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上!”
萧谅心中奇怪,云昭的武功比季澜还要高些,这个登徒子怎么好像更上一层。他站在那里,看二人缠斗了一炷香,便看
出那登徒子武功不济,但妙在身法奇特,使得云昭一直打不着他。
萧谅被点穴后,便有些不适,这一炷香的功夫,越发难以顺畅舒气。他有些困难的说了一声:“云昭,你快点,本王…
…本王喘不上气了。”
云昭听了,心中大急,出手狠辣了三分,一刀劈得那登徒子退让数步。他也不再看那人,连忙转身走到萧谅身边,想要
解穴。他一口气用了四套解穴之法,却是解不开来。
他看向登徒子,喝道:“你快解开他的穴道,否则我定不饶你!”
那登徒子却丝毫不在意刚才被云昭劈伤的手臂,一直在看萧谅,问道:“小兄弟,你当真喘不上气?”
云昭气急,骂道:“你没看我们公子脸色苍白,都要站不稳了,还不快过来!”
那登徒子连忙上去,刚要伸手,却又被云昭拦住。云昭问道:“你要做什么?”
登徒子说道:“我帮他解穴啊!”
云昭说道:“哼,你告诉我解穴之法,我来动手,谁知道你会做什么手脚。”
登徒子道:“这点穴是我师门秘法,如何能轻易告诉你。何况你再不让开,这位小兄弟可是要吃大亏了。”
萧谅听了,便说道:“云昭,你让开,就让他来解穴便是。”
登徒子上前,解了萧谅的穴道,却见萧谅顿时瘫倒在地,极为疲倦。他想要上前把脉,却见云昭连忙举刀拦住。
萧谅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无事。”
众人见萧谅无事,便纷纷围了上来,把那登徒子围在中间。那登徒子却是满心惊讶的看着萧谅,问道:“小兄弟……是
不是曾经得过重病?泡了好几天的药水才好?”
萧谅见他问得奇怪,说道:“你是何人?怎么知道这些?”
登徒子正要说话,却见一个老迈的身影从客栈中走出,说道:“孽徒,竟敢对公子无礼!”
来人正是章怀民,他随即转身对萧谅说道:“公子,这是老朽唯一的传人,裴尚。”
萧谅皱眉,问道:“裴尚?敢问令尊可是富甲一方的裴中玉?”
裴尚抱拳说道:“正是家父。”
萧谅抬了抬手,说道:“不知者无罪。云昭,你在外面守着,我和这位老先生,裴公子在楼上坐一会儿。”
云昭心中明白,萧谅忌惮自己,便也点头称是。他心中不由得回想刚才所见,那个老先生分明不会武功,他怎么会是裴
尚的师傅?裴尚刚才的步法精妙无比,若他没有记错,只怕这便是闻名天下的莲动清影。不知他从何处学来,而最要紧的是
裴家财势仅逊色于沈家,自从沈灵姣死后,裴家可称天下首富。萧谅来此,难道是和裴家有约?久闻裴家与柳国舅关系密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越想越乱,索性不再思考,只满心回想刚才裴尚点穴的手法,暗暗下定决心,今日狼狈的样子决不能有第二次。
第50章 第 50 章
三人进了客栈雅间,章怀民便详细问了方才之事,那裴尚只用几句话便讲完。他看了一眼萧谅,说道:“师父,你还是
先帮秦王把脉再说,方才弟子鲁莽,但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章怀民闻言,心中好生奇怪,便搭了萧谅的脉,神色竟是有些慌乱。他说道:“不瞒殿下,裴尚刚才点你的穴道,手法
奇特,一般人本是无碍,但若中过岐门蛊毒之人,便会气喘不已。我方才为你诊脉,发现你确实曾经中过他们的蛊毒。殿下
昔年是否生了一场大病,究竟是怎么个情形,不若仔细道来。”
萧谅见他二人郑重其事,便把去年不慎落水,病重临危得净空大师的救治,这才痊愈之事说了出来。他又特别提到,净
空大师曾交代不可大喜大悲,也不宜过早成婚。
章怀民摇了摇头:“这个净空,究竟何许人也?他竟然能解了察天的独门密蛊,如此本领,竟也奈何不了被七残香催生
的百枯草之毒。这可如何是好!”
萧谅不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章怀民说道:“从脉象看,你体内的天仙醉本是潜伏在身,而后您寒冬落水,激得蛊毒发作。若非如此,此毒会随着年
岁慢慢侵入殿下肺腑,到时候药石罔效。天仙醉的蛊毒被那位净空大师用百枯草解了,本来无碍,但偏偏又在毒患未愈时再
中七残香,是以此毒留在体内,颇为棘手。”
萧谅惊道:“你说什么!我体内还有百枯草的毒?”
张怀民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七残香助长了百枯草的毒性,现在毒性入骨,难以祛除,除非找到察天,要到玉蔻丹,
否则天下无人可解。只是不知那净空既然为您解毒,为何还要加入七残香。”
萧谅回想当日情景,净空叮嘱不可触碰柳宸妃送来的蔬果一事,那蔬果香味异常,心下明白七残香八成与净空无关。只
是竟有人算得如此凑巧,恰巧在他解天仙醉的关键时刻送来七残香,那么一开始下天仙醉之人怕也是柳宸妃。回想解毒时,
那净空定要叫季澜相助,莫非此事他也知情?
