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作者:尧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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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
逸景缓缓抬头:“是你走错房间。”
两人相顾无言,长铭断然说了一句“下官告退”,夺门而出,直到走远还能听得逸景爽
朗的笑声,路过人等皆以为自家大军长误食黑杂草,险些一封信请白祥影出手。
“七营长这次得意了”,柳叶东嗤之以鼻,“算是可以出人头地了。”
“闭嘴!”蓝莫呵斥道,“尊他一声七营长,就该知道不该背后议论上官,难道这点规
矩都不懂吗?”
柳叶东讪讪不语,良久才咕哝道:“可他这样本来就是……”
“什么叫本来?”蓝莫反问,“他任职七营长有些年岁了,你可高枕无忧,他要彻夜不
眠,你可大快朵颐,他却无暇茶饭。当真是初生牛犊,不识好歹。”
柳叶东被蓝莫三言两语说得无地自容,依旧倔强他:“您看他和南荣行晟小题大做,那
叛军不还是没突围吗?岂不是白费功夫?”
蓝莫一愣,才说道:“防范于未然,这无可厚非……总之这些话,不得出门再说,更不
能传到七营长耳朵中,否则诽谤上官,罪名不轻。”
“是……”柳叶东撇嘴答应。
蓝莫无奈叹气,抬笔继续公事,听得行晟与包环求见,上交此番战损。
“听说你前几天因伤病倒了,今天好些了?伤口还疼不疼?”柳叶东颇为关切地问行晟
,行晟也不过赔笑说自己已无大碍,那边听得蓝莫夸赞,战损表只需稍作修改便个呈报大军
长,行晟可早早回去歇息。
“这些人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般嘴脸,还有颜面问你伤势如何,怎么不想想若非他疏忽
上药,你如何病倒了?”包环抱刀怀中,愤愤不平道。
行晟淡淡宽慰道:“他并非虚伪做作之人,本心并无恶意,不过是孩童心姓罢了。营长
之令他从未阳奉阴违,照顾于我也勤于问候汤药,就是有些粗心大意,口快心直。”
“我刚才可听到了,他这么说七营长,你还说他口快心直?”
“军中又有几人不是如此看待七营长?”
包环略一思忖,难以应答。
瘟疫一事顺利平息,自桓城南下返回涧河谷之前,逸景尚且需要前往王城复命天子,而
当他踏入顾小舞宅中庭院之时,恰好见得顾小舞抬头看着积雪满枝桠。
“大军长北上归来,路上辛苦了。”顾小舞取下炉中温烫的好酒,亲自为他倒上一碗。
逸景顺手接过,置于桌面,自怀中取出那三封信件,交到顾小舞手中,而顾小舞并无任
何诧异之意,不过胸有成竹地笑道:“大军长想来已经知晓其中关窍,故而不愿将书信交由
陆一川,他只好请你来我这儿。”
“不错,信已交出,还请顾大人给本官一个解释。为何如此作为,难道就不担心,这等
谣言一旦传出,圣人为谣言要挟,忍痛将朝中绛元尽数赶出,作息事宁人?多年心血付之一
炬,难道是大人所期?”
“既然大军长都如此言说”,顾小舞目光流转,数不尽的机关算尽皆藏匿心腹之中,“
他人更没有理由怀疑是本官所为……”
“大人依旧不曾明说为何如此,若有万一,岂不危险?”逸景双眉紧锁,不得舒展。
“大军长以为,是圣上一人思想为重,还是这天下悠悠之口?大人又是为何遭遇贬官呢
?难道是得罪于朝廷百官?”
逸景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你我都清楚,圣上不过是寻了个借口,挫挫你的锐气。二十年岁便代理大军长职权,
苏相在世时又是何等风光?大军长若非今日让人弹劾两句,明天就得等着圣旨将你横尸街头
。”顾小舞神色凄然地说道,似乎除去那些两人早已心领神会的事情,她另有话说。
“曲璃萤,陆一川,加之大军长,另有悉心安排,本官相信并无大碍。哪里有事情可以
说得万无一失呢?”顾小舞缓缓撑石桌而起,“况且此事,另有其人比起本官更为紧张在意
。”
“大人何意?”
顾小舞看他一眼,那欲说还休的痛苦映衬这黑夜白雪,画出孤独的苍凉。她没有回答这
句话,反而说道:“兴主王子诞生,甘家兄弟喜不自胜。而本官越发觉得自己老去,唯恐时
日无多,若有生之年不能得偿所愿,九泉之下又有何人可交付大业?天赐良机,不如一搏。
此番谣言之后,天子对甘家兄弟多有疏远之意,可谓大功告成。本官知道大军长心痛程雷将
士死难,百姓遭殃,但是成大事者何来心慈手软?难道大军长意图揭发本官?”
