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小绣才+番外 作者: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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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儿身子瘦小,人如其名像只小奶狗般的急忙抬头瞧去,只见单将军的随从绍北正阴沉的脸看着他,满脸不悦与警惕。
心里回想起柳氏的模样,又被绍北吓了一跳,狗儿险些尿了裤子,双手拱拳带着哭音求饶道:“绍北大爷,饶了奴才吧,奴......奴才.......”
绍北轻皱一下眉头,继续问道:“这祁衣坊午时便打了烊,全坊上下都得了消息,你怎的会不知?”
狗儿垂着头,伸手抹了把眼泪:“是大夫人......”
绍北正要说话,身后荆南走上前来说道:“绍北,将军寻你过去。”
“他......”绍北放开狗儿,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帕递给狗儿:“男子汉大丈夫,遇事哭哭啼啼像个女子成何体统,随我来,将你要说的话说与将军说明白!”
狗儿点点头,撇着嘴,脏兮兮的脸上有些委屈。
衣坊二楼祁怀安叫人收拾出来的屋里,现下正是寂静的很,除祈盼默默的待在一旁外,单冀禾跪在四轮椅前,眼眶微红。
只见四轮椅上坐着的人与单冀禾有着七八分像似,瞧起来有些病弱却眼含笑意,一头秀发随意的束起 ,青色绣花锦袍白色编织绅带,做工精致无比,腰上别着半块儿碎玉,整个人贵显温润的气质。
“想必你便是遥云常说的冀禾了。”单冀臣轻咳几声,毫无血色的嘴唇勾起,继续笑着。
单冀禾只觉浑身血液倒流,平日里的冷静不复存在,有的只有堵在胸口的那股怒火与痛苦。
钰云王也没了方才的淡定,皱眉站在一旁,一手扶在单冀禾肩上说道:“本王遇到冀臣时......冀臣身负重伤,请来的名医说冀臣伤了脑袋......本王......”
“大哥。”单冀禾听后,伸手握住单冀臣的,强忍泪意。
祈盼在一旁瞧着险些要哭出声。
与单冀禾相识后,便从未见过单冀禾如此无助的神情,已是而立之年的单冀禾,在单冀臣面前,像个孩童一般。
单冀臣眼里划过一丝惊讶,不知为何跪在他身前的男人为何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还有那声‘大哥’是何意?
“敢问王爷,是在哪里遇到了大哥?”单冀禾盯着单冀臣,沙哑着嗓音问道。
钰云王背过身子,不忍再看:“钰城。”
绍北带着狗儿敲了敲门,里面片刻后才响起一道男声:“进来!”
屋里单冀禾正坐在凳上,原本坐在四轮椅上的人已是没了踪影,钰云王背着房门,未曾转过身。
狗儿低着脑袋跟在绍北身后,不敢吱声。
“他是谁?”单冀禾皱眉往狗儿身上瞧了一眼,不悦的问道。
“回将军!”绍北伸手将狗儿拎了出来继续说道:“方才属下去后院查看,便瞧着此人鬼鬼祟祟。”
“将军饶命!”狗儿听了立马跪在地上,猛地磕头说道:“奴才......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单冀禾现下正是心烦意乱,若不是身旁有祈盼陪着,他怕是早已忍不住怒火,瞧着跪在地上的狗儿,单冀禾将要大骂出声,却听得身旁祈盼惊讶的盯着狗儿说道:“你在此作甚?”
听着二公子祈盼的声音,狗儿立马抬头,红着眼眶委屈道:“回二少爷,奴才是奉了大夫人的命令,来此打探一下。”
“打探什么?”祈盼伸手握住单冀禾的,悄悄安抚一下,脸上带了许些疑惑说道:“大娘又要做什么?”
“今日老爷打烊的早,大夫人便将奴才叫过去问询一下,给了一锭银子,说奴才收了银子便要替大夫人办事......”狗儿噘着嘴,伸手抹着眼泪:“奴才也不想......”
