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小绣才+番外 作者: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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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坏事传千里,祁衣坊近日来定做衣服的客人又少了些,急的祁老爷直上火。
祁衣坊已连着关门两日,祁老爷还未消散的火气更是又大了起来,把全府上下的人叫到大堂里。
这祁衣坊可是三代祖传,到了祁怀安的手里,做的名声在外不说,连先帝都有耳闻,赐了金匾,可现在因为祁望的作为险些要毁于一旦,眼瞧着前些日子定做好的衣裳与布料被退了回来,祁怀安这两日睡觉都皱着眉。
府上的家丁和管家跪在祁望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畜生!”祁怀安将茶杯用力扔到地上,脸色涨红,破口大骂“瞧你做的这些好事!”
跪在地上的祁望额上已是细汗直流,心里也知是自己错了,不敢开口说话。
他那日是在‘醉香楼’喝的有些多了,街上瞧着那姑娘,像极了‘醉香楼’的花魁丁香姑娘,谁知......
“老爷!”坐在祁怀安身边的一个妇人站起来,护在祁望身前。
这妇人穿着华贵,布料色泽材质都是上等,虽身材有些臃肿,可胭脂香粉样样不落下,此时瞧着祁怀安在训话,皱着眉有些不乐意了。
“娘......”祁望坐在地上,伸手扯着柳氏的袖口,想让柳氏替自己求个情。
“你又要替这畜生说话?”祁怀安伸手拍了下桌子,气急败坏道“家风都让这畜生败坏了,如今你还有什么说的!”
“老爷......”柳氏瞧着祁怀安的模样,便知道这事不同以往,不是随便骂两句就能过去,但奈何跪在地上的是自己亲骨肉,平日里她舍不得打骂,如今看祁望已经在地上跪了半个时辰,更是心都揪在一起,“老爷,这事已至此,咱们应当商议一下望儿的婚事,现在讨伐望儿还有什么用。”
“是啊!爹!我知道错了!”祁望听着柳氏的话,急忙点头。
祈盼坐在侧椅上,打心眼里是瞧不起他这个大哥,每日花天酒地就算了,如今轻薄了人家姑娘,还想着法子让自己不受罚,都是柳氏平日里宠坏了!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地在祈盼胳膊上拍了拍,随即转身对着祁怀安道“老爷,我那日听八两说,将军府派人过来,想给征战归来的单将军做几身衣裳,老爷可是忘了?”
祁怀安一听愣了一下,片刻后急忙站起身,朝着祈盼身后的八两问道“可是今日?”
八两点头道“回老爷,是今日!”
祁怀安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半晌才道“那好......盼儿,你带着半斤八两,速速去一趟单府!”祈盼有些傻了,他是跟着爹学了不少手艺,可还未曾自己接过手,现下爹把活儿给了自己,虽是心里有些窃喜,可还是有些怕。
许是瞧着了祈盼的神色,祁怀安道“如今你大哥婚事还未定下来,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指点,盼儿你虽是莽撞了一些,可手艺却精通不少,今日就替爹去一次。”
听着祁怀安这么说了,祈盼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我知道了,爹!”
在一旁的柳氏有些急了,这祁衣坊日后可是要传给祁望的,虽然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可怎么也不能让他落在祈盼的手里。
想到这儿,柳氏有些顾不得了,“老爷!那单府是何许地方,单将军又是何人,怎么能轮到祈盼去这一趟!”
“放屁!”祁怀安吹胡子瞪眼的大骂“不让盼儿去难道让你去!还是让那不要脸的东西去!如今已是犯了大错,还在这里争辩!”
柳氏被骂的没了胆子,浑身气的有些发抖。
祈盼身边的妇人站起身,比起柳氏雍容华贵的衣裳,身上这身倒是普普通通,虽是这样,举手投足间却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说话自然比那柳氏要柔的多“老爷,正事要紧。”
祁怀安听了点头,指着祁望身后的家丁道“到成亲那日,都给我把大少爷看好了!要是放大少爷迈出去这院门一步,家法伺候!”
