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小绣才+番外 作者: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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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话娘与你说不得,若这是将军的决定,那必然是深思熟虑过。”杨氏在祈盼的鼻头捏捏,转了话头招呼道:“这豆沙酥可需得烤够火候,半斤,火可有烧好?”
“夫人,马上!”半斤举着两块儿柴火扔到火里,黑着脸凑到祈盼跟前:“少爷,狗儿教给少爷的,少爷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怎会不记得。”祈盼不服气,手忙脚乱的擀了一张薄皮:“一会儿冀禾定会吃的很香。”
看着露出一半儿豆沙的豆沙酥,杨氏默默的将缺口捏好,才又递给了半斤。
“少爷,少爷!将军来了!”管家在厨房门口唤了一句。
祈盼急忙将手里的活儿放下,小跑的走出厨房。
院内,单冀禾一身青色刺绣长袍,黑发束起,正坐在石凳上等祈盼。
“冀禾。”祈盼唤了一声。
“怎的脸上这般脏?”单冀禾溺宠的笑笑,将祈盼抱进怀里。
“知的冀禾要来,正跟娘在做豆沙酥。”祈盼索姓坐到了单冀禾腿上,双手搂着单冀禾脖子,问道:“皇上那里可有说什么?”
“怎会。”单冀禾颠了颠腿,一只手不经意的拖住祈盼的屁股:“今日起,我便只是个普通人。”
祈盼笑了一声:“冀禾怎会是普通人,没了官职,还是太尉府的二少爷。”
“那盼儿可愿随着本少爷回府?”单冀禾大笑。
祈盼乐了几声:“冀臣大哥呢?可还会住在旧院里?”
单冀禾摇头:“大哥被封了官职,皇上赏了一处院落......仇墨带兵有功,近日来正跟着大哥每日去练兵。”
“威风。”祈盼笑的开心:“若是这样,日后太子殿下与冀臣大哥,可每日在宫里相见了。”
“盼儿可是高估了遥之。”单冀禾想到什么似得,乐出了声:“大哥的院落还未完工,这会儿还会在旧宅内猪血时日,听够儿说,遥之每日赖在旧宅内不走,给大哥险些烦死。”
“多年未见,殿下怎会放过机会。”祈盼站起身子,抻了抻腰:“昨日还与娘商量了一番,祁衣坊是时候重新开张了。”
“可有难处?”单冀禾挑眉。
祈盼抿着嘴点点头,脸上带了些愁容:“冀禾也知的,衣坊自那事过后,银子供应不上,原本想拿嫁妆补贴一下,却不曾想被大哥拿了去......”
“盼儿。”单冀禾握住祈盼的手:“我说过,银子随时可从府上拿。”
祈盼失落的摇摇头:“祈盼不想越欠越多。”
“你......”单冀禾无奈笑了一声,真不知祈盼倔起来,会是这般倔。
“我与娘想了对策。”祈盼颇为自信的说道。
单冀禾有些兴趣,往后靠在石桌上,悠然问道:“说来听听。”
祈盼左右瞧了两眼,凑过身子在单冀禾耳边轻声说道:“去偷。”
祈盼说的话叫单冀禾笑了半晌,原本以为是什么好法子,却不想祈盼一本正经的说出‘偷’字来。
瞧着单冀禾笑的前俯后仰,祈盼有些急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冀禾还笑......”
“盼儿......”单冀禾看着老鼠般的祈盼,心里一软,伸手将人搂紧怀里:“好,你若是去偷,那我随你一同。”
“可是真的?”祈盼从单冀禾怀里抬起头。
在祈盼鼻上轻轻一刮,单冀禾放下心来:“原本这便是属于你的,丁香拿去了又如何?”
“那......”祈盼犹豫一下,小声问道:“冀禾可否帮祈盼一件事。”
“哦?何事?”单冀禾问道。
祈盼撅了一下嘴,片刻后才细声细语的说道:“这丁香进来祁府时,可并未拿着银子回来......祈盼想叫将军去查一下,丁香她......她将银子藏到了哪里。”
单冀禾大笑出声,原先以为祈盼已是‘计划周密’,却不想连要找的银子在哪里都不知的。
“冀禾。”祈盼有些窘迫,伸手捂住单冀禾正笑的开心的嘴,稍加威胁道:“若是冀禾在笑,我......”
单冀禾被捂着嘴,说不出话,只能挑眉做个询问的表情。
“祈盼便不随冀禾回府了!”祈盼干脆将头转到一旁,独自赌气。
在祈盼的‘威逼利诱’下,单冀禾点头答应。
丁香并不是什么大人物,找到那些被丁香藏起来的银子也不是难事,单冀禾心里有了谱,吩咐给了荆南和绍北去办。
正巧回来第二日,衙门的云大人找来了府上。
福叔将茶斟好,恭敬地退了出去,祈盼随单冀禾坐在上座,看着云大人从怀里掏出个包裹着东西的帕子。
“云大人,可是查出了什么?”祈盼问道。
云大人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叹口气说道:“衙门里的仵作在柳氏的手里发现了衣裳的碎布,不知祁少爷能否认出。”
祈盼赶忙接过,打开帕子看了几眼,随即心下一沉,犹豫说道:“这......这是大哥的。”
“盼儿可有看仔细了?”单冀禾也惊讶的很,转头不确信的问道。
“瞧清楚了。”祈盼握着帕子的手微微用力,心慌的厉害:“不会认错,这布匹是大娘特意拿去衣坊,给大哥做了身衣裳......说是......说是大哥新婚在即,得有身好衣裳穿。”
云大人抬头瞧着祈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单冀禾心疼的在祈盼手上轻拍几下,随即问道:“云大人,可是查到了什么异处?”
