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作者:尧商(上)
Tags:宫廷侯爵 强强 励志人生 生子
“辰盈时常抽空来看我,不要担心……”七营长声音沙哑道:“我不欲多想,却依旧想
了很多。是我自食恶果,长兄两次劝告,提防逸景,疏离洛江红,我竟然置若罔闻!”
行晟看得分明,他双手上依旧留着那铁链压迫而成的伤疤,溃烂不堪,心中不忍,还是
抓起他的手腕往自己家中走。
“让辰盈给你上药”,他哽着声音说道,虽然并未回头看长铭,却也不容长铭松手,“
长铭,不管你从牢狱中走出来,做了什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为情所伤或许难以避免,但
是长兄只希望你按照自己心意活着。”
长铭察觉双眼温热,眼睑轻微一动,想要流泪,却早已忘却酸楚,七营长最终没有哭泣
。
成景收到令军侯府的传书,便亲自赶往丘城,终于在几日之后见到了自己兄弟。
他似乎很狼狈,虽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是脸上伤痕斑驳,恐怖异常,成景虽然惋
惜,却苦笑道:“看来还不是你回家的时候。”
“对不起,我就这样被人赶出朝廷……”逸景低头哑声道。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成景道,“无论你如何决断,都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没有对
不起我司福罗家。”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微信公众号更新的问题,因为作者君记姓不好,时常想不起要更新,想要聊天的可
以关注尧商的耽美小说窝。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虎落平阳
未消几日,孟千便走马上任。这位新任军长似乎为人和蔼,亲近士卒,新官上任并未烧
火,反而是杀牛宰羊,请宁武全军好吃好喝,好不热闹。
偏巧大军长敬酒之时,长铭因不宜饮酒婉拒,没想却惹得孟千雷霆大怒,将他拖下去结
结实实挨了鞭刑。
赫连轻弦心急之下,正欲跨步上前,没想突然觉得后颈一疼,再无意识。
清醒之时,姐姐赫连弦轻在一旁看顾他。
“怎么回事?”赫连轻弦从床上坐起,揉了揉脑袋,“你打的我?”
赫连弦轻摇头,回身一指另一人,赫连轻弦就更是无奈。
“你干什么?”赫连轻弦皱眉道。
“大军长要打人,营长都不敢说话,你上去是要一起挨打吗?”行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
“那你就看着他被打?”赫连轻弦挑眉道。
“我只是个小武官而已,自己吃饱穿暖就已经不容易了,哪里有精力多管闲事”,行晟
故作悲切道:“营长自己都要低头,谁让我们时运不济呢?”
说着便起身,以天色不早为借口告辞离去,留下赫连姐弟相顾无言。
“我总觉得这家伙话里有话。”赫连弦轻哂道。
“不过既然如此,那便从善如流吧,届时便可自见分晓。”
孟千上任几日,将七营今年新晋的武官通通找了一遍,莫不是一番促膝长谈,唯独两人
例外,这两人一个叫赫连轻弦一个叫赫连弦轻。
因为是孪生姐弟,所以那个下午就在孟千错认两人和两人不断纠正之中度过了,直夕阳
西下之时,赫连姐弟出得宣武阁,赫连轻弦疑惑地问了自己的姐姐一声:“你是赫连轻弦还
是赫连弦轻?”
赫连弦轻抬手敲他。
晚饭依旧是杀鸡宰羊的吃肉喝酒,大军长以七营长不喜饮酒左右无事为由,令长铭一人
搬运所有空满酒坛,即便长铭不饮酒,硬是混了一身的酒味。
让七营长搬运酒坛子这事,一开始令众人诚惶诚恐,寝食难安,没想七八天之后,便已
经习以为常地将七营长呼来唤去地倒酒添酒。
长铭将横刀重新负于背后,将地上歪七扭八的空酒坛随手叠放在板车上,绳索绕过手臂
,一步一步走过曲终人散的宴席之间,往谷口而去。
自从大军长上任,他便因为这种零碎的事情无法过问七营训练,每日休息不足两个时辰
,比起那些侍从军士尚且不如,更没人再问候他一声营长。
春末夏初的时候,夜凉如水,或许是衣裳单薄,或许是汗流浃背,轻风拂过之时,陡然
觉得浑身发冷。
他依旧头脑清醒,即便孟千故意为难,七营长依旧尚有余力,心思千回百转之时,最终
还是落在了去年初夏时节的陵城古战场,似乎万籁俱静,星辰无声,他心中只有清明,也晓
得这不是因为涧河谷过于静谧,而是他心如死灰,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涧河谷谷口。
接过他板车的士兵将他上下打量一眼,目光满是鄙夷,转身远走,似乎没有特意压抑声
音,长铭将那一句“不是绛元吗?酒会解药,为何嗅不到他的气息,难道是被那个兴主给睡
够了丢弃了?”听得明白,却也是淡然往回走。
“营长?”一声微弱的呼唤,长铭循声望去,便看到谷粱以晴稚嫩的面容。
“你怎么来了?!快快回去,不要被人看到。”长铭慌忙说道。
“没关系,他们都喝醉了,不会有人注意的”,谷粱以晴双眼满是同情地望着他日渐消
瘦的面容,“下官给营长揉揉肩吧,这么些天,恐怕劳累过甚。”
长铭倒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安慰道:“没关系,本官身体强健,这点小事还难不倒,
只是要装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罢了。”
谷粱以晴咂舌。
“这些天,七营如何?”
