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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雪+番外 作者:苏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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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我的太子妃黄素素,她父亲掌握着兵权,我的长子卿宸也已经七岁。不论如何,这都不是我能带回一个梁国女子的时候。
  我在城中建造了豪华的府邸,让她一个人住。她一直以为我是个忙碌的商人,因为忙于商务,所以只能隔三差五回一趟家,从来没有抱怨我。
  一年后,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我们迎来了我最小的孩子——卿落。为什么说是我最小的孩子?因为我太爱他,我想从他以后,我再也不要别的孩子了。因为至爱,他是我最后一个孩子。
  这孩子就像他出生时那场雪,晶莹剔透,纯洁无暇,是误入了凡尘的仙子。
  我爱他的母亲,我也爱他。真希望我真是个晋国富商啊,这样,我就可以永远只陪伴着他们,守护着他们。
  直到落儿五岁那年,父皇驾崩。我发动一场宫变杀了我那三个不安分的哥哥,我的身上沾满了手足的鲜血!
  身上血迹未干,我单骑冲出宫门。我拥有了一切,从此不再受人制约!我要迎她入宫!
  她看见我一身鲜血,吓了一跳,赶紧把我拉进门。
  “四郎,你受伤了?”她似乎很着急,很担忧。
  “这不是我的血。”我解下血迹斑驳的披风扔在地上,“我杀人了!”
  “四郎?”她瞪大了眼睛,忽然着急地拉起我的手,“四郎,我去收拾东西,我们一起逃走吧。”
  “露露!”我拉住她的手,大声问,“我真的杀人了!我杀了很多人!你不怕?你还会和我在一起?”
  她抬起头,注视着我的眼睛,那眼神仿佛能洞穿我的心底:“我相信,你杀的人,他们本来就该死。”
  “露露。”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我相信她,也相信无论到了何时,她会永远相信我。
  我要给她,给我们的孩子,给他们这天下无上的荣华富贵!无上的宠爱!给他们我能给的一切!
  我告诉了露露一切的真相,带着露露和落儿回了宫。
  还抱在怀里的落儿,小手搂着我的脖子,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落儿嫩嫩地问我说:“爹爹,我们换新家家了?”
  我笑着说:“是啊。以后爹爹就是皇上了,你该叫父皇才对。”
  “不要,爹爹不是皇上,落儿喜欢爹爹。”落儿把小脸蹭进我的脖子,使劲摇头,“落儿喜欢原来的家家。”
  “爹爹不是皇上是什么?”我摇摇头,拍拍落儿,“这里才是你的家,你看这里多好。有好多哥哥姐姐可以和你一起玩。”
  “唔……不要哥哥姐姐,不要皇上,落儿要爹爹……呜……”落儿趴在我怀里哭了。虽然我之前对他宠爱到溺爱的程度,但他一直很少哭。看到他哭成这样,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可是没太在意。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有很多不懂的事,他怎么知道现在坐拥的荣华富贵是千千万万寻常人做梦也不敢想的奢求?怎么知道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利的快乐?
  我会倾尽一切,给他我能给的所有。让他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三)
  落儿是我的第九个儿子,除去幼年夭折的二皇子,他有七个哥哥。
  不过,他们一个个娇纵傲慢,自以为是,对刚入宫的落儿充满鄙夷和敌意。为此我训斥了他们很多次,然而他们是铁了心要对付落儿。
  露露一直希望让落儿和他们和睦相处,让我省点心。那天在花园里看到思儿,露露推了推落儿,让他去叫哥哥。
  落儿一蹦一跳地跑到思儿身边,叫了他一声“哥哥”。
  思儿厌恶地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谁是你哥哥?”
  “唔……”落儿才五岁,那里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他嘟起小嘴,很有信心自己没有认错,“是你……”
  “放屁!我才不是你个狗杂种的哥哥!”思儿暴怒起来,抬手就打。
  我刚要冲上前抱住落儿,宸儿已经一把把落儿拉了过去,顺手给了思儿一耳光:“小落落过来,别理他。”
  思儿一脸愤恨,想要动手打架。我冲过去一把揪开他,避免了一场纷争。
  都是我的骨肉,可十指尚有长短,人心怎无偏私?我没有再教训思儿。我太累了,不想再浪费精力在他身上。
  宸儿不愧是我的长子,他确实比思儿懂事很多,常常拉着落儿一起玩。虽然他们时而会一言不合打起来,不过事后都不会记仇,依然玩得很好。
  宸儿是个好哥哥,平时会照顾落儿。不过,仗着年长欺负落儿也是常事。
  有一回,宸儿带着落儿爬到花园里的大杨树上看星星。
  落儿仰头指着天上的星星一颗颗数,数得很开心。
  宸儿是个淘气鬼,不喜欢数星星,却喜欢捉弄落儿。自己偷偷下了树,立刻把梯子撤开,对着树上的落儿做鬼脸。
  那是一株高大的杨树,以下一两丈高都没有枝干,都是靠梯子爬上去的。坐在枝桠上的落儿往下一看,急了。
  “哈哈哈,小落落下来呀!”宸儿在树下对落儿拍拍手,“跳下来我接着你!”
  我不知道落儿从小到大都不变的那股子傻劲是哪里来的,我想他现在大概还像那时候一样傻。
  他真的冲着宸儿跳了下来,把宸儿重重扑倒在地上!
  “啊!”宸儿大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我草!小落落你还来真的!”
