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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江湖+番外 作者:半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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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天之骄子 阴差阳错 江湖恩怨

  隐言一愣,原来如此……沉默片刻,他接着道“清澜,替我去办件事。”
  只言片语过后,清澜无比震惊,满脸的不赞同“少爷!这样不可!”.
  隐言始终看着暮阳府的大门,淡淡的问“这样做,父亲会让我进去吗?”
  “会,可是……”
  “去办。”清澜后面的话被隐言干脆打断“质疑主上不是你的任务,你只要听我命令就好。”
  清澜咬牙起身离开,她知道,她不能拒绝,能为主上办事的人有很多,她若拒绝,主上会毫不犹豫的换掉自己。可是,若她离开,那么谁来关心他呢?少爷,清澜不敢想徒靳会如何对您,而您,即使进得了暮阳府,以后,又该如何自处?
  这是第一次,清澜有些恶劣的,想要自己的任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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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进府门,徒靳便看到个人影在墙边鬼鬼祟祟,一肚子火气正没处发,他大喝一声“舟君忍!”
  君忍转身欲跑的姿势瞬间顿住,有些僵硬的回头“徒……徒叔叔好”。
  明显的示好,可惜徒靳丝毫不买账,直接劈头盖脸一顿骂“CAO练期间叫我领主!你这是什么懒散样子!”
  “是!领主!”君忍立刻张肩抜背,奈何牵动身上的伤口,害他差点惊叫出声,整个五官瞬间纠结在了一起。
  “呲牙咧嘴像什么样子!我不是让你去刑堂领罚么?你是不认识路,还是现在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君忍不敢!回领主,君忍的二十鞭已经领完了!”他规规矩矩站好,一动都不敢动。
  “哦?刑堂最近是偷懒了么!让你受完罚还有心思和体力来这边看热闹?!回头统统给我重新教育一遍!”
  刑堂的一众刑卫简直欲哭无泪,天地可鉴,他们真是要冤枉死了……
  “还有你!舟君忍!今天晚上给我把‘甘誓’抄十遍!多用些心思在这些上,别整天吊儿郎当的,你不觉得不好意思,我还怕下次没脸见你爹呢!明日一早晨练带来我检查!抄错一个字或者有一个字不认真,都给我记一鞭!”
  “是……”君忍默叹口气,苦着一张脸赶紧告退,再待下去,天晓得领主还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自己。一边跑开,一边不由暗骂自己,他干嘛这么好奇?!都是外面那家伙害得!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无论你是谁,咱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
  “你不是想进府么?老夫等不及了!”
  跪七天就能进府来,会这么简单吗?猜猜隐言是用什么方法进府的?徒靳又为什么说等不及了呢?
 
第4章 进府
  七天,徒靳连门都未出,中间有许多看热闹的人出来指指点点,但都因为忌惮隐言魔教教主的身份不敢近前。清澜对这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说不出的鄙夷,也亏得他们不敢上前,否则她绝对要他们好看!
  期间还下了一场大雨,隐言至始至终如石像般跪在那里不动,只在落雨前淡淡的吩咐了清澜去躲雨,毕竟被要求跪在门口的只有他一个人,没必要牵扯两个人受罪。清澜自是不依,没想到隐言更干脆,直接拿教主的身份下令,最终,她只能咬牙远远看着自家少主,没有一丝真气护体,就这样淋了一夜的雨。
  “少爷,清澜已经按您的计划都布置好了,您何必还要委屈自己跪在这里?”
