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宗耀祖 作者:余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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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我荣家一心为国,我的家奴更要冲在护国的一线上去,”荣真说得堂堂正正,“就让他去吃这个苦吧。”
李韫嘴角一歪,“你是怕把他安排到禁军里反倒会让朕和母后不安吧。”
“皇上的意思微臣不懂。”
“这天下还有谁比你懂,既然你已摆出态度不打算插手朕和母后之间,那朕也饶你,便要你作壁上观。”李韫叹了口气,“对了,你对空下来的刑部尚书的缺可有兴趣,我看母后是很想帮你争取这个位置,昨日便和我谈过。”
“臣不愿意。”荣真心想,你都让我作壁上观了,我再领这个缺合适吗?
“也是,荣国公正值青年,想多挥霍时光玩乐也是人之常情,那朕也就不勉强了。”
“谢主隆恩。”荣真假笑了一阵,带着云苍退了出去。
云苍一出御书房,就松了口气,小声同荣真道,“公爷,我觉得那屋子阴森森的。”
“能不阴森吗,你也不想想那里装着多少人的阴谋。”荣真笑了一下,他又想到,“我猜韩宇现在八成也知道这事情了,他肯定要闹一阵,你随他,但要保证他的安全知道吗?”
云苍点头,又担心,“他不会对您出手吧?”
“他要真是想要我的命,我也只能赔给他,但我既然已经告诉他了两钱教不是如他所想那样干净,他也总会想明白的。”
云苍又点头,叹了口气,“公爷,我真的觉得您太辛苦了。”
荣真有些好笑地看回云苍,“若是这辛苦是值得的,那也不算什么,只怕都是一瓢水,泼出去了就泼出去了。”
“若我去了极北……”
“你不必担心,极北我自然安排了人照应你,你便只记得你忠于的是荣国府,是我便可。”
云苍看到荣真复杂的眼神,忽然明白了自己此次极北之行,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很有可能是荣真最重要的一步棋,而这步棋将要赌上他对荣国府的忠心。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真回到府里却没见到韩宇的身影,他猜想韩宇肯定是不愿意见到自己,也没在意,跟着陈展回了书房。
过两天就到祭礼了,祭礼一般都在中秋前,各家有各家的过法。
大户人家必定是大CAO大办,恨不得全府都披麻戴孝,对着一大排没有呼吸的牌位三叩九拜,而寻常人家也就是供几盘白皮点心,烧些纸,磕几个头而已。
自从荣家没落之后,一般都是木樨准备这些,但这回他就清闲起来了,坐在小院里,拿着荣真写的祭文,左看看右看看。
“是不是还是觉得没我写得好?”
木樨一听这声音连忙回头,高兴得不可自已,抓着杨槿的手跳了下,“怎么回来了?”
“王爷要带我来京城,我看祭礼的时间差不多,便求他让我早回来几天,”杨槿笑着看木樨,“我刚跟我爹见过面就来这边了,荣真呢?”
木樨指指书房的门,“好像有事情。”
“什么事情比少爷我回来了更重要?”杨槿迈着步子,依旧不打招呼,推开了书房的门。
门吱呦一开,荣真便抬起头,“又没规矩?”
杨槿的两眼荡漾出笑意,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从没离开过,荣真也从不曾改变过。
荣真说完这话也是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接得这么顺溜,“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告诉你了,你要是用那大马车把我接回来,我们家的名声还不都败坏了?”杨槿笑笑,径自走到荣真桌子对面的椅子旁,腿一跨就窝了进去,两只脚都搭在扶手上,“想不想我啊?”
“木樨比我想,一直按着茶叶不给我喝,非要等你回来。”荣真把手里的文书一叠,放在一旁,使了个眼色叫陈展退下。
杨槿笑着回头,看看木樨,“快给少爷拿来吧。”
木樨连连点头,小跑着就往厨房走。
“今日我本是烦闷心情,看到你总算欣喜点了。”
杨槿点点头,“我听爹说了,你把两钱教铲平了,”他又朝四周看看,“怪不得我没见韩宇缠着你。”
“他要是现在缠着我八成也是要取我姓命。”荣真叹了一声,“没想到李啸竟然放了你?”
“他才不是放过我,等过了中秋,他还是要把我带走的。”杨槿抓了抓头发,很是苦恼,“他比那妓馆里的姑娘还烦。”
“也就只有你拿王爷和□□比,”荣真指指外面,“怎样,去外面赏赏秋叶?”
“后院吧,那棵树大。”杨槿提议。
“好。”
木樨手里提着小茶壶,在两个茶杯里斟了茶,茶香四溢,杨槿表情激动地使劲嗅了嗅,“啊,还是我们北方的茶闻着好,他们南境总喜欢在里面泡些花,闻着脂粉气。”
“别胡说了,南境花茶明明很不错,前些年送你你还乐呵呵地收了呢。”荣真整个人都陷在躺椅里,眼睛微阖,从桌上取下小茶杯,饮了罢。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成天成宿的喝谁也受不了啊,”杨槿和他同样的姿势,他腿上还盖着个貂皮的毯子,他说是从那暖和地方回来,觉得哪都冷。
木樨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很高兴,又跑着去给他们拿茶点。
“你瞧瞧木樨这个样,也长不大。”杨槿看着木樨的背影,笑道。
“他不长大才好。”
“怎么不见玉簪姐姐,把她叫出来一起啊。”
“还是别叫她了,受了刺激。”荣真稍稍睁开了些眼,“你不在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我不能跟你挨件的讲。”
“没关系,”杨槿也不在意,“你细细给我讲我还嫌烦呢。”
他把头一松,搭在椅背上,“我能在这耗一天。”
“就这么自在?”荣真嘲了他一句,忽然想到,“不过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干了。”
“怎么想起来把户部尚书的职辞了?”杨槿虽然不在京城,但是消息却知道得通透。
“夹在那娘俩之间,忒不痛快了。”
“我以为你还想勾着他们俩互斗,作收渔翁之利呢。”
荣真听杨槿口气不对,眼神蓦地一变,“王爷都和你说什么了?”