  落儿“咯咯咯”笑起来,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他是真的天真,还是在“回敬”宸儿。
  宸儿一扭身又把他压下身下,落儿一转身又把宸儿压倒……两个人滚了一身泥和落叶,却彼此压倒得不亦乐乎。
  我希望看到他们兄弟和睦,可我心里矛盾重重。我想让落儿拥有世上最好的一切,可他不是嫡出,更不是长子。
  我不希望他像我一样,走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代价是双手沾满亲兄弟的鲜血。
  我希望他永远像他出生时那场雪,圣洁无暇,完美如初。
  如果纷争一定不可避免,就让我这双手,为他拨开一切阴霾——一切罪孽,由我来为他承担。
  哪怕我这沾满兄弟鲜血的双手,再为他沾上儿子的血——我也不能让他成为手足相残的罪人,决不。
  (四)
  虽然一直宠着落儿,但我对他的要求一向很严格。
  因为我知道:他得到多少,就需要付出多少;他有怎样的能力,决定他能拥有怎样的未来。
  我聘请天下名师,教他文学,教他乐理,教他兵法,更教他做人。
  有时候一个字要他写几百遍,直到他写成诏书上那端庄大气的字迹,我的诏书便要他抄了来颁布全国;批阅奏章的时候,我总要先问他怎么看怎么想,直到他的答复让我满意为止;他每学一首曲子我都要让乐师反复指导,不仅仅是谙熟音乐,更是要他能感悟其中真正的玄机奥妙。
  即便如此,我依旧不放心。他的武功都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他有做不好的地方,我都一遍又一遍仔细教他。不是我有耐心,只是我对他,有用之不尽的爱。
  有时候要他在烈日下连练几个时辰的剑,他汗水打湿的衣服,几乎能滴下水来;因为训练难度强度都很大,摔伤扭伤拉伤之类都是常事,但他从来不会哭,更不会说放弃。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他明白我是为了他;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我对他的要求太多太多。
  我相信只要他付出常人所无法企及的努力,也能得到常人所无法比肩的能力。这是作为一个父亲,对他最稳重的期望了。
  我安排他做的事,他一向很认真,不论寒来暑往,风晴雨雪,都一丝不苟地完成。他的结果也从来不让我失望,有时候我自己也不禁惊叹,却也会忍不住淌下泪——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他累了一天,我也忙了一天。晚上,我总是抱着他睡。他总缠着我要听我讲故事,讲我小时候那些事。听着听着,他渐渐睡着了;讲着讲着,我也不知不觉睡去。
  有一天他练功的时候,我命贴身侍卫聂阳去切磋指导一番。聂阳知道我疼落儿,对他不敢下手,根本起不到让落儿进步的作用。
  我恼火了,要聂阳用点真本事出来,谁知这人又下手没轻重,一脚踢伤了落儿的右腿。
  我不能怪落儿不敌吧,落儿还是个孩子;我想怪聂阳吧,聂阳也是奉了我的命。都怪我没有好好照顾落儿,我忙把落儿抱回自己寝宫,一直守着他,我一刻舍不得不离开。
  那天,落儿和我说了很多很多。有些幼稚的话,我都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落儿对我说,我要他学的东西,他一样也不喜欢。
  我不大高兴,我问他:“那你喜欢什么?”
  “喜欢爹爹呀。”落儿的手揉着自己疼痛的大腿,小下巴趴在膝盖上,看着我笑,“落儿好好学,爹爹就会喜欢落儿。对吗?”
  我的心很痛,强忍着泪水没有从眼眶中涌出,我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落儿在我怀里懵懵懂懂,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他的手触到我腰间一块鲜红的令牌,小手轻轻摸了摸:“爹爹,这个是什么?”
  我把朱雀令从我腰间解下放在他手中,这令牌用最鲜活细腻的深海万年红珊瑚雕琢成栩栩如生的神鸟朱雀,晋国世代相传,见之如见君主。
  “唔……好漂亮……”落儿把朱雀令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嘟起小嘴对我说,“爹爹,落儿也想要一个。”
  “落儿喜欢它么?”
  “嗯。”落儿使劲点点头,“喜欢它。”
  “落儿喜欢就拿着。”我笑着抚了抚落儿,“但是不要告诉别人哦,这是我们的秘密。好不好?”
  “好!”落儿开心地点点头,“落儿藏起来,不告诉别人。”
  我想,我最爱他不仅仅因为我最爱他的母亲。他这样的孩子,即使不因为他的母亲,也没有父亲会不疼爱。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不是我走上了这个九五至尊的位置,也不是我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与挥之不尽的财富。
  能遇见露露,爱她,陪伴她;能得到这个孩子,爱他,呵护他,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番外】卿万里的心迹(下)
 
  (五)
  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总是容易逝去,逝去总是不可扭转。
  那天大雨如注,我在双雪殿见到的露露,就像带着雨露的芙蓉,却被蛆虫一点一点蚕食。我再也拼凑不成那朵婀娜的芙蓉花,再也找不回完整的那个她。
  她掀开衣袖,小臂上是溃烂的毒脓。
  她的幽邃的眼里闪烁着泪光,像翠微深处倒映繁星明月的露水:“四郎……有人害我。”
  “是谁干的!”我一把抓过她的手臂,被眼前的恐怖惊呆了,“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请太医!”
  “四郎,我已经活不成了……”
  “你胡说!”她大概是第一次伤口感染,自己想的太严重了,我把她搂进怀里安慰她,“伤口没处理好感染了而已,让太医处理一下就好了。怎么会活不成呢?”
  她失魂落魄地摇摇头:“你听我说。”
  我使劲点点头:“好,我在听。”
  “前日我去皇后宫中,她说我手上这颗朱砂痣甚是好看,抚摸了好久。”露露低头看了看溃烂的手臂,“回来的时候,我觉得好痒,我洗了很久,又痒又痛。”
  “我何尝没有看过太医四郎?”露露抬头注视着我的眼睛,“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种无药可解的剧毒,喝下没有毒,碰它没有毒,只顺着人的痣,溃烂,没有止境地溃烂——除了死,没有办法可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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