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江湖+番外 作者:半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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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间,门声响起“你们在门口守着,我有话问他。”
隐言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来了,懒得应声。身后传来了石门关闭的声音,南宫绝没有将他锁在天渊的地牢,而是囚在了这间石室中,隐言不记得天渊里有这地方,却又莫名的有些熟悉。按时间推算,他们不可能已经离开,那自己此时究竟是在哪?又是谁发现的这个地方呢?
突然一股大力将他拽了起来,狠狠摔在墙上,剧烈的动作牵动背后的伤和手脚锁链,他没有力气握拳,只微微颦眉,看着近在咫尺的南宫绝。
少了武林盟主的威严,此时的南宫绝一脸阴沉的靠近隐言“小畜生,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似乎猜到了隐言不会回答,他又自顾自的答道“我最讨厌你的这双眼睛,像极了那贱人!”
进门后的第一次对视,隐言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再侮辱我母亲,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南宫绝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侮辱?哈哈哈哈,侮辱?!”笑声戛然而止“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
“若不是我尚她口饭吃,给她件衣服穿,她连人样都没有!”
“三年前你不是就见过了,她被我骑在□□的贱样!”
“那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只是没想到,从小养到大的狗竟也学会咬主人了!”
“可惜啊,我南宫绝——命不该绝!”
随着南宫绝的话语,隐言的双眼一点点大睁,瞳孔一点点缩小,零星的画面瞬间从脑海中闪过——交缠的肉/体,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母亲的声音,陌生的男人……还有……疯狂的自己!
弹簧一点点拉紧,突然,像是被从中间断开,猛地弹回!隐言的脑中如遭重击,疼得他呻/吟出声,随即用手捂住,可是下一秒又被南宫绝残忍的分开。
南宫绝抓着钢针一侧,将隐言的双手狠狠钉在石墙之上“我等了整整三年,你以为会这么容易结束吗?”
“我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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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南宫绝上次来过之后,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室里只有微薄的空气,看不到日月星辰,自然也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隐言安静的靠在石墙边休息,尽量不消耗任何体力。不定时送来的饭菜里都掺杂了散功粉,他没有动。然而现在最严重的并不是饥饿,而是缺水。
看着不远处地面上被自己打破的茶壶,和早已干涸的水渍,没想到竟是自己唯一的水源。喉咙处动了动,却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划过干裂的嗓子,隐言重新转回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目前大概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吧,从自己的饥饿和缺水状况来看,至少已经过去三日,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似乎为了印证隐言的想法,极其细微的声音透过石壁在隐言耳边响起,“主子,我是莲徽”。
隐言慢慢睁开双眼,定格在前方的一处地面,嘴唇轻启,室内却依旧安静,“过去几日了?”
“四日。”外面的声音简洁回复。
艺部竟花了四天时间才找到自己,比他预想中的时间晚了些。
“我现在在哪?”
“是东阁夫人房内的一间密室。”
“!”是……母亲的房间?隐言记得,母亲从小便不许他靠近东阁,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既是母亲说的,隐言便极少踏进这里。即便是璎珞受伤昏迷之后,他也未曾打破。怪不得不知道这个地方,可,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隐言极力的想要回想起什么,他打量着这间石室,一些零星的画面又在脑海中浮现,可越想头就越痛,每每到关键到地方,就像被人突然从中间剪断。又一次一无所获!隐言咬咬牙,缓了口气,继续开口问道“鸾药阁那边情况如何?”
“目前已经在魍魉和那个叫白羽的人控制下。”
隐言淡淡勾起嘴角,看来他没有猜错。鸾药阁的人,因为常年与药接触,即便可以隐藏,身上却还是会留有药香,他前后遭遇两伙人暗杀,一伙目的在于活捉,而另一伙却要至他于死地,再加上信部的调查和魍魉口中的叙述,隐言猜想,这个叫白羽的人跟鸠翼必定有所联系,既然鸠翼是死于鸾药阁之手,那么白羽跟鸾药阁,怕是也有着深仇大恨吧。所以他吩咐黍黎等人一旦成功进入后大可动静大些,白羽隐忍至今,该是也做了不少准备,断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二人里应外合,鸾药阁又战力不足,必会惨败。
“消息还要多久传到这边?”
“按您的吩咐,一切处理妥当后从才把消息传出去的,最迟今晚也该到了。”
看来是准备得差不多了,隐言想了想接着问道“冰宫那边什么情况?”
“冰宫本就难破,再加上由您布阵,即便有鸾药阁的人出手,今晚也是绝对解不开的。”
“好!”隐言深吸口气,短暂的沉默,他突然问道“我父亲他……在做什么?”
墙后的人似乎愣了愣,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隐言接着道“罢了,注意点我父亲身边的动静,有些人可能要行动了!”
莲徽未再多言,道了声“是”便瞬间消失不见。
隐言闭眼靠在墙边,微微仰起头,思绪翻涌。冰宫外毒瘴密布,南宫绝必会让鸾药阁的人来解,而今晚鸾药阁被破的消息就会传到天渊,他们的人一走,南宫绝便对冰宫束手无策了,可是他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唯一进不去的地方呢?
也就是说,很快,就能跟父亲见面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重头戏!你们想要的父子见面——《赌局》
“老爷,您一直都在利用隐言,对吗?”
