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算+番外 作者:附耳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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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
“自从三殿下在芦月峰失踪以后,娇奴一开始也是终日不乐,直到那日四皇子碰巧路过三皇子的寝宫,她似乎颇得四皇
子欢心。而后奴婢经常见到娇奴穿戴极好,似乎得了不少赏赐,尤其这几日,她说四皇子马上要收她做笑月轩的内侍,大为
开怀。”
“诤儿,司月所说,可有此事?”萧奕问道。
“儿臣进来根本不曾路过三皇兄的寝宫,如何与之攀谈,纳入内侍更是无稽之谈。”
“父皇,儿臣以为,这件事颇为蹊跷,不如容后再审?”萧谅看萧奕满心不悦,便打算自己再行查访,眼下拖延时间找
得尹仲霖太傅商量对策才是要紧。
“也罢了,你们各执一词,朕今日也累了。来人,把司月和小柳带去内廷,四皇子暂时禁足在笑月轩。”
“陛下,贵妃娘娘还在外面跪着呢?”张公公趁机接了一句。
“哦?你让她回去吧,朕暂时不想见她。谅儿你且留下。”
众人纷纷退散,只留萧谅一人在重华殿。萧诤临走之前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言语。
“谅儿,你说实话,为何近日派人去查娇奴的事?”
萧谅没料到此事已被发现,连忙跪了下来:“这、这……” 他一下子竟不知如何回禀,如果说在花浓阁发现萧诫的玉
佩,必然又将扯到田家,如此一来,又要开始追究到萧诤身上。
“怎么吞吞吐吐的?朕的谅儿,可从来不会如此。”
“父皇,四皇兄绝对与此无关,想必是有人陷害,请您务必三思。”
“你以为朕当真如此糊涂?诤儿早已禀明,说想收小柳做内侍,而今天小柳说的话,根本就是有人可以挑拨。娇奴不过
一个小小侍女,死便死了,就算真是你四皇兄打死的,又能如何?难道还要堂堂皇子,为一个宫女偿命不成?只不过发现娇
奴尸体的是季淑妃宫里的人,她必然抓着此事,若朕轻易恕了你四皇兄,那必定落人口实。”
“原来父皇你早已有了计较,是儿臣失了分寸。”萧谅连忙站起行礼。
“此事定是有人要害你四哥,真自有定夺,不过朕倒是想知道,你为何查起娇奴,莫非当真是发现诤儿与这娇奴有什么
?”
“儿臣……儿臣追查娇奴,是心有不愤,三皇兄下落不明,生死为卜,这娇奴以前也是最得三皇兄疼爱的,怎么好像全
无一丝不乐。儿臣就想寻个由头,贬她出去,实在和四皇兄无关。”萧谅这番话说得满头大汗。
“谅儿,你可知欺君之罪,非同小可?”
萧谅心知今日怎么也绕不过去,便跪了下来,说道:“儿臣错了,儿臣据实禀告便是。”
他便把萧诚在花浓阁发现玉佩,自己如此去追查种种,说了个大概。萧奕越听越是不悦,脸色阴沉,随后就命人带萧谅
下去休息。
一个娇奴,竟然牵扯到四个皇子,此事只怕内有隐情,萧奕越想越是不安,便连夜宣大理寺卿孟广宾觐见。
第19章 第 19 章
眼看着大婚将近,身在尹府的沈灵姣坐立不安,连日用了好几个法子都探不得秦信的消息,不由得心里着急起来。这一
天夜里,她正要熄灯安寝,却见有人叩门,便连忙起身,门外无人,却有一封信和一件血染的褂子。她认得这是自己亲自为
秦信缝的,心下大惊,打开信一看,却见上书:“嫁衣血衣,任君择一。”
这一惊非同小可,看来是有人知道了自己和秦信的事情,这信是要挟之意。既然送来血衣,看来秦信已经落在他们手上
。若她不能乖乖嫁给萧谦,只怕情郎性命难保。沈灵姣心知萧谦乃是皇族,如果此时败露,不但秦信和自己要死,只怕连累
沈家一门,心下便决意不再想着潜逃,安心等着出嫁。她心中惊疑,便以为秦信定然是落在了萧谦手上,若是自己爹爹,绝
无可能出此毒计。想到要嫁给这么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便暗暗恨了几分,但也无可奈何。
这天夜里,尹府的主人尹仲霖太师也一样难以安寝。先是圣上在宁馨宫无故昏倒,现在又出了娇奴的事,虽然宫里没有
给什么准信,但女儿兰贵妃和外孙萧诤都牵连其中,只怕此时非同小可。
他半夜睡不着,找了儿子尹启锋商量对策,说了半天仍是一筹莫展。
尹启锋见老父急得难以安枕,便劝解道:“父亲何须如此着急,依我看,四皇子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只怕有人栽赃
陷害。那孟广宾与儿子是同科进士,但口风紧得很,我也难以打探到什么。不过我见他待我之神态并无不妥,想来此时与四
皇子干涉不大。”
尹仲霖一脸忧色,摇了摇头,叹道:“启锋,你还是太年轻了。本来皇宫之内,处死一个宫女也不是大事,但娇奴死得
着实蹊跷,还是被季淑妃的人率先发现。她一向与你姐姐不和,定然会趁机搬弄是非,对付你姐姐。现下证据确凿,圣上如
不加以惩处,但显得皇家草菅人命,纵容皇子为恶。我们就算知道四皇子是无辜的,但这个其中关键,在于圣上怎么看的。
若他坚信人证物证,就算是冤枉,也难以洗清了。”
这几天宫里什么消息也无,甚至于圣上下旨,说天寒地冻,罢朝几天。这是从未有过之事,内中详情非同小可。
“昨日有一人,不知何故,撞了儿子一下,本以为是个市井无赖,没想到他竟往儿子口袋里塞了字条。儿子到现在也看
不懂,这是何意啊!”尹启锋见父亲焦虑,便想要岔开话题。
“哦?拿来让为父一观。”尹仲霖打开一看,但见上面写了:十张口,横横竖竖都是水。纸条并无署名,只在背后画了
一个凤凰的图样,口中衔着禾苗。
“十张口是田,横横竖竖都是水自然是井。娇奴死在井中,你的表舅田时化最近因为花浓阁而不见踪影,看来两者必有
干系!看来,此事有救了!”
