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五十八章 无事生非
行晟:长铭不方,看我骂死这个傲娇!
行朝:卧槽你这么腹黑真的是我亲哥哥吗!
返回涧河谷之后,逸景直径领着长铭前往宣武阁,在自己的桌下取出两个木匣子,置于
长铭面前。
长铭抬眼看了看他,大军长还是那般面无表情,就连那两个木头匣子都比他有情绪,怎
么说上面也积了点灰尘,留下了方才逸景的指印。
“这两个匣子你拿去,赏赐给赫连姐弟。”
长铭并未着急打开匣子,反而是轻轻拂去其上尘埃,问道:“送来应该有好些时日了,
为何不早点拿去给他们呢?”
“这是为了奖励赫连姐弟,也是为了将来的去营长拉拢人心,原本是打算交给楚广良,
让他去做好人的。”
长铭了然点点头,从容谢恩退下。
七营长重返涧河谷一事令全军上下雀跃不已,以七营为甚,楚广良将他自己打量一番,
见他并无伤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良,辛苦你了。”
“没什么,倒是你,是家中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吗?需要我们帮忙吗?”楚广良关切问
道,背后在站着一干七营人等探头探脑,只是未敢冒然上前询问。
长铭浅笑摇头,拍了拍楚广良的肩膀暗示自己并无大碍,转而对七营众人道:“年关将
近,大家素日训练辛苦,不如今天便暂且休息,好好相聚!”
赫连姐弟赶来时,长铭正和楚广良相谈甚欢,而两人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足以铺天盖地
的文书,还放着两个木制匣子,见人来了,楚广良也准备离去,临走还问长铭道:“那我去
喊大军长?”
长铭似乎愣了一愣。旋即点头道:“好,你去吧。”
楚广良还没走两步,长铭又将他喊住:“我想吃烤兔子,捞鱼的时候顺便给我抓一只吧
!”
一边的赫连轻弦面色古怪地看着他:“你家兔子在河边?”
赫连轻弦默默望天,楚广良忍俊不禁道:“大冬天哪里去给你找兔子,回头让方兴艾给
你捏个兔子馒头,你好好吃。”
长铭沉默以对,转头去拿起自己的身边的文书假装自己勤于军务,楚广良已经仰天大笑
出门去。
长铭并没有回答赫连姐弟对他的关切,倒是将桌上那两个木匣子往前一推,得意笑道:
“大军长赏给你们的。”
姐弟二人相视一眼,各自打开面前的木匣子,诧异发现居然是两把一模一样的弓【】弩
。
弓【】弩通身程银色,似白雪无暇,手感沉重,用之卖力,一试弓弦便察觉强韧有劲,
莫说百步穿杨,就算是飞星陨落也盖莫能及。而弓【】弩旁边还放置着几个木制方块,细看
之下,才知这方块中装填了较短的箭矢,精铁作箭头,雕翎作箭羽,赫连轻弦的填装十六支
,而长度莫约寻常箭矢的三分之一,赫连弦轻的虽然只装填九支,却为寻常箭矢的一半长度
。
“弦轻的□□叫关山万里,轻弦的则是百道千机”,长铭手腕一动,轻松将赫连弦轻面
前的□□翻起,似银芒闪耀,寒风阵阵,手掌扣住弓臂,稍一用力竟然将弓臂收了回去,再
将牙关收起,又是一支厚重的铁棍。
“这两把弓【】弩一次最多可以发射三支箭矢,近身相搏时,还能将弓【】弩收起为铁
棍,足够将人打的皮开肉绽,五脏俱损”,长铭又去拿匣子中的木制小盒,解释道:“这种
叫散矢,从侧边装入弩中,一次可以发射九支或者十六支,因为弦轻的散矢较长,所以射程
较长,但是数量少,反之轻弦的散矢数量较多而射程较短。”
说着将自己手上的□□侧翻给两人看清那装填的豁口,还不忘叮嘱道:“但是散矢打造
要花费不少功夫,所以你们今后也要能省则省才好。”
“这……”赫连姐弟面上难得显露出呆愣之色,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长铭看着他们惊
喜交加而难以置信的神色,一恍惚想起了天下飞霜,顿觉岁月飞逝,自己已然苍老,终于还
是面上轻轻一笑,让他们收下兵器,今后勤加练习。
七营正在欢天喜地摆酒同乐之时,那厢的蓝莫和行晟听得军士来报,说抓获了一个可疑
人物,但是他自称的南荣行晟的兄弟。
“你兄弟?”蓝莫好奇问道,行晟转而问前来报信的军士:“那人什么模样?”
“大概年纪莫约双十,长得也算眉清目秀。”
行晟头疼扶额,无奈对蓝莫告罪道:“或许真的是舍弟,若有冒犯还请营长原谅,他年
少气盛,下官先行谢罪。”
蓝莫倒是颇有兴致地笑出声来,摆手安慰道:“无妨,也许就是来寻你的,随本官一同
去看看吧。”
来者确实是南荣行朝,行晟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肩膀似乎也耷拉下去了。
“出了什么事?你怎么来了?”
