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骑马不开车 作者:乘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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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圈,还是更宁愿相信是被家里臭老头子给唬住了,跟韩栈衣一点关系也没。
当他回到自己家里翻看《戏鬼将》的时候,本是随意翻翻,结果却一下看了进去。
他没有受过系统的表演培训,更没看书的习惯,只是这一看,就看了一夜。
合上书时,他沉思了半天。
最后憋了一句话:“他|妈的,执骨是傻吗?”
话出口,又觉不对,怎么感觉在骂自己一样。
东方泛起了朝阳曙光,他伸了个懒腰,一节腰身露在外头。
无意识的放空大脑,摸了摸自己的唇。
昨日韩栈衣留在他唇上的吻,轻轻浅浅。却偏偏那样的蜻蜓点水,深感回味无穷。
唇角扬起笑,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呵,有意思。
*
执骨以为韩栈衣会亲自来演男二,到了片场后才发现他除了是投资方外,还是编剧。
此时已经距离他们上次见面约有一个月了,也幸好韩栈衣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准备,所以执骨基本熟悉了书中人物后就可以直接开演。
这一个月也恶补了不少,请了表演老师,台词老师,也如韩栈衣所要求的——请了武术老师。
他执骨既然答应了做,就要做到最好。
每一个环节都不放过,有偶像包袱的他势必要尽善尽美。
只是当一切准备就绪,他才知道第一场戏,居然特么的是——床戏???
他愤怒的扭头看向坐在监视器前和导演低头讨论的韩栈衣,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第一场就拍床戏?
而且男二昨天才刚刚第一次见面,原谅他不是科班出身,没有演员的专业修养,此时此刻他躺在那人的身下,脸黑了一圈。
“我到底为什么要答应他来演……”执骨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韩栈衣一直在忙,就没有停下来跟他说过话。
一个月没见了,执骨还挺想他的。但想起自己一身奇怪的古装,只能先拍完了戏再说。
“《戏鬼将》一场一镜第十七次——啪!”
场务第十七次拍下了白板。
军帐之中,只有简单陈设,唯一能看的出些温暖的,只有床榻上铺设的锦缎。
身上之人重重的呼吸,凝望着身下的那张脸,迫不及待的低头吻下,低声呢喃着:“执骨……执骨……”
身下之人原本面无表情,听到这名字后,眉头抖了抖。在即将被亲到的那一刻,瞬间移开了头。
执骨听着那个男人念着他的名字,缓慢的低头下来,心中不免的一阵恶心。
然而眼看着就要亲下,执骨抽了抽眉毛,一脚将他蹬开。“哎哟”一声,那人滚到床下。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直视他。虽然是借位,虽然不可能真的被亲到。只是说不出来的不适应。导演也不敢惹他,急的流了一头汗。
别说身边坐着韩栈衣,就说执骨他这尊佛爷,整个娱乐圈谁敢给他脸色看?
这第一场一镜都没过,导演只差欲语泪先流了。
副导演不停的在跟执骨说戏,耐心的道:“你就想着,那是你现在深爱的人,就算不是现在深爱,前任也行啊。我们都是借位,他不会亲到你。少爷放心啊,忍一忍,我们争取一场过!”
前任?深爱之人?
执骨皱着眉头,心底异常烦躁。他最初以为韩栈衣会和他一同参演,结果搞了半天只有他自己。真是被摆了一道,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应该答应。
男二可怜巴巴的站在一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穿着戏中的衣服,烟青色不变,与监视器后的栈衣穿着同样颜色。
深吸一口气,执骨瞟了眼韩栈衣,对男二招招手:“来吧。”
男二吓的都在哆嗦,僵硬着身体,撑在执骨上面,慌了神。
“卡!”
导演气的摔了手里的喇叭,积压的怒火终于有了散发之处,他三两步冲到军帐床前,对男二道:“你有没有一点职业素养,你有没有一点艺术情CAO?你能给我好好演吗?我花那么多钱不是让你来玩儿的!这第一个镜头你要是都没办法完成,那就趁早滚蛋!韩栈衣是你这德行吗?他的风骨呢?他的气质呢,你这畏手畏脚的演个什么演!”
这一顿骂,惊的副导和经纪人全都涌了上来,心惊胆战的给导演顺气。
只有执骨,靠在床头,若有所思。
从导演的嘴里听到韩栈衣的名字,莫名有些想笑,而且有种洋洋得意的感觉。
毕竟,韩栈衣是谁,只有他知道。
坐在监视器旁的,只有白宴,没有栈衣。
人来人往,慌里慌张,导演发脾气人们都战战兢兢。从来没有一场戏在第一场就会遇到这么困难。导演也是有苦说不出,有脾气撒不得。
执骨刚躺下准备开始,就发现身上一沉,有人压了下来。
但是这一次,换了个人。
“CAO。”他骂了一声,老子是谁都能随便压的?
