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人父+番外 作者: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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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男人?”
“你喜欢香男人还是臭男人?”那女人反问黎华,笑的别有深意。
黎华马上就明白了此好去处并不是他想去的好去处。
“我不喜欢男人”他正正经经的答,“我只喜欢一个人。”
那女人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油盐不进、无毒不侵。
还剩最后一招。
其实她只有两招,好色的人抵不过第一招,而好心肠的人都捱不过这最后一招。
而黎华恰好是个好心肠的男人。
黎华手里的那杯茶就快要喝完了,喝完这杯茶他就要准备睡觉了。
女人猛然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抵在自己的喉咙上。
刀柄是血红的刚玉,刀刃刺的是莹白的肌肤。
黎华吃了一惊,捏紧了手里的茶杯。
那女人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得意的抿嘴笑了一下,道:“你若是不跟我来,我马上死在你面前。”
哪个好心肠的男人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楚楚动人的女人血溅当场?
黎华一动不动,好像连呼吸都没有,脸上毫无表情,悲喜不形于色。
但女人就是知道他心里在天人交战。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但她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便把刀又往里刺了刺。
一道殷红的血顺着刀锋流下来,与红宝石的刀柄汇合在一起,红的可怖。
黎华的身子几不可见的晃了一下,女子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一脸哀求地咬住了下唇,恍若自己已是个半死之人。
黎华蓦地站了起来,女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从靴里抽出那把宽平的刀来,抵在自己心口。
女子震惊地瞪着他。
“你若是死在我面前,我就更快的死在你面前。”
说的是要死要活的话,脸上却是云淡风轻,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的命。
那女人张着口却半天说不出话来,黎华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
沉默半晌,女子说:“你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正合我的意,省去了我许多的麻烦?”
“但是你并不想我死。”黎华肯定的说。
“我为什么不想你死?”女子有点好笑的问。
“因为你有点喜欢我。”黎华的语气依然笃定。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女子看他的眼神恍若是在看一个狂妄的傻子。
“因为像我这样情深义重的好男人天底下已经不多了。”
那女子不问了,紧紧地抿住了双唇。
须臾,叹了口气,把刀放了下来。
“下次我再听谁说你木讷寡言、刚直不阿、呆头呆脑,我就割下他的舌头。”
“这倒是不必,我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的。”
“后来呢?”
“我遇见了那个更好看的人。”
女子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她今天晚上听这个词的遍数已经够多了,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像别人吹捧的那样好看。
“唉——什么时候那个更好看的人死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快马加鞭的倒贴做你的婆娘。”
黎华皱起了眉头,“能说出如此恶毒之语的女人我是不会娶的。”
“那我难道要祝那个更好看的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喽?”
黎华嘴角微扬:“那自是最好。”
“······”
敲门声陡然响起。
女人叹了口气,道:“唉,还是头一次失手。”
“人生总要有第一次嘛。”
“听起来,你的第一次已经不在了?”
“当然是——”
女子捂着耳朵,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又是那个更好看的人!”
她快要被这几个字烦死了,飞身跳出窗外,不见了踪迹。
黎华听着她的声音逐渐远去,满意的笑了笑。
“进——”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
黑衣红纹,黑纱遮面。
第25章 平地风波(五)
那人利利落落、大步流星地朝黎华走来,在三步之外行了个礼,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捧着,一言不发。
刚才那个女人话那么多,这个男人却一句话都不说,今晚真是奇怪。
黎华狐疑地从他手里接过信,那人又行了个礼,倏的一下从窗里走了。
这做派倒是很像李轻烟,匆匆而来,匆匆消散。
黎华大步走到窗前,把窗重重地关上,又拿叉杆把它给别上,又走到门口把门给别上。
他现在只希望今晚不要再来奇奇怪怪的人了。
黎华捏住信封的一角,正要撕开,却听其中有金属与纸张相碰的声音。
嚯,这是自己做的机关,看来刚才那人是好去处的探子。
此信绝对不一般,还需机括加密。
黎华将信平举,两边的口对着别处,迅速刮开封口。
两边嗖嗖飞出数根银针。
黎华二指夹着信上下抖了一抖,刷的一下,两边各有四根绿莹莹的针飞出。
嗯——黎华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
他伸入两指,绕过机关,夹出了一张薄纸。
打开一看,却不是李轻烟的字迹。
轻灵飘逸,别有禅意。
黎华看着很是眼熟,但现下却顾不上这些了。
纸上只有八个字:
掩人耳目,速回万安。
署名,茶净缘。
黎华心里咯噔一下,一定是李轻烟出事了!
既然是李轻烟的探子来送信,说明李轻烟并不想瞒他,那为什么却是茶净缘写信?李轻烟为什么自己不能写?
黎华背后冷汗都出来了,忙拿过纸笔,奋笔疾书,洋洋洒洒约摸千字,随意的加了封。
“黎宏!——”黎华以内力传声。
黎宏正在后厨呢,突然听见黎华的声音打雷似的传来,手里的菜单子都扔了,忙不迭地往回跑,在走廊上和黎华正碰上。
“爷儿,什么事儿?”
