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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有大疾+番外 作者:桃前偷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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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宫廷侯爵

  “你跟花奴是怎么认识的?”
  纪拂尘迎上他微眯的双眼, 他突然意识到在场的十几人当中,也许就只有这一人真心帮自己。思及此, 纪拂尘配合道:“他是朝廷钦犯。多年前小人还未家道中落时, 他跟我家曾有些渊源。我原本不知道他也在沈家,今日碰巧撞见, 本有意找他化解少时的恩怨,谁知他竟……”
  沈钧道:“你说他是朝廷饮犯可有什么证据?他现在人死了, 拂尘若血口喷人,只怕也死无对证。”
  “你们口中的花奴, 其实并不叫王富贵, 他本名杨焕忠,十年前曾是宫廷侍卫,只因后来犯了事, 畏罪潜逃, 失踪了好些年。太太若是不相信, 大可派人去查。而且他还会武功,并不是单纯的花奴。”
  沈母抬起头, 目光盯住他不放,厉声道:“你说他是宫廷侍卫,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不瞒太太说, 小人本是京城人士,家父生前在京中有些家资,跟杨侍卫也称得上旧相识,故而知道这些。”
  沈母还想说什么,沈钧却是抢先一步道:“如此说来,此人确实可疑。只是,我倒不记得沈家何时收留了一个隐姓埋名的花奴,娘,这个人是你招进来的么?”
  沈母愣了愣,摇头。
  “既不是我,也不是娘,那会是谁呢?”沈钧说着,转头望向一直低头沉默的人,“杨总管,你说呢?”
  杨总管听闻自己的名字,下意识抬头,左右看了看,这才轻咳两声走到沈钧面前,沉声道:“正如公子所料,的确是小人把他招进来的。小人见他一个老人家也不容易,便擅自做主把他留下了。当初他说他叫王富贵,小人也就当了真,谁知道这只是个化名,更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朝廷饮犯。是小人有眼无珠,小人甘愿受罚。”
  沈母深深望了眼自己的儿子,他把话题引到这来,目的很明显,正是有意帮纪拂尘脱身。杨总管是我的人,即使他犯了事,我也不会太难为他。但如果两人都有重责,我小惩杨总管,却又大罚纪拂尘,只怕说不过去。
  沈母看了眼垂头不语的纪拂尘,又看了眼同样低着头的杨总管,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儿子身上:“钧儿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死者为大,藏身,你去把他的后事料理一下。他虽是饮犯,毕竟在这住了好些年,人又是在沈家没的,该有的也别省着,沈家不亏待下人。”
  沈钧顿了顿,又道: “至于纪拂尘和杨总管么,一个不该在沈府闹出人命,一个不该私藏朝廷饮犯,看在两人都是无心之失的份上,各打三十大板以示惩戒。娘看这样处置可行?”
  沈母闭了闭眼,叹道:“罢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沈钧点头,见沈母面露疲色,未看纪拂尘,转身搀扶沈母离去。
  半柱香后。
  结结实实挨了三十大板子,裤子顿时血迹斑斑。纪拂尘忍痛从板凳上下来,捡起倒在地上的拐杖,大幅度的动作撕扯着伤口,点点新血冒出,一圈一圈蔓延开来,衣衫染得鲜红。他绷紧了身子站直,待身体适应了疼痛,才又一声不吭走回西院。
  来到案几旁,纪拂尘倒一杯水一饮而尽,润了润干枯的嘴唇,又缓慢弯下腰,从柜子里翻出一瓶金疮药。突然,他一动不动盯着手里的金疮药,不知在想什么,手渐渐捏紧,勾起一个讽刺的笑。
  伤口已不再流血,血块凝结成团,牢牢粘在裤子上。他深呼吸一口气,猛地扯下里衣,嘴唇一阵哆嗦,伤口受力拉裂,鲜血又开始新一轮的汩汩渗出。
  由于眼睛看不到背后,他只能偏着头将金疮药抹在伤口,囫囵把药膏抹均匀了,才虚脱似的躺下。
  眼皮越来越重……
  迷迷糊糊中,他亦梦亦幻,更忘记了身在何处。
  勉强抬起头,参天的树木黑压压盖在头顶,灰暗的枝叶隔离了日光,凉风拂过,清一色灰尘尘的叶子呲呲急响。
  头昏昏沉沉的,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何到这里来了。
  茫然看了眼四周,周围除了密密麻麻的树木,还有缠抱着树枝的荆棘,别的竟什么都没有。这是哪?纪拂尘蹙眉深思,这儿为什么连一条路也没有?正当他想得入神时,周围的树木像长了翅膀似的剧烈飞动,一阵混乱过后,树木挪往两边,让出一条狭窄的小径来。
  纪拂尘不由自主朝小径走去,猛地,他吃惊地瞪大了眼,脚步像被钉住了一样顿在原地,死死盯住不远处的一个白色人影。白影子不停往前走,眼看就快要消失,他顾不得拨开眼前的倒刺,心砰砰直跳跟了上去。
  白影子越走越快,他越追越急,张大嘴急剧地喘息。
  汗水顺着他的脖子流下,他费力地叫唤,一声又一声,却只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咙,什么声响也发不出来。
  他急得大叫,仍是无声。可这时白影子却像听到了他的叫唤一样,倏地停住脚步,背对着他,幽幽转头。
  是她,真的是她!她来看我了!