“是!”
“盼儿......”杨氏叫住正要出门的祈盼。
“三娘!”祈盼背着个小包袱,身后带着半斤和八两正要出门,听着杨氏的声音,急忙回过身来。
杨氏笑了笑,伸手把祈盼有些歪了的外衫理了理,柔声道“三娘知道,盼儿与那祁望不同,今日老爷将这活儿交与盼儿,盼儿可不能辜负了老爷的一片心。”
“三娘放心吧!”祈盼坚定道。
“那日盼儿绣的帕子三娘甚是喜欢。”杨氏说着,从怀里取出个香囊,递给祈盼“这是三娘的回礼,做人,要懂得礼数!”
祈盼幸喜接过,挂在自己腰间,笑道“三娘,我走了!”
“早去早回,心要细些!”
待门口没了三人的身影,杨氏才转身准备往厢房走,谁知刚转身,便看到柳氏正带着两个丫鬟站在她身后。
“我说你今日怎么见缝插针与老爷说了这么多!”柳氏脸露鄙夷之色,语气不善道“原来是想给祈盼撑腰!怎么着?日后想抢我们望儿的祁衣坊不成!”
“夫人说笑了。”杨氏行了个礼,不想与那刁蛮的柳氏计较,便面露疲乏之色道“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侧室,怎敢与夫人争些什么。”
“料你也没那胆子!”柳氏冷哼一声,继续道“你可别忘了!你疼了这么些年的祈盼,可不是你生的!”
越往那单府走,祈盼心里越是慌的厉害,想到那日在街上瞧着的单冀禾,再想想飞出去的帕子,与那冰冷的眼神,祈盼停住脚步。
半斤不明所以,和八两急忙问“少爷可是落下什么?”
“要不我今日回去吧!找爹在商议一下。”祈盼跺了一下脚,愁眉苦脸道“大娘说的没错,单将军是何许人也,我要是哪里做错了,万一在讨伐我......”
半斤和八两一听,便知自家少爷定是想起了那日的事儿,急忙道“少爷莫怕,八两瞧着了,单将军什么都没看到!”
祈盼捏了捏手指,一狠心转身继续往前走,三娘今日在大堂上,话里话间都是想让他来这一趟,让自己在爹面前长长脸,要是现在回去,定是让柳氏笑话不成,想到这儿,祈盼壮起来胆子,大声道“不能辜负三娘的心意!”
单冀禾从那日面圣回来,便被赐了‘常胜大将军’的称号,皇上赏赐了宅子与土地,连‘免死金牌’都赏了一枚。
这些虽都是身外之物,单冀禾还是接了旨。
只是那日之后,一别沙场,近日平静又安稳的日子让他这个常年征战的身体,倒有些不适应了。
与荆南和绍北比试了几日武艺,也没让他提起来兴致。
现下虽是取了哈吉汗的首级,可哈熬却不见踪影,单冀禾怕留着会是祸害,今日便派了荆南与绍北去查,时辰已不早,估摸着两人也快回来了。
说不来心里为何一直沉闷的慌,单冀禾皱眉叹口气,拿出那条帕子看看,随即盯着桌上的剑发呆。
“将军!”管家福叔已伴在单冀禾身边多时,瞧着自家将军烦躁的样子,拱手道,“将军征战归来,皇上赏赐了布匹,老奴已请人去京城最好的衣坊,准备给将军做几身衣裳,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姻缘节,将军不妨上街上去瞧瞧......”
“有劳福叔了。”单冀禾低头笑了几声。
福叔说起那姻缘节的时候,不知为何,居然想到了那日消失在人群中的衣角。
祁衣坊?
倒是与这帕子上绣的字一模一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谢谢喜欢。
☆、误会
祈盼带着半斤和八两站在将军府门前,心里像是在打鼓,犹豫片刻后,才命半斤去敲门。
不一会儿,府内传来脚步声,伴着人声问道“何人来此?”