祈盼叹口气,摇摇头说道:“你起来罢,平日里你手活儿好,怎的脑子如此慢。”
“可是......”站在狗儿身旁的绍北听了祈盼的话,看向单冀禾。
单冀禾脸色阴沉,眸色深邃,想了片刻开口问道:“你唤做什么?”
狗儿一听磕了个头回答道:“回将军,老爷唤奴才叫狗儿。”
“狗儿是王管家的外侄,家乡闹饥荒,没了爹娘,爹瞧着可怜便将狗儿留到了衣坊里。”祈盼解释道:“平日里狗儿乖巧的很。”
单冀禾伸手在桌上用力拍了一下,吓得狗儿怂起肩膀。
“今鬮你所见所闻休要说出去!”
“将军放心,奴才定是不会乱说。”狗儿急忙应道。
别看狗儿小,却能分得清是非,柳夫人在嚣张刁蛮也没得将军面子大,听谁的话他心里自然分的明白。
单冀禾转头,往一直未回过身的钰云王身上瞧了一眼说道:“今日起,你便要替本将办事!”
狗儿抬头,不解。
单冀禾未在多解释:“你先行回去禀报柳氏,说这衣坊老爷有意想盘出去,事后你回来便可,不明白的问荆南与绍北,做个机灵点的哑巴,懂了吗?”
狗儿似懂非懂的磕了一个头:“奴才知了。”
待荆南与绍北带着狗儿退出房外,祈盼才小心的拽了拽单冀禾的衣袖,轻声说道:“将军......是留着狗儿来照顾冀臣大哥吗?”
祈盼的轻声细语在单冀禾听来便是种安抚,方才的难过与悲痛被他埋于心底,单冀禾伸手搂着祈盼将脸埋在祈盼的颈窝里,缓缓吐出口气说道:“本将累了。”
一直背着二人的钰云王转过身,此人并非是钰云王本人,瞧着单冀禾与祈盼的姿势,立马将头低了下去:“将军,奴才先退下了。”
单冀禾挥挥手。
祈盼心疼的抱住单冀禾,二人大婚之日在即,事情却来得突然。
“那柳氏听得这衣坊要盘出去,定会先想法子将衣坊留下,怕是顾不得这衣坊传于谁。”单冀禾闭上眼,闻了闻祈盼身上淡淡的清香继续说道:“王爷此次回京,一是为了将大哥秘密带回,二是......为了朝政之事。”
“将军莫要愁。”祈盼说道:“冀臣大哥能回来便是上天的恩赐,事已至此,日后慢慢寻得法子解决便可。”
单冀禾结实的手臂用力,将祈盼搂进,未在说话。
那柳氏听了狗儿的话果真如单冀禾所说一般,去祁怀安哪里吵闹了一翻,祁怀安正忙着安排祈盼的婚事,听不得这个没脑子的妇人撒泼,叫人将柳氏关了起来。
柳氏被关已成了家常便饭,独自待在屋里想法子。
祁望拿着银两出了府,也未让随从跟着。
单冀禾叫荆南寻来了一所旧宅,安排狗儿跟着单冀臣住了进去。
如今单冀臣与钰云王的出现,定会在朝政内引得一场乱动,他现下能做的,便是封锁消息,小心谨慎的行事。
知的此事的人并不多,单冀禾虽心下担忧万分,但如同祈盼所说一般,大哥能回来便是好征兆,眼下重要的还是他与祈盼的婚事。
单武还不知单冀臣的消息,单冀禾想着寻个好时机在将此事说与父亲听。
纪遥之自那日赐婚后一直未寻得机会与单冀禾见面,对单冀禾心心念念的祈盼多少有些好奇,今日早朝上又听丞相举荐大皇子为太子,纪遥之心下烦的很,叫来了随从跟着,换了身衣裳便出了宫。
将军府上未曾见到人,只有福叔告知将军去了祁衣坊。
纪遥之好奇心越发大了些,本想着等单冀禾成亲那日在一睹将军夫人的‘芳容’,怎的单冀禾像似被迷了心窍一般,让纪遥之忍不到那日。
赶到祁衣坊的时候,正瞧着单冀禾带着祈盼出来上了马车,纪遥之还未喊出声,便看着马车缓缓而去。
一同前来的随从正要追上去,纪遥之轻咳一声说道:“跟着吧,让本皇子也瞧瞧,将军怎的哄‘佳人’开心。”
纪遥之的马车随着单冀禾的马车驶出城门外,在一座旧院前停下,随从掀开马车帘子,轻声对着纪遥之说道:“殿下,单将军进了院里。”
马车内纪遥之闲着无聊,正是有些昏昏欲睡,听着随从的话立马来了精神:“只有他们二人进去了?”
