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该吃药了+番外 作者:扶风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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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还不至于没羞没臊到光着腚回去,就捡起撕成破衣烂衫的布料胡乱一裹,回去清洗了一番,趴到床上睡温情觉去了。
翌日醒来,离无言头脑恢复了清醒,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起,一下子动作过大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腰后面就多了两只温烫的手,不轻不重地给他按揉起来。
离无言顾不得身上的酸痛,转头一把揪着云大的衣襟将他提起来,凶神恶煞地看着他。
云大一脸无辜地与他对视,哀怨道:“不是吧,刚刚给你侍完寝就翻脸不认人了?”
离无言气得扑上去狠狠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云大刚被拎起来又被他扑倒,趁势搂住他,忍着痛在他后背一下一下轻抚着,带着明显的安慰:“嘶……别气别气,有话好……嘶……好好说,说完了我任打任骂……哎呦好疼!”
离无言松开了牙关,闷闷地埋头在他颈窝里。
“想起来了?”云大侧头够着他脑门亲了亲,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散乱在枕边的长发,看他这种难得一见的委屈样子顿觉心疼,却又奇异地产生了一种幸福感,偷偷咧了咧嘴,又换成一副正色面孔,低声道,“当初给你的那个药丸是诓你的,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故意拿出来的,真正的药藏在酒壶中,无色无味,每天兑着酒给你喝下去了。”
离无言按在他肩头的两只手紧了紧又松开,发顶在他颈窝蹭了蹭。
“现在酒壶里还剩一日的量,本来喝到今日就能彻底好了,不过你昨晚……呃……估计嗓子有些哑了,需要再吃些润喉的东西滋补一下。就这些了,那个,你准备怎么打我?”
离无言又换到另一侧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这回明显力道轻了些。
云大心中一喜,把他脸捞上来,在他鼻尖上亲了一口,见他垂着眼皮子不搭理自己,又亲了亲,一直亲到他抬眼瞪了一下,才重新放回去好好搂着,笑道:“喊一声我的名字来听听?”
离无言没有任何回应。
云大暗暗叹口气,知道这对于一个被毒哑、沉默了八年的人来说需要跨越极大的心理障碍,也就不逼他了,可惜理解归理解,心底的失落却没办法抑制:“要是不想开口,写字行么?跟我说说话。”
离无言沉默着从他身上爬起来,面无表情地穿好衣服,扔下他走出去了。
云大一脸郁卒地歪在床上目送他的背影,郁卒到一半迅速跳下床穿衣服紧赶慢赶地追出去。
他别的不怕,只要有时间就可以慢慢熬,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离无言会想不开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毕竟他这些年都是靠着一股恨意活在世上,陡然有一天嗓子好了,恢复正常了,这种恨意找不到支撑,他会不会觉得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万一心灰意冷去寻死怎么办?
云大火急火燎地把人找到,发现他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吃东西,看上去完全正常。
唉……关心则乱!云大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心道他当初那么小的年纪都没有冲动去寻死,现在当然更不可能了。
赶紧漱口洗脸,提着酒壶坐过去,打开壶盖在手心磕了磕,磕出不足米粒大的一颗药丸,放入一旁的温开水中,等药丸全部化开,推到他面前道:“一百步已经走了九十步,只剩最后一口了。”
离无言看着他眼中的期待,心头一热,郁结多年的恨意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化解了大半。
云大看着他喝完了药,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喜滋滋道:“唉,终于可以陪我白头到老了!”
离无言听得心底震颤,一股热气上涌,直直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过来,一个大章戳在他的唇上。
云大彻底被惊喜冲击得傻了眼,这可是媳妇儿头一回主动亲吻他,太值得回味了!眨眨眼拼命把自己叫回了魂,一把搂住了人就激动地回吻起来。
“砰……”门口传来一声巨响,两人动作顿住,齐齐回头。
一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被门槛绊了个狗啃泥的齐枭,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额头迅速后退,才退了两步又差点儿又让门槛绊到脚后跟,连忙扶住门框稳住了身子,呵呵干笑:“你们继续,继续……”
两天后,云大意犹未尽地开始收拾行囊准备打道回府,要说有什么遗憾,就是离无言仍然不愿意开口,每次面对他期盼的眼神,张了张嘴挣扎了半晌,最终还是合上了。
云大郁卒地抱着他:“你不说话没关系,不用你说别的,就喊一声我的名字,好吗?”
离无言这几天总是看到他极力掩饰却掩不住的失落神情,心里堵得慌。
云大知道不能逼得他太紧,就没有再说什么,但是没多久看到他换上的衣服时,脸色顿时变了:“阿言,你怎么还穿女装?是不是一会儿还打算化妆?”
离无言点点头,写道:要陪你回去啊,当然要换衣裳。
云大这才知道他的心结并没有完全解开,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搓了搓,温声道:“你是谁生的、生在哪里,这些都不重要,我喜欢的人绝对不会差。你相信我,嗯?”
离无言怔怔地看着他。
云大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过于霸道了,叹口气捧着他的脸在他鼻尖上亲了亲,笑起来:“不逼你了,来日方长。”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两人牵着厉风朝海边的船走去,上了船,离无言一直沉默地看着远处的大海,想起了那次出来钓鱼的感叹:天广海阔,人如蝼蚁。
船行离了岸,云大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正要开口说话,耳中忽然听到一声极低的轻唤:“鹊山。”
这一道声音轻柔中透着细微的沙哑,仿佛呓语,低低地在海风里飘荡开来,云大彻底震住了。
离无言转身看着他,两只漆黑的眸子透着释然:“鹊山。”
“哎!”云大一脸傻样,笑呵呵地应他。
离无言笑起来,因为化了妆,笑容有些妩媚,但瞳孔深处却异常清澈,这一次声音大了些,依旧透着点柔软的沙哑:“鹊山。”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云大觉得自己快站不稳了,深吸口气使尽全力一把将他抱住:“哎呦我的卿卿言儿!”