“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俩八字不合,讲两句就要吵起来,”杨槿还是优哉游哉的样子,“不然我这么着急跑回来做什么?”
荣真听他这么讲也觉得自己刚刚的担心有些多余,“你寄人篱下,还是要收敛一些的。”
“嗯,我知道,”杨槿转了个身子,腿跨在小毯子上,他这个角度正对着荣真的侧脸,“你想不想我?”
荣真眼睛闭着还在笑,“有些,府里太安静了。”
“那我给你买只鹦鹉算了,”杨槿觉得没趣,不再调笑,又转了回来,正看着木樨颠颠地跑回来,脸上表情却很紧张,连忙皱着眉问,“怎么?”
木樨向他俩打手势,“皇上来了!”
杨槿蹭地一下就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在的时候来。”
“躲院里去?”荣真问,他早上刚应付完这位主子,没想到一天竟要见他两次,想着就觉得脑仁阵阵发痛。
“朕来的真是时候啊。”李韫已经不请自到,看着石桌上的茶杯笑道。
杨槿绝望地闭上眼,和荣真一同跪下,“参见皇上。”
“杨槿?”李韫眯起眼,“你怎的回来了?”
“回皇上,平南王爷许了臣两天假回京参加祭礼。”
“那他中秋可会来赴宴?”
“回皇上,王爷说一定到。”杨槿抬起头,小心地打量了下小皇上一下,这小子窜的还挺猛,长高了挺多。
“那便好。”李韫点点头,径自走到石桌边上的矮凳前坐下,“你们在品茶?”
“是,”轮到荣真答了,“这茶叶是去年的,臣这就让人换新的来。”
“不必了,闻着还不错,”李韫笑笑,“两位,我们一起啊?”
谁敢答不呢?
陈展也赶了过来,叫人把躺椅都撤了,荣真他们仨围成一个圈坐在石桌边上。
杨槿把木樨的活抢了,给荣真和李韫一人斟了一杯,“皇上尝尝,木樨每到这时候都会把茶叶藏在菊花里,待个一天一夜,可香了。”
李韫闻言,抬头看了下站在荣真后面的木樨,“一个小厮都有此般情调,荣国公真是御人有术啊。”
“皇上过奖。”
“这是什么?”李韫瞥了一眼压在桌子底下的祭文,又问。
“这是祭礼上用的祭文。”荣真答。
“祭文啊,”李韫拿起纸,看了看,“宫里的祭文自有礼部撰写,朕还没见过寻常人家的呢。”
这话倒也没错,荣家是世家,但跟皇室一比,就成了寻常人家了。
杨槿十分怵头这位皇帝,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眼神一直瞟着荣真,想看看他作何反应。
荣真也回头看着他,摇摇头,意思是咱们还都是静观其变吧。
李韫放下祭文,“也没什么特别的。”
荣真松口气,“臣文采不够,只能做到这些了。”
“是了,这种事也就是走个形式嘛,”李韫点点头,“朕出宫本来就是体验下民情,两位可有功夫陪我到街上走走?”
杨槿低着头,在只有荣真看得清楚的情况下瘪起了嘴,他就是想闲在地和荣真这么蹉跎一下午时光而已。
荣真当然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一乐,“臣等自当陪同皇上前往。”
荣真向后一招手,意思是木樨不用跟着了,木樨看见向后一步,正要退下去,却被李韫喊住了,“你也来罢。”
木樨抬眼,为难地看着荣真。
荣真又再点点头,这能怎么办,都被点名了。
杨槿慢悠悠地跟在李韫和荣真身后,希图自己这张臭脸能被他们看出来,好饶了自己,但李韫装看不到,荣真更是幸灾乐祸,谁都没搭理他。
几个人就这么出了荣国府,除了杨槿都是街上百姓不熟悉的人,虽然看他们衣着就知道是达官贵人,但也只敢窃窃私语,把好奇的眼光落在他们身上。
“皇上,我们为什么不乘轿啊?”荣真问了一句。
“荣国公这是坐轿子坐惯了,朕刚才一路从宫中到荣国府都是走过来的,也没觉得疲累。”
这小皇帝还能多讨人厌。
荣真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惹得一边杨槿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是啊,荣国公这身子是太弱了,走几步就喘。”
木樨跟在他们后面,并排站着李韫的贴身太监,也不敢直白的笑出来,抿着嘴一直掐自己手心。
“荣国公累了的话,我们就到这茶楼上歇一歇。”李韫停下脚步,手指了指街边一个茶楼。
这茶楼荣真可熟,他眯起眼,这小皇帝今天拉着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目的。
小伙计一瞧见荣真身边跟着别人立刻就换了张脸色,“几位,是不是上楼要个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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