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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江湖+番外 作者:半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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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天之骄子 阴差阳错 江湖恩怨

  “对,还闹得挺大,不止他们,接连的几个正派分支都被魔教给毁了。”
  “当真?”
  “千真万确!”
  “毫无疑问,这便是魔教给我们下的挑战书!”南宫绝冷哼一声“可惜,他找错了人!我们岂能贪生怕事,任由他们胡作非为?这巴掌已经到我们正派之人的脸上了,难道还能一笑置之,放任其所谓?南宫自问做不到!”
  “太过分了!”
  “魔教那帮家伙简直不可理喻!”
  “怎么能由得他们胡作非为”
  “可是听说上次正邪大战最终只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啊。”
  “现在的魔教教主听说是个极厉害的人物。”
  “听说不是人,是鬼,要吃人心的。”
  “那可怎么办啊?”
  此时场下已分成两派,一派主战,一派却主和。
  南宫绝眼中闪过丝清冽,冷冷一笑“这次武林大会的主议大家都该在请柬上看到,名为屠魔!南宫不逼大家做决定,但是我要提醒在场的各位一句,身在武林之中,谁又能真的把自己给摘出去,一味的退避忍让,魔教就会放过你们?林府和舟府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可以跟大家保证,只要今日现在走出龙影山的门派,开战之时,南宫绝不会动用他们一兵一卒,但同时,若你们受到攻击,恕南宫也无法相帮一兵一卒!”
  南宫绝话落,整个龙影山会场瞬间寂静无声,片刻后又突然变得嘈杂起来,只是与一开始的喧闹不同,此时都是各门各派之间的窃窃私语。南宫绝算是软硬兼施了,虽说了不强迫,但这话说的却与威胁无异。自从老盟主过世后,南宫绝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十几年,谁都知道,凭的不是在场人的捧场应和,而是他的实力。武林盟主的位置谁不觊觎,先不说号令武林盟的势力,便是南宫绝这个人的心思和他背后的手段,都无人能摸得透,看得清,如何敢轻易出手?
  不敢与之为敌,却又没有办法保持中立,那么就只剩下唯一的选择——同盟,至少大家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要荣俱荣,要损俱损。
  结果显而易见,所有人得到的答案几乎是一致的。
  “愿听盟主号令!愿与盟主共进退!”
  南宫绝再一次勾起了嘴角,这样的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呵呵”
  “哈哈”
  “哈哈哈哈”
  渐渐地,一些违和的笑声在会场中响起,周围顷刻间静下来,南宫绝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不自觉的颦眉,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一众人前站着两个丫头,一个气质清丽,端庄脱俗;一个五官精美,妖娆灵动。
  身边一人微微上前一步,南宫绝抬手制止,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沉声道“久闻天渊的两位护法钟灵疏秀,惠泽灵心,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一语落地,方才提醒周围的人,顷刻间所有人纷纷散开,将天渊的众人围在了中间。
  不远处一人对着身边的同门窃窃私语“这帮无耻的魔教中人,竟敢跑到这儿来撒野,真是胆子不小,一会儿看他们……”
  清澜离得近,正巧听到,回身大声吓了一下,没想到那人竟是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清澜咯咯笑了两声,卓依浅浅责备了句“清澜,别胡闹。”
  “哦”清澜笑着答应,心情很好。
  卓依抬头看向台上的南宫绝,能一下在众人中寻得他们方向,即便认出他二人,也不见一丝惊讶慌张,这男人果然不简单。
  “未曾想,武林盟主竟也如此懂得混淆视听,颠倒是非。”卓依淡淡道。
  “姑娘这话从何说起?莫非青一派不是你们所毁?”
  不提林府与舟府的事,倒只说这一桩,这老狐狸,还真是会避重就轻,清澜心下不平,上前一步就想理论,卓依抓着她手腕,摇了摇头,又看向南宫绝“我等此番前来不是为了报案伸冤,天渊做过的事我们自然记得,没做过的事,老天爷也看着呢,盟主不必急着给我们定罪。这次来,我等只是替教主传一句话,天渊城随时恭候各位的大驾!”