行朝环顾四周,一脸的神神叨叨,确定并无异状之后才对行晟说道:“年关将近了,听
说你过年不回家了?”
蓝莫明确看到行晟的眼角抽了一抽才故作坦然地解释道:“我没说不回去,只不过晚一
些时候,初九初十,我还需轮值军中,哪能轻易回家去。”
行朝斜眼一瞥他:“少在这里一本正经,你分明是不想被那些三姑六婆缠着问东问西才
这么干的!”
蓝莫恍然大悟——行晟确实没有主动争抢除夕返家的告假。
行晟眯起眼睛勾起嘴角笑得一脸和善了然,并不说话回答,行朝顿时觉得鸡皮疙瘩落了
一地,连忙用更夸张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鄙夷:“别笑了,笑得好恶心!除夕到初二你必须
回去,不然我会被那些人活活烦死的,什么‘你大哥都去了宁武你怎么还在家里呆着’,‘
你大哥的孩子都几岁了你怎么还没成婚’,‘以后武举你还考得上吗’,‘难道你打算以后
一事无成吗?’……”
话说完行朝就崩溃了,蓝莫在一边苦笑,出言安慰道:“没办法,家中亲戚也是关心你
。”
这话说得让行朝差点热泪盈眶,两步上前来哭诉道,“您不知道,以前他没回家,那些
人问我一人份的问题也就算了,等他回家了,我和他一人一份,他如果今年不去见那些个七
大姑八大姨,我就要被问两个人的份了。”
似乎确实令人绝望,蓝莫也不由得动容地望向行晟。
“没关系,不要问我就行,我现在只求自保了。”行晟严肃回答道。
“有你这样做兄长做父君的吗?留下自己兄弟兄弟儿女受苦,自己躲清闲去!”
这话让行晟一时陷入沉思,就在行朝以为他将要反思其过浪子回头的时候,行晟却说: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请父君先把淑雅和淑泽送来吧,小孩子哪里经得起这么问来问去的。
”
行朝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去。
“我也只是个孩子而已,把我一起接过来吧!”行朝自暴自弃道。
还不等行晟拒绝,背后就传来一人和蔼的声音:“行朝你多大了,兄长在外辛苦,你怎
么能捣乱,给为父回家去。”
令军侯南荣俊聪也不知道何时到来,身边还跟着两个仆从,逸景同样在作陪。
南荣俊聪一边笑着回应了蓝莫一句“营长大人不必多礼”,一边不着痕迹地抓住行朝后
领随手一扔,行朝便在雪地上转了一圈到了两个仆从面前,被人顺手就架住,一气呵成。
“小儿顽劣,若是冒犯了营长,还请宽宥则个。”令军侯依旧一脸笑眯眯,蓝莫连忙还
礼说担当不起,小少爷想念兄长,也是情有可原的。
令军侯了然点头,颇为心疼春节因轮值不能返家的行晟,说道:“你在此处也要好好进
取,不要给大军长蓝营长添麻烦了,等你回家我们再摆一桌团圆饭……这样吧,回头让人把
淑雅淑泽送来,孩子过年也好有人陪着,我们这些老人就在家等你们好了。”
逸景笑道:“侯爷这是说哪里话。”
行晟无视还在苦苦挣扎的行朝,对自己父君温暖地笑道:“父君挂心了,除夕莫要挂念
,儿与辰盈一切都好。”
正是该话别的时候,突然听得一人五大三粗地喊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不待行晟回头,许业宏已经顺势地搭上了蓝莫的肩膀,一派亲近的模样,直到发现大军
长也在此处才讪讪端正行礼。
“侯爷面前,补得失礼。”蓝莫皱眉低声呵斥道。
“原来是令军侯”,许业宏惊喜道,“下官早早听闻令军侯大名,今日得见,是下官三
生有幸,侯爷用兵如神,何人不引为传奇?当年处置那愚昧无能的胡莽大军,当真是威名远
扬啊!”
见他大有长篇大论歌功颂德的意思,行晟便见缝插针对俊聪说道:“父君莫怪,许业宏
不是那个意思。”
许业宏确实不是那个意思,可行晟这一句看似辩解实为诬陷。
看着令军侯脸上不知何时敛去了笑意,蓝莫也不明所以,直到令军侯尴尬地将笑容重新
挂上,蓝莫才惊出一身冷汗,而许业宏也因为这气氛一时诡异不敢再开口。
以“愚昧无能”来形容当年势如虎狼的胡莽大军,这莫不是在嘲笑令军侯当年不过瞎猫
碰上死耗子才得以封侯拜将?
直到逸景几人送俊聪离去,许业宏正欲开口询问,却被蓝莫狠狠一瞪,拂袖离去。
轻松将行朝塞进马车,俊聪在放下车帘之前对着行晟眨了眨左眼,行晟了然一笑,那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