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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作者:尧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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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强强 励志人生 生子

 
了。
  “先睡一会儿,盖好被子,我去给你做些早饭。”逸景伸手系好自己身上的大氅,又为
 
长铭将炭火挑的旺一些,这才出门去。
  长铭看了看眼前小巧可爱的包子,抬头问递给他碗筷的逸景:“你不吃吗?”
  逸景转头,掩唇咳嗽了几声,才声音沙哑道:“我还有事,你先吃,我喊听雨来陪你好
 
不好?待会就回到你的屋子去吧,这儿还是有些冷。”
  长铭以为是因这处冷了些,才让逸景生病,便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
 
看昨晚安睡的床榻。
  逸景欣慰笑笑,出门之后,恰好萧听雨带来了闾丘尔阳为他诊脉。
  闾丘尔阳抬头看了看头疼欲裂的逸景,言道:“风寒而已,昨晚怕是着凉了,下官给您
 
开点药,止痛退烧,好生休息,明天就没事了。”
  逸景思忖一二,便点头答应了,叮嘱道:“让蓝莫暂代宁武军务,今天该是核算响钱的
 
时候了,切莫耽误。”
  “是,下官自当转告蓝营长。”闾丘尔阳一边书写药方一边答应,想起失踪已久的七营
 
长,不由得问道:“七营长家事如何了?有什么为难之处吗?他许久不回来,轻弦也想念得
 
紧。”
  逸景面上一瞬间闪过哀恸,却只能说自己不知道,蓦然想起什么,问道:“听大哥说起
 
,先生在苗疆之时,曾经让一个记忆全失之人恢复如初?”
  “确有此事”,闾丘尔阳毫不避讳地承认,“当然那人运气上佳。”
  “先生请随本官来,一会儿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能声张,就连轻弦也不得告知。”逸
 
景神情如常,不过是面色惨淡了一些,然而言语之间并未有任何回寰之意,闾丘尔阳虽不明
 
其中关窍,还是慎重其事地点头答应了。
  两人到了逸景的后院,眼看要往逸景卧房去,却听得突如其来一阵响动,像是什么东西
 
倒塌的声音,逸景当下脸色一变,掉头就往自己书房而去,云里雾里的闾丘尔阳只得紧随其
 
后。
  逸景抬手就破开书房门扉,一眼看到墙角倒下的书柜和梯子以及满地的书籍纸屑,在风
 
寒作祟下,摇摇晃晃地摔到了书柜边,一把就将其抬起,好像自己也一并没了呼吸停了心跳
 
,双眼放大恐惧——幸而他一眼就看到了书柜下一手撑起书柜而小心翼翼看着他的长铭,他
 
终于松了一口气,牵动了嘴角,顺手就将书柜甩到了一边,手忙脚乱地将人抱住,问他有没
 
有伤到哪里。
  没想到长铭却吓得要挣出他怀抱,还语无伦次地同逸景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
 
听你话准备回房里去,只是想带几本书和我一起而已!真的!我没有捣乱也不是故意的!”
  “别管那些了!”逸景轻拍他的后背低声安慰道:“你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你不生气啊……”长铭缩了缩脑袋,还是不敢抬头看他。
  逸景哭笑不得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下次一些,或是喊我帮忙,要是砸到你怎
 
么办?”
  “没有啊,我随便一挡就挡住了……”,长铭不明所以地说道,突然抬眼,越过逸景,
 
看向门外,转而问逸景:“那是谁啊?也是我该认识的人吗?”
  逸景回头就看到了呆傻站在门外的闾丘尔阳。
  “七营长?!”闾丘尔阳料想不及,自己连自己的声音都难以分辨了。
  长铭只是傻傻地看着他。
  “脑后重伤,淤血不散,所以成了这样”,闾丘尔阳的结论与其他大夫如出一辙,“也
 
不是没办法回复。”
  “只是?”逸景皱眉问道。
  “把握很大,七成”,闾丘尔阳却并未显出任何欣喜之意,反而眉头紧锁地盯着长铭,
 
“但是头颅何等重要,万一是那三成,他就命归九泉了。”
  逸景并未诧异,而是面容更是一种难言的苦涩,双手紧握,指甲穿过手掌,鲜血落地,
 
闾丘尔阳已经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身后的长铭如晴天霹雳地坐在原地良久,终于纵声
 
哭喊。
  “你要我死吗?”他满心绝望地问逸景,双眼泛起泪花,薄唇微微颤抖。
  “不,我不是……”逸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言说才好,他无法对长铭说“我不会让你死
 
的”,也承诺不起一句“我会陪着你一起死”,更是无法告诉一个记忆全失只作孩童的长铭
 
——“我是宁武的军长”。
  我是宁武的军长,即便喜欢谁爱慕谁,我不能轻许生死。
  “只有七成啊!”长铭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哭声朦胧地哀求他:“只有七成!我真的不
 
