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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床都看到反派在抢戏+番外 作者:钟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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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欢喜冤家 乔装改扮 江湖恩怨 阴差阳错

  不片刻,他又来到了昨日的假山下。风来人和昨日一样,还躺在假山下,不过酒味从昨天更浓郁了,闻着着谷中的气味,酒量浅一些的人只怕立时就要醉了。风来人的脚边全部都是空酒坛,他躺着像是睡着了。
  而假山上坐着一个女子,正在修剪指甲。她听见脚步声,不经意地抬头看了韩长生一眼,把头低下去继续修剪。然而不过片刻,她就像被雷劈中了一般,猛地抬起头,两眼放光地盯着韩长生看。
  韩长生拱手:“前辈。”
  风来人毫无回应,睡得正酣。
  韩长生蹙眉,那女子抹了把流下的涎水,那神态,大有扑上来将韩长生吃干抹净的意思。韩长生又叫了声:“前辈?”
  花月娘硬生生吞了口唾沫,神色恢复正常,笑道:“你来的不大是时候,我劝你过几个时辰或者明日再来吧。”
  韩长生不悦:“风来人前辈眼下不方便吗?”
  花月娘道:“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只不过他醉得太狠了,你最好等他酒醒。”
  韩长生心道这家伙方醒酒的时候恐怕是最弱的时候,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却听花月娘道:“现在他大醉酩酊,正是最厉害的时候,这时候与他过招,只怕不太划算。”
  韩长生一怔:“他现在能打?”
  花月娘摊手:“他被人称作酒仙,醉得最凶的时候就是升仙的时候。”
  韩长生显然不大相信这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家伙能有多大本事。
  花月娘将手中的指甲刀朝着风来人的面门掷去,风来人突然挥苍蝇一样挥了一巴掌,那指甲刀便横飞出去,钉进假山中,完全没入了。
  韩长生吃惊地嘶了一声。
  花月娘道:“我这关你已经过了,我想你赢,不如你挑个他醉得没那么厉害的时候再来。”
  韩长生却道:“既然他能打,那就现在吧。”他虽然不知道花月娘是谁,也不知过了她那关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急着赶回安元身边,越快把事情搞定越好。何况习武之人哪个没有几分气性,越强的对手越让人兴奋,完没有退缩的道理。
  韩长生道了声得罪,拔出剑直直朝着风来人刺去!
  风来人看似不经意地瘙痒,巴掌一挥,一坛未喝完的酒朝着韩长生飞去。韩长生伸掌接住,运起内力往回一推,心中却惊——这家伙到底练得什么邪门功夫,连内力都比昨日浑厚多了!
  又一个坛子飞过来,两酒坛撞在一起,撞了个粉碎,酒液和碎陶片飞溅,风来人朝着这里打了个巨大的酒嗝,那些锋利的陶片便朝着韩长生飞来。韩长生不慌不忙,身形左躲右闪,挥剑斩碎陶片。狼藉过后,他身上就连酒液也未沾到几滴。
  花月娘坐在假山上观战,不禁抚掌道:“好!”
  今天的韩长生再不像昨日那般小心,一开始便使出了全力,招式极为凶狠,一剑直刺风来人要害。风来人就地打了个滚,懒腰一伸,满地酒坛子被推乱,他自己被埋进了酒坛里。韩长生的剑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死死地追着他,所到之处,酒坛全都应声而破。
  哗!
  风来人从碎陶片里跳了出来,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眼睛睁开一条缝:“啊,是你小子,又回来了啊。”仿佛他先前都没有看到韩长生一般。
  韩长生也不答话,继续进攻。他的剑术一点都不花哨,看起来每一个学过剑法的人都会,但却没几个能向他刺得这样又准又狠。
  风来人被他接连的进攻打得显出捉襟见肘之态,倒像是沉浸在醉态中出不来。花月娘看直了眼,连喝彩也忘了。
  “砰!”