第65章 赌局
一日后的晚上, 徒靳来了。石门响起的时候, 隐言有些紧张, 他深吸口气,转身,“老爷, 您来了。”像是早就知道一般。
徒靳带来了些食水,表情看不出喜怒, 只把那些东西拿出来一一摆在桌上, 隐言注意到, 食盒的最下面还有一层, 徒靳没有打开。
“听说送来的饭菜你都没动, 这是我吩咐人弄的,里面没掺那些东西,吃吧。”
隐言其实是感动的, 即便知道父亲的来意, 他还是为那些许的关心而感动。拿起筷子默默的吃了起来, 徒靳就坐在他对面,父子俩谁都没说话,直到隐言放下筷子。
徒靳淡淡道“再吃点吧,特意叫人准备的。”
隐言愣了愣,然后又拿起筷子吃了几口, 他太久没吃东西,其实并没有吃多少。再次放下筷子,隐言看着眼前的桌面, “老爷,私语轩您去了吗?”声音看似平静,但轻颤的睫毛却显示着他的不安。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徒靳的沉默。隐言合上双眼,懂了,只是心口有些发凉。他突然对即将到来的赌局没有了信心。后来,当他再回忆这些的时候,他想,或许自己早就猜到了结果,只是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所以一直自欺欺人着。
“天渊的其他人,你早叫他们离开了对吗?”徒靳原本该称他们“魔教余孽”的,但是当着隐言的面,终究有些叫不出口。
“嗯”隐言答。
“他们在哪?”
“隐言不能说”他微低着头,“老爷,天渊不会再危害武林,天渊城里的那些人即便有些过去做错过事,但如今也都只是想好好过日子罢了,武林盟当真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吗?”
“武林盟大动干戈,却几乎没有收获,赢了一个已经被搬空的天渊,只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你若不交出他们,就会被盟审,当着天下的面给众人一个交代,你知不知道?”
沉默片刻,隐言抬头问道“老爷,若隐言不说,您便会把我交出去,对吗?”
徒靳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来之前他便知道,隐言什么都不会说,但他还是答应了南宫绝过来,原因很简单,他想给隐言一次机会,一次即便渺茫他也想一试的机会,因为一旦盟审,隐言必死无疑。徒靳用了些时日,才正视了自己的心,他——不想隐言死。
摸了摸食盒底部,徒靳咬咬牙,仍旧不死心“改邪归正谈何容易,他们不过是在诓骗你罢了,你才多大年纪,如何能确定他们的真实想法?人心叵测,你尚不懂得处世之道,又何谈什么江湖义气?”
“老爷说的是,隐言的确看不懂人心”就像他原本以为父亲或许并不讨厌他,以为……父亲会去私语轩看一看……深吸口气,隐言接着道“虽不懂人心,但隐言却知道自己所想,他们只要在天渊一日,隐言便会护他们一日”。人心叵测,何必看透?他不忘初心,顺应本心,又有何不妥?
“你……”徒靳不知该说些什么,继续劝吗?用什么理由?以什么立场?他到底只是有一次机会,若自己能劝动隐言,或许,就不必用上南宫绝的办法。可机会用完了,他失败了。徒靳打开食盒底部,端出了一个药碗放在隐言面前。
“我们搜遍了天渊城,唯有一个地方无论如何都进不去,你该知道是哪。”
棕色的药汁在碗里打着圈,原来饭菜里没有的东西,是用这样的方式呈现给他。隐言拿起药碗放在鼻前闻了闻,笑了“老爷,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徒靳一愣,尚未回答,便听隐言接着道“冰宫内为昆仑逆阵,所有阵眼反向而行自然破之”。
沉默,寂静的石室里只有死一般的沉默。徒靳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更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就会得到答案!那样费尽心思保护的地方,他以为有天大的秘密,他以为隐言一定是不肯说的,至少……不会这么快就说。
“老爷,您一直都在利用隐言,对吗”寂静的空间被隐言淡淡的询问声打破。
“您虽然不认我,却知道隐言视您如父,对吗?”
“您知道只要您问,隐言就不会拒绝,对吗”
“您其实……从来都没想过去私语轩看看,对吗?”
徒靳被隐言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发蒙,他发现自己无从反驳,甚至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一向翩翩公子一样的人,发起火来也只是浅浅质问,他想,璎珞把隐言教得很好,他其实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面对武林盟的挑战,面对整个天渊的生死存亡都能从容应对,那个嚣张到独自一人就敢跟整个武林宣战的家伙,对自己却从未大声说过一句,哪怕是现在!
隐言话落,并没有想等徒靳回答,他端起眼前的药碗,一饮而尽!尚未回过神来的徒靳只来得及打掉已经几乎空掉的药碗。
“你疯了吗!”
隐言放下手,眼睛都没抬,淡淡回“老爷端出来,不就是要给隐言喝的吗?”
“我……”徒靳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爷请回吧,隐言想一个人静静。”
明显的逐客令,徒靳却找不到任何借口留下来,他默默收拾了碗筷,临出门前,隐言突然叫住他。
“老爷”背对着石门,他轻轻问道“您知道冰宫里有什么吗?”
徒靳曾经问过隐言私语轩有什么,记得隐言当时回他什么都没有,如今他竟被隐言问道冰宫有什么!
有什么?徒靳突然有些害怕知道,然而隐言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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