“可是父亲,就算如此,表舅已经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何况他一向在宫外,如何与宫内有关?这凤凰和禾苗又是何意?
”尹启锋一时不解。
“这张字条是宫中传来的,想必是七皇子托付季家公子,这意思,我们尽快去寻季家公子为好。”
“父亲,您何出此言?那季澜是五皇子的表哥,是季太师的孙子,一向都帮着五皇子,而七皇子想来与二皇子交好。您
收了沈灵姣做义女,就是大皇子名义上的岳丈,而大皇子与五皇子又亲厚。谁人不知二皇子与五皇子为了储君之位,闹得不
可开交。现下七皇子怎么会让我们去找季澜帮忙?这莫非是二皇子的圈套?就算七皇子与四皇子交好,难保他不会为了二皇
子算计我们!”
“你说得我怎么不明白?你为何不想想,为何你姐姐兰贵妃宠冠后宫,却从来没有人敢提让四皇子做储君?你以为老父
不知其中厉害吗?”尹仲霖叹了一口气。
“怎么?儿子一直都很奇怪此事,如论地位,兰贵妃最为受宠,您也不输给季太师,何以无人提名四皇子,儿子着实不
服气。父亲,往日问你你都不曾明说,现下可否言明其中厉害?”
“你的母亲田氏一组是西凉国的国师,当年西凉国破,全族被我朝□□屠尽,只有几人逃出,她意外与我相逢,便化名
嫁与我。此事本能瞒过□□皇帝,但有一次她与我一同进宫,为□□贺寿,却在闲逛之时,遇到了西凉的公主,当下大惊失
色,引得在场的嘉元皇后起疑。而后,你母亲为了保我们尹家不受牵连,回来没多久便自尽了。后来□□也不在追究,圣上
登基以后,也赦免了田氏之罪。只是不知何故,你表舅竟然不懂韬光养晦,反而大张旗鼓地在京城建立花浓阁。我劝了他几
次,见他不听,也随他去了。只是我们家与他也不常来往,倒是你姐姐小时候很喜欢去他家玩耍。
“父亲,这西凉的公主怎么会在我们东陵的皇宫之内?”尹启锋颇为不解。
“我也不知此事原委,但圣上曾经几次暗示于我,我也不敢多言。当时你姐姐已经入宫,怀有四皇子,圣上自然不便处
置。不过单凭此事,四皇子是决计无缘帝位了。当年田氏为西凉制造了无数机关,可以说手上染满了我东陵无数兵士的鲜血
。”
“原来如此,怪不得您从来不曾举荐过四皇子,反而在朝堂数次相助五皇子。”
尹仲霖叹了一口气,说道:“为父也是身不由己,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不过今天这件事,实在让人看不透。我听说
五皇子和七皇子出宫受罚,就是因为去了花浓阁,现下你表舅又失踪,也只能信这张字条了。两位皇子去花浓阁,有季澜相
伴,少不得我们要去一趟季府。”
此时季澜在家中,确实跪在大厅之中,受到祖父训斥,不敢吱声。
太师季朗风年过六十,满头白发,此时拿着戒尺还在怒喝不休:“你这不孝子孙,上次带五皇子去花浓阁这种地方,我
打你十下还不知悔改。此番竟然与七皇子互通音信,万一卷入后宫大事,如果引火烧身,我季家如何是好!到时候只怕你姑
姑季淑妃也被你坑害了!”
他说着,又连连挥动戒尺,打了十数下,弄得季澜背后渗出鲜血连连。
季澜见祖父生气,心中难过,不敢求饶,只是劝道:“祖父息怒,孙儿再也不敢了,您可别气坏了身子。我只是看那七
皇子与四皇子兄弟情深,不过是穿个字条给他们尹家,内容也不是什么大事,举手之劳,哪里会有偌大干系?您多虑了。”
“你这忤逆不孝之人给我闭嘴!你懂什么?一个宫女,哪需要惹动大理寺卿,何况事关皇子声誉?最要紧的是不只干系
四皇子,其中还牵扯到三皇子和七皇子,现在可好,连带二皇子也引进来。你知道陛下会怎么看吗?他心中十有八九是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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