  直到此时风来人才终于有空拔出剑,两剑相撞,火光四射!
  风来人一脚踹向韩长生的腹部,韩长生用左手架住他的脚,却后退了半步——风来人的内力比昨天强劲了太多,花月娘所言不虚,反倒是他自己准备不足了。
  “吱啦!”
  风来人借势转身一个回旋踢,收回了自己的脚,同时一爪抓向韩长生的胳膊,韩长生迅速收手,却被他扯断了半截袖子。
  “嘶!”坐在假山上的花月娘倒抽了一口冷气,惊诧的捂住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韩长生看。
  韩长生并不在意损失的半截袖子,持剑继续攻击,风来人再出醉剑,卖了个大漏给他——
  “哎呀!”
  韩长生的剑已经架在风来人的脖子上,风来人的脸上缓缓渗出血珠,血珠融在一起,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露出了一道虽然不深但却很长的伤口。
  如果不是高手,根本看不出刚才那一瞬间的暗潮涌动究竟有多么惊心动魄!风来人卖了一个破绽,却并不是真的破绽,他留了足够的后手,但韩长生却凭借他的速度和强势硬生生让风来人的后手全都使不出来,破绽成了真的破绽。而在最后一刻,他的剑已经确定了会伤到风来人,他却没有一刻迟疑和手软,如果在那一刻他收剑了,那么露出破绽的人反而成了他——从交手开始,他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赢!
  风来人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龇了龇牙,却没有生气的意思。比武切磋,本来就有风险,时时刻刻忌讳着不能伤人,那就不可能使出全力。这个“安元”,昨日还诸多顾忌,过了一晚,不光剑法变得利落了,就连心性都变强了,真是难得。
  “我赢了,前辈。”韩长生勾起嘴角。解决了风来人,那就只差一个花月娘了,他的大计很快就要成了!
  风来人嗯了一声,往后退开,韩长生也把剑收了。风来人转身走到假山后,片刻后出来,递给韩长生一支酒囊:“这里头装的是一支百年陈酿,送给你罢。”
  韩长生高兴地接过。这应该就是第二件信物了!
  风来人拍了拍韩长生的背:“小子,不错!”
  韩长生蹙眉——风来人的手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明明也没用多大的力气,被他拍过的地方却火辣辣地疼了一下。
  一直在观战的花月娘也从假山上跳了下来,从怀里摸出一支花发簪丢给他,笑盈盈道:“这是我赠你的见面礼。真没想到,你如此年轻就能有如此成就,待你登上大位,武林只怕会有一番新气象了!”
  韩长生纳闷地接过发簪。这娘们谁啊?说话倒是挺好听的,过了风来人这关就能当上武林盟主了?
  花月娘也上前到韩长生的背上拍了一下,韩长生龇牙咧嘴:这些人都怎么回事,还是自己的肌肤最近变得特别敏感娇嫩,怎么碰一下就火辣辣的疼?
  花月娘笑道:“再过几个月,我花月娘一定会去昆仑山看你继位。那些老不休会是什么表情,想想都觉得兴奋,哈。”
  韩长生:“……”等等,花月娘?就是第三件信物的持有者花月娘?这女人就是花月娘?所以说,这支花发簪就是第三件信物?!
  北虎老人考验品性,风来人考验武功,这是武林众人早就知道的,不过花月娘考验候选人哪一点,其实并没有什么人知道,猜测传言也有很多种,韩长生原本还很头疼不知如何过花月娘这一关,结果居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既高兴,又不可思议,忍不住好奇问道:“花前辈,你说我通过了你的考验?为什么?”