“营长无暇打理七营,孟千也不允许楚广良接手,反而找了他中意的新晋武官潘朱代理
营中事务”,谷粱以晴愁眉苦脸道:“楚广良只能从旁协助。”
“潘朱?到七营不过数月而已……”长铭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楚广良如何了?”
“楚广良按照以往作为协助,但是潘朱总是喜欢弄点乱七八糟的事情,要么就是几天几
夜不休息的练武,要么就是到处寻其余五位营长的麻烦,不过后来孟千将他喊去,斥责一番
,他终于老实了。”
“那便无事。”长铭淡淡笑道。
“营长现在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军士,毫无威信可言,你真的不打算动作吗?”楚广良火
急火燎地问道。
“只要七营无事,那就不必,我们已经身在屋檐下,营长如果不明大势,死不屈膝,我
们为他出头,只怕一并牵连,届时七营的根基便彻底易主了。”行晟抬眼,缓缓言道。
“然而众人见营长如此,又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掌权,群情激奋,已经是勉强压制了
……”
“看好他们,尤其是赫连姐弟,不要出什么差错”,仿佛想起什么,行晟轻轻笑道,“
莫说乳臭未干,前任大军长和七营长当年也该是这个词。”
“这怎么一样”,楚广良狠狠拧眉瞪他道:“他们知晓分寸进退,这个潘朱……”
没想行晟冷哼一声,哂道:“当真知晓分寸进退,何来今日落魄!”
楚广良一愣一愣地看着他。
“好了,你不要多想。甘仪也好,孟千也好,长铭也好,任由他们作为。何况李长铭多
些苦累没什么不好,现在时机未到,我只能等待朝廷动向,尽快给大军长传信,太过急躁,
只怕无故削减我们自己。”
半个月之后,宁武全军饮酒作乐的日子还未结束,反而让长铭连仅有的两个时辰休息都
没有了。
“七营长,这明天可是用于酒宴上用的,你要好好分!”潘朱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营
长,一脸笑容写满了女干诈狡猾。
他对面的七营长盘腿而坐,两人中间放着三个大桶,中间一桶中的黑豆红豆杂乱无章,
而两边分别小半桶红豆和小半桶黑豆,七营长眼下正老老实实地将混合的黑豆红豆逐一分开
,并未抬头应答潘朱,倒是潘朱目光左转右转,最后落在了三个桶上,灵光一闪,便欲抬脚
上前。
“呀!”眼下正是夜黑风高万籁俱静之时,他这一身惊呼显得各位嘹亮突兀,惊起无数
鸟雀。
长铭甩手收起横刀,继续分豆子,而潘朱被方才那一击吓退了好几步,躬身站着,全依
赖右腿支撑,左腿半托在地上,颤颤巍巍不停,胫骨疼痛欲裂,他并未看到长铭如何出手,
只能察觉眼前一片花白,勉强才不至于狼狈跪坐于地。
“小心一点,这桶的分量可不轻,想动脚反而踢伤了自己,去寻军医看看吧。”长铭低
头,神色如常道。
潘朱却被吓得连滚带爬地出了茅屋。
长铭放下手中的豆子,长长呼出一口气。夜至中央,一灯如豆,这灯光昏暗而豆子色近
,这般折腾不消多久,他便察觉双眼干涩,目眩头晕,不由得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忽而
全身一僵。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像是人踏风而来,又像是鬼缓步而行,他的耳朵只能捕捉道一
两声的若有似无,旋即他立刻了然,抬头之时,面前的房门便被推开了。
行晟看了他一眼,提剑而入,顺手关上房门,行至长铭对面,盘腿而坐,将长剑搁置于
一旁,伸手去捞中间大桶的豆子。不由得头疼道:“你先睡一会儿,我帮你分。”
“你怎么来了?”长铭诧异问道,虽然烛光不明,但是他察觉此刻的行晟比起白日更为
憔悴,脸色蜡黄,眼下乌青,眉宇疲累。
“只有我能来了”,行晟强打精神地挑挑眉,“七营必须保存实力,不能和孟千拍案叫
板,倒是令军侯的儿子只要送点银钱,便没人敢和我过不去,孟千也就不知道还有人帮你偷
懒。”
“可我看你比起白天怎么突然憔悴这么多,不像是一夜疲累而已。”
“那是”,行晟凄惨一笑,“我得调动令军侯府处理一些事情,还得安抚阿良挂心你,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