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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申生 作者:羞涩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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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年下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五官十分俊俏,脸上涂了脂粉,显出一种不寻常的白,身上的衣裳色泽浓艳,则是倡优的戏服。
  倡优,靠逗乐为生,任人摆弄,历来是地位极低的营生。但若是什么时候得了权贵的欢心,平步青云,一句戏言就胜过臣子直谏,也是有的。这个倡优名为“施”,正是因为受到诡诸喜欢,能够堂而皇之地在宫内行走。
  优施仰起脸,享受似的任骊姬的脚缓缓磨蹭,待到那涂得鲜红的脚趾甲到了唇边,双手捧住,响亮地亲了一口:“能见到夫人,小人心里就跟涂了蜜一样的甜……夫人吃过了么?”
  骊姬坐下,褪下了狐裘,在膝盖上折叠得整整齐齐,随口道:“吃过了,跟他一起吃的。”
  这“他”自然说的就是国君诡诸了。
  优施也不道喜,只是赔笑道:“说明国君对夫人看重得很。”
  “那是自然,”骊姬冷笑了声,“不然怎么成大事?”
  优施听到“大事”二字,瑟缩了下。
  骊姬又扫了他一眼:“怎么,你怕了?依你们的规矩,不就是要夫人的儿子做国君么?”
  “是是是,”优施忙附和道,“那个所谓的太子申生,不过只是个庶出……”
  申生的母亲齐姜来自齐国,姜姓,最初只是诡诸父亲的一个妾,后来依附于诡诸,故而地位并不高。只是申生作为长子,小时候又颇得诡诸欢心,故而早早地定了太子之位。
  “他的娘没有地位,命还短,”骊姬冷笑道,“可见老天也不眷顾他。”
  “是是是,”优施附和。他出身低微,谈论起这些天生的贵族来,心中便有一种僭越的快感,话语也放肆起来:“那个老二重耳,说是天生异象,结果长到十八岁了,也就只是整天里斗鸡走狗的玩闹……老三夷吾,啧啧,就算是巴上了那个贾君,实际上也没啥出息……”
  公子重耳与夷吾的娘是来自赤狄的一对姐妹,是诡诸击败赤狄后所得,与骊姬际遇相似,优施便略过去了,不敢去提。而夷吾的娘也是早逝,他后来被无子的贾君所收养。那贾君原是从贾国正式迎娶的正夫人,自己却一直没能生养。到骊姬升了正夫人,虽说是与她并立,但宫中谁都看得出孰轻孰重。
  骊姬一想到此便心中得意:“贾君把个便宜儿子养得畏畏缩缩,跟只乌龟似的,还要跟我争,真是笑死人了!”
  二人又说了些夷吾在人前的丑事,齐齐笑了起来。
  骊姬道:“不过要成大事,也是留不得的,都要拔得干干净净!”
  申生、重耳、夷吾,都比奚齐要年长,要一并铲除,方能心安。
  骊姬眉毛挑了挑,看着优施:“你倒说说,这个便宜太子,咱们要怎么对付?”
  优施被她的这个凌厉的眼神看得一抖。心道,还是来了!自己既然跟从了这一方,就是把命都系上了,逃不掉的。
  他的眼珠子转了转:“依小人的愚见,这个申生,痴傻得很,满口只念着忠孝。他为人精洁,我们就攻他的精洁。要知道,精洁易辱啊!”
  “精洁易辱。”骊姬丹唇翕动,将这四字又细细嚼了一遍,终于笑道,“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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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又是清晨时分,申生与夷吾立在昨日立着的地方。
  夷吾正叨叨着重耳又躲懒,忽地一拉申生:“太子哥哥,那个奚齐……来了。”
  申生跟着望去,果然是他那个最年幼的弟弟,正在许多宫人的簇拥下过来。他继承了骊姬的美貌,明眸皓齿,鼻梁挺秀,说是面若好女都不过分。十二岁的年纪,身量已经拔高,穿着紫衣,外裹貂裘,华贵而骄傲。
  奚齐来到他们身侧站定,面朝前方,一言不发。倒是申生先开了口:“四弟也来了。”
  奚齐懒懒地“嗯”了一声。
  诡诸极宠这个幼子,之前请早安时见他打了几个喷嚏,当即赏赐了一件貂裘,又特准他免去早起,到春分以后再来。
  奚齐转过头,突然看向申生他们:“你们等很久了?”
  “大约三刻。”申生仍是微笑,“父君随时会起,就来早些候着。”
  奚齐哼笑了一声。
  不一会,只见寺人披从寝宫大门走出来:“君上起了,说身子有些乏,诸位公子不必请安了。”
  夷吾垂头丧气,刚要抱怨,却听他接着道:“奚齐公子,夫人让你入内相见。”
  他当即“啊”出声来。骊姬以自己的名义把奚齐招入内,就等于是让他一个人去请了安,而把其余二人拒之门外。
  申生拉住夷吾的袖子,冲他摇了摇头。
  “有的事,不是早就有用的。”奚齐得意的话飘过来,像是一根扎人的针。
  申生看着他与自己擦肩而过,突然道:“等等。”他神情平静,就如一个普通兄长对弟弟的提醒,“你的袖口沾了些白毛。”
  奚齐抬起手来,果然有一些细小的白色绒毛粘着。他看着申生,总觉得这平静是一种讽刺,自觉失了面子,竟将上前收拾的宫人抽了一巴掌:“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那宫人捂着脸,替他清理了袖口。
  他愤愤离去。
  申生与夷吾也只得回去。
  一路上,夷吾抱怨个不停,申生左耳进右耳出,突然停下了脚步:“我去看看重耳。”
  夷吾一愣:“看他做什么?”
