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跑求碰瓷 作者:曲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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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悔之一边在心里骂绯夜那个小王八一边张开手掌查看,果然手上有几个木刺。正想自己将刺拔了,手掌却被季沧海一手托住,季沧海的手比他的宽厚,暖意从紧贴的皮肤传了过来,因为有的刺很小,季沧海眉头微皱,低头专注的帮他将刺一一拔出,叶悔之稍一抬头便能看到少年将军严肃又俊朗的面庞,有些尴尬的重新低下眸子,隐隐有些不知所措。
季沧海很快帮叶悔之处理好手上的刺,将他的手放开,“绯红不懂事,我代他道歉。”
从来未被这么细心对待过的叶悔之有些呆愣的摇摇头,“哦,没事。”
季沧海仔细打量叶悔之,“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么,我刚才见你手上有薄茧,看位置你以前应该也是习武的。”
叶悔之听到问他失忆的事飘忽的小魂魄才归了位,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又利落的摇摇头,“实在想不起来什么。”说完又灵光一闪,“不然将军一会儿也带我出门吧,没准见得人多了会想起来什么。”
季沧海了然的问,“你想出去走走?”
叶悔之奋力的点点头,眼神希冀中透着忐忑,期许里闪着不安,那叫一个顾盼生辉我见犹怜。季沧海被他这样的表情逗得眼底有了一丝笑意,点点头说那你收拾一下一会儿和洪修一起跟我出门,说完特意看了看叶悔之脏兮兮的袖口,向来脸皮厚过天的叶悔之悄悄将衣袖往身后藏了藏,突然有点自惭形愧。
洪修替叶悔之准备的那些衣裳,虽然料子不是多好,但都很合身舒适,叶悔之挑拣了一件自己觉得最好看的换上,兴匆匆的跟着季江军上街了。季沧海和洪修穿的也都是便服,可这两人腰板却是一般的挺直,步伐也稳健,一看便带着军人的做派,反倒和他们走在一起的叶悔之平日里吊儿郎当惯了,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馥瑞茶庄离季沧海的府邸并不算太远,横穿两条大街就能到,茶庄今日客人并不是太多,洪修远远的便能望见稀稀疏疏的客人里面并没有柳龙骧。洪修看得清季沧海自然也看得清,他嘱咐洪修快走两步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书摊书屋的,不出意外柳龙骧一定是赖在那儿蹭书看。
洪修应了一声刚要走,却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季江军。叶悔之跟着季沧海和洪修一起回身去看,出声的是个衣着挺括的中年男人,身材微胖眉目和善,正一脸的笑意望着季沧海。季沧海恭谨的行了个礼,“见过慧王爷。”
慧王爷?叶悔之眨眨眼,这就是让他一直羡慕不已的那个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有先帝免死金牌爱怎么作死就怎么作死但又没见他作死的那个慧王爷?
小剧场
论小鲜肉们看完书的正确姿势
叶惊澜:随手一丢
季沧海:顺手摆正
柳龙骧:认真放好
叶悔之:爷不看书
作者有话要说: 正直的拉了小手有没有
☆、10
慧王爷穿着便服为人和气,但他身后跟着的两个护卫却是一脸威严,叶悔之第一次见到童年梦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惹得慧王爷的一双护卫齐齐瞪他让他规矩点,并不想惹事估计自己也惹不起这事儿的叶小爷低眉顺目的怂了,慧王爷看到呵呵笑,“季江军,你身边这漂亮小护卫以前没见过,新提拔的?”
“他便是末将纵马伤到之人。”
“哦,我瞧着也没什么大碍,” 慧王爷了然的看看叶悔之,又压低了些声音带着些不和年岁的玩笑之意,“督察院那群人就喜欢没事找事,你知道的。”
“确实是下官有错。”
叶悔之在一旁看着季沧海那副严肃模样,恨不得喷一口老血在他脸色,连自己一个路人甲都替慧王爷尴尬,那么大年纪了开个玩笑容易么,你捧捧场好不好?叶悔之想起来以前叶惊澜评价季沧海的话,说他无论遇到什么人都是一副面瘫脸,根本看不出亲疏,但他自己心里其实清楚的很,并非是不分好歹之人。叶悔之相信他大哥的话,但自己心里清楚有什么用,要让别人感受的到啊,长得好就有不使用面部表情的特权么,微笑着献出一点爱美化一下承安城会死么?