  他定定地凝望着她,她的脸却像蒙着一层轻纱,无论他怎样使力,也丝毫看不清她的五官。可是他知道,她就是娘,她就是那个狠心抛下自己而去的贤妃娘娘。多少年了,她一去了无音迅,吝啬得连一个梦也不愿托给自己。
  “娘,你终于来看裕儿了。”纪拂尘痴痴地望着白影子,泪眼模糊,红着眼呢喃。
  白影子远远望着他,居高临下,片语未言,带着他不可触及的疏离。四周的风阴沉沉的吹。突然,白影子惨然一笑,一声凄厉的尖叫,原本白皙的细颈倏地出现一道狰狞的刀口,血从大口里喷射而出,白影子瞬间变得血红。
  纪拂尘惊恐地望着这一切,如同回到了十年前那一场噩梦。他痛苦地伸出手,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想要抓住什么,可惜手脚却像被两条铁链捆住,丝毫使不出半分力气。
  他再一次回到了十年前,他看到一袭红衣的贤妃无声无息倒在地上,鲜红的血从脖子处渗出,向四周晕开,混着地上的沙石,渐渐变得污黑一团。
  一个身穿黄袍的男子出现,两脚踩在污黑的血迹上,拂袖而去……
  突然,一切渐渐飘远,最后如一阵轻烟消散,再睁眼,他又回到了树木之中。
  不远处,白影子托着脖子上的一条血红瀑布,望着他阴恻恻地惨笑。
  纪拂尘双手捂住眼眸,止不往的颤抖。
  你在怪我!我知道你在怪我!是我没用,我到现在还不能给我们报仇,是我没用!娘,孩儿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孩儿求您!力气就像抽光了,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上。我会把那个人欠我们的都要回来,加倍地要回来!想到那个人,纪拂尘两眼通红,滔天的怒意滚滚而来,他觉得他的心口仿佛就要炸开了……
  就在这时,一道霸道的真气从灵台处传来,他好像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叫唤他……
  沈钧原本是来看他伤得怎么样的,谁知刚到门口就听到他嘴里大叫。他听不清他叫什么,却见他一身冷汗,身子不停地乱动,两只手也紧握成拳,胸口急剧地起伏。沈钧神色一凛,忙上前握住他的手,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只是床上的人却置若罔闻,大约是听到他的声音了,眉头皱得更紧了,双手胡乱地挥打,仿佛急于挣脱他的桎梏。
  沈钧见他梦魇得深,轻轻抚上他的脸,却没想到,触手,一片湿润。
  这时,他终于听清楚他嘴里念叨的话了,他听见他在叫娘,声音泛着哭腔,压抑着痛苦,仿佛要用一声声喑哑而又饱含深情的叫唤,来留住如梦似幻昙花一现的温暖。
  沈钧讶然收回手,摩挲着掌心的泪水,目光深邃地凝望他,半晌,轻轻一叹,将内力聚于掌心,抵住他的灵台,缓慢往他体内输去……
  紊乱的气息渐渐平复,纪拂尘倏地睁开了眼,一瞬间,下意识从床上跃起,身子却抢先一步被人按住。
  “是我,”沈钧轻声道,如同安抚一个闹情绪的孩子。
  纪拂尘一时呆愣,濒临爆发的仇恨也被突然恢复的理智掩住,重新隐退到看不见的黑渊。红氵朝从眼眸里褪尽,意识逐渐清明。
  沈钧起身点着烛火,复又回身坐在床沿。烛光微微晃动,两人相对无言。纪拂尘突然瞥过头,哑着嗓子笑了笑道:“我梦见了我娘,她拖梦给我了。”
  沈钧微微诧异,大概没想到他会开口说这些,只静静地听着,生怕自己随便一个动作便会打断这来之不易的倾诉。
  “你说她为什么那么狠心,明知道我很想她,可她就是不愿意见我一面,哪怕是在梦里也不愿意。”纪拂尘用力捶击着脑袋,“我已经记不得她长什么样了,我想到头疼也想不起来她到底长什么样。”
  沈钧抓住他的手轻声道:“她这不是拖梦给你了吗?”