“不瞒您说......”云大人叹口气,面露惋惜:“柳氏的婢女茉莉身材娇弱,仵作查出,柳氏是先被人推到桌沿边磕到了头部,才被剪刀扎进了后腰......这可是需有些力度......”
“不会的......”祈盼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手有些发抖。
祁望即便是大逆不道,可弑母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他怎的会做?
柳氏将祁望捧在手上,哪怕是叫人嫌弃,也会给祁望打点好一切,虽说祈盼时常有些厌烦柳氏,可独处时也会觉着有些怜悯,柳氏终究是一介妇人,做的不过也是为人母的本能。
这会儿想查出柳氏之死,便是想求个安心,让柳氏能死得瞑目。
如今祁怀安躺在那里,祁望指望不上,能做这事的除了祈盼没得他人。
千遍万遍的猜测,却不想......
“今日来除了将此事告知,也是为了......祁少爷能行个方便,若是本官带人去祁府怕会惹百姓闲谈,还望祁少爷能找到大公子的这身衣裳,交与本官以便查个清楚。”
祈盼抬头,与单冀禾四目相对看了许久,才轻点头道:“望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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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绊
祁望的衣裳是在院内的树下被找了到, 不知被谁埋了起来, 缺口处少的布料与云大人拿来的一致。
看着铁证,祁望说不出话来,只能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饶。
他原本只是一时脾气用事,却不想误杀了柳氏, 这会儿真是百口莫辩。
可即便说明白了又能怎样?柳氏因他而死,他罪责难逃。
云大人看着单冀禾的面子,只是叫了两个衙役,将人悄悄地从后门带了走。
若是这风声又传出去,想必对衣坊的重新开张会有颇大的影响。
丁香知的祁望一走,她在这府上没得活路,连夜收拾好了包裹想要逃走, 却不想到了藏钱的地方, 早已只剩下一堆烂土。
荆南办事利落,查出了丁香时常出城去寺庙祭拜,只是带人走了几处, 却都未有人认出丁香的画像,叫人生疑。
巧的是城外有所无人祭拜的破庙,荆南如数报与了单冀禾。
说去‘偷’的是祈盼, 这活儿自然要让祈盼亲自动手。
待祈盼带着半斤和八两到了破庙后, 挖了没一尺便挖出了一箱银两。
“这会儿想想, 丁香哪来的力气将这些钱财转移......”祈盼看着荆南和绍北将箱子搬走,同陪在身旁的单冀禾低喃说道:“想必是大哥怕事情败露,想要带着丁香远走高飞吧。”
“盼儿。”单冀禾叹口气, 并不觉着此事惋惜,将祈盼抱进怀里稍作安抚后,才轻声说道:“人各有命数。”
“我想将大娘厚葬。”祈盼闭上眼,心中:“大娘生前却是对祈盼不好,可如今祁府翻天覆地,若是爹醒来,想必也不忍心大娘得了这个下场,哪怕是为了积德行善......”
“都依你的。”单冀禾手往下,在祈盼臀上捏了捏。
嫁妆彩礼拿了回来,祁衣坊整顿几日便又重新开了张,衣坊的伙计尽数都回了来,半斤和八两也闷头开始干活儿。
不少衣坊的回头客找了回来,头一天订的衣裳便多的数不过来。
祈盼忙的满头大汗,垫着脚将浸染好颜色的布匹挂在架上:“八两。”
“少爷!”八两扯着嗓子回了一声。
“你快些回府,与冀禾说一声,今日我怕是要睡在衣坊里了。”祈盼累得喘口气:“叫娘也快些回去罢。”
“少爷......”
“盼儿!”
这声音听着有些怒气,祈盼后脖颈一凉,赶忙从一堆飘扬的布匹里探出头去。
只见单冀禾面色阴沉正站在他不远处,一身玄色衣裳,险些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这人,是什么时候站到那里的?
祈盼讪笑一下,小步跑到单冀禾身旁,抱住单冀禾的胳膊摇了几下:“冀禾怎的来了?”
“怎么不来?”单冀禾仰起头,表示自己很不满意祈盼的话:“若是我不来,怎会听到你方才说的话。”
“冀禾......” 祈盼噘嘴。
“你啊......”单冀禾绷着的俊脸稍有缓和下来,已知的自己方才说话重了些:“与我一同回去。”
“可是......”祈盼往后瞧了一眼,无奈点点头。
单冀禾牵着祈盼的手,指间微凉:“盼儿可想看着我独守空房?”
“什么......”祈盼一愣。
只见单冀禾微微叹口气,脸色略有哀伤:“今日独自在府上,以为盼儿会早些回来,不想只有我心念着盼儿,盼儿心里......可是只有这衣坊不成?”
祈盼反应了片刻,稍回过神才发觉了单冀禾话里的意思。
“冀禾不会是......”祈盼斟酌了一下用词:“孤独了?”
“......”
将给他出损招的荆南暗自骂了一通,单冀禾微笑着脸,不自在的将祈盼搂进怀里:“日后,不管衣坊里如何忙,你都要回府休息,可记下了?”
祈盼迷茫的点点头,听话的跟着单冀禾往外走。
将走到衣坊门前,便看着荆南和绍北正笑的一脸揶揄。
“少爷,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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