想死,你不是兴主吗?你难道不喜欢我吗?我可以回到屋子去,我再也不看书了,你不要讨
 
厌我,不要让我去死不可以吗?”
  逸景无法再回答,几次举起手,却无力垂下,不敢触碰他,更不敢拥抱他。从未有人想
 
过七营长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哭泣和哀求,他武艺卓绝,生姓高傲,走过风霜雪雨,经历九死
 
一生,直到今天,逸景才知道,李长铭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宁武大军长不能没有七营长,司福罗逸景也不能失去李长铭,他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脏
 
,捧到长铭面前,用最后的力气说一句“别哭了”。
  可长铭已经泣不成声,身体摇摇欲坠,泪流成河敌不过心如死灰,逸景想开口,却只能
 
沉默,宦海沉浮多年,偏就少了这一句欺骗。
  闾丘尔阳黯然收起药箱,沉声道:“他现在太过虚弱,不可能驱散淤血,还需要弥补身
 
体,才能开始,还需要好一段时间。”
  “先生”,逸景吞下哽咽,命令道:“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哪怕是赫连姐弟,南荣行晟
 
。”
  自此之后,长铭水米不进,任凭逸景百般劝说。
  “这样下去,你会饿死自己的!”
  长铭重伤未愈,哪里经得起折腾,一天时间下来,早已头晕眼花,却还是扭过头不愿吃
 
逸景喂来的热粥,反而哭道:“你也要我死啊,我不吃饭,病好的慢了,还能晚点再见那个
 
大夫!”
  “我怎么能忍心你死去呢……”逸景何尝不是心如刀割,“你吃一点好不好?就一点?
 
  “拿走!我不吃!”长铭决然一挥手,又将饭碗打翻,哭闹更甚,“我不吃我不吃!我
 
是注定要死的人。”
  逸景终于等到了自己溃不成军的时候,将他抱紧在怀中,陪着他一同落泪。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愿意,就不要恢复什么记忆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我
 
做不到欺骗你,更做不到这样接二连三的失去你啊……”
  泪水滚烫,落在长铭泪痕未干的脸上,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异常熟悉,好像前世今生,逸
 
景都是这样抱着他落泪,那种铭心刻骨的情愫,总是在安慰着他。
  长铭停止了哭泣,伸手反抱住逸景,昏睡在他的胸膛。
  清醒之时,便觉得腹中隐隐作痛,借着月色,他看到逸景还是那样趴伏在床边陪着他,
 
忍不住动了动手指抚上逸景的脸颊,却又吓得缩回了手,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他这才想起来,逸景还在高烧,这几日来,逸景的心思都在他身上,更顾不上服药休息
 
  逸景似乎只是浅眠,有点风吹草动便清醒了过来,再一次起身忙碌。
  “我去给你把粥煮热了,你先喝一点,再吃其他的东西好不好?你想吃什么?”长铭看
 
不清他的面容,却听得出他的声音欣喜若狂,不知为何却让他再度落泪。
  他不知道自己失去记忆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一定不是这样以泪洗面的人物。
  “我不饿!”他伸手试图抓住逸景的袖子,“你别去了,外面好冷。”
  “你这么久不吃东西,怎么会不饿!”逸景心急如焚道,“乖,不要闹了,那些事情我
 
不会再提了,你也不要再想了,吃一点吧?我去给你把粥煮热,在这儿等我,不要乱跑!”
  不等长铭再说什么,他已经匆匆出门去了,长铭还想追出去,奈何逸景不让他乱跑,他
 
只能在房内惴惴不安地等待,几次急得想打门,却又怕逸景回来不高兴,又愤愤地坐回床上
 
  一锅粥端上来,逸景盛了一碗给长铭,没想到长铭却舀了一勺到他面前,看起来是要喂
 
他喝粥。
  “你这是……”
  “你快吃!”长铭急得跺脚。
  逸景被他这一吓,也就任由他喂着自己,吃了两口还是把勺子抢过来,自己喂着他吃,
 
原本长铭还不安分,被他板着脸说了两句,还是乖乖坐好。
  长铭说什么都不让逸景在床边睡觉了,一定要他和自己一并到床上去睡着,吓得逸景连
 
连摆手。
  “再这么睡觉,你都不能退烧啦。”长铭不满道。
  逸景百般纠结道:“我可以回书房睡。”
  逸景本来就在书房安寝,要不是这几天和李长铭折腾得没完没了,何至于此。
  “哦”,长铭后知后觉地答应,又不解问道:“你这么讨厌我吗?”
  “何出此言?”逸景觉得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那你为什么要跑回那个书房,不和我一起睡,你不是说那里冷吗?”长铭一脸天真道
 
  逸景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就岔气了,半响才长叹道:“我再怎么说都是兴主,你不要撩
 
我!”
  “什么叫我撩你?”
  “呃……”逸景一时语塞,窘迫了一会儿才解释道:“就是我有风寒,还是不要传染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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