  纪拂尘征了征,却又苦笑道:“不错,她终于来见我了。我就知道她在怪我。答应她的事我到现在都没有做到,也难怪她一直不肯见我。”
  “笨,”沈钧轻骂道,“她爱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你?相信我,无论你做了什么,无论你没有做到什么,她都不会怪你。”
  “为何?”
  “你不是说了么,她是你娘呀。”
  娘就不会怪自己的孩子?纪拂尘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沈钧觉得他的笑很刺眼,看他不再言语,又道:“即便在拂尘的梦里,你娘当真在怪你,也只是你眼里的她而已,那并非真正的她。拂尘岂不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梦见她怪你,其实就是……”
  “就是什么?”纪拂尘见他顿住,皱着眉头追问。
  “就是拂尘自己在怪自己。”
  沈钧见他沉下了脸,料想说到了他的痛处,紧握他的手道:“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自责,我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你沉陷在你自己的心魔里。逝者已矣,人死如灯灭,拂尘得看开了才是。”
  纪拂尘闻言,呆了呆,木然地望向一点一滴燃烧的烛灯,喃喃自语:“人死如灯灭?”他盯着烛光之上的轻烟,又见它慢慢升腾,最终消散在半空中,再无踪迹可寻,眼里的惊恐瞬间放大,猛地从床上坐起,甚至忘记了屁股的疼痛,摇头道:“不可能!人死怎会如灯灭!”
  “如果如灯灭,我又该去哪里寻她?”
  “你若心里有她,她便永远活在你心里。”
  纪拂尘睁开眼,两眼放空地坐着,呆了好一会儿,才惨然一笑道:“你说的对,只要还活在我心里,便永远也不会灰飞烟灭。”
  沈钧望了他一眼,几次张口想再言,又无声止住,最后只道:“人生苦短,我希望你能开开心心活着,过去了的事便让它过去了。”
  纪拂尘目光与他对视,又忍不住别开眼,“我想睡了,公子请回吧。”
  他费力地翻一个身,终于感觉到了屁股上刺骨的疼痛。
  沈钧却半未走开,轻轻往他的穴道一点,在他警告的眼神中,慢悠悠扒下他的裤子……
  
 
  ☆、第40章 三合一
 
  纪拂尘被沈钧点了穴道,身子不能动弹半分。伤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清凉, 他这才明白沈钧原来是要给他上药。眼里的惊怒褪去, 张了张口,终于懒得再说什么, 只由他去了。
  也不知那人究竟用了何药,这药刚抹到伤口, 疼痛竟无端去了一半。
  药效似乎极为猛烈, 没多久,他便觉得困倦起来, 按捺不住合上了眼皮,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纪拂尘是被一阵温热的触感惊醒的。
  一夜的养精蓄锐, 他已恢复得极好。
  “公子一大早来此,有何贵干?”纪拂尘抓住那只在他脸上乱摸的手, 倏地睁开眼。
  沈钧笑着收回手, 打开食盒,两指夹起一个肉饺塞进他嘴里,笑道:“我来给拂尘送早膳。”
  纪拂尘嚼完一个被强行塞进来的饺子, 咽了咽口水道:“多谢公子体贴小人。公子放着就好, 小人等一下自己起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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