黎华把手里的信件塞到黎宏手里,“把这个送给冯郎中,就说我家母有疾,需回趟万安,大小事宜,我通通写在这里了,叫他好生盯着坝上的事儿!一旦出事,他与我的脑袋都保不住!”
黎宏一听夫人出事儿了也着了慌,就手忙脚乱的要去收拾东西。
黎华一把抓住他,“别忙那些个了!快给我找匹快马!”
黎宏连连允诺,脚下生风地跑了,去后院挑了匹膘肥体壮的好马来。
黎华翻身上马,叮嘱道:“你不用来,看好这里便可!快把信交与冯郎中!”
说罢一夹马腹,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黎华看人一向很准,冯郎中虽然平日里懒怠了些,但紧要关头是绝对不会出岔子的,把这里的事儿交代给他,倒是不必太过担心。
他快马加鞭,硬把三天的路挤做一晚上跑完了。
当他来在万安城外时,马已是跑的气喘吁吁,光亮的毛皮上冒着热气。
茶净缘的小厮茶小叶早在城墙脚下等他,见他来了,忙几步小跑过来。
黎华将马缰一抛,茶小叶接了过去。
“他在哪里?”
“老地方。”
黎华不做停留,刷刷刷几步蹿上城头,飞鹰扑食般地朝好去处掠去。
走在曲折昏黑的暗道中,黎华突然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心里又是慌慌的、又是毛毛的。
拐来拐去来在了那扇熟悉的门前,和第一次一样,李轻烟在里头,他在外头。
吞了口唾沫,抬手扣了扣门。
俄顷,李轻烟的声音幽幽传来:“进——”
听见他的声音,黎华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了一半。
伸手推开了门,正要进去,却见屏风两侧站着两个人。
就着照进来月光,屏风上千山万重,玉石珠宝,灿烂夺目。
屏风西面站着的人仙风道骨,是茶净缘;
东面站着的人丰神俊逸,是苏风清。
两人二话不说,苏风清上前一步,身子向上一拔,一招攻出,身形有如青松擎苍天;
茶净缘默契地矮身跟上,又出一招,身形恍若仙鹤微敛翅。
两人一上一下,一高一低,一左一右,一开一合。
好似仙鹤倚青松,真是周身无破绽。
两人就这样跟黎华缠斗起来。
黎华耳听着李轻烟在屋里,但就是见不着,两个师兄也不说是为了什么,上来就和他打架,口上说什么他俩都不理会他,心里急的不得了。
再加上早先李轻烟动不动就爱夸苏风清,这个假想敌今儿突然出现在李轻烟的卧房里,还阻着他见李轻烟,黎华不禁一阵恼火。
便一个劲儿的攻向苏风清,招招虽不致命,但也掌掌极为狠厉。
苏风清也不敢硬接他的招,怕伤着他二人,便往后一退。
茶净缘心领神会地上前,黎华忙把一招折枝手半道儿收了回来。
三人你来我去的约摸拆了百招,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够了——”
黎华便立马收了手,任由苏风清和茶净缘扭着他的胳膊将他押了进去。
苏风清扬声道:“师兄,我觉得差不离儿,你来瞧瞧?”
屋里昏黑似泼墨的,影影晃晃看不真切,只隐隐约约看着李青走到床前,弯腰了扶一把。
接着一阵窸窸窣窣,一个人影慢慢地走了过来。
黎华的心咚咚咚咚的跳的厉害,眼睛连眨都不敢眨。
李轻烟越来越近,直到来在跟前,一双眼睛毫无笑意,也毫无暖意,甚至还有几分敌意,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黎华。
他一近身黎华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味,无奈膀子被苏茶二人扭着,只能焦急的上下打量李轻烟。
李轻烟披了个大氅,将全身都拢在里面,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怎么样?!”黎华问道。
李轻烟却并不回答,眼神冷冷的在他身上上下逡巡。
黎华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几人搞的什么花样。
火烧火燎的让他急急忙忙回来,回来了又和他打了起来,这下又都装作不认识他。
李轻烟给苏茶二人使了个眼色,苏风清大大落落的背过头去,茶净缘则显得有几分不自在。
黎华奇怪的盯着李轻烟,李轻烟不躲也不闪,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从大氅里伸出一只手来。
纤长的手指拨弄了几下,黎华只觉腰间一松,腰带落在了地上。
接着又觉得下身一凉,裤子落在了地上。
登时就窘的不得了,当着两个师兄弟,这是要干什么?
“你——”
“嘘——”
黎华只好噤了声,要命的来了,几根微凉的手指攀上了下身要紧的那个地方。
上下的描摹、挑拨。
黎华咬着嘴唇,努力平复着逐渐剧烈的呼吸。
苏风清嘴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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