慧王爷浑不在意的哈哈笑,还夸季沧海是武人脾气他喜欢。叶悔之在一旁瞧着心累,无语扭脸却见不远处店铺门口起了骚乱。生事的店铺隐约瞧得清名字叫做一家书铺,书铺门口像是店老板的年轻人正和另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拉扯在一起,围观的人渐多吵声渐大,慧王爷和季沧海终于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同时发现异况的还有洪修,只见他大大咧咧的就要过去盘问,却被叶悔之一把拉住。
洪修不明所以的瞪叶悔之,你拉老子干嘛?
叶悔之以眼神示意洪修看慧王爷,王爷护卫还没动,轮得到你一个三品将军的跟班出头?
洪修大眼珠子转了两转,把迈出去的半只脚又挪回来了。
慧王爷朝着远处的书铺望了望,说我最讨厌费脑子管闲事了,你且去看看他你们在闹什么,我要走了,临走还不忘笑着点了点叶悔之,“你倒是机灵。”
瞧着慧王爷远去的背影,洪修感叹,“王爷可真是个好人,之前御史弹劾咱们将军闹市纵马伤人,还是王爷帮忙求情才只罚了一个月的俸禄了事。”
叶悔之最喜欢和洪修唱反调,“我记得相学上讲男子眼露四白主凶狠。”
洪修嗤笑,“你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还记什么相学,别逗了。”
季沧海似有不满,伸开双臂一左一右推开两人,自己朝书铺方向大步走去,叶悔之和洪修互相瞪了一眼赶紧赶紧跟着,跟了几步叶悔之觉得不对劲儿了,洪修是他副将跟也就跟了,自己凭什么一副狗腿子嘴脸,想完了继续一副狗腿子嘴脸跟着,生怕季沧海一个不高兴把他扔在将军府外不让进了。
柳龙骧捧着几本书笑眯眯的坐在书店门口的石阶上瞧热闹,觉得这店老板实在是个妙人,自己在那儿看了大半天的白书也不见他说什么,还搬了把椅子让他慢慢看,后进店的年轻书生才刚翻了十几页他就赶人,也难怪书生要和他起争执。
此时季沧海三人已经走到了事发现场,和一群市井闲人对比,洪修显得十分高大,只见他毫不费力的挤开人群,一手一个抓小鸡崽子一般将两人分开,黑着脸呵斥,“皇城重地,闹什么!”
书店老板抬手指另一边的书生,“大人,他蹭书看不给钱。”
洪修看向书生,书生也抬手,指的却是坐在台阶上捧着书一脸无辜的柳龙骧,“他也不给钱,凭什么可以看?”
书店老板一听更怒了,“你一个男人同个女扮男装偷偷看书的姑娘作比,要脸不要?”
书生还要争辩,洪修虎眼一瞪,“你要么给钱,要么走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书生虽然生了怯意,但又不想跌了颜面,虽然被洪修吓得头上冷汗直冒,还是仗着胆子指柳龙骧,“钱我可以付,但她也要付。”
洪修看向柳龙骧,犹豫着怎么同小柳状元开口,倒是柳龙骧闻言不紧不慢的掏出一个绣工精致的小荷包,从里面拿了几块碎银子起身递给书店老板,“我刚才看过的那些书全要了,你派人送去城南柳尚书府上。”
书店老板对着眼前这位“女扮男装”的美人,连说话的嗓音都柔和了许多,“姑娘是柳大人府上的?不知同柳状元是什么关系,他可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呀。”
柳龙骧将拿着的两本书塞进了店老板手里,一脸平静,“姑娘我就是柳状元本人,拿好,这两本也一并送到我家里去。”
坐在馥瑞茶庄里,叶悔之透过窗子就能瞧见对面书店老板那张精神遭受了重创的脸,无论看多久都觉得十分有趣。身旁的洪修将茶一口灌下去,只管盯着门口的方向看,好像下一刻真会有什么歹人能冲进来威胁了他们家将军一样。柳龙骧不理会季沧海带着的这两位东张西望的大型挂件,只管将自己袖口里的东西一股脑的掏出来摆在桌子上,都是一些绣工精美的小玩意,有荷包、香囊、手帕等等许多样,季沧海不明所以的看柳龙骧,柳龙骧一副求夸奖的样子,“我嫌绣娘绣的东西太粗糙,自己学着绣了一些,你喜欢哪个可以选一样,剩下的我再送别人。”
叶悔之和洪修一听说柳龙骧绣东西,齐刷刷的收回目光往桌子上看,叶悔之记得叶惊澜曾拿过一件宫里赐下的绣品同他炫耀,那水准也不见得比小柳状元能好上多少,自己大哥的这位小舅子真是奇才,他大姐一把银枪舞得风生水起却斗不过一根绣花针,可是他做到了,简直就是将他亲姐姐的脸打的啪啪作响。
靠在椅背上瞧着眉目如画的小柳状元,叶悔之心说还好他是个男人,若是生成个女子简直就是要逼着全承安姑娘们排队投河自尽的节奏。