他心念一转,脑海中转过无数个念头,一时倒有些失神。
章怀民唤道:“殿下,你在想什么?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那天仙醉定是要年幼之人才可入体。”
裴尚说道:“你可要想清楚,这天仙醉和酒一般无异,又要年幼才能入体。你小时候是谁灌你酒喝?”
萧谅拼命回想,却怎么也想不出到底何时中计,毕竟是小时候的事,太过久远了些。
他说道:“现在一时想不起来,不提也罢。章先生,本王还是谈来此的正经事吧。”
章怀民闻言,看了一眼裴尚,却见他吐了吐舌头,说道:“那我告辞了,师傅,殿下,你们慢聊。”
萧谅见他离开,这才站起,走到章怀民面前,跪了下来,道:“舅舅在上,受侄儿一拜。”
章怀民连忙将他扶起,说道:“这我如何受得起,谅儿啊,你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初我离京,你母妃还未怀上你。早知
你会受人设计,我实在不该那么早离宫。”
萧谅问道:“舅舅,母妃明明说杨家一门都已经灭尽,为何她遗书中称我还有一个不在人世的舅舅。我从母妃送给我的
藏头诗中,猜出章怀民三字。如舅舅当真不在人世,母妃定然不会特意提起,所以我一直相信您还活着。只是我身在宫闱,
实在不便派人寻找。”
章怀民叹了一口,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出生不久,因身染恶疾。有个道人路过杨家,便称可为我救治,但要带我
离京。他还说我们杨宅有潜龙之相,数十年后会出帝王之才。你外祖父怕生出事端,又见他确实治好我的病,便同意他将我
带走。只因他深知你父皇生性多疑,那潜龙之相的话被他听到,定然是要与我杨家为难。他怕日后家中不妥,便对外宣称我
已病死。”
萧谅回想到自己迁入秦王/府,确曾听过杨天府有潜龙的说法,便心中信了几分。
章怀民继续说道:“师傅带我云游四方,到我长大后,才告知我的身世。那时天下大乱,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是以我着
急回到杨家,为国效力。没想到师傅让我先不要回去,只写信回去报个平安。不久之后,我就收到你外祖父之信。他说为了
帮助你父皇,正假意投靠宁王,引来南疆的洱海王族,便可一举歼灭洱海王族和宁王逆党。他让我等此事完了之后,再行回
去杨家。当时他生怕你父皇有鸟尽弓藏之心,而你母亲又怀着你的三哥,便有些后怕。”
萧谅回想母妃的遗书,心知外祖父所疑虑的事情最终发生了。他便问道:“那舅舅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按照岁数,章怀民现在应该才四十多岁,然而形貌却犹如八十岁老翁。
章怀民继续说道:“我当时听闻洱海兵临江陵,生怕杨家有失,便提前进城。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那时满城都是血色
,我到了杨家门口,到处躺着死人。我又去了你外祖父信中所写的,家眷安居之地,那里也是一个活口也没有。我知晓你的
父皇定然会借着救援之名,对杨家痛下杀手,但没想到他那么狠毒,连你二舅家三个孩子也不曾放过。我知道你的三舅有一
子一女,当时只找到女儿的尸体,却找不到儿子的。所以我又到处去找,但毫无结果。”
萧谅听得大哭起来,他曾经看过母妃的遗书,但其中并无如此细节。他从来没想过,一向慈爱的父皇,会是如此狠毒之
人,连孩童都不肯放过。
章怀民劝慰道:“谅儿,你切莫激动,不然引发你的毒患发作,那可了不得。”
萧谅忽然便气喘不已,吓得章怀民连忙取出金针,连刺数穴,这才慢慢平息下来。萧谅说道:“我无事,舅舅你继续说
。”
章怀民说道:“我心中愤恨,便想入宫去,便服下一种药草,使得自己形貌比实际上老了数十岁。在你母妃回杨天府祭
奠家人之时,现身与她会面,但不曾告知他本来的身份,只拿出你外祖父的信物,只说自己奉命保护她的。她便想你父皇举
荐,说我医术高绝,如此,我便入了太医院。我本想在无声无息中,下毒杀了你的父皇。没想到他非常警惕,从来不唤我为
他诊脉,倒是让我照看你几个皇子。我万般无奈,便寻思干脆把几个皇子都害死,以报杨家被灭之仇。你的母亲后来发现我
的马脚,我便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她深爱你父皇,实在不愿我如此做法,便请我离开。她当时苦苦哀求,只说皇子都是无辜
的。我心中不忍,回想医者之心,便也只能答应。所以,我便提前告老还乡。若早知你在宫中会受岐门一派的算计,当初说
什么也不会走的。”
萧谅叹气,说道:“舅舅,何止是我,若母妃当时不曾心软,只怕也不会被人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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