  片刻沉默,南宫绝垂眸一笑“没想到魔教之主竟是如此胆小之人,派两个丫来下战书,呵呵,还不够看!”
  从始至终,徒靳只带着暮阳府的人站在不起眼的一隅,既不随声附和,也不参与商讨,他本就不是爱凑热闹的人,现下心情复杂,更不想出什么风头。然而,当看到清澜等人出现的时候,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只是太过震惊,让他一时难以反应,直到南宫绝一语点醒,他才下意识转身寻找隐言,可身后哪里还有隐言的影子。
  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所有人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有一股巨大的冲力迎面而来,功夫好的尚能稳住不动,功夫差些的,却要后退一步方才稳住身形。
  待余波消散,尘沙落去,众人这才看清眼前场景,刚刚还在台上的南宫绝赫然已经站在会场中央,而他的对面,一位少年负手而立,稳稳的挡在两名女子身前。
  他黑衣长衫,只一根腰带系在中间,眉目清俊淡雅,眼角处一抹朱砂邪气冷清,与这整个会场,甚至会场中的众人格格不入……
  作者有话要说:  重头戏在下章——《宣战》
  “在场的所有人都留不住隐言,老爷,您也一样。”
 
第55章 宣战
  “天渊左护法清澜”
  “右护法卓依”
  “见过教主大人,谢教主大人救命之恩!”清澜与卓依单膝跪在隐言面前。原来方才南宫绝竟是以极快的速度从台上冲来,想要取他二人姓命,亏得隐言及时出手,方才得救。
  “起吧。”隐言微微侧头叫二人起身,随即抬头与南宫绝对视,他岁年纪尚轻,一身的沉稳气度,竟是丝毫不逊于南宫绝。
  “有隐言在,怎能让你伤我天渊一人”。清冷的嗓音,却有着人让人安心的强大力量,隐言一向说到做到,有时固执得令人抓狂,这时却可靠得坚不可摧。
  “原来这就是教主大人,似乎与江湖上的传闻不太一样啊。”南宫绝道。
  虽然只有一瞬,但隐言与他对视,因此很清楚,南宫绝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他的眼睛里有着隐言看不懂的东西,让隐言以为原本清晰的局势变得有些混乱,然而此时却也不是多想的时候。
  “你可以相信传闻,那样武林盟会输得很惨。”
  “哈哈,教主大人莫非是特意跑来让我们有所准备的?”
  隐言皱眉,思索了片刻,还是道“不要叫我‘教主大人’。”这样的口气,让他想到父亲,虽然父亲多半只在生气的时候这样唤自己,但听起来还是比南宫绝好听得多。
  南宫绝一愣,问题的重点在这里吗?随即,他听到隐言的回答。
  “请你们务必有所准备。”
  全场再一次陷入寂静,卓依淡淡的牵起嘴角,清澜则是摩拳擦掌,一脸兴奋。
  南宫绝不由皱眉,刚要开口说什么,隐言接下来的话却再次堵住了他的嘴。
  “下个月圆之日,隐言会撤去天渊外围所有机关毒瘴,但毒瘴无效只在那一日,望各位莫失良机。”
  隐言说完,转身欲走,“站住!”熟悉的声音还是在身后响起,不是别人,正是徒靳。
  轻合下眼,隐言转身,叫了声“老爷。”
  “你……”徒靳冲动而出,并没有想好说些什么,心中有万般情绪,气愤,不解,都想问眼前人个明白“就算在场所有人都放你走,老夫不放!”