“回殿下,正是。”那随从说道。
纪遥之下了马车,抻了抻有些酸了腰身,随即手背在身后说道:“在此等着,没本皇子的命令休要进来。”
“是。”
纪遥之放轻步伐,慢慢地走到院门外往里望。
院内背对着他有一人坐在四轮椅上,有个孩童模样般的人正在往那人嘴里喂着什么。
单冀禾搂着祈盼,脸上带着笑意正与此人在闲谈,纪遥之清了一下嗓子,伸手在院门上敲了敲。
他本想是单冀禾带着祈盼出京城游玩,怎的是来着穷乡僻壤的地方会见友人?
听着院门外有响动,院内的几人同时回过头。
片刻后,纪遥之只觉着浑身冰凉,一瞬间险些要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单冀禾脸上少有的闪过一丝惊慌。
四轮椅上的人微微笑着,好看的眼眸在单冀禾和纪遥之身上瞧了瞧,随即缓缓对着单冀禾问道:“这人瞧着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是我认识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怕我是要挨骂了,居然虐副cp......(作者已经跑了。)
再有一两章就准备成亲了,emmmm哼哼哼......
谢谢喜欢,么么啾。
☆、彩礼
单冀禾找的旧院离着京城有些远,却也是清净。
狗儿端着药碗退了下去,单冀臣腿上盖着一张绒毯,安静的坐在四轮椅上。
纪遥之若不是扶着破旧的院门,怕是早已要晕死过去,三年来的念想在这一刻喷涌而出,那个他原本以为是死了的人,现下正眼含笑意看着他。
一模一样的容颜......
纪遥之心跳的厉害,却在单冀臣说出那句话后猛地坠了下去。
像似坠到了无底深渊。
单冀禾反应过来迅速的挡在单冀臣身前,皱着眉叫道:“遥之......”
“让开!”纪遥之只觉着胸腔内怒火中烧,一瞬间疑惑里夹杂着痛苦像似要把他吞噬。
单冀禾站在原地未曾有要走开的迹象,纪遥之大步的走了过来,用力将单冀禾推到一边。
祈盼慌忙间只来得及拉住单冀禾的胳膊。
单冀臣抬头,眼眸清澈如水,未曾藏着任何他意。
纪遥之微喘着气与单冀臣四目相对,片刻后便安静下来。
单冀臣左眼角下的那颗泪痣也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冀臣......”纪遥之蹲下身子,鼻头涌上一股酸意,哽咽却清晰的说道:“冀臣......冀臣,你是冀臣。”
单冀禾早已顾不上想纪遥之为何会在此,钰云王叮嘱过的话猛地在耳边响起。
不让纪遥之知道便是因为这事事关重大,纪遥之与单冀臣本就是心意相通的关系,若不是因朝廷之事,二人也不会分离,此事要让纪遥之知道了,怕是要走一步险棋。
半晌后纪遥之才脸色苍白的站起来,所有的疑虑和不解,到了嗓子眼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深呼吸一口气装作镇定的问道:“冀臣为何......”
“若你信得过我,便不要再多问。”单冀禾皱起俊眉,有些于心不忍的盯着纪遥之说道。
纪遥之垂在身侧的两手握拳,努力平缓着心情,眼神舍不得从单冀臣身上移开,片刻后才语气坚定的回应道:“我要将冀臣接走!”
眼瞧着成亲时日将近,单冀禾隔日清晨,身后跟着十二个随从鸣炮出发去往祁府,将至祁府之时福叔叫人再鸣了一响炮,祁府门外侯着半斤和八两,听着炮响立马又鸣炮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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