半斤和八两看了看自家少爷,瞧着祈盼也是一脸紧张模样,八两回声道“我们是祁衣坊的,前些日子贵府来人告知,让我们来此给单将军做几身衣裳。”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位老者伸出脑袋,上下打量了三人片刻才缓缓道,“请随我来。”
祈盼三人不敢怠慢,疾步跟上。
进了府邸祈盼心里惊叹,这宅子,不知要比祁府大了多少倍,要说祁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却也是普通之上,府里养着家丁和管家,可到了单府,祁府简直还比不上单府的院子大。
“在下福德,是府上的管家,唤我福叔便可,三位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吩咐。”福叔引着三人顺着长廊行走片刻,穿过一座假山,才在池塘边一处小亭子下站稳脚步。
祈盼客气的摆摆手,生怕自己出了什么岔子。
这要是在府外,说什么做什么不用过于拘束,可现下是在将军里,且不说会不会被单将军看在眼里,若真是犯了什么错,怕是这将军府的管家,都不会对他有好脸色。
想到这里,祈盼有些紧张道“今日是听随父亲的叮嘱,给单将军来做几身衣裳,手艺不精,还望将军能海涵。”
福叔脸上带笑,客气的拱拳道“三位先在此侯等片刻,在下这就将将军请来。”
待福叔背影消失在假山后,祈盼三人才松了一口气。
半斤将背上的小包袱放在石桌上,小声道“少爷...这将军府,可真大!”
“方才还未觉着,现下只想着不要出差错才好。”祈盼叹口气,俊脸皱在一起。
要说这单将军多年征战在外,如今胜仗归来,皇上又对单冀禾钟爱有加,皇宫里的赏赐可不会少,但为何会选祁衣坊来订制衣裳?
祁衣坊在城安街有些名声,可单冀禾是个大人物,祁衣坊做的衣裳单冀禾不一定能入得了眼。
想到这里,祈盼有些泄气,皱着脸道“怕是要让三娘失望了。”
“少爷为何这么想?”半斤不懂,和八两对视一眼道“将军府上请咱们来做衣裳,衣坊应该跟着沾光才是......”
“八两估摸着,少爷是怕衣裳做的不好。”
祈盼叹口气,坐在石凳上,随手在腰间一模。
“...糟了!”祈盼倏地站起身,脸色慌张道“三娘给的香囊不见了!”
这香囊虽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却是三娘的一片心意,方才还挂在腰间,现在怎么就没了?
祈盼有些急了,绕着石桌找了一圈也没见着,拍着脑袋懊悔道“定是来的路上掉了......”
“少爷......”八两心知自家少爷的脾姓,三娘给的东西少爷都是爱护有加,今日要是找不到,怕少爷心里会一直惦念着。
“我得去找找...”祈盼顺着方才福叔将三人引来的方向往外走,准备去假山那里瞧一瞧。
半斤和八两跟在身后,怕祈盼出了什么差错。
假山不大,挨着池塘,除了些花草之外周围也空旷,三人仔细找了许久也没找到。
祈盼急的额头上细汗直流,眼下三人来单府已是等了片刻,单冀禾还没来,估摸着还要等。
“这里没有,难不成是在门那里?”祈盼疑惑道。
“三人?”单冀禾听了福叔的通报,将方才换上的外衫穿好,对着福叔问道“这祁衣坊...为何有名?”
“将军有所不知。”福叔替单冀禾将绅带系好,整理了下外衫继续道“这祁衣坊,以布料为贵,以手艺为精,更是以刺绣为美,祖上三代单传,虽是传男不传女,可祁府上下只要是在这祁衣坊做活的,手艺都不差。”
“有些意思...”单冀禾笑了两声,脸上带了些期许“本将要瞧瞧,这京城里有名的祁衣坊,到底是多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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