧识,凌波宫的事她逃不了干系。胭脂河边发生了什么旁人不知道,陛下想必是清楚的。”冉玉真温声细语,这天大的事在她嘴里一过就变成了三月春风。
  肖承祚却听似未听,连头也不抬,“知道了。”
  “皇上,蔺出尘他……”
  肖承祚听见那三个字,“啪”地撂下了折子,眼神冷冽像要把冉玉真的心洞穿,“不许你再提这三个字!”
  冉玉真吓得肩膀一缩,强自镇定下来,依旧笑道:“陛下说不提,妾身就不提了。那好歹也应当派人去幽宫问个明白……”
  “问什么?”肖承祚闻言靠在龙榻上,一挑眉,“王柔上吊死了。”
  这可把对面人吓得不轻,冉玉真瞪着眼睛,怔怔然问:“死了?”
  “死透了,这会都该埋了。”
  “陛下,王柔在这个节骨眼死了,凌波宫的事必然有隐情。”
  “有隐情又如何?”肖承祚神情淡漠,好像那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朕不想再记起与他相关的任何一件事,以后也别拿他来烦朕,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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