  申生道:“他两天没有露面了,说不定真感染了风寒。”
  夷吾一脸的不以为然:“他的话怎么能信?太子哥哥你这会去,他多半还在呼呼大睡呢。”
  申生笑笑:“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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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耳自幼独立,十五岁后他便独自起居,住了一处比较偏僻的院落,只有少数宫人,他倒乐得自由自在。
  院中凌乱地生着杂草,无人修剪,远远地见一个老旧的箭靶挂在墙上,中间的红心却是一个洞。
  申生进去与宫人招呼了一声,轻车熟路地去到卧室,只见阳光普照之下,床褥之上睡着个男人,身量颀长宽阔,紧闭着眼,棉被盖到了下巴,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他伸手要拍,半途却改了动作,在额头上轻轻贴了贴:“起来吧,装什么睡?”
  重耳还闭着眼睛,咧了嘴:“怎么就知道我装睡?”
  申生笑道:“你哪回睡觉不是四仰八叉?怎么可能好好的盖着被子。”
  重耳哈哈大笑,坐了起来:“那摸我额头做什么?不还是上了当?”
  申生与他对视,隔着很近的距离,会有一种奇异的要被吸进去的感觉。重耳的眼睛有两个瞳仁,横向粘连着,像是一双互相扣着的环,乃是天生的重瞳之目。
  见他怔住,重耳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大哥?大哥?又来了?又要说什么‘圣人之像’,让我好好用功……”
  申生认真道:“本来就是,史书上说,上古君王舜便是重瞳的眼睛,传说有这双眼睛的人皆是不凡。”
  重耳一挑眉:“都不凡了,那还用功做什么?”
  申生笑着摇摇头。
  “大哥,你应该多笑。”重耳这时倒认真起来,“我很少见你开怀的模样。”
  谁知说着说着鼻子一痒,就打了个大喷嚏。
  申生笑着拿过边上的衣裳丢给他:“穿上吧,别真的‘感染风寒’了。”
  重耳便起来穿衣。他虽不擅长读书,却是驾车射箭、拳脚剑术,样样精通。生的也是武人的骨架子,比申生足高了一个头,肩宽腰窄,手脚长大,再穿上玄色外袍,更显得整个人昂扬奋发。
  他一边让宫人给他束发,一边对着申生道:“前阵子我在城外山上看到了有意思的东西,今天正好与大哥同去。”
  他说风就是雨的,立刻就要出门,申生连忙拉住,哭笑不得:“你等等,你自己说自己感染风寒,结果父君刚上早朝你就往城外跑?”
  “哦,”重耳想了想,“有道理,那就用了朝食再去吧。”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两顿正餐,一顿在早晨,称为朝食,食物预备丰盛,还有一顿则在傍晚,将朝食所余加加热,便算一顿,称为夕食。
  二人洗净了手坐等,不一会儿宫人便来陈列出饮食:两簋高粱饭、两张面饼、一豆鱼汤、一只炙羊腿,还有荠菜、白菜和果品等。
  申生摇摇头:“你这吃得也太多了。”然而鱼汤和白菜却是他喜欢的。
  重耳则将羊腿切片,就着马奶往嘴里送。
  申生看着他的手臂肌肉,笑道:“你娘亲总说喝马奶强身健体,真不是虚言。可惜我就没这个运气。”
  重耳道:“嗯,我记得你跑了好几趟茅厕,害我被骂了好久。”
  申生一挑眉:“那你被鱼刺卡住喉咙呢?”
  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年岁又最相近,总有些难忘的趣事,说起来便温暖得很。
  二人说说笑笑,便用过了这顿饭。
 
第3章 白狐
  晋国的都城位于晋国南方的平原,叫做绛城,从国君诡诸即位起建造,经过了这些年的积累,已变得十分宏伟,占地九里,八扇城门,吞吐各方。
  申生与重耳乘坐牛车从北门而出,那里是绛城与旧都曲沃之间的平原丘陵,作为晋国公室的蒐猎之地,周围驻扎了军队保护,禁止平民和野人进入,树木茂盛,生灵稠密。
  申生下了牛车,心怀舒畅,情不自禁地哼起诗歌来:“山有枢,隰有榆……山有栲,隰有杻……山有漆,隰有栗……”
  回头去望重耳,重耳道:“别看我,我记不住这个。”
  申生笑起来,继续唱道:“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且以喜乐,且以永日。”
  重耳道:“这句很好。”
  二人一步步登上丘陵,春风吹来,已带着草木的清香。见到一株枝叶参天的大树,重耳道:“到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申生跟去看,原来树下竟有个动物巢穴。其中塞了许多棉花布条,拨开来便见到一窝肉乎乎的小狐狸。
  小狐狸身上已有了些细腻纯白的毛发,申生心里一动:“这是……白狐?”
  重耳点头:“白狐稀有,我在周边看到过血迹,大的应该是被人猎走了。”
  这里属于公室,可能就是宫中的人,申生想到骊姬身上常常披的那件白色狐裘。
  他爱怜地看着这窝小白狐:“幸好你发现了,不然挨饿受冻个几天,一只都保不住。”
  重耳取出身上的油纸包,挑出切碎的生肉来。那窝小白狐纷纷凑近过来,争抢着抬头来吃。
  二人耐心地喂,引来一阵阵示好的叫声,申生禁不住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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