“你料定我不敢如此。”逸景似有怒意,“如果真相大白,你难逃一死。”
“所言不错”顾小舞冷笑道,“沈思贤,王书忠,唐连,范燕,还有程雷,都是命不由
己的蝼蚁……甚至你和我……”
“大人为甘家兄弟如此作为?”逸景心中一团麻乱,“我今日,不懂大人所言。”
顾小舞思忖良久,才开口说道:“那便莫要懂了,我们不过是自作聪明之人,自以为手
中握棋,执掌天下,终究不过棋局一子……”
逸景双眼微眯地看着她。
顾小舞神色淡然,双眼略有灰蒙,好像她确实如自己所言——她老了,时日无多。
往日笑靥如花的岁月,如今只见得鬓间白发,逸景不由得遥想起一句红颜似水。
没有人在乎她生而美艳动人,没有人在乎她心中万千苦楚,没有人在乎她几时失落迷茫
,逸景不在乎,长铭不在乎,就连死去的苏盛意也不在乎,蹉跎了镜中的倾国倾城,留下的
是家国天下事的杀伐果断,他们只在乎她叫顾小舞。
逸景不明白她因何颓靡顾忌,那个在苏盛意死后尚且故作坚强的人,不该感慨岁月无常
,生者易老。
“大人此番令我不知所措”,逸景认输一般地说道,“有事但请直言,这愚昧懵懂的滋
味本官并不喜欢。”
“大军长可还记得,十几年前,宫中政变,圣人登基?”
“自然记得。”
“当今天子,并非兴主。”
未等宁武大军折返涧河谷,天子便降下旨意,因参将司福罗逸景涉有滥杀无辜之嫌,满
朝指责载道,免其参将一职,留做校尉听用,着御史台再查此案,秦左奚暂代宁武军长职权
。
兵荒马乱之时,长铭偷偷看了逸景一眼,他确是另有所思。
或者说,自昨日辞别顾小舞之后,始终心不在焉,就连长铭都不曾多看一眼。
“这……”秦左奚捧着圣旨不知所措,眼看传旨侍从远去,焦急地恳求逸景:“还请大
军长收回成命!下官只是左部营长,何德何能暂代军长!”
蓝莫看了逸景一眼,又别开了视线。
逸景无奈答道:“此事来得突然,何尝有人告知本官?若是本官可以再选军长接任,也
该是熟悉其中的蓝莫才对,然而天子令你为之,岂可违拗?”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足以令一边的蓝莫听个明白,这才眉眼一松,转而安慰起逸景与秦
左奚:“秦营长莫要担忧,大军长与本官尚且同在军中,可多多助你理事。天子明察秋毫,
待御史台禀奏真相,天子定会令大军长官复原职。”
秦左奚听闻此言恨不得谢天谢地。
那厢的逸景却摆手苦笑:“莫要如此称呼,下官不再是什么大军长,不值得营长们如此
厚待。”
这话将六位营长吓得高呼折寿,李长铭也在其中,而秦左奚少不了决定将逸景安置在何
处,为此一番争执,还是放到了第七营。
七营长仰天长叹。
“依你说言,程雷反叛,理当另有主谋。”甘仪与堂内缓慢踱步,沉思说道。
“下官正是此意”,曲璃萤轻声叹息,“然而因桓城之事牵绊,未能查明其中蹊跷,也
不知道陆一川究竟准备了何等说辞回报圣上。”
甘仪兀自思量,双目渺然,曲璃萤却心有察觉他并不在意谣言的始作俑者,又听得他问
道:“依你之见,他会不会说,是本官所为?”
“这如何可能!”曲璃萤当即起身惊呼,而甘仪面色依旧沉静如水,她也似乎想起了什
么,心中升腾一片寒意:“这次谣言……大人素来反对绛元当朝一事,下官担忧……不,不
该如此才是,宰相大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陆一川手中没有我们任何把柄,如此诬告,重
罪难逃!”
甘仪点点头,神色却不曾松缓半分,只是淡淡道:“你言之有理,是本官多虑。”
“另有一事”,曲璃萤不明白为何重返王城之后,甘相便郁郁不欢,然事务繁多,不可
耽搁,“司福罗逸景遭圣上下旨贬斥,令御史台查明迷城真相……”
“事情始末,你已说过,便如实禀告……不过暂且缓和一些时日,圣上无心罢免逸景,
不过逢场作戏,却又担心他持功自傲,不妨察言观色,再行禀奏,顺圣上之意,让他官复原
职”,甘仪言语停了一停,又叮嘱道:“万不可忤逆圣上。”
“相爷?”曲璃萤不明白为何多此一举的小心。
“你远离朝廷数月有余,自然难以明白”,甘仪以拇指按了按自己眉心,半闭双眼声音
沉缓说道:“圣人并未明说,可本相总是能察觉他不再如同以往信任于本相……近日惴惴难
安,又不知是何缘故,如今见你归来,或许他以为本相暗中作梗,枉为小人。”
曲璃萤心中重重一跳,听起来不过心力交瘁的成语,却让她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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