坐在叶悔之对面的季沧海依然一副面瘫脸,完全没有觉得柳龙骧会绣花而且绣的这么好有什么不对的感觉,认真的在一堆绣品里选了一个荷包收下,然后淡定的指了指内心在疯狂吐槽的叶悔之,“这个人失忆了,现在留在我府上,户籍先落在我那儿,我给他新取了个名字叫季九,九是初九的九。”
柳龙骧一边收拾自己的绣品一边问你找我来就是这事儿?季沧海点点头,“我不熟悉这些流程,你来办。”
柳龙骧爽快的点点头,终于认真盯着叶悔之看了看,回了句包在我身上。叶悔之由着柳龙骧随便看,完全不担忧他能看出来自己同他姐夫叶惊澜是亲兄弟,叶惊澜是取着叶宗石和他母亲的优点长,而叶悔之却是同他自己生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也正是因为如此,叶家长辈们才越发的不愿意见到他。
柳龙骧是个话唠,又拿季沧海当亲大哥一般,难得私下见了面,絮絮叨叨的朝堂府里大事小情一直讲个没完,叶悔之已经将屁股在椅子上扭了二十七八回,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到后来他每动一次季沧海的眼神都会不动声色的望向他一次。叶悔之觉得季沧海大概是理解不了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他和洪修一样笔挺的坐着,就像他也理解不了为什么他们俩可以挺着腰板一直这么坐着。这种小事理解不了也没什么可理解的,实在没事做的叶小爷见季沧海已经有了常留自己的意思,开始思考自己的第二步计划,怎么才能加入季沧海掌管的军营,必须是亲兵龙骧卫,他喜欢府里厨娘的手艺。
不能单独开溜去找景裳出主意的叶悔之,自己想出了一条简单粗暴的绝佳妙计,等回府之后他就把洪修洪副将狠揍一顿吊在树上,用实力说话,让季沧海明白他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才,是一位旷世伟男子。
回去的路上季沧海唤了一声季九,还不太习惯这个称呼的叶悔之愣了一下才应声,季沧海放慢脚步与他并肩同行,天上开始簌簌的下起雪来,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比任何时候都早,叶悔之平摊开一只手掌去接缓缓而落的雪花,一旁的季沧海也学着他的样子试了试,又收回宽厚的手掌开口,“我瞧你以前也像是习过武的,大好男儿不要浪费了一身本事,要不要随我从军?虽然苦了些,也可能葬送性命,但男人总该守好自家大好山河才算是个男人。”
季沧海的语气很平常,望向叶悔之的目光也很平常,雪花在两人中间打着旋飞落,北风带着尖锐的寒意刮上脸颊,行在这样冷的天气里,叶悔之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有一种热血沸腾之感,仿佛季沧海的询问隐隐点燃了他心里的什么,需要努力压抑才能不显出心中情绪。
季沧海见叶悔之不答话,又问了一句,“不愿意?”
叶悔之侧头也望向季沧海,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有些痞又有些释然,之间他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仰着头放声喊到,“少年有意伏中行,馘名王,扫沙场!”
季沧海跟在后面看着叶悔之的背影,眼中有隐隐笑意,却只说了一句,“好大的口气。”
☆、11
龙骧卫声名在外,但这声明绝对不是白来的,当初叶悔之去季沧海征兵那里排队报名,遇见的那些人中被选中的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但还是通通被扔进了郊外的大营跟着普通士兵同训,而且来年开春还要进行一场选拔比试,只有综合成绩排到前二十名的人才有资格进入龙骧卫。当洪修站在树下一本正经的给叶悔之科普这些知识的时候,还没搞定户籍问题赖在将军府里好吃懒做的季九正趴在光秃秃的大树杈子上打发时间,听了洪修洋洋洒洒的一通介绍,感叹说我怎么觉得季江军选亲兵比皇帝选妃还要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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