  清澜有些不忍的开口,没想到隐言却道“你觉得我会食言?”说完后还淡淡的加了句“我需要保存体力,没事就不要跟我说话了。”
  清澜苦笑,果然是符合他们教主的回答方式。然而清澜不知道的是,其实隐言跪的心甘情愿。在来暮阳府之前,他与徒靳唯一的联系,便只有一本冰冷的徒家家规,那本足有四指宽的家规至今立在他书架正中央,里面的内容早早便熟记于心,逆子想要重进家门,是要跪在铁链之上七日,每日五十蟒鞭加身,他现在,还远远不够。
  只是隐言不知道,那本严苛到残忍的徒家祖训,早便被徒靳祖父废掉,时至今日,能守着的,或者说依旧严格守着那书里规矩的,恐怕就只有隐言一人了。
  就这样,终于来到第七日,清澜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家少主,虽然依旧跪得笔直,但脸色却有些苍白,毕竟刚过月圆之夜不久,少主的身子没能好好调理便赶了过来,一跪就是七天,怎么受得了!
  清澜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帮主上灌些内力,没想到,暮阳府的大门便被人打开,徒靳几步走了过来,一句话未说,夹着暴怒的一脚“砰”得将隐言踢飞了出去。清澜本想冲出来,被隐言警告的一眼制止,接着又是一阵毫不留情的狠踢,最后一脚深陷进隐言腹中,让他的身体贴着地面划出了几丈远,直到撞到一棵粗壮的树干才停了下来。
  隐言侧扶在地,一手按住腹部,一边接连呕出几口血来,即便他不停吞咽,汹涌的鲜血仍旧成线般滴落,本就苍白的脸色,如今衬托得更是惨淡。再次警告了下不远处的清澜,隐言平静的看着走过来的徒靳。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老夫真是小看了堂堂魔教教主!对这么小的孩子你都忍心下狠手!!!小沐中的是什么毒?解药呢?!”徒靳一脚将隐言踹翻,踏在他胸口之上。
  隐言轻轻颦了颦眉,父亲生气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稍显得有些过火。虽然疑惑,但也不能错失这次良机,忍着肺部窒息般的压迫感,隐言开口道“老爷,您知道隐言想要什么。”
  这一次,隐言并没有叫“父亲”,他虽不懂得人情世故,却并不傻,父亲不想认自己,那样的称呼只会是困扰。更何况,他如今伤了父亲最疼爱的儿子,该是已经亲手毁掉了那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吧。
  隐言只开口叫过一声父亲,在以后很长一段日子里,这样的称呼被他稳稳地藏在了心底。他的付出,与徒靳无关,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听到这样的叫法,徒靳忽然愣了一下,随即被愤怒淹没“你想呆在我身边?好!老夫就遂了你的愿!只是进了我这暮阳府的门,可没有你魔教待得舒服,到时候后悔求饶,暮阳府也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儿!”
  徒靳狠狠的跺了下脚才将腿从隐言的身上挪开,隐言咬牙忍住闷哼,艰难支起上半身,淡淡回道“好。”
  徒靳冷眼看着“那么现在,教主大人能替小儿解毒了么?!”
  “可以,隐言这就随您过去。”隐言扶着树干慢慢起身,肋骨上该是有了裂痕,微一动便摩得生疼,內腹怕也出了血,火烧一般搅得难受。
  徒靳上前,一把拎起隐言的衣领,拖着便往府里走,丝毫不理会隐言痛苦的神色“你不是想进府么?老夫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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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靳一路拖着隐言到小谨床前,大力将他甩在地上,“给我治!”
  隐言眼前发黑,一时难以起身,一屋子的人就这么冷眼看着。小沐是暮阳府里的开心果,处处讨大人们喜欢,暮阳府的所有人都是他若珍宝,如今隐言非但要进暮阳府,还对这么小的孩子出手,实在是,不可饶恕。
  “教主大人是在跟老夫演苦肉计吗?还是想反悔不成?!”徒靳握拳道。
  隐言并不反驳,只是在眼前清明后,默默的起了身走到小沐身前。床上的人不过十一二岁,面色灰败,脸颊两侧泛着不自然的红,嘴唇一张一合,吐出来的气息不但灼热,还带着丝血腥的气味。
  不对!他让清澜下的毒虽然会使人昏睡不醒,却并不会让人痛苦,如今这情况,分明是伤了肺腑!隐言迅速把了小沐的脉搏,暗道一声糟糕,下毒之人是铁了心要这孩子的命!好一招借刀杀人!既能乱了父亲的方寸,又能阻止自己进府,倒是一举两得,哼!岂能叫你得逞!