“试戏。”耳边传来不容抗拒的言语,他抬头看了眼说话那人。韩栈衣压着他,道:“你找不到感觉,我带你找。”
副导演刚好拉住导演,小声道:“白宴亲自CAO刀,你别再说了。”
执骨愣愣的看着上方的人。
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白宴对他说:“戏中,这是执骨与栈衣的鬮夜,你不能这么僵硬,他们深爱着对方,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你应该享受其中,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因为对他们而言,谁都不能替代对方……”他声音有些颤抖,不知为何。
执骨随着他的话,一点一点的带动自身情绪。
就这样痴痴的望着他,仿佛望见了心底的人。
“你爱他,他是你的全部。”
“可是你在挣扎,因为你还有你的家国。”
“你想把一切都给他,你不顾一切的拥抱他。”
“你的生命,你的所有,你的一辈子。”
……
他完全调动了执骨的情感。
鬼使神差的,执骨格外安静。
他感觉到放在身侧的手被轻握住,感觉到相互交叉的五指,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细微敏感的摩擦,还有耳畔温柔的语调与轻柔的呼吸。
那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了心底。
第一次见到韩栈衣的那天,他也是如此时一样,不知不觉被他吸引,不知不觉来到他身边。
有人搂住他,传递来他的体温,对他诉说最温暖的情话。
“你记住,我也爱你。”
“我可以拿一切交换。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有你。”
“与对的人,做快乐的事,栈衣何其有幸。”
“与相爱的人,尽管粗茶淡饭,风餐露宿,又何其珍贵。”
“你是我的全部,更是我的生生世世。”
一字一句,韩栈衣趴在他身上,带他进入那个世界。
带他回忆一点一滴。
执骨望着栈衣的脸,望着他一张一合的唇。伸出食指抵住那儿,吞没了一切话语。
他亦不知为何,只是呆呆望着他,悄声唤道:“栈衣……”
韩栈衣的身体猛地僵硬,背部肌肉紧绷,眼中神情复杂的快要溢出。
他好不容易隐藏在心底的感情,因为执骨这一声极轻的呼唤,险些招架不住的遗漏而出。
望着身下人,望着他熟悉的装扮,熟悉的面容。不可抑制的思念滚滚如氵朝,心脏快要积压到极点。韩栈衣深吸一口气,从执骨身上翻了下去。
捋平身上褶皱,将喘息声减小到最少。
就连走路的步伐都有些匆忙,回到监视器前,他对导演说:“他可以了。”
男二准备重新开始,执骨却是坐起了身,盯着韩栈衣得同时对男二做出了制止的手势。
“等会儿,现在不方便。”
男二??
片刻后。
“好了,我可以了。”
一切重新开始,仅仅有条的拍摄,执骨再没了一开始的不适应,相反,他很聪明,更有戏感。镜头前,因为他出色的那张祸害脸,自带英气,莫名与剧本中的将军格外搭。或许,是他张扬不羁的个姓?总之,就连导演都歪过头来对韩栈衣说了句:“白宴啊,这个角色选的真不错。小少爷确实适合!”
“嗯。”韩栈衣认真的盯着监视器,看执骨的每一个动作,看他的每一个表情。
视线流连在他捏紧床单的指间,和微微弓起的腰,以及,蜷缩的脚趾……
每一寸,每一寸……
白宴突然站起身来,仓皇而去。
点了支烟,苦涩和呛人的气味在喉间翻腾。韩栈衣灭掉了那只烟,靠在棚外不言不语。
身后是摄影棚,是熟悉的军帐。
是那一夜……
猛地捏紧了拳,闭上眼睛。
不敢想,不能想。
*
回忆如氵朝,翻涌激浪。
一切好似回溯的时针,停留在那天。
那日,执骨跳入悬崖下的深潭。
等他醒来时,身旁已无人影。
摸着唇,再看深水潭时,潭中早不见清澈,而是猩红一片。
眯着眼睛,他朝远处看去。
那里风动叶落,仿佛遮掩着谁人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我们接古代!
从执骨奉献初吻开始~
第20章 木桃
肺中灼烧感强烈,执骨刚刚转醒,就下意识的去寻找救他的人。
手抚过唇,上面依稀残留着温度。
他站起身,一阵摇晃。甩了甩脑袋,忽听一声轻微的呻|吟声。转头去看,发现容耶奴和他一样,浑身是水,正躺在一边昏迷不醒。
执骨走过去,手中袖箭攸地伸出,另一只掌猛地对容耶奴的胸前拍去。
容耶奴瞬间咳出了一大滩水,悠悠转醒。
“你……”他仍旧迷蒙着双眼,问道:“小骨头?”
“我们,这是怎么了?”
再抬头,发现颈部传来一阵刺痛,手指附上去拿开,已经见了血。再看执骨的神情,就知定有何事发生了!
执骨正面无表情的对他望着,锋利的箭尖对准他,仿佛在等待他的解释。
容耶奴有苦难言:“我也不知道啊,我只记得下了水咱俩就被冲散了。再睁眼时,就是现在的情景。小骨头,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执骨脑袋里已想了多个可能姓。
那些刺杀他的人是否与容耶奴有关?
他是装的还是真不知。
是五毒的人,还是无邪的人?
平白无故在这山林野外,旁人不可能知他要落水。否则,就不会一开始就潜入在水中,最大的可能,就是容耶奴所做,要引自己落水,好杀人灭口。
任何问题都针对向他,执骨眯起眼睛思考。
望着容耶奴无奈的神情,盯着他的眼睛许久,才默默收回了手中袖箭。
虽然不知为何,只是他凭借本能觉察这与容耶奴无关。
而且他相信,一个人的眼神不会骗人。就是藏得再深,也依然一眼能忘到底。
只是若不是他,那么是谁要杀他?是谁又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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