离无言笑弯了眼,终于换了台词:“我回去换衣裳。”
或许是刚开口十分不习惯,说话就尽量简短,但是听在云大耳里简直就是连绵不绝的天籁。
云大一脸狂喜地转头朝船夫挥手:“快!快回去!”
船夫是离音宫的一个小罗罗,早就惊成了一只呆头鹅,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能讲话的宫主,被云大在背上兴奋地拍了一掌才咳着回过神,“哦哦”几声傻不愣登地开始往回划桨。
云大高兴得有些犯傻,就那么直直杵在船头傻等,一直到离无言换了衣服回来都没回神。
离无言上了船,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一脸傻笑,忍俊不禁,捏着他下巴扯了扯,上了瘾似的又喊了一声:“鹊山。”
“哎!”云大继续乐。
小船夫默默地蹲在船尾,默默地看着他们俩,默默点了点头:嗯!云大公子果然是媳妇儿!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明天上完两则短小番外就OVER了~
☆、番外两则
番外一:敬茶
云大带着素衣净颜的离无言回到流云医谷,笑得满面春风,乐呵呵地对门口的小童招手:“来,见过离宫主。”
小童眨巴眨巴眼,朝离无言躬身行礼,却没开口打招呼,只是转头看向云大:“大公子,你可别耍我,离宫主上回见过,不是这位公子。”
离无言挑眉一笑,走近几步抬手就捏住他脸颊上两块白嫩嫩软乎乎的肉,上下左右好一通揉搓。
小童嗷嗷直叫,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离宫主好!”
离无言笑眯眯点头,心满意足地松了手。
那边云四得了小厮的传话,知道他们回来了,飞快地跑过来,老远看到他们就一脸兴奋地喊:“阿大!你回娘家啦?怎么没见到离姐姐……咦?这位帅哥是?”
云大还没来得及回话,离无言就一脸亲昵地搂着他的腰靠过去,一副恩爱夫夫的模样,对着云四一个劲儿笑。
云四下巴差点掉地上,磕磕巴巴道:“阿、阿大,你别告诉我你受不了离姐姐凌虐,另外找了个相好的……不对,这位帅哥看上去笑容有点儿眼熟……”
“何止是眼熟!”云大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快叫离姐姐!”
“卧槽!”云四被他的话吓一大跳,回过神后推开云大激动地绕着离无言转了三大圈,一边转一边啧啧感慨,“离姐姐化妆和不化妆简直判若两人啊!阿大你真是太有艳福了!一找找俩!”
云大哭笑不得地又朝他头上敲了一下,想了想觉得这称呼不对,连忙纠正:“阿言以后都不化妆了,别叫离姐姐,叫离哥哥!”
“离、哥、哥……艾玛!”云四抖了一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嘿嘿一笑,凑过去拖长声音喊,“阿~~~言~~~”
离无言笑眯眯地掐他的脸:“不用改,听习惯了。”
云四笑容卡了一会儿:“卧槽!离姐姐会说话了!”
“呵呵,不用仰慕我。”云大很不要脸地笑了笑,又问,“师父呢?阿二呢?三儿呢?”
“阿二去了连家堡,三儿去了京城,现在就剩师父和我在家,师父接管了你的那些破事,现在在院子里看账呢!”
云大一脸悲愤:“这些本来就应该是师父做的!”
云四同情地瞟了他一眼:“大总管不是人人能当的,你应该挺胸骄傲!”
几个人边聊边走,很快就到了流云的院子,云四跨进院门喊:“师父,阿大回来了!”
流云听见他的声音,把账簿放下,刚站起身准备出去,就见几个人先后走了进来。
云大神色间添了明显的恭敬,拉着离无言走到他跟前,微笑道:“师父,这是离宫主。”
离无言轻轻一笑,笑容与以往有些神似,只是少了妩媚之气,拱了拱手道:“流云公子有礼!”
流云听到他开口说话倒是不怎么意外,只是诧异地打量了他一眼,见他一身素衣与往日大不相同,腰间也没了醒目的彩埙,反而挂了一只云大常带的玉葫芦,想起方才云大是执着他的手走过来的,心里微微有些明了,缓和了神色,指指一旁的椅子:“恭喜离宫主涅槃重生!请坐!”
云大见他们俩这种掌门相见的客套架势,只觉得脑壳疼,轻咳一声道:“师父,我这次带阿言回来,是想让他给你敬杯茶。”
流云朝离无言看了一眼,见他没有反驳,点点头便坐下来:“好,不过离宫主归为一派之首,多余的礼节就不必了。”
云大内心默默流泪:哎呦我的师父,你真是善解人意,就这杯茶还是我求来的,其他礼节就别指望了。
小厮元宝不等吩咐就十分机灵地泡了茶端过来,用托盘举着站在一旁。
云四越看越觉得这架势跟他当初拜师有的一拼,眨眨眼伸出手焦急道:“等、等等!师父,这是个什么情况?离姐姐要拜入我们医谷门下了?你又要收徒弟了?”
“当然不是。”流云好笑地朝他看了一眼,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离无言端起茶盏,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叫流云公子太客套疏远了,跟着云大叫师父更不对,最后只好把称呼省了,微微躬身,将茶盏递到他面前:“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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