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作者:尧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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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江红了然点点头,问道:“你见过白祥影吗?”
“许久以前远远见过一面,不甚清楚,不过大军长将她的画像给了我。”言罢自怀中取
出画像,递给洛江红。
眼见十拿九稳,洛江红欣然轻笑。
“细算起来,白祥影莫约这几天就该到此处了,我们也该分外留意,她亦有可能乔装改
扮,躲避追杀。”长铭对洛江红叮嘱道。
“那会不会乔庄成老人呢?”洛江红眉睫一动,向着下方望去。
长铭也一并低头,客栈堂中一位头发花白零乱的老妇人正在同掌柜说话,声音沙哑,弓
腰驼背,手拄拐杖,看来有些年纪了,她抬头之时,脸上那些沟壑一般的皱纹也显露无遗,
洛江红怀疑道:“看起来上了年纪,但是看她走路不缺稳当……”
说着就要起身下楼,长铭一把将他拦下。
“切莫打草惊蛇,白祥影怎么会如此愚蠢,改头换面作老人,就算能拄个拐杖,脸上那
些皱纹可是不得作假,手上的皮肤没有纹皱也会暴露。”
洛江红恍然大悟地点头。
年关将近,往来客人也少了许多,之后又有几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和一个背负画卷的女子
前来投宿。
“没有她吗?”洛江红低声问道。
“白祥影长年驻守边关,没有那些歪七扭八的心思给自己梳洗打扮得国色天香,反而习
惯了一切从简,所以不可能做那些花里胡哨,倒是你有没有注意那个背着画卷的女子?”
听长铭此言,洛江红倒是将那女子的仔细回想了一番——衣着朴素,长发简单扎起,背
负一个包袱,包袱中又插着两幅画卷。
长铭解释道:“她的包袱中插着两幅画卷,这不是不好背负吗?万一路上不注意,有画
卷落下也未可知,况且我看了一眼,她那两幅画卷厚重得很,画着什么能有这么长一卷?而
且方才用膳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双手,左右手心都是粗厚的老茧。”
“我还是没明白……”洛江红百思不得其解。
“大军长说过,白祥影的长【】枪较为特殊,可以拆为两截……”
“你是说……”洛江红恍然大悟惊呼道:“那两幅画卷中,藏着是她的长【】枪!因为
乔装改扮,但是又没有办法不携带兵器,即便能将□□装入画轴中,前端的枪尖依旧不好处
置,所以只能将画卷藏于包袱中,为了防止铁器碰撞发出声响,又不得不一厚厚的画纸包裹
……而掌心老茧,正是因为她长年用枪!”
长铭未发一言,而是点头答应。
“可以确定是她吗?”洛江红坐回原位,急切问道,“她和画像上不甚相似,相貌平平
的……甚至整张脸一块黑一块白。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乔装改扮,少不了一些胭脂水粉,只是她自己不会用……”长铭
挑眉看他,随后笑道:“罢了,今晚一试便知。”
北疆严寒,到了月上中天之时,落雪无声,只有远处传来枝桠不堪重负而折断的清脆声
响,这更该是安于床榻的好时候,老妇人侧卧于床榻,突然听得走廊外传来几声轻响,猛然
睁开双眼。
不过几声衣料婆娑带起的轻微响动,老妇人已经到了房门之前,身形飘忽手脚利落,并
未有半分老态龙钟的意思,怕是任何人见了都要目瞪口呆。
她半蹲下身,将自己房门打开一条细缝。
走廊上的声响已经远去无踪,只有一人在外左顾右盼,又小心翼翼地退回屋子里去。
她略一思忖,了然其中,掩好房门,继续作为一个老妇人安卧于榻上。
洛江红诧异地问他:“你怎么知道她就是白祥影?”
“在这种时候,草木皆兵,寝食难安,还能有谁?难道还能说,今天这一切都是巧合?