  时间紧迫,隐言未曾多想,二话没说拉了小沐起身,盘膝坐到他身后,一手按在他后背强行输送内力,一手却与第一时间冲上来的徒靳对了一掌。原来是徒靳以为隐言要对小沐不利,实打实的攻了过来。月圆之夜刚过,隐言本不宜妄动内力,如今给个十二岁的孩子解毒,又不得不控制着力道免得伤了人,另一边是父亲,他更是不会还手,因此徒靳的一掌他几乎是赤手空拳接了下来!
  “噗!”隐言与小谨一同吐了口鲜血出来,只是小谨的血呈黑色,而隐言的,是明艳的鲜红。
  放小沐重新躺回床上,隐言浑不在意的擦了下嘴角起身,点了自己几处穴道,对着房梁一角道“去将天渊的雪蟾取来,两日之内速回!”
  清澜领命瞬间消失,屋子里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隐言继续道“老爷,府中可有千年灵芝?”
  徒靳皱眉“你要做什么?”
  “救人!”隐言斩钉截铁二字,叫人不容置疑,那个从进门起便安静乖顺的人,突然透漏出久居上位者的气势,眼中含着慑人的光芒,如王者般站在众人中间!此时此刻,人们才恍然大悟,眼前的这个少年,即使在门口跪了七天七夜,即使再狼狈,也还是那个叱咤江湖的魔教教主!
  作者有话要说:  一定会有人纠结于七天如何上厕所的问题!
  如果是言儿的话,估计会直接敲门,然后一本正经的去问老爹“隐言可以去厕所吗?”
  老爹满脸黑线回:自己看着办![其实心里想的是:上厕所这种事还用得着问他?]
  隐言:哦……[然后乖乖的继续回去跪着]
  哈哈哈哈,大概就这样
  下章——
  “总要让老夫看看你留下来的诚意。”
 
第5章 诚意
  一日后清澜折返,灵芝续命再加上隐言的深厚内力,雪蟾救人的时机丝毫没有被耽搁。只是天渊的雪蟾太过霸道,直接用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恐怕寒毒入体不好清除,隐言想也未想的便拿了自己做引子。
  清澜在一旁看着,阻止的声音才出了半声,便叫隐言瞪了回去。眼看着自己少爷拿手指喂饱了雪蟾,周身散发出清白的寒气,清澜的牙都快咬碎了才止住冲口而出的话。雪蟾的寒毒岂是一般人受得了的?这天底下最碰不得这寒毒的,就是教主您啊!!清澜忍着心痛,再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有的怀疑,有的猜忌,有的鄙视,唯独没有感激!一抹心酸袭上心痛,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再是看不下去,一转身默了身影。
  隐言的身体最忌寒凉之气,寒毒更是个中上品,但小沐偏偏中得是热毒,唯有这寒毒能解,想来下毒之人定是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故意为之!心中冷笑一下,隐言动作不停,已经开始给小沐解毒,周身如坠地狱般的寒冷刺痛,被他如蚊蝇般忽略,与月圆之夜的痛苦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没想到,刚进王府的第一天就有所收获,看来他回来的果然没错!
  解毒用去了近两个时辰,小沐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些,隐言的脸色却是更加苍白了几分。
  将小沐轻柔的放在床上躺好,徒靳转身便给了隐言一巴掌,打得隐言微一踉跄,扶了床沿才堪堪站好,他轻轻皱了皱眉眉头,有些为自己糟糕的身体状况感到不满,随即抬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
  “跟我走!”徒靳愤怒的声音夹杂了些不知名的情绪,他一边往外走,一边不自觉的攒了攒右手。不过片刻接触,隐言脸上的冰冷却着实吓到了他,是因为雪蟾的缘故么?可是,怎么会这么冷,好像……冰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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