  曾经父亲百般将他拒之门外,如今却又不放手,隐言微微垂眸,他似乎总是在做些与父亲的想法背道而驰的事,抬头,带了点无奈也带了点歉疚“在场的所有人都留不住隐言,老爷,您也一样。”
  “不试试看如何知道!”徒靳一掌击向隐言,隐言被迫与父亲动手。此时此刻他留不得余力,也不能输给徒靳,否则葬送的便是这些因为相信他而来的天渊弟子。
  因此,隐言尽力了。
  短短交手,两人分开,徒靳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知道,隐言说的没错,自己留不下他。因为下个月的交战之约,如今的冲突显得愚蠢而又毫无意义,他们的胜算很大,比现在贸然出手,然后掉入隐言的陷阱中保险得多,可是徒靳却想尽量避免那场交战,无关乎输赢,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不在此时留下隐言,他便会后悔,便会有些事情无法挽回!
  徒靳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人,他知道这样做有些卑鄙,可如今,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右手缓缓抬起,一点点将内力积蓄,那是催动蜂吟针的条件,徒靳的目标很明确,一击,便是隐言的心脏。
  清澜知道徒靳想要做什么,她担心的向前迈出一步,隐言却是微微抬手,说了句“无妨”。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的与徒靳对视,那里面没有痛苦或是隐忍的迷茫,只有深深地歉意,他说“老爷,隐言没有告诉您,蜂吟针还有另一个取出的办法。”
  徒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似受到了重击般后退一步,右手抚上胸口,喉头上有翻涌的血水,被他生生压下。
  “老爷,隐言认为蜂吟针最为合适”
  “老爷尽管挑选,如果没有合适的,隐言可以再去准备”
  “……只会限制隐言一半内力……锥心之刑视为极致。”
  那些话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一桩桩,一件件,原来不过是骗他,徒靳想,他真蠢,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
  隐言望见父亲吞咽血水的情景,脚不自觉的便想向前踏出,最后被他生生转了方向,“若是无人再阻拦,我天渊便就此告辞。”
  清澜转身跟上,一回头发现卓依还在原地发呆,便拉了她一把“姐,走啦。”
  收回放在徒靳身上的视线,卓依点点头,“嗯”了一声,也随即跟上。
  会场上还有些人想追,被南宫绝制止。待隐言一行人走后,才道“他既然敢来,你们以为会没有准备吗?我们的胜利在一个月后!如此,可还有人对屠魔计划有异议?”南宫绝话落,刻意瞥了眼徒靳,暮阳府等人早已来到他的身边,徐良在一旁搀扶,徒靳只是看着隐言离开的方向,双拳紧握,不发一言。
  南宫绝收回视线,“好,既然如此,各位回去好好准备,我们月圆夜前天渊汇合,共商屠魔大计!”
  龙影山的会场徒靳并没带徒沐过去,而是安排了几个暮阳府的弟子保护着,留在了山下的酒家。一行人回到住所,气氛明显的与去时不同,没去的人虽然看出来了,也不敢多问,只想着私下问问其他去过的兄弟。但徒沐不同,他与徒靳撒野惯了,这回没有看到隐言跟着一起回来,很自然的便问道“爹,师父人呢?”
  “啪”徒靳回身扇了徒沐一巴掌,“你没有师父!”
  徒沐被打得一愣,随机捂着脸,眼圈一红,委屈的就要落下泪来,却倔强的看着徒靳,非要得到个答案。
  徒靳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也知道自己这一下子打得有些无理取闹,一下搂过小儿子,把他的头按在了自己怀里,似乎空荡的心得到了些许慰藉,许久,徒靳缓缓开口“他……走了,不会回来了,沐儿,把他忘了吧。”
  徒沐的泪再是忍不住,泄洪般流在徒靳的怀里,他哭了许久,不知是为了宣泄徒靳的那一巴掌,还是因为隐言的离去。徒靳就一直这样抱着他,直到怀里的人不再抽泣,然后从下方传来了闷闷的声音“沐儿最喜欢师父了,沐儿忘不了,爹,您忘得了吗?您教教沐儿好不好,沐儿好难受!”
  徒沐天真又无比真实的话问得徒靳一愣。忘不了,即便从来没有刻意去记得过,但徒靳知道,这个人,一如当年的璎珞一般,已经忘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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