”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她要尽快赶往王城,离此处不远就是一处树林小道,人烟罕至,两处都是山坡,就算
杀不了她,从山坡上滚下,也得残废。”
白祥影久经沙场反应机敏,长铭自背后她背后出刀之时,她不知何时将两截长【】枪装
好,迎敌上前,躲在树后的洛江红还未回神,两人已经战在一处了。
白雪纷飞之时,正是大地天河。银枪白刀交织在一处,两人周身亦是寒星点点,罡风阵
阵,晃得旁观之人眼花缭乱,却又不忍错目。
长铭连斩几刀,都为白祥影灵巧闪过,当下目光一寒,后退半步之以足尖点地,起跃纵
身而下,以最简单的刀法直直劈下,白祥影神色从容,双手持长【】枪横挡,随后左手去力
而右手上抬,□□沿着天下飞霜走过半圈,由刀背自上而下施力,这就将长铭轻松压制。
但对手并未显露出任何慌乱不甘,却是嘴角轻挑,白祥影本能就知晓不妙,电光火石的
一瞬间,那人左手握上横刀刀柄,随后自眼前划过,光芒勾勒出弧形的光环并未消散,便察
觉耳边冷风斩过,此时收枪格挡为时已晚,她就势一矮身,闪过长铭的突袭,又趁着他双手
外张的时候抢前一步,以手肘痛击他胸口,逼他后退几步,两人暂且各自退开了距离。
待得喘息之时,白祥影才看清,这人左手带起的光芒实则是一柄稍短一些的横刀。
长铭持长刀而立,白祥影枪尖点地,正是一触即发之时,双方同时出手。
枪与刀扫过地面,落雪如帘幕卷起,冲撞到了又四下散开,还未交锋就以死相斗,那一
瞬洛江红以为两人的结局如这雪花一般粉身碎骨两败俱伤,心肺都纠缠在一处。
雪落如江水,细密而快速,平静却汹涌,天下飞霜的刀锋似白蛟出水,洗去铅华沉重,
徒留岁月凝练,若非此刻正是你死我活的时候,只怕那横刀断雪,可留得多少文人墨客一眼
痴恋,回味百年。
雪地中两人各自你来我往,斗得难分难舍,一时不分伯仲,长铭意图抢攻,却为白祥影
格挡,而白祥影好容易退开一些距离,又被李长铭纠缠而上,两人似乎棋逢对手,忘乎所以
,如惊鸿而舞,叹为观止。
白祥影手腕一翻,长【】枪陡转如虹,直刺长铭右肩。长铭也不忙着闪避,以右手横刀
随意一挡,自己顺势枪杆转身而上,正待左手出刀,白祥影却是反应机敏,以长【】枪前倾
之力同李长铭擦身而过,两人脚步稳当,扫起雪花雀跃,各自背身之后又猛然回转,连眼前
都未及看清便刀枪向碰。
“铮!——”
金铁相交,朔雪抖落,两人如置身梨花繁华之中,眼前一切如虚幻之境,天地孤身自己
一人。
白祥影将□□拄于地面,接力横扫一脚,直袭长铭脖颈,而长铭脚下一登枪头,踢腿迎
上,彼此力道相差无几,白祥影落地之时一步踉跄,眼看长铭又要趁虚而入,白祥影甩枪直
刺他的腰腹,而长铭似乎早有准备身形一闪看看擦枪而过,腰身贴合长【】枪转过几圈,同
白祥影不过咫尺距离,若是白祥影回防不及,只可做他刀下冤魂。
可白祥影神情从未有丝毫动摇之意,手臂一动,枪杆痛击长铭腰部,将长铭周身力气一
招打散,脚步向着一边踉跄几步,若非对手是第七营长,只怕白祥影这一招便是不筋断骨折
,可得心悸岔气。
长铭好容易抢的良机,又是一次错失,当机立断借身躯之力将长刀一打,那刀锋随即沿
枪杆一路回旋,若是白祥影束手就擒,片刻之间就要被刀绞肉泥。
白祥影何等人物,长铭手腕几次翻动便可知晓他意欲何为,自己以手臂带起掌心发力,
将长【】枪脱手反向旋转,刀枪交汇之际听得一片金戈铁马之声,流光映雪,耀眼不可直视
,长刀被这番力道击得节节败退,险些跌落下地。
正是趁着这电光火石,长铭于长刀停止的那瞬息将手中短刀一并掷出,接长刀为掩护,
令白祥影双眼难察,双耳难辨,一招重伤于之右肩。
他此时确实也失去了武器,而白祥影被刺穿右肩,手臂难以有力,只见眼前这人身形飘
忽闪烁,已经到了自己面前,目光凛冽杀意不掩,左手轻松夺去白祥影长【】枪,右手的拳
头距离她不过数寸之间。
“什么人!”
背后突然传来有人喊叫的声音,长铭回头一望,有几个猎户打扮的人影正在东张西望,
当下收手,断然抽出自己的天下飞霜,一脚将白祥影踢落道路旁的山坡之下,自己转身拉着
还在呆愣的洛江红逃跑离去。
“时机不好,不想有人打断,但是那处山坡极为陡峭,我亲眼看着白祥影滚落其下,又
被我打成重伤,不会有活路了。”李长铭安慰坐立难安的洛江红说道。
“她当真死了吗?”
“你以为我给她留情了吗?!”长铭放下正在擦拭的天下飞霜,厉声反问道,“且不说
那一刀拔刀之后就会大量失血,我一脚能将人踢得五脏俱损,现在天寒地冻,那山坡又是有
去无回,不消得多少时候就会被活活冻死!”
洛江红见他这般怒气冲天,连忙好声安慰,又是赔礼又是赔不是,这才让他好容易消气
。
“我给你倒茶,喝杯茶,别生气了。”洛江红殷勤地将茶杯捧到他面前,长铭冷哼接过
,正待饮下时,却见洛江红眼里的期盼,心中顿时反胃,将茶杯随手置于桌面,借口自己需
要安寝,先行离去。
长铭匆忙返回之时,白祥影还未清醒。
“将军如何了?”
闾丘尔阳在为白祥影诊脉,谷粱以晴和楚广良正在熬药,远处的赫连轻弦帮助自己的姐
姐洗掉脸上的纹路,撕去手上的伪装手套,明明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转眼又成了这惊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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