  花月娘笑道:“做武林盟主,就是武林的门面,武功出众,品行高尚,但若长了一张夜叉脸,一看就像是刚杀完人还喝了血的,登上高位也怕难以服众吧。”
  韩长生:“……”闹了半天敢情是找来个选美男的花痴女来了。
  无论如何,三件信物都到手了,韩长生道了谢便赶紧地离开,骑上马朝着安元所在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一百章
  
  韩长生骑着马来到一条小溪边,跳下马到溪边打水喝。
  溪水很清澈,照映出他的脸,他看着水面映出的那张脸,有些走神。安元真的很好看,哪怕相处了那么久,有时不经意间看他一眼,也会被惊艳地忘记挪开眼去。这一点,韩长生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不肯承认这天底下居然有个混蛋比他英俊比他帅气比他迷人……
  韩长生自嘲地笑了笑,伸出手指去触碰水面,想要摸了摸那张脸,在碰到的一刹那,水面中的脸就散开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哪个混蛋的?从那晚意乱情迷开始?不,那一晚只是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心里其实早就已经发出的芽罢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说不清了,正因为他和安元的身份,从一开始他对安元的情感就是强烈压抑的,产生的丁点的好感都会被他强硬地压制,可被压制的感情从来是蓬勃的最快的,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燎原之火,再也无法逃避了。
  “啊!”韩长生沮丧地哀嚎了一声,把脸上敷的东西撕了,把脸埋进冰凉的河水里不停搓洗。待他把脸抬起来时,脸已经被搓红了。
  韩长生取出镜子和易容工具,对着脸又化了起来。这一次,他化的格外的久,一切准备好之后,韩长生才骑上马朝着安元离开的方向追去。
  安元就在前方的城镇等着韩长生,第二天下午他们就成功碰头了。
  一见韩长生,安元问道:“你落下的东西找到了吗?”
  韩长生道:“找到了。”
  安远问道:“你落了什么,连声招呼也不打,留了张纸条就急匆匆走了?”
  韩长生掏出虎牙匕首递给他。
  安元一怔:“这是什么?”
  韩长生道:“这是我在上一个城镇得到的,我觉得很适合你,打算送给你的。”
  安元接过虎牙匕首,试着在自己的袖子上划了一下,十分锋利。他道:“送给我?”
  韩长生笑道:“这么久了,我也没送你什么礼物。”
  安元沉默了一会儿,收下了:“多谢。”
  给了虎牙匕首,韩长生便往客栈走:“今天就不赶路了,好好休息一下,我在路上买了酒,喝了酒好好睡一觉……”
  安元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很不安。韩长生有些异常,虽然这家伙平时也不正常,但是今天的表现特别奇怪。安元说不出哪一点,就是……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你是不是去了酒仙谷?”走在后面的安元突然开口。
  韩长生吓了一跳:“什么?”
  安元默默地看着他。
  韩长生心虚地转开视线:“我去酒仙谷做什么?我真的是回城了一趟。”
  从前安元就看得出韩长生有些举止不大正常,好像想刻意把他卷进一些事件似的。到了剿灭影月门的时候,安元的感觉愈发强烈了。茶馆中那件事,说不是韩长生故意给他设的局,他都不相信。这一路走来,韩长生又故意把他往酒仙谷的方向引,好像很希望他能跟酒仙风来人交手。这种种事情,很难让安元不往陆弘化在武林大会结束前说的话上联想。
  两人到了客栈,天色也不早了,收拾收拾吃顿饭就准备休息了。
  韩长生专门叫客栈的小二送了酒上来,道:“这些天赶路累了,今日喝点酒,好好睡一觉。”
  安元心中的不安更重了。
  韩长生径自给自己和安元倒了酒,先干了一杯。他已一杯酒下肚,安元也只好在桌边坐下,却不喝酒,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他一直没有揭穿,一直一直,只是为了弄明白韩长生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然而这么久过去,他还是迷惑不解。韩长生的心思,他琢磨不出,时日久了,就越来越不安,而他还是忍耐着,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因为他担心,揭穿了韩长生的身份之后,这人会一走了之。
  可现在,他感觉韩长生离他越来越远,他就快要忍不下去了。
  安元举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韩长生道:“你回岳华派之